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到下垂的肉體在眼前晃。
婆婆竟然不穿上衣！
李俊長嘆一口氣忍著說：「媽，跟你說了多少次啦！」
「你說想回家調養我同意了，但是你這......」
「內褲丟了再買就是又不是買不起，會有細菌導致感染。」
婆婆聞言委屈：「我十幾年都這麼過來的，沒事！」
李俊被氣得不輕，整個人臉紅紅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上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是怎麼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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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木若煙！」
「你你你你！你順著點媽會咋滴啊！」
「都是熟人，不穿就不穿又沒關系。我也不是經常光著膀子嗎？」
就是啊，不穿會咋滴啊！
這麼火大幹什麼。
頂多感染嘛，頂多就S嘛！那麼激動幹什麼！
15
老公和婆婆走後，我帶著女兒到媽媽家入住。
那套房讓我住我都嫌棄惡心。
誰知道她擦過哪裡，想想就膈應。
我跟媽媽說了婆婆的事情以後。
媽媽瞪圓了眼睛：「現在還有這種人！」
媽媽更是想要為我鳴不平，握緊了拳頭眼神嗜血，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手撕了她。
「怎麼不跟媽說，要是早告訴媽就沒那麼多事了。」
我媽戰鬥力爆表，那張嘴一開口罵人三十分鍾不帶重樣的。
明明是遺傳，可我半分也沒學會。
媽媽大拍桌子：「你下次去搞那個S老太婆叫我。」
「你還是太嫩太心軟。」
「看我怎麼收拾她！」
我弱弱地插了一句嘴：「她得癌症了。」
誰料，媽媽更是激動了：「得病了怎麼了？得病就不收拾了！得病是她活該！」
媽媽眼裡散發著鬥志昂揚的眼神。
我看著她，不知為何笑出了聲。
還好，我有媽媽。
媽媽還在，我就永遠沒有長大。即使結婚了，也有人為我撐腰。
16
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終於到了。
我跟李俊約好今天去民政局離婚。
我離婚的進程過得非常順利。
李俊也沒臉拖著，他自己都自顧不暇。
媽媽手撕婆婆的願望也實現了。
那天，她穿著大紅色的長裙穿著一雙高跟鞋。
出門前，我還笑她：「有必要嗎？」
她笑著擺擺手：「你不懂，氣場一米八。」
我和李俊經歷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在民政局門口領了證。
我和他相視一笑。
而媽媽正在門口和婆婆開罵。
「就是你欺負我閨女兒！」
「人老就罷了，何苦成精呢！」
「光屁股拉磨，你是轉著圈丟人吶！」
她指著婆婆的鼻子繼續罵道：「怎麼不吭聲了！不是很會嗎？」
「都老不S了還裝裝裝！講什麼話。」
婆婆氣得五官不清：「你！你！你！」
媽媽把婆婆的指頭，掰了回去。
嘴上掛著不屑地笑：「嘴拉啥啊！這麼會說是不是插了開塞露啊！」
她撸著不存在的袖子俯視著婆婆。
哦？前婆婆。
兩隻手嫌棄地拎起爸爸的臭襪子硬是往婆婆嘴裡塞：「多幹淨吶！」
「快點吃啊！」
「都洗幹淨了哪裡的細菌吶！」
我看婆婆的眼神快哭出來了，耷拉著一張臉拼命反抗。
眼神瘋狂示意李俊。
但李俊當看不見似的。
扭開了腦袋。
17
為什麼呢？
因為啊，我媽是李俊的領導。
這怎麼敢得罪呢？
隻好犧牲他最愛的媽媽啦！
嘿忒！渣男！
最後，我把我媽拉走才結束。
臨走時，媽媽異常興奮：「你媽！厲害吧！」
「哈哈哈哈！這種人沒用的就欺軟怕硬。」
我崇拜地看著她，內心暖洋洋地：「是啊！也不看看是誰媽！」
回到家後，她抱著我很久很久：「歡迎回家，媽媽的小寶！」
「你在外面受苦了，都跟你說那李俊看著就心思不幹淨。你就不聽我的，S活要嫁給他。」
媽媽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哪有那麼完美的人吶！脾氣好永遠不生氣，這種人最可怕了。」
「會隱藏，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什麼心思。」
「還好他被你媽我管著好點，不然啊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來。」
我點了點頭，滿是懺悔。
原來，媽媽是對的。
李俊，是媽媽公司的員工。還是我介紹給媽媽認識的。
扎實肯幹，近來升官當上了經理。
不知道，這裡頭有沒有媽媽的放水。
隻是想要我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
反正過去了，我抱緊媽媽眼眶不自覺泛紅流下眼淚：「還好有你在。」
輕舟已過萬重山。
18
而我繼續我的畫畫事業發光發亮。
用攢下來的錢，帶著家裡人四處旅遊。
看世界，長見識。
想去看看阿爾卑斯山脈，看看喀斯特地貌，去見證一個又一個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李俊就沒那麼好運了。
老太太回去後被人指指點點。
李俊更是因為有這個媽，回去都很小心。
我們離婚後，李俊也沒有特殊照顧。工作上舉步維艱。
婆婆被我媽狠狠教訓後，回去人就不太正常。
精神崩潰了整個人傻傻地。
「我要去拖地！」
「嘿嘿！俊兒啊！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李俊也崩潰了。
小姑子自從那個事件後，傷了心。
就沒有回來看過，跟沈清歡搬到另一個城市開啟新的生活。
沒有惡心讓人厭惡的原生家庭。
全家的重擔自然落到了李俊頭上，要燒飯洗碗這些瑣碎的雜務活。
還要還房貸車貸每月固定的花銷。
「俊兒，快來看看媽媽給你做的新內褲。」
她憨憨地笑著，要把各種布料組合在一起的衣服套在李俊的頭上。
李俊都被逼瘋了，大聲喊道：「媽！快放下啊！」
「......」
19
李俊也瘋了。
作為唯一家屬的小姑子毫不猶豫地把李俊送進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折磨法子可多著呢！
在進精神病院的前一天，小姑子給我打了電話。
問我要不要報仇。
我答應了。
報復手段把姨媽巾泡成粥硬是灌進了他們嘴裡。
看著他們崩潰地抗拒然後憨憨地傻笑。
至於婆婆。
在精神病院S了，小姑子直接吊銷戶口、拉火葬場一條龍。
婆婆直接成了一盆灰。
我走了，出門而去，此去就是屬於我自己的美好未來。
希望我能實現夢想，畫有感情的畫，做正直的人......
番外婆婆視角：
我叫徐香蕉。
從出生起，我就是被嫌棄的。
還記得爸爸總是看著我直嘆氣：「你要是個男娃就好了。」
「成績那麼好有什麼用。」
「將來還是要嫁人的。」
我那時候不懂天真地握著手裡的試卷問去田裡勞作了一天的爸爸：「爸爸，怎麼了？」
爸爸隻是反反復復地搖頭，直直地望著我。
渾濁的眼睛裡有很多東西。
我不明白, 為什麼大人有那麼多的煩惱。
明明我考了一百分。
後來啊，奶奶把八歲的我拐到廚房。
命令小小的我給一家子燒飯。
「誰家女娃還讓去讀書的！」
「這麼大了也不會燒飯。」
我不敢反抗, 因為奶奶是這個家的權威，我親眼看見過媽媽因為生不出弟弟被奶奶架到柴房裡打。
尖銳的三角刺滿是凸起, 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到媽媽身上：「這沒用的！這肚子沒出息的！」
「光會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我躲在門口想要去救媽媽。
太過分了！奶奶怎麼可以這樣！
我下意識就想要撲上去保護媽媽，媽媽明明眼睛還含著淚, 疼得說不出話來。
還用嘴型反反復復地告訴我：「快跑啊！」
可是......
媽媽怎麼辦？
就讓媽媽被打嗎？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奶奶叫我去燒飯, 那我就去燒飯。
但是你們要我怎麼樣都可以能不能不要再欺負媽媽了！
第一次, 我不聽話地衝了過去，撲進媽媽的懷裡。
長著刺的樹枝打到我的身上, 盡管很疼很疼，疼得都快暈過去了。我還是抱著媽媽緊緊不放。
萬一奶奶又打媽媽了怎麼辦？
媽媽可跟我說過，她最怕痛了。
但還是要在奶奶、爸爸的期望下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
奶奶松手了，罵了幾聲就出去了。
我很開心, 第一次我也可以救媽媽了！
媽媽心疼地看著我身上的傷痕：「不是跟你說的嗎？快走！媽媽有超能力不怕疼的。」
「哎，改天去山上給你摘點草藥。」
我頓時急了：「媽媽騙人！明明好疼好疼！」
「媽媽，我們跑吧！別給爸爸生孩子了。」
媽媽隻是絕望地搖搖頭：「逃不出去的, 我試過出不去的。」
為了讓媽媽過得好點, 我開始一餐掰成三餐來吃。
這樣, 媽媽就能多吃點了。
我開始，想盡一切辦法節省。這樣我餓一點沒事。
我聽隔壁建國說：「幹活能換好吃的。」
我心動了, 明明我很喜歡學習。
我看到那抹布瞬間就感覺異常眼熟。
「那隻」即使不為媽媽, 爸爸也不讓我讀書了。說家裡花銷支不開了, 要吃不飽飯了。要把我抵給張大叔的兒子換點錢。
以前, 我S活都不肯。結婚有什麼好的呢？
多了兩個人罵，生不出孩子也罵，生不出弟弟也罵。
我很排斥, 爸爸都是壞的那有幾個是好的呢。
但我這回同意了, 主動嫁去張大發家裡。
出嫁那天, 媽媽衝出來崩潰大哭, 拳頭直砸到牆上：「不要啊！香蕉！你快回來！」
「聽媽媽的話！」
因為憤怒無助, 牆面擦傷了媽媽的手印在牆上鮮紅的血跡比比皆是。
媽媽，原諒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
我節省什麼都省著也沒用啊, 媽媽還是會餓肚子。
隻有我把自己賣了，家裡才能過得好點。
媽媽才有希望不餓肚子，再也不挨打。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得對不對, 我隻知道我想要這麼做。
後來啊, 我後悔了。
張大發帶了我出了村子, 我也很久沒有回來。
我隻知道媽媽S了，怎麼S的呢？
生孩子大出血S的, 滿地的都是血。
媽媽得有多疼吶！
奶奶和爸爸不管, 隻管笑呵呵地抱著啼哭的孩子。
「帶把的！帶把的！」
「哎喲！我的寶貝大孫子！」
所以, 媽媽本來可以救活的，是爸爸和奶奶的不管不顧澆滅了她求生的最後希望。
「......」
我在精神病院喘著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精神有一瞬間的清醒, 好像看到媽媽在朝我招手。
下輩子，我還是要當媽媽的女兒。
隻是這輩子，我做過太多太多離譜的事情了。
那孩子也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吧～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