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婆婆聽到這話，面帶懷疑神色從廚房走了出來，盯著我的肚子道：「今天的孕檢報告呢？我看看。」
我嘲諷一笑，這是開始懷疑我假懷孕了？
「媽，你這是懷疑我沒懷孕？」我冷冷地開口。
或許是我的表情過於冷漠。
婆婆心虛道：「沒有……沒有……」
8
懷孕 26 周。
「老婆，你看你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了，不如辭職在家養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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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輝和我並肩躺在床上，語氣中帶著心虛。
我心道一聲，來了。
上一世，因為妊娠反應嚴重，喬輝在我懷孕 6 周的時候就提出這個要求。
這一世，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沒想到他還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我翻了一個身面對喬輝，裝傻道：「老公，我現在身體還不錯，工作完全可以應付，你不用擔心。」
喬輝看了我一眼，說：「我不是擔心你身體，而是咱媽最近一直腿抽筋，我心疼她，你辭職可以在家幫忙幹幹家務什麼的。」
「讓媽好好休息休息。」
聽到這話，我臉上的假笑差點沒掛住。
「我懷著孕，你讓我做家務？」
「不是你說的你身體還不錯嗎，媽最近身體不舒服，你就辭職在家幫幫媽吧。」
喬輝越說底氣越足。
「還有，你的工作我一直不滿意，哪有老娘兒們的工資比老爺們高的啊。」
「你就辭了職，在家做全職太太，伺候好爸媽，帶好孩子就行。」
我咬著牙坐起身：「好呀，我考慮考慮。」
喬輝聽到這話，以為我同意了，高興地拍了一下手，說道：「這就對了！咱們以後男主外女主內。」
我沒有理會，起身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一股飯菜的氣味瞬間撲面而來。
「嘔！」
頓時，臥室傳來一陣嘔吐聲。
我面無表情地站在冰箱前，哼，這幾天給你臉了。
吐S你個王八蛋。
心情煩躁，我把煩躁數值轉移到公公身上。
下一刻，公婆屋裡傳來婆婆的尖叫聲。
「老頭子，你幹啥踹我啊？！」
「我做夢夢見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你做夢……」
「……」
聽著喬輝痛苦的嘔吐聲和公婆的爭吵聲，我心情一片美麗。
毫無負擔地去客臥睡覺了。
9
第二天，我精神飽滿地帶著手下的人去和客戶談業務。
剛到酒店門口，就看到了一身嘔吐物的喬輝。
「你們公司就沒有一個健康人了嗎？讓個病秧子來侮辱誰呢？！」
喬輝對面的男人指著喬輝同事的鼻子叫罵著。
喬輝同事一直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喬經理今天不太舒服，真的很抱歉。」
我挑眉站好，有戲看。
喬輝的臉色已經無法簡單地用「慘白」來形容。
經過數月的頻繁嘔吐，讓原本瘦削的臉龐變得更加憔悴，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無神，深深的眼窩裡閃爍著病態的光芒。
遠看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醫學院的骷髏成精跑了出來。
「真的很抱歉，我老婆懷孕了，最近一直作，昨晚非讓我吃她剩下的飯菜，才導致我腸胃不舒服。」
「真的對不起。」
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狗東西！
對面男人捋了捋塗滿發蠟的發型，一臉不屑道：「你這不行啊，女人作就得打！打一頓就老實了！」
喬輝點頭哈腰地迎了過去，諂媚道：「是，一看大哥就是真男人。」
「說的是人話嗎？」
「那個瘦得和雞崽子似的男的，手裡拿的是陳氏公司的公文包吧，陳氏的業務經理就這水平？」
我身邊幾個助理都緊皺眉頭，一副反胃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摸了摸肚子。
嗯，又想上廁所了。
我調動出系統，在版面中把漏尿狀況轉移到了喬輝的身上。
10
「喬經理，你的褲子……」
喬輝的一位同事突然高聲指著他的褲襠區大叫。
喬輝迅速低頭查看，灰色西裝褲褲襠處顏色變得更深，湿潤的範圍逐漸擴大。
從褲腿縫隙中慢慢滲出黃色液體。
喬輝手忙腳亂地掩蓋住那個地方，慌張結巴道：「我……不是……這不……」
尿臊氣散發出來，喬輝瞬間上頭。
「嘔！」
一攤嘔吐物吐在了客戶的身上。
「哎呀！往哪裡吐呢！」
客戶往後退了一步也沒能避開。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喬輝臉上，喬輝雞崽子一樣的身體飛了出去。
狠狠地拍在地面上，站不起來。
「我天～這趟出來真不虧。」
「活久見啊……」
「厲害厲害，開眼了……」
「……」
我聽著身邊助理的感嘆，滿意一笑。
轉身帶著助理離開。
11
「哥，你可真惡心，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尿褲子啊？」
喬薇看著手中的手機，一臉嫌棄地瞥了喬輝一眼。
喬輝慘白著一張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婆婆再次掛斷一通親戚打來的電話，捂著胸口，喘息著。
「這是什麼世道啊，造孽啊，現在的人怎麼這樣了？」她顫聲說道，「怎麼能隨便拍人發到網上去啊！」
「讓我兒子以後怎麼做人啊？」
婆婆眼眶泛紅，聲音中帶著慌亂無措。
「哎喲，我真的覺得活不下去了！」
公公的臉色更加陰沉，一把將手機投向遠處，砰的一聲響。
「別說了！還不覺得丟人嗎？」他怒吼著。
他轉頭瞪著喬輝，眼神如利箭般尖銳，吼道：「都是你！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但喬輝依舊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坐著。
我轉換監視喬輝手機的界面。
嘖，失戀了，真可憐。
喬薇手機中還播放著喬輝尿褲子的視頻。
生活中是沒有這麼多觀眾，但是有很多監控。
這監控視頻可花了我 1000 塊呢。
我體貼地拍了拍喬輝的肩膀，低聲哄著：「老公，沒事的，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新聞信息更新換代得快，沒幾天大家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沒事，我花錢再給你頂上熱搜。
喬輝感動又委屈地看著我：「老婆……」
我微笑著看著對方，一副慈愛又包容萬物的樣子。
公公一臉欣慰道：「嗯，喬輝媳婦真不錯。」
喬薇冷笑著，語氣中透露出惡意：「既然這樣，筱筱，我哥現在心情不好，你不如辭職回家陪陪他。再說，你的肚子都大起來了，工作也不方便。」
我目光依舊堅定地鎖定在喬輝身上。
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和堅決：「我也想全心陪伴你哥，但是因為這段視頻，他被公司開除了。如果我也不工作，我們家每月的開支會變得捉襟見肘。」
話音剛落，公婆急忙插話：「不行不行！筱筱這麼能幹，還得繼續上班。不然我們一家人靠什麼生活啊？」
「哎呀，爸媽！」
喬薇氣得跺腳。
「我可是你們的女兒，衛筱筱就是一個外人！」
「你們老了還是得指望我來養老，隻要我嫁給陸……」
「夠了！」喬輝拍桌而起。
「喬薇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酒糟鼻，一臉瘡，又胖又醜，還一身臭汗，陸氏的總裁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喬輝指著喬薇的鼻子辱罵道。
喬薇慌亂地捂住臉。
隨著孕期激素的變化，雌激素過高，黑色素細胞受到刺激，臉上的斑越來越明顯。
又正是夏季高溫時節，體汗增加，不動都一身汗臭味。
喬薇眼圈泛紅，狠狠道：「總比你在公共場合下尿褲子好！」
說完，轉身就要跑出家門。
喬輝驟然暴怒，伸手拉住要走的喬薇，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
喬薇一臉不可置信地捂住臉：「喬輝，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就要衝上去。
「都給老子閉嘴，不想待在這個家裡就滾出去！」
公公突然暴喝。
喬薇被嚇得一怔，咬牙瞪了我一眼：「衛筱筱你給我等著！」
說完摔門離開。
呵，關我屁事。
12
這天剛開完會的我，接到公公進了醫院的電話。
我放下手機，吃了頓飯，和客戶開了個視頻會議，又去找託尼洗了個頭，才著急忙慌地趕到醫院。
急救室門口圍了不少人。
婆婆正和一中年婦女對罵，喬輝則在一旁抱著馬桶吐個不停。
公公坐在一邊，額頭被包扎了起來，身上還有不少擦傷。
喬薇正一臉不耐煩地和警察在溝通。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一臉關切地問。
喬薇看到我來了，立馬指著我道：「找她！找她！她有錢！」
警察走到我面前，告訴我事情的始末。
公公今天在小區裡散步，不小心碰到了小區住戶的車，車的警報響起。
結果公公毫無症狀地跳上車一頓亂砸。
車主趕來報警，結果挨了一板磚。
車主脾氣也不好，雙方打了起來。
公公頭被打破，車主小腿骨折。
我瞬間了然。
今天開會的時候我和客戶吵了一架，心情煩躁，就隨手把情緒轉到公公身上去了。
看來無辜的車和無辜的車主成了公公的發泄對象。
現在對方要求賠償醫藥費和車輛維修費用。
我上前先表示道歉，並且承諾可以賠償所有費用。
一頓折騰，總算可以回家了。
13
一到家，婆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怒道：「喬輝家的！你沒看見你公公頭也讓他們打破了嗎？」
「你竟然還賠給他們錢！這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要賠也是他們賠！」
「你果然是個外人，胳膊肘向外拐！」
哼，在醫院一個字都不敢說，現在當什麼大尾巴狼。
「喬輝家的，確實是你做得不對，怎麼能向著外人。」公公喘著粗氣一臉不悅。
我笑了笑，綠茶道：「我主動提出賠償也是為了爸好。」
「萬幸對方隻是咬S了要求賠償，沒要求立案，一旦立案，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不管賠多少錢都無所謂，主要爸現在沒事就行。」
「萬一您要是去坐牢，我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呀。」
此話一出，公公臉色明顯舒緩了不少。
我倒了一杯茶給公公，語氣不經意道：「媽，你今天一直和對方車主叫罵，萬一人家不接受和解，非讓爸坐牢可怎麼辦呀？」
公公一聽，將手中的杯子砸向婆婆，怒道：「好呀，你今天罵人就是想讓我坐牢啊！」
婆婆慌亂躲開，解釋道：「沒有……沒有……你別聽這個賤人胡說八道。」
我放下手中的茶壺，嘆了一口氣，安慰著公公：「算了吧，爸，婆婆肯定不是故意的，婆婆沒有文化，也不能怪她。」
婆婆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喬輝家的說得不錯，你沒什麼文化，以後就老實地在家幹家務，別出去招搖了。」
公公一錘定音。
婆婆低著頭敢怒不敢言。
這個家裡隻要公公發話了，如果有人反對，輕則一頓臭罵，重則一頓好打。
「哎喲！」
婆婆捂著腿倒在地上，一直哎哎呀呀地叫。
公公拍桌而起：「你對老子的決定有意見？」
「不……不是，我………」
婆婆疼得說不出話來。
喬薇看了一眼腿抽筋的婆婆，說道：「爸，媽的腿抽筋了。」
「抽筋怎麼了？就她矯情！」
公公甩手回了房間。
喬輝還是S魚樣抱著馬桶幹嘔個不停。
根本指望不上。
喬薇一人拉不起婆婆。
「衛筱筱！你還不過來看看媽。」
喬薇不耐地衝著我喊。
我伸手拿起包，說道：「哎呀，我還要趕回公司去和陸總開會，你自己的媽自己照顧吧。」
「哎！哎！哎！不許你和陸總開會！你回來……」
沒理會喬薇的叫喊，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14
懷孕 32 周。
「哎喲……哎喲……」
房間傳出來公公陣陣的呻吟聲。
我面色平靜地吃著手中的蘋果，對於聲音絲毫不在意。
自從公公受傷後，胃口大開，一日三餐離不開辣椒。
早也吃晚也吃，終於吃成胃穿孔外加肛周膿腫復發。
但是他為了面子S活不去醫院看屁股。
最終拖成了肛瘘。
屁股上開了八個洞。
嘖，數字倒是吉利。
屋裡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行動，生怕觸到公公的霉頭。
午飯做好，喬薇不情願地被婆婆趕著去給公公送飯。
「你給老子送的啥飯？我想吃的虎皮辣椒呢？」
公公不耐煩地問。
「醫生說讓你忌口。」喬薇小聲回答。
緊接著就是鍋碗摔到地上的聲音。
「滾滾滾！滾出去！」
喬薇臉上掛著菜湯委委屈屈地走了出來。
想哭不敢哭，想氣不敢氣的樣子，讓我格外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