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裡巴不得看笑話。
這會月中還沒到打款的時候，她估計還不知道慈善要被收回了。
甚至輔導員都抓緊了機會，貼臉嘲諷：「人貴在自知之明，你這樣的學生我不是沒見過，盡幹些丟人現眼的事。」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輔導員的心眼線都穿不過去。
我發了個拇指向下的表情，然後直接拉黑。
想著輔導員吃屎的表情看著紅色感嘆號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笑。
所有人都覺得這次面試結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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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被錄取除非天下紅雨，太平洋變成沙漠。
徐婷勢在必得，拿鼻孔看人：「你真能錄取，我倒立吃屎！」
「同學一場，我拿了 offer 可以借你看看。」
我眯了眯眼：「我等著哦！」
好像這 offer 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一周後，公司發了郵件通知結果。
隔壁寢室發出了土撥鼠尖叫。
5
聽說徐婷三秒刷一次頁面，坐著等了一天。
最後等不得打電話問情況卻被告知未錄取。
再問我的情況，HR 透露說我第一名。
徐婷完全傻眼了，這跟她預想得不一樣。
此刻本該是她拿著結果上門羞辱我，乖乖認輸。
等著看我笑話的人守在徐婷宿舍等著看笑話，卻沒想到得了這樣一個結果。
眾人圍著徐婷站立，這會也不知道說什麼來緩解尷尬。
我提著平板大大咧咧的擺在徐婷面前，三分譏笑：「讓我看看你的 offer 啊？」
我指著自己平板上那錄取的鮮紅大字：「嘖嘖嘖，你的也是這樣的嗎？」
什麼東西，看我笑話我把你當笑話還差不多。
眾人竊竊私語，徐婷面子掛不住了。
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別以為你瞞得住所有人，你是靠裙帶關系得來的 offer 吧？」
「你面試那天穿的袒胸露乳，就是打的這主意吧？」
自己不行，倒打一耙能力倒是一流。
圍觀的人臉色幾經變化，恍然大悟的模樣。
「要我說呢，她那半吊子班裡誰不知道？」
「她能上的門口保安也能上了吧。」
徐婷滿意地點點頭，把我的平板拿開：「我才不稀罕去這種垃圾公司，你都能去的能是啥好的！」
「但我最恨暗箱操作了，我要去舉報你！」
「到時候你這成績能不能保留還另說。」
剩餘的同學也附和著，鼓動徐婷去檢舉揭發。
這個世界的風氣很奇怪，明明我失敗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但她們就想把我拉進泥潭。
覺得不公平，眾人都得低頭做人，憑什麼你周雨瞳搞特殊。
我隨意拉了條板凳坐下，好整以暇：「真假回頭說，你先表演個倒立吃屎給我看看。」
徐婷面色難看，沒想到我這態度：「這 offer 怎麼到手的，自己心裡清楚！」
我掏了掏耳朵，不以為意：「我不清楚要不你跟我說說？也跟大家好好描述一下我到底怎麼袒胸露乳了？」
旁觀的人也好奇地把目光投向她，無聲詢問。
徐婷支支吾吾半天，臉色漲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冷哼，這下不是眼瞎的都能理清咋回事了。
在場的眾人表面向著徐婷，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徐婷平時官威耍慣了，見我在眾人面前如此不給面子，目光SS盯著我，估計心裡恨得要S。
學委替人出頭的毛病絲毫不改，直接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指責我不守規矩，不尊重領導雲雲。
一個班委還自稱領導，讓人笑掉大牙！
我危險地半眯眼，瞅著那礙眼的手指。
學委見我直盯著她的手指，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把手指撤回。
我面色稍霽。
還算識相！
她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的動作已經讓自身氣勢弱了一等，話哽在脖間也說不下去了。
徐婷見狗腿子不給力，唾沫橫飛一腳踹在了學委小腿上。
學委捏著衣角默不作聲，被訓得像孫子一樣。
我覺得無趣，站起身：「欠我一個倒立吃屎，回頭記得補上！」
6
這群班委真是讓人倒胃口。
班長跟學委更是，平時沒少以權謀私。
像互相打掩護翹課去談戀愛，不上按規定自習還給彼此打全勤全是基本操作。
評優評先進先內部消化，剩餘的才有別人的份。
他們威脅同學敢告狀就給人記缺勤，使絆子。
三年過去了，真還讓他們在班裡稱王稱霸。
但真要是惹到我，分分鍾讓她們跪下唱徵服。
不過還沒有等我去校長信箱寫舉報，他們倒是先把我舉報了。
聯合輔導員偽造了我違規違紀證明蓋了章跑去公司檢舉我品行不端，自己還曾親眼見到我跟一個老男人親密。
還說我筆試有作弊嫌疑，要求公司審查。
我聽到這消息腦門簡直打了一個大型問號。
要是讓我那一把年紀還臭美的老爸知道別人說他是老男人。
估計得原地跳腳。
我真是氣笑了。
本來我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也相信公司。
沒想到隔天就又收到了郵件。
大致內容就是考慮到我的成績存疑，公司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取消了我的成績。
還暗諷最討厭搞裙帶關系進來的。
我明白勤勤懇懇的人最討厭走歪門邪道的，但不調查就蓋棺定論很潦草。
當天我就去了公司，要求給出合理解釋。
結果一進去就遭到了 HR 的白眼：「我們公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另謀高就。」
她鄙夷地看著我，像看什麼臭魚爛蝦一般：「我們公司不是什麼人都收的，不是你找個老男人就能搞定。」
然後朝身邊的同事咂嘴，拿異樣的眼神掃了我兩下：「現在的女生，真是不自愛！」
我餘光看見有人影過來，她立馬正襟危坐笑臉迎了上去。「周董！我在教訓一個不知廉恥的應聘者，我已經訓過她了！」
我轉身看見了來人的眼，笑了。
這大姐，拍馬屁拍馬腿上了！
熟悉的聲音沉穩有力：「誰不知廉恥？」
女人邀寵似的指著我：「就是她，為了進我們公司真是不擇手段！」
說罷，還撩了撩額間的碎發。
我饒有興致地看她表演，然後從她身邊繞過。
我在她驚恐的目光中走上去攬住了我爸的胳膊。
挑眉戲謔開口：「你口中的老男人指的是我爸嗎？」
人事剛剛教育我的氣勢已經消失殆盡，臉色蒼白。
「你......」
她低下頭連連道歉，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心裡估計罵了我八百遍。
「周小姐，你咋不好好說清楚情況呀？」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頗有些責怪：「你來公司直接說身份就好了，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
這敢情還是我的錯了，我眉心一跳：「你可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劈頭蓋臉就罵我不知廉恥呢。」
想拿我當擋箭牌，我又不是沒長嘴。
自家爸爸不就是在這些時候依靠的嘛。
我爸寵溺地看著我，拍了拍我的頭：「盡胡鬧！」
父女的默契不用多言，不用我開口我爸就把事情來龍去脈理得七七八八。
他沒有像別人那樣否定我，說給我安排職位不用瞎折騰。
他明白我的執拗，也不會插手我做的決定。
轉過頭，看著人事沉聲道：「公司不需要隻會嚼舌根，去財務結工資吧。」
此刻老爸不隻是為了給我出氣，他已經看到了公司深層的問題。
管理松散、員工人雲亦雲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事。
HR 不似剛剛囂張，她想給自己求求情但是看著我爸的臉色卻說不出話來。
公司的規章制度寫得明明白白，她被辭已成定局。
她頹然地摘下名牌，紅著眼開始收拾東西。
處理完這些，我也匆匆告別了爸爸。
畢竟我還要收拾一些雜碎。
7
徐婷剛好送上門，她趾高氣揚地堵住我：「怎麼樣？知道惹我沒什麼好下場了吧？」
她篤定我去找公司討公道得灰溜溜回來就守著看我笑話。
「你一個普通學生居然敢跟我叫板，沒你好果子吃！」
她背後還是跟之前一樣浩浩蕩蕩跟著一群人，張月月赫然在其中。
我笑了，無所謂地嚼著口香糖。
吹了個大泡泡貼近她：「我可好怕呀！」
泡泡吹破為號，開始貼臉開大。
徐婷見我囂張，開始惱怒：「S豬不怕開水燙，現在乖乖跟我道歉，順便把上次的錢補上我就原諒你。」
我口袋裡這錢她是真惦記上了。
我嚼著口香糖，玩世不恭。
然後吊兒郎當從兜裡掏出了一把順路從超市換的硬幣，全丟到她身上：
「你也就值這點錢，這些都給你了。」
說實在的這幾毛都算抬舉了。
硬幣全掉到了地上，大家都傻眼了。
徐婷大怒，覺得被羞辱了，揚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我早有準備，側身巴掌落在了脖子上。
力道適中，但我身上很容易留下印記，片刻掌印就浮現了。
目的達到，我仗著身高優勢靠近徐婷單手提溜起她的衣領：
「走，我們去學院辦公室喝杯茶。」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找輔導員，畢竟老女人偏心偏到太平洋了。
到頭來我還得吃虧，還不如一開始就去學院領導那。
我一推門就放開了人，笑眯眯地開口：「老師，打擾了。我是財務管理的周雨瞳，這是我們班班長周婷。」
能當上領導的人氣度是在的，領導雖然詫異但還是客客氣氣地讓我們坐下。
「我們班長說要給老師準備禮物，讓同學們一人拿 1000，還讓我額外拿 5000，班裡同學都是拿父母的錢，我覺得買禮物可以但這種超出合理範圍的消費不太妥當，她就對我破口大罵還動手。你覺得合理嗎？」
我適當地漏出脖子上新鮮的痕跡。
領導笑容可掬：「是不太合適，但你們班長也是想表達感謝嘛，能理解。」
我笑得燦爛。
理解個屁啊理解！
不打你身上不覺得疼。
「歷年畢業的學生大部分也會給老師準備畢業禮物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踢皮球的意思明顯。
徐婷連忙點頭：「我們也是好心啊，幫著同學向老師表達謝意，沒想到周同學不領情。」
我冷笑：「你們不出錢，全讓班裡同學出，然後以你們自己名義送老師這也是好心？」
「當然，買給老師是應該的，但是要我們給他們交辛苦費也是合理的嗎？」
徐婷朝跟著來的人使眼色，張月月立馬領悟：「老師！周雨瞳說謊，班長平時盡心盡力沒少幫我們，這些都是我們自願的。」
學委也連連點頭應和。
自己啃饅頭，自願給班委辛苦費？
天下烏鴉一般黑，但我沒退縮。
我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一沓紙，攤開在領導面前。
上面是三年來密密麻麻的威脅人的聊天記錄還有群裡各種各樣的群收款。
這些錢打著置備各種班級物品的名號，但去處未知。
裡面還包含了大大小小讓同學給班委買奶茶權當辛苦費的轉賬。
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換句話說，這可不是跟敲詐一個性質嗎？
這些資料也費了我不少工夫。
領導臉上淡然地表情龜裂，沒想到事情有些棘手。
我緊接著打開了手機錄音，徐婷囂張的聲音在房間回蕩。
「學院領導算個屁，就是個擺設，平時對接還不是靠我們這些班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