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著她嘆息一聲，「可惜爹還是去遲一步，母親為了保護你S在賊子刀下。」
這些事聽得我腦袋陣陣發暈，我完全不記得那場禍事，我隻記得娘十分厭惡熊爹。
我慢慢抱著頭緊閉雙眼，腦海內的系統輕聲道：【你因為打擊過重，忘了往事，我可以讓你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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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畫面，我和娘被擄走的時候，身後有個婦人騎著馬一直在追。
就在熊爹趕來的時候，賊子想要S了我們重創熊爹，婦人拖住賊子，被砍成幾段。
我娘為了護住我，刀刀入骨。
我顫抖著問道：「姐，姨娘是怎麼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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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到二人的神情，就知道腦中的婦人就是她了。
熊爹和庶姐見我想起往事，臉上不約而同都露出了疼惜擔憂的神情。
我嘲諷地勾著嘴角，我竟然還不屑陸軒，如此看來，我與他不遑多讓。
都是讓家人付出所有，還不懂感恩的混蛋。
我振作起精神，問道：「爹，安陽伯為何心甘情願替你瞞下擅離職守的罪名？」
熊爹嘆息一聲：
「安陽伯大我十五歲，他一直擔心無法看到陸軒成親生子，當年的確是真心幫我，也是真心想要和我聯姻。
「我感念他的恩德，知道東窗事發後，連他都避不開責任。但你爹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特此書寫了一份罪狀交給他，與他承諾，日後出事，我一人承擔即可。
「唉，可沒想到這份盛滿了我誠摯感情的信紙，如今卻把我們父女三人推到了懸崖邊。」
我緊握雙拳站起來：「隻要讓安陽伯一家先跌落懸崖，我們就平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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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院子，開始作畫，連晚膳都沒吃。
半夜我拿著一摞畫卷，遞給大小軟妹：「找人把這些誊抄一百份，務必在早朝結束前，傳遍大街小巷。」
她們轉身欲走，我想了下還是叫住她們抽了幾張紙出來。
二人辦事效率極快，熊爹剛上朝沒多久，京城各處已經喧鬧開了。
誰家見過安陽伯府俏郎君和京城眾世家子弟的春宮圖呢？
每一幅都仔細描繪了身上的胎記、黑痣、痦子，旁邊還好心地標注了姓甚名誰。
我用完早膳後，上床打算睡會兒，睡得正熟的時候，被人推醒：「小姐，快醒醒。陸軒帶著人來了！」
我聽到陸軒兩個字，頭腦立馬清醒：「別放他進來。」
我穿衣洗漱後走到大門口，安撫地拍了下緊張不安的庶姐，就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陸軒神色極其狼狽，他見我出來，忙衝上前小聲說道：「快讓我進府，我找你有事。」
我見周圍百姓開始指指點點，有些人還拿著畫卷淫笑著在認人。
我對著陸軒一聲冷笑，踹在他肚子上，他滾出老遠，被家丁扶住。我指著他鼻子怒道：
「好啊你，你還有臉上門？昨日你那般醜態，我都沒臉說。如今全京城都已經知曉你是什麼樣人了，你竟還來我家？安陽伯府打算禍害我呢，還是我姐？」
隨後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手上腳上沒個闲，找準隱秘處就往陸軒身上捶打去：
「我都知道你父親偽造了陷害我爹的證據，妄圖控制我們都尉府，他想造反嗎？」
說著我吃驚地大叫一聲。
「陸軒，你前些時日跟我說，你父親貪汙受賄二十餘年，家裡富得流油可是真的？怪不得那些世家公子都願意同你……同你！」
我故意不說完，周圍的百姓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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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軒號叫著突然發難：「好你個潑婦，我好言好語同你說話，你偏不要！」
他抬起手指點著我的肩頭，嫌棄道。
「你以為我看得上你？你姐身材豐滿，要什麼有什麼，若不是上輩子娶了你這麼個沒發育的，我至於同他們亂來？」
我皺著臉，陸軒真有臉說這話。
上一世圓房時，他的藥都被安陽伯夫婦沒收了，逞強半天也沒成事，事後覺得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在嘲諷他。
開始不斷與各種男女在後院夜夜笙歌，毫無顧忌。而且還時常邀請我去看真人秀。
我直接往陸軒臉上左右開弓，把他的臉打腫後，我才怒斥道：「你怕不是中邪了？什麼上輩子這輩子，我何時嫁過你？」
隨後我拍了拍手，大軟妹拽著昨天激情戲另一位男主角出場了，這小子最好色，但也最膽小。
陸軒所有的歡好之人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因為好拿捏。
我給了他個眼神，他就緊抓住自己的衣擺，閉著眼大聲說：
「我是戚王的小兒子，昨日陸軒給我下藥，迫使我與他做了那些事，我父王一定不會放過安陽伯一家的！」
陸軒大驚道：「你！你竟然撇得如此幹淨，昨日還不是你拉我……」
我重重一巴掌扇得陸軒牙齒掉落幾顆，他再也說不出話。
這時人群分開，熊爹、戚王、安陽伯等人走過來，三人臉色都出奇地難看。
戚王兒子走前還可憐地朝我看來，我對著大軟妹示意道：
「把他的春宮圖還給他，再跟他說一句，若他肯進宮喊冤，我把如今民間沒有的珍藏圖冊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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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爹坐下沒多久，就被宣進宮了。而我在房裡又開始畫春宮，這都要多虧陸軒，他的後宅全是這些東西。
等我畫到掌燈時分，總算完工。大軟妹進來說：「戚王幺兒來了。」
我帶著剛畫的珍藏本直接去到前院，就見小幺兒邊上還跟著一男子，我仔細一看竟是戚王世子。
幺兒見到我正要衝出來，被世子眼神一嚇坐了回去，世子開口道：
「這麼晚來打擾二小姐真是抱歉，隻不過這小子偏要來見你，我不放心就跟著一起來了。」說著他朝門外目露期待地看去。
我心裡一動，扭頭吩咐軟妹幾句話。然後我直接把手裡畫冊塞給幺兒，他緊抱在懷裡開始跟我八卦：
「小爺我聰明得很，就我一人進宮有什麼意思？我把春宮圖上十幾個少年全都拉去了。」
他忍俊不禁道。
「你不知道，皇宮被這十幾戶人家都要拆了，皇上被氣暈過去兩回。
「原本皇上還有耐心讓人徹查安陽伯貪汙謀反之事，但奈何陸軒惹的貴族子弟實在過多，他們爹娘都要臉面，所以安陽伯府這次肯定完了。」
我皺眉道：「你都出宮了，我爹呢？」
幺兒臉色嚴肅起來：「陸軒說有些隱秘要告訴皇上，你爹不放心留了下來。」
這時庶姐走進來，一把抓過我上下查看，我忙說：「我沒事，姐姐放心。」
庶姐松了口氣，就見戚王世子臉色薄紅，慌裡慌張地對著庶姐行禮。
我沒漏看他眼中的愛慕之情，我想起他上一世後宅幹淨，隻守著妻子度日。二人相敬如賓，全京城無不羨慕，但他妻子卻終日沒有笑模樣。
原來，庶姐的姻緣是他。
系統贊同道：【你想得沒錯，上一世若沒有那巴豆糕，他們二人將會是一對神仙眷侶。】
我在腦中回道：【那我的姻緣呢？】
系統沉默一會兒：【就是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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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宵禁，世子抓著幺兒告辭離去。
他們走後不久，熊爹回來了，我跟庶姐迎上前去，催問道：「爹，怎麼說？」
熊爹眼眶有點紅，像是哭過，他兩隻大手輕撫了下我們的頭，笑得歡快：
「安陽伯府被判斬立決，另，皇上準允你們二人隨意挑選合心意的夫婿，皇子也可，他會做主賜婚。」
我配合著熊爹歡聲笑語了會兒，回了屋。
系統出聲道：
【陸軒的確知道不少秘事，原皇上想留他一條性命。你爹哭訴，京中讓他太過傷心，他想等到兩個女兒出嫁後，遠赴山海關駐守。】
山海關條件艱苦，那裡的將士過得比苦行僧還要苦十倍，是所有將領眼中最可怕的差事，也是皇帝最頭疼的事。
我輕聲問道：【然後呢？】
【你爹承諾駐守到S，皇上很開心，當即下令把陸軒亂棍打S，其餘親人三日後處斬。】
我躺到床榻上，渾身無力，熊爹把所有尾巴都處理幹淨，還為我們姐妹二人要了個好前程。
就在我要睡過去時，系統輕聲問道：
【戚王世子馬上會得到消息，你姐的婚事快了。你的任務要完成了，還記得你如何得來的這一世嗎？】
【記得，此生後，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輪回。】
「小姐，頭發還沒梳呢。」
「妹姐」半年後，二人成婚, 儀式浩大，給足了我姐面子。
隨後我又觀察了一段時間，成親後姐夫越加奮發上進, 最難纏的幺兒也礙著我的原因事事聽從我姐，我姐進府沒幾個月，婆母就交出中饋，成為戚王府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了。
當我姐懷上第一胎時, 熊爹第三十次問我：「琬兒, 你還沒有合心意之人嗎？」
他見我不答話, 苦著臉說，「爹沒法再等了，皇上已經快沒耐心了，最遲下個月我得啟程去山海關了。」
我微微笑道：「那我跟爹一起走, 我想遊歷天下，到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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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城的前一日, 我從系統口中得知了一樁讓我心痛難忍的事。
它說：
【你姐上一世壽命原本是五十，自從你嫁給陸軒後, 她日夜祈禱能用餘壽和生生世世換取你幸福安康。
【但你最終過得並不如意, 所以有了我和陸軒系統的出現, 目的就是讓你重來一次。
【因果輪回，請你把握最後的機會。】
第二日, 姐姐在城門口為我們送行，她肚子還沒顯懷, 我留戀地看了又看，她拉著我的手溫柔笑道：
「妹妹出去散散心也好，別讓孩子等他小姨太久。」
我笑著點頭，她又關切道：「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可是身體不適？」
我拍拍她的手：「想到今日要出門, 就高興得沒睡好。」
我們又聊了會兒，就分別了。
我最後再回頭看了眼她，姐夫一直在低聲安慰，滿眼愛意。
我跟熊爹一起走了兩日，隨後帶著大小軟妹開始遊歷。
剛過三十，我去到山海關, 勸舊疾復發的熊爹回京休養，皇帝已經年老, 沒幾年好活。姐夫如今是太子跟前第一人, 已把京城諸事安排妥當。
我親自送走熊爹，十日後, 當我暢快地離開人世時，我把多年來畫春宮所賺的錢財拿出一半贈給大小軟妹，其餘託她們回京交予我姐，讓她代我孝順熊爹。
我勉力撐著眼皮又說：
「告訴她, 我被隱士高人收為徒, 進山修行，歸期不定。
「還有，我在外面過得很好，勿念。」
我閉上眼, 勾起唇角。
姐姐，你這一世能活到八十八歲，闔家美滿。
妹妹願你世世都能如今生。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