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獸人王垂S之際,獸人王族內亂,蕭罹帶著不知何時收服的部族,血洗王宮,手刃父兄。
能得到蕭罹供奉的人,恐怕隻有他的母親。
拜完天地,蕭罹猝不及防打橫抱起我,往寢殿方向走。
隔著厚厚衣料也能感受到的健碩肌肉和體溫,讓我大腦空白,手臂僵硬地環著他的脖子。
眼看床鋪越來越近,我終於忍不住喊:「等等!」
「怎麼了?」
蕭罹垂眸望著我。
我不敢和他對視,餘光隨意亂瞟,試圖找出一個緩衝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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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我指了指桌面上的酒,說道:「在人族,新人還要飲合卺酒。」
先前的儀式都是按照人族的來,我猜,蕭罹應當不會拒絕。
果然,蕭罹把我放了下來。
不過他拿起酒後的眼神有些古怪玩味:「你確定要喝這個?」
我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正好入洞房。
蕭罹沒有拒絕,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我學著他的樣子一口氣喝掉,被辛辣中帶著一絲怪味的酒嗆了個正著,捂著嘴不停咳嗽。
怕一杯不夠,我又倒了兩杯。
蕭罹眸色更深,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一連喝了四五杯,體內漸漸泛上一股熱意。
這熱意和一般的酒勁不一樣,胸口燒著一股火,讓我想找個涼涼的懷抱貼一貼。
我終於覺察出一絲不對勁,強撐著理智問蕭罹:「這酒裡有什麼?」
「情人花。」
情人花顧名思義,是一種極其纏綿的花,它的花粉有催情效果。
蕭罹望著我,嘴角甚至提了提:「獸人族會為每對新人都準備這個。」
他早就知道,所以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隻狡猾又可惡的獸人王!
我頓時惡向膽邊生,想要狠狠去勾他的脖子,好讓他也嘗嘗這情人花的惡果。
誰料腳下一滑,撞到了凳子,身子頓時一歪,地板近在咫尺。
一雙手伸出來撈住我,但也沒完全撈住,和我一起砸到了地上。
我在上,蕭罹在下。
望著給我做了墊背的獸人王,我心裡萌生出些許愧疚:「你沒事吧?」
蕭罹的玉冠已經搖搖欲墜,散亂的黑發間還有兩抹格外突兀的白。
我擔心是玉冠的碎片,伸手要替他去拿掉,指尖碰到碎片,觸感卻不是冷硬的,而是又暖又軟,簡直像……
「啪!」
蕭罹拂開我的手。
獸人王滿臉怒火,聲音狠戾:「想被剁手?」
威壓如山般壓倒而來,我連忙從他身上下來:「對不起!」
蕭罹並沒有理會我的道歉,隱約顯現紅色的瞳孔緊緊盯著我,仿佛真的在考慮剁掉我的手。
我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瑟縮著不敢動彈,生怕再惹到他不高興,他直接把我扔出去喂狼。
畢竟S人這種事,對他來說肯定是家常便飯。
蕭罹看我這沒出息的樣,不滿地皺了皺眉,伸手把我拽過去。
6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躺到床上的,外袍散亂脫了一地。
床板很硬,磨得後背有些發疼。
蕭罹的吻毫無章法,叫人難受得厲害。
情人花帶來的滾燙讓我大腦昏昏沉沉的,顧不上蕭罹的身份和殘暴,本能地推拒著他。
蕭罹眸色漸深,反手將我扣得更緊。
我這一夜都隻能在風雨中搖晃。
第二天醒來,我像被手勁兒最大的廚師狠狠擀平的餃子皮,攤在床上動彈不得。
某個悠闲穿衣的人瞥了我一眼,冷聲道:「嬌氣。」
我敢怒不敢言,對著他的背影狠狠龇牙。
蕭罹離開後,一個昨天見過的兔人族少女走進來:「我叫阿支,今後由我來侍奉公主。」
阿支和我以前那些訓練有素的侍女們一樣,做事幹淨利落。
「阿支。」
我望著她頭上一動一擺的長兔耳:「你們的耳朵能收起來嗎?」
阿支一愣,有點緊張:「公主討厭見到我的獸耳?」
我連連擺手:「不是,隻是好奇,畢竟我都沒怎麼見到蕭罹的耳朵……」
要不是昨晚摔倒,我是真沒發現蕭罹的耳朵。
「公主!」
沒等我說完,阿支臉色一白:「這是萬萬不能提的!」
我納悶,難道獸人王的耳朵有什麼特殊的禁忌?
蕭罹也是,我昨晚不小心碰到,他就那樣大發雷霆。
阿支沒有立刻回答我,她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大王的獸耳,是禁忌。」
「敢提這件事情的人,都被S掉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果這麼嚴重?
我試探性地問阿支:「那如果有人碰到了他的耳朵呢?」
阿支瞪大了眼驚詫地望著我,滿臉都寫著「這世上還能有人這麼狗膽包天」的不敢置信。
我深深嘆了口氣,決定把昨晚的事情當作一個秘密帶進墳裡。
蕭罹早出晚歸,常常在書案前批文書至深夜。
不可否認,他確實是一位極為勤懇的王,難怪短短幾年就統一了所有獸人部落,把前獸人王大肆揮霍的虧空都補齊了。
我受到鼓舞,當即修書一封給父王,囑咐他務必起得比蕭罹早睡得比蕭罹晚,莫要偷懶。
蕭罹處理完公務,見我還沒睡,長臂一伸將我摟進懷裡。
我剛好一點點的骨頭一下子就開始感覺酸痛了。
蕭罹挑開了我的衣領,動作忽然一頓:「這是什麼?」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肌膚上一大片紅。
我想了想:「大概是衣服磨的吧。」
來時父皇還是給我準備了許多嫁妝的,但入宮時狼人衛要求是隻要我一個人,其餘的東西統統都要退回去,就連跟著我的侍女都不允許留下來。
我總不能成日隻穿那一套嫁衣,阿支為我準備了獸人族的衣服。
獸人族的皮膚不像人族那樣脆弱,織布做衣的時候自然也不會特別細致。
起初我不習慣,穿了兩日已經適應了。
就是嬌慣了的皮膚仍舊時不時被磨出一片紅印子。
蕭罹定定地盯著那片紅:「嬌氣。」
我:……
7
次日,阿支興衝衝地跑來對我說:「公主,大王下令開了令宣殿,要為您選織料做衣!」
先獸人王奢靡好物,不論人族獸族都被他搜刮了不少好東西。
蕭罹稱王後,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封存到最偏遠的令宣殿,再沒有打開。
這是第一次。
很快,數千匹布流水般送到了寢宮。
我光是看著就眼花繚亂,腦袋發暈。
阿支推我上前:「大王說公主嬌氣,衣料還得您親自選。」
這獸人王怎麼還瞎造謠呢?
我摸了摸這些質量極為上乘,在皇宮裡都不能一下拿出這麼多的布匹,暗自腹誹先獸人王這個老家伙真能搜刮。
布匹保存得當,依舊嶄新,還有香料的淡淡香氣。
我隨便指了幾匹:「就它們吧。」
成衣下午就趕工出來了,我換了新衣服,感覺渾身都舒服多了。
蕭罹嘴巴很壞,心腸還是挺好的嘛。
晚上我特意讓阿支準備了小菜和酒,當作對蕭罹的答謝。
獸人王對我的謝詞冷「哼」一聲以作回應,順手丟過來一把鑰匙。
我掂著和我巴掌一樣長,沉甸甸的鑰匙:「這是什麼?」
「令宣殿的鑰匙。」
蕭罹喝了口酒,姿態隨意,仿佛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裡面可是有著無數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約等於小半個國庫!
我遲疑地確認:「給我?」
蕭罹說:「令宣殿裡的東西,你自可隨意挑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獸人王都這麼說了,那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啦!
第一天,我拿了一盞破彩琉璃燈,就放在床頭,蕭罹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我選了一對白玉遠山瓷,擺在書案兩側,蕭罹未置一詞。
第三天我大膽地搬了琅畫屏風,第四天我安置了碧玉床架、鮫紗軟帳……
半月後,蕭罹原本除了床和桌椅空無一物的寢宮,被塞得滿滿當當,就連梁柱都被塗了一層新的金粉。
金光閃耀,分外晃眼。
蕭罹看著鋪著的軟墊一天比一天高的床,一貫肅冷的面容終於產生了裂縫:「你……」
他沉聲下令:「拆掉!」
我舍不得:「這軟床多軟和呀,對身體好。」
我在床上滾了滾,用行動展現這床的舒適。
眼見著蕭罹不說話,臉色越來越沉,我滾動的幅度漸漸小了,片刻後我坐起來,乖巧道:「我現在就拆!」
「算了。」
蕭罹嘆了口氣,好似不想再管我,徑直走向書案。
我跟在後面殷勤為他展示了一下我特意為他布置的東西,茶水筆墨一應俱全,井然有序。
蕭罹一語不發地打開文書,我默默退下不擾他辦公,蕭罹叫住我:「過來。」
一回生二回熟,我駕輕就熟地坐在他身邊,當一個合格的小啞巴。
蕭罹低頭看了一眼我們之間的距離,忽然把我提到他腿上坐著。
他腿上還沒有墊子軟,我不舒服地動了動。
蕭罹不耐地皺眉:「別動。」
我撇撇嘴,不動就不動。
這幾日忙進忙出的,我有些累,一開始還能獨力支撐著腦袋,不小心閉了一下眼,腦袋就碰到蕭罹肩膀了。
我心裡一緊,蕭罹卻沒什麼反應,於是我大膽地結結實實地靠在他身上,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明日我要離開王宮。」
我半夢半醒,聽見「離開」,習慣性像每次三姐姐送出門歷練那樣嘟囔了句:「一路平安。」
每次我說十句蕭罹也不一定答一句,我也沒指望他回答。
靜了會兒,他圈著我的手收緊,低低「嗯」了聲。
8
我從令宣殿搬了不少好東西,寢宮裡早就擺不下了。
蕭罹一走,我也無事可做,百無聊賴地望著窗臺發呆,隨口問:「阿支,你知道蕭罹是去做什麼了嗎?」
在人族,要是父王想要離宮,可得把朝堂上下的老頭子都嚇S。
即使要出去,也得提前規劃路線,重兵把守。
哪能像蕭罹這樣輕騎簡行。
阿支誤會了我的意思,抿嘴一笑:「公主想念大王了?」
我矢口否認:「那沒有。」
阿支顯然不信:「公主若是想念大王,我這就讓鷹人送信給大王。」
「不,不,真的不用!」
我連忙阻止她。
我怎麼會想蕭罹?
我巴不得他回來得越晚越好。
有什麼比一個人獨佔大床更舒服的事情呢?
蕭罹不在家,我來稱大王,帶著阿支她們一塊兒打球。
在人族做公主,時時刻刻要端莊守禮,免得被大臣抓了把柄。
在獸人族就不用,阿支她們玩得比我還開心,無人約束我規矩。
我還讓鷹人帶著我,展開寬大的羽翅,高高地飛起來。
落地後我意猶未盡,想要再玩一次,發現剛才和我一同歡笑的人都紛紛噤聲垂首。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過身,隻見蕭罹定定站在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嚇了一跳:「大王?」
阿支不是說蕭罹還有兩日才回來嗎?怎麼突然提前了?
蕭罹望著我,神色莫名:「聽阿支說,你十分思念我?」
??
萬萬沒有的事!
我悄悄瞄了一眼阿支,她遞過來一個邀功般的得意眼神。
大概是以為我思念蕭罹卻不好意思說,自作主張地替我傳達。
我手心捏了把汗,硬著頭皮應下來:「我確實時時刻刻想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