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為救太子受傷,休養三年後歸來,太子身邊已多了個替身,是我的庶妹。
她哭得梨花帶雨,躲在太子懷裡不敢看我:
「姐姐,我不是來拆散你和太子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昔日許諾隻我一人的太子阻擋在她身前,眼神中透著對我的不滿:
「男子自古便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我是太子?」
我聞言嗤笑,連連鼓掌:
「好好好,原是我當初看走了眼。」
說著,直接抽出身側的尚方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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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想三妻四妾,那這太子,你也別想當了。」
1
「恭喜姐姐大病痊愈。」
「姐姐醒了,以後東宮也就不需要我這個替身了。」
東宮門前,太子的轎輦上,宋依依嬌媚地依偎在虞文澤懷中,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她話音剛落,虞文澤便心疼地摟住她。
「本宮不是早就說過,你不是她的替身。」
「你和冰妍都是我心裡最在意的人。」
看著宋依依眼角下故意畫的和我一樣的痣。
我笑了。
三年前東宮遇刺,我為了替太子擋箭身受重傷,險些喪命。
幸得神醫出世,神醫告訴我,若想活命需要靜養三年。
當時宮中滿是朝廷重臣,我看著虞文澤情深至極地向我發誓。
「冰妍,我們家欠宋家的世世代代都還不清。」
「別說是三年,哪怕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我的太子妃也隻有你一人。」
「我隻和你一世一雙人。」
然而三年後我歸來。
便是今日這番景象。
「我和太子殿下實在是真心相愛。」
宋依依楚楚可憐的哭啼聲音傳入我耳中,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我心底寒意湧起,冷眼看向面前的虞文澤。
「太子殿下可還記得曾向我許諾過什麼?」
虞文澤一怔,面色微動,似有些逃避。
沒等他開口,我便看著他懷中宋依依故作善良無害地朝我認真說道。
「我知道殿下曾許諾姐姐一生一世一雙人,姐姐,我不是來拆散你和太子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我嘲諷地冷笑一聲,怒意順著思緒闖進心間,見我面露冷色,宋依依哭得梨花帶雨,躲在太子懷裡不敢看我。
而面前昔日許諾非我莫屬的太子,此刻正擋在她身前,眼神中隱隱透著對我的不滿。
「依依天真善良,你莫要欺負她。」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更何況我是太子?」
我聞言嗤笑,連連鼓掌:
「好好好,原是我當初看走了眼。」
說著,我直接抽出身側的尚方寶劍:
「既然你這麼想三妻四妾,那這太子,你也別想當了。」
2
見我手執尚方寶劍,周圍的太監婢女嚇得趕忙跪地行禮。
一時間,宮內跪倒一片。
所有的太監婢女都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不敢亂動,整個東宮瞬間安靜了下來。
宋依依楚楚可憐的臉上一愣,她害怕地抓緊了虞文澤的衣袖。
我看著虞文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宋冰妍,你在胡鬧什麼!」
他面色鐵青地站在中間,朝著我神情真誠地喊著。
「依依她是真心為你我二人好的。」
我看著他此刻用三年前對我發誓的認真模樣在我面前維護別的女人,隻覺得格外諷刺。
心寒的感覺湧上心尖,仿佛有苦水流入喉中,我手拿著尚方寶劍徑直朝他走去,厲聲威脅道。
「見尚方寶劍如見陛下,太子為何不跪?」
見我不理他的說辭,虞文澤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當著下人的面,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忍不住慍怒道。
「你手裡的尚方寶劍尚且是父皇御賜的,別以為仗著對我的救命之恩就可以為所欲為。」
說著,他大手一揮,想叫侍衛上前,然而周圍跪在地上的侍衛見他手勢後趕忙相視一眼,沒敢有所動作。
我看著虞文澤目光冰冷,慢條斯理地說著。
「宋家二十萬精兵就在城外,你豈敢動我?」
虞文澤被氣得急惱,他滿腔怒火,轉頭看向身邊人。
「愣著幹嗎,還不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趕出東宮!」
聞言,他身後的侍衛臉色瞬間驚恐。
原本跪在地上的侍衛此刻恨不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周圍頃刻間伏地一片,所有侍衛都跪在地上朝他喊著。
「太子殿下息怒。」
虞文澤臉色頓時猶如吞毒一般難看,他面色青紅一片,看著我氣了半天也隻能吐出半個字。
「你——」
說話間,我手中的尚方寶劍已經抵到他喉間,冰冷的劍身貼上他的皮膚,我看著虞文澤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強裝氣盛地瞪著我。
「我可是太子!」
我瞧他這模樣不由得嘲諷地笑出聲。
他的太子之位本就是宋家給的,宋家憑一己之力護齊國邊界安定,隻要宋家不叛國,別說是太子,就算是要皇位,虞家也是肯讓的。
而如今他卻想仗著自己是太子便三妻四妾。
怕不是這三年的快活讓他忘了,他能當太子,是因為,隻有宋家嫡女嫁的人才能是太子。
我揮起手臂揚起金劍便朝虞文澤抽去。
宋依依見狀嚇得尖叫一聲渾身發軟跪了下去,虞文澤害怕得緊閉雙眼,兩腿發抖,下一刻,痛呼聲響起,他雙膝直直落地,跪在我身前。
許是沒想到我當真敢對太子動手,周圍的侍衛婢女都震驚地朝我看了過來。
虞文澤被我一劍抽得跪在那兒,感受到周圍的目光,他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隻覺得丟盡了臉面。
他抬頭怒視著我,執著地大吼著。
「我是太子,你是本宮的太子妃!你怎麼敢的!」
我不屑地看著他大喊大叫,冷聲開口道。
「現在已經就不是了。」
說著,我揮劍猛地劈下,劍鋒摩擦在石頭上的火光劃過,虞文澤身側不足一臂遠的玉碑被我劈得四分五裂。
那是我同虞文澤定親時太上皇賞賜的玉石,上面刻著賜婚二字聖詔。
虞文澤當年受到賞賜時,因為能娶到我,他樂得合不攏嘴,興奮地將這塊玉石擺在東宮大門前炫耀。
如今我看著被劈成兩半的玉石,毫不掩飾我對他的厭惡,嫌棄地開口。
「賜婚的詔書已毀,我和殿下,再無瓜葛!」
3
見玉石碎地,虞文澤怔了一下,似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他原本勃然大怒的情緒頓了下來,眼底隱隱有些慌張。
他正欲開口說什麼,忽然馬蹄聲響起,隻見東宮門前一道高大的身影騎著快馬朝此處衝了過來。
「見過大皇子。」
周圍的下人們趕忙行禮,我看著大皇子虞戰從馬上跳下。
他側臉瞥了虞文澤一眼,隨後朝我頷首道:
「母後要見你。」
聽到皇後召見,虞文澤臉色微變。
這細微的神情被虞戰盡收眼底,他看著虞文澤,眼中盡是諷刺。
「西邊戰事吃緊,陛下口諭,宋家嫡女若是悔婚,立儲之事也當另議。」
虞戰譏諷的聲音在馬背上方響起。
我看著太子渾身一顫,臉上慌張的神色再也遮掩不住。
他把目光看向我,語氣軟了下來。
「妍妍,今日之事是誤會。」
聽見陛下口諭,虞文澤徹底慌亂起來。
「你聽我解釋,我是真心對你的。」
他跪在地上滿眼深情地看著我,一副依依不舍仿佛是被遺棄的小狗模樣,若不是我深知他在我昏迷的三年幹了多少齷齪事,此刻我怕是真會對他心軟。
而現在,我卻已看清了他的滿腹謊言,虛偽臉孔。
我轉身便要離開。
見我不理他,他著急地用手抓住我的衣袖。
「你當真要,與我和離嗎?」
我看著他這副惡心嘴臉,不屑地收手,一把將袖子從他手中抽走。
「殿下還是和有情人廝守終生去吧。」
說著我用力地一甩袖,轉身坐上了轎輦。
虞文澤被我甩得癱坐在地上,滿臉慌張無措,轎輦遠去,我聽到身後他暴躁地朝身邊人發怒的聲音越來越遠。
搖晃的轎輦裡,我聽著逐漸模糊的聲音,思緒蔓延。
我並非純良之人。
有人負了我,我不僅要斷了關系,還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4
鳳儀宮內,我還沒來得及進殿,便被身著華麗衣衫的貴妃在門前攔了下來。
「冰妍。」
貴妃一見到我便焦急地牽起我的手,沒等我向她行禮,她便把我一把拉起。
「我聽說東宮的事了,怎麼吵得這麼厲害?」
「你放心,本宮替你收拾那個賤人!」
貴妃是太子的生母,在這宮裡母憑子貴。
聽說我揚言要廢了太子,貴妃臉上可謂十分著急。
我自是明白她的,所以我低頭朝她硬是行了禮。
「貴妃娘娘誤會了,那隻是我一時氣話,隻不過大病後醒來發現太子殿下心有所屬,便要成全殿下,解除婚約而已。」
聽到我要解除婚約,貴妃娘的臉色頓時發白。
「賤蹄子,她竟敢挑唆你們二人的婚事!」
說著貴妃娘娘抬手一揮便讓下人去動手。
「冰妍,你放心,這口氣我替你出,絕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
我沒有作聲,隻是朝她又行了禮,轉身便要進鳳儀宮。
見無論如何勸,我都直直朝鳳儀宮內走,貴妃也隻得跟著走了進來。
一進殿內,我便朝著皇後跪了下去。
「臣女擅自解除和太子殿下的婚約,向皇後娘娘請罪。」
我跪在地上冷聲說著,主位上皇後聽到我的話,止不住喜上眉梢。
「這是哪裡話,冰妍你向來是個知書達理的孩子,這麼做定然是受盡了委屈。」
說著,皇後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我身前便要將我扶起。
「好孩子,這麼多年你也不怎麼到本宮面前走動,如今一見面,本宮開心還來不及,請罪做什麼?」
此話一出,貴妃娘娘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這麼多年,沒在皇後跟前走動,那是因為同太子定親,我自然是常去貴妃宮裡。
按照太上皇的遺詔,我隻能是太子妃,也隻能嫁給虞家皇子。
宮中隻有皇後和貴妃誕有皇子,若我不嫁虞文澤,則必然嫁給大皇子。
如今我和虞文澤解除婚約,皇後自是樂得開心。
皇後手扶上我,我卻並沒有起身,反而朝她跪得更深了。
「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見我不肯起身,皇後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她把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貴妃。
「冰妍放心,今日你是拿著尚方寶劍悔的婚。」
「尚方寶劍如陛下親臨,今日之事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
說著皇後看了貴妃一眼,貴妃自然是聽得懂話裡的警告意味,她不爽地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吃癟的臉色難看得很。
見悔婚之事板上釘釘,我這才略微起身,但卻仍跪在地上,我眼中微微露出狠意。
「臣女還有一事相求。」
說著我拱手行禮,朝皇後言語懇切地說:
「此來一是請罪,二是為了向皇後娘娘討一份自家庶妹宋依依與太子殿下賜婚的懿旨。」
聞言,貴妃手裡的茶杯一下掉落在地。
皇後倒是一臉平靜地掩飾著喜悅,她故作驚訝地哦了一聲,隨後朝貴妃說道:
「既然兩人誠心至此,那我看作為長輩我們不如便成全孩子。」
「荒唐!」
貴妃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