第4章
「所以S前,讓她多經受些苦難也是應該。」
被她作踐過的奴僕,被她抽S的農夫,隻因擋道就被她扔進河裡的商販,以及被她打S的明月。
宋致寧,她很快就會為這些付出代價。
18
我把宋致寧小產的事告訴了父皇:「妹妹是任性了些,但終究是您的女兒,何家這樣欺負她,豈不是不把您放在眼裡?不如接她回宮小住幾日,給她漲漲威勢。」
父皇寵愛榮妃,榮妃對我贊賞有加,加之此前我那番表忠心的話,讓父皇極為受用,如今很是信任我。
對我的話言聽計從。
宋致寧回宮前幾日還頗為收斂,但很快便本性畢露。
那日榮妃邀我和宋致寧品茶,宋致寧不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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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榮妃想彈琴了,我不放心丫鬟們,親自帶著照月和宋致寧身旁的丫鬟去取琴。
回來時就看到湖邊亂糟糟一片。
榮妃落水了。
孩子沒了。
榮妃醒來哭得險些暈過去:「臣妾本想與二公主緩解矛盾,特地邀請她喝茶,還想為她彈琴助興,卻不想她反將廢後的事兒栽到臣妾頭上,與臣妾撕扯間將臣妾推入湖中。
「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廢後時臣妾還未進宮,怎會害她。」
父皇沒了孩子,已是悲痛萬分。
又聽到宋致寧胡扯廢後之事,怒上心頭,廢了宋致寧公主的身份。
「滾回何家去,往後朕沒你這個女兒。」
沒了公主身份,公主府自然也要收回,宋致寧成了庶人。
哪怕她一遍遍地說,她是被冤枉的,也沒人信了。
她囂張跋扈慣了,誰又會在乎這一次的真實性。
何況,沒人相信榮妃會用孩子來害她。
因為,人人篤定,榮妃是真的懷了。
隻有我和她知道,從頭到尾她都沒孩子,不過吃了藥調理讓脈象看著像有罷了。
榮妃失了孩子,父皇心疼不已,為補償她,晉升為榮貴妃,掌管後宮諸事。
如今,這後宮終於在我手裡了。
19
入冬後,父皇身子越來越差了。
他堅信自己前些年被廢後害了才沒孩子,如今榮妃有過,他便還能再有孩子。
於是日日召妃嫔侍寢。
日日吃著仙丹補藥。
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好在妃嫔們紛紛有喜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父皇心情極好,在寧國公和方先生的勸酒下喝了許多。
回到榮妃宮裡後,倒頭就睡。
可這一睡,竟是七八日沒有醒來。
再醒來時,已是滿頭白發,身子虛到不能下床。
我前來侍疾,帶著一沓奏折。
「父皇,群臣上奏,讓女兒代為監國。」
父皇咳了幾聲將奏折扔在地上。
「朕還沒S呢。」
我不急不緩地撿起奏折笑道:「早晚的事兒,人都有一S,父皇自然不例外。」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楚華,你怎能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我收好奏折,嘆了口氣:「父皇,這幾日您病著,旁人沒敢告訴您。您之所以睡了七八日,是因為除夕夜宴的飯菜被人動了手腳,下了毒。
「您貪杯,中的毒深。
「後宮娘娘們中毒淺些,但那幾個有孕的妃嫔可經不起這番折騰,都見了紅。唉,說到底是父皇沒有子嗣緣分啊。
「如今隻有我了,父皇您隻能仰仗我了。」
父皇喘著粗氣,接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他根本不知,妃子們無一有孕,都是我收買了太醫報的假消息。
為的,就是讓他大喜後大悲,消耗他的身體。
「要說父皇您也是可憐,這輩子就一個親生女兒,可惜如今宋致寧被您廢了公主身份,在何家蹉跎度日,聽說也生了大病,活不久了。」
父皇坐在床上,看著我緩緩搖著頭:「你,你不可能知道。
「你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止一個女兒。」
我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父皇,這場戲演得久了,連您自己都忘了啊。
「我不是宋楚華啊。
「我啊,是宋舒然。
「哦不對,不該叫您父皇,該稱呼您一聲,舅舅。」
20
自從那日看過先皇畫像後,我心中便一直存疑。
暗中託寧國公府和方先生去查我奶娘的身世。
原來,我的奶娘便是翠雲,當年陪著先皇長大,是先皇最信任的女使之一。
成親時,先皇賜了一座大宅子,無數的珍寶和一根她親自打磨的飽含情誼的素簪。
翠雲成親後幾年,先皇生了孩子,名為舒然。
翠雲再度入宮,成了舒然公主的乳娘,日日不離手地照顧。
舒然公主一歲時,先帝出巡,翠雲帶著公主跟隨,途中公主發燒,翠雲便先回了京。
不料翠雲剛走,先皇一行人就遭遇了泥石流。
等翠雲回到京中時,新皇已經登基,是先皇的弟弟明仁。
當年先皇雖是女子,但處處強於弟弟,太祖彌留之際將皇位傳給了先皇:「不論男女,能治得好國家便能成皇。」
先皇登基十年,治國有方,群臣愛戴,百姓稱贊。
如今先皇遇難,群臣雖悲痛,但國不可無主,且人人以為公主已經葬身泥石流,隻能推舉先皇唯一的弟弟明仁繼位。
所以翠雲抱著公主出現在宮裡時,明仁慌極了。
翠雲也看清了形勢,為了保下公主的命,她要求明仁撫養公主平安長大,若不從,隻要她沒平安出宮,宮外的同伴便會放出公主還活著的消息。
明仁的皇位,別想好好坐著。
明仁不得已答應,但也拘著翠雲在宮中,以公主為要挾,監視著她與宮外的聯絡。
恰逢明仁的大女兒楚華感染風寒暴斃,又與舒然同歲,便讓舒然頂替了楚華的身份,留在了宮中。
既不是自己女兒,自然無須心疼,便將楚華作為政治工具,許配給了何家。
又怕楚華會發現這一切,宮中所有與先皇有關的畫冊書籍都被收進了藏書閣。
寧國公在查明這一切後,隻問了我一句:「公主腋下,可有一枚桃花印?」
這是極為私密的部位,隻有我自己知道。
看到我的表情,寧國公便明白了。
「我一路輔佐先皇,先皇對我極其信任,生下您當晚,先皇吩咐我親自打了一小片桃花印的烙鐵,讓翠雲在您腋下留下了印記。先皇說,您雖會疼一時,但這印記能證明您的身份。
「如今看來,先皇料事如神啊。」
21
聽到我這聲舅舅叫出來,父皇徹底沒了精神。
癱在了床上。
「你都知道了……
「這些年,我看著你這張越來越像姐姐的臉,無比憂心。我既不忍心S你,又不想你留在宮中過得太好。說到底我也是你的舅舅啊,你生下來我也抱過你,親過你啊。雖說對你不如致寧那般,但也把你養大了,也算對得起姐姐了。
「這皇位,本該是你的,既然是我搶來的,如今還給你也好。
「姐姐說得對,我就是沒本事,沒能力,這些年才會被枕邊人算計,到頭來人生幾十年,竟沒有自己的骨血。」
他這番說辭,倒是誠懇。
「你既然覺得對不起你姐姐,當初又為何要害她?」我質問道。
他猛地抬起頭:「我……你、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我失聲笑道:「津河上遊發大水衝到了山裡,官員上報給你,若你快馬加鞭及時去稟報,母親便能躲過那一難。
「但你沒有,你故意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母親S在天災中,好讓你順理成章地繼承皇位。
「你以為你S了當年上報的官員,就沒人知道此事嗎?朝中大臣們大多知道,卻沉默地接受了你登基,為的不過是你身上那一絲宋家血脈,為的不過是母親當年所說『無論何時,我這弟弟心思單純,若犯了錯還望大家諒解,有什麼事我來擔著』。」
明仁舅舅聞言,突然哭著爬下了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她曾這樣待我啊,人人都說我不如她,我也知我不如她,可我總想著爭口氣,若我做了皇帝未必就會差。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人來報姐姐S了。我比誰都後悔啊。
「我們一母同胞,她護著我長大,我怎能不疼。」
我沒再理會他。
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嘴裡含糊不清地道著歉。
人S了,才道歉。
有什麼用。
22
皇上病入膏肓,在寧國公和方先生的支持下,我開始監國理政。
入夏時,照月說他想見我。
我去看他時,已經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你,把致寧帶來讓我見見。」
「可以啊,但是你得寫個罪己詔。」
罪己詔裡,他寫明了當年因為自己一己私欲導致先皇遇害,又因懼怕而給舒然公主更換身份,舒然公主年齡大一些後,他下藥S了翠雲。
方先生說,他之所以願意寫罪己詔,是因為他害怕。
「他啊,我看著長大的,生性懦弱卻又脾氣暴躁,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害怕到了那一頭,太祖會質問,也不敢面對先皇,才會寫下這罪己詔。」
他出於什麼心理,我不想細究。
我隻知道,我的身份被正名了。
我宋舒然,是唯一能繼承大統的人。
宋致寧被從何家接出來時已經不成人形,抱著她父親哭得泣不成聲。
當晚,照月匆匆來稟報。
「他自盡了。」
我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23
我的身份公開,登基成了新的女皇。
顧喜兒做了言官,我本想給她更高的職位,她卻說要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就等著我, 總有一天我會爬到你身邊,成為你最重要的愛卿。」
寧國公回到了邊關戍邊, 臨行前笑著跟我告別:「皇上放心, 邊疆有我。」
方先生也跟著辭別:「老朽說過, 幫皇上, 是因為皇上像故人。如今故人心願已了, 皇上一切都好,老朽要去雲遊山水咯。」
照月還在我身邊, 如今是御前宮女:「奴婢這輩子都不出宮,要好好跟著主子, 奴婢若是走了, 主子就孤獨了。」
我便依著她, 讓她留在宮裡,後來賜婚了御前侍衛, 但仍舊可以隨時入宮。
榮妃和我的交易完成, 帶著她應得的莊子、鋪子、宅子出了宮,日子富裕灑脫, 快活極了。
24
又一年春日宴, 宋致寧S了。
被何書臣當眾拿刀S了。
眾人慌忙前去查看,卻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宋致寧。
「春我」「S雞儆猴, 以後所有人都不敢對你不敬,若有人對你不敬, 宋致寧便是他們的下場。」
他眼裡滿是期待。
時至今日,他仍舊沒明白, 那是一個局, 我根本不屑於與他相識。
他仍舊以為,自己足夠風流,惹得我為他爭風吃醋。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照月滿臉厭惡地開口:「來人,把他拖下去, 竟敢直呼皇上名諱, 大不敬。」
何書臣滿臉不解:「你們敢!我可是皇上喜歡的男人。」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記耳光:「滿口胡言。」
我不想再看到他, 輕聲道:「拖下去吧。
「何書臣御前失禮, 當眾S人,按律處置吧。」
何書臣急了:「我,我這是幫你立威, 你該賞我才是。」
但話沒說完, 已經被帶走了。
我起身看著驚魂未定的眾人笑道:「春光明媚,各位別被擾了興致, 這行宮裡的花開得極好, 盡情賞花吧。」
而我和顧喜兒帶著照月,則乘舟在湖中垂釣。
「一條大魚上鉤咯。」喜兒歡喜地喊道。
「照月,等下上了岸就點火,我要吃烤魚。」
照月笑著應了。
我看著滿滿一桶魚, 收獲頗豐。
春光甚好,這條路走得,甚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