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沉，你也聽到了，阿越隻是想待在我身邊，沒跟你搶。」

「你就不能大度點？咱三個和和睦睦過日子不好嗎？」

 

我真是被氣笑了。

 

「首先，我心眼小，容不下第三個人！」

 

「其次，現在的男小三已經這麼光明正大了嗎？」

 

「最後，如果三天之內你不籤字，我們法庭見。」

 

說完，我抱著女兒準備走。

 

身後卻傳來沈柔的咒罵。

 

「站住！謝沉你公司都快倒閉了！還養得起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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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你還我女兒！女兒是我生的！你休想帶走她！」

 

沈柔一把攥住女兒胳膊，哄騙道。

 

「囡囡別走，媽媽可以給你買草莓蛋糕，還能給你買洋娃娃……」

 

女兒皺著小臉，努力掙開她的鉗制，一臉無奈道。

 

「可是我草莓過敏，還有，我從來不玩洋娃娃的。」

 

沈柔呆滯片刻，突然指著我的鼻Ŧū₎子罵。

 

「謝沉你怎麼不告訴我女兒草莓過敏？！」

 

「你是不是虧待我女兒了？！一個小女孩怎麼可以沒有洋娃娃呢？！」

 

女兒嘆了口氣，拉著我朝門外走。

 

「我休闲時間喜歡玩數獨，平時爸爸給我買的最多的是書，因為我喜歡。」

 

沈柔徹底啞巴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對不起啊囡囡，你知道媽媽記性一直都很不好。」

 

梁越是時候地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安慰道。

 

「柔柔別傷心，讓這小家伙過幾天苦日子，窮怕了以後肯定會後悔。」

 

聞言，我嗤笑了聲。

 

「說的對，是有人會後悔。」

 

06

 

沈柔不知道她現有的一切都是我幫她打點的。

 

從經紀人到助理，從導演到演員。

 

她拿到第一個女一號時。

 

被男一號嫌棄演技不好，說對戲困難會影響自己發揮。

 

男一號是當紅影帝，很有話語權，沈柔差點被換掉。

 

我單獨給男一號加了兩百萬片酬。

 

還幫他撮合了個高奢代言。

 

他才勉強接下。

 

拍攝過程中。

 

我以沈柔的名義給整個劇組送各種水果，早餐，下午茶。

 

一天都沒落下。

 

全劇組的人都對她另眼相看。

 

在拍攝過程中自然而然對她照顧有加。

 

直到一次沈柔拍戲受傷，我連夜開了 8 個小時的車趕到她身邊。

 

不分日夜地照顧她。

 

以前圈內人都以為我是沈柔的金主。

 

但誰家金主會那麼走心呢？

 

隻有她經紀公司的秦婉知道我們的關系。

 

秦婉是沈柔的老板，在一次商業晚宴上與我相識。

 

但我早就聽說過她的名號。

 

被人暗戳戳地起了外號，叫「商界母老虎」。

 

說實話，我有點犯怵。

 

硬著頭皮跟她聊了會，到最後發現她竟然也受過母親恩惠。

 

秦婉對母親贊不絕口。

 

說母親是個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從那以後，秦婉一直跟我的公司有業務來往。

 

我的人工智能研究公司，曾經一直是行業頂尖。

 

但這些年賺的錢都砸在了沈柔身上。

 

現在我已經一窮二白。

 

秦婉不知從哪聽說我的窘迫，二話不說給我打了五千萬。

 

說是支持我研發新品。

 

養女兒要錢，我就也沒跟她客氣。

 

左思右想，幹脆請她吃頓飯表示感謝。

 

為了避嫌，我還帶上了女兒。

 

秦婉見到女兒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直誇小家伙又乖又漂亮。

 

我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她們就湊在一起玩數獨。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

 

女兒竟然輸了！

 

小家伙很不服氣。

 

於是，這頓晚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十點。

 

女兒打了個哈欠，懶懶趴在桌上，我抱歉地朝秦婉笑笑。

 

「不好意思。」

 

秦婉笑著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她抬手捏捏女兒臉蛋，英氣的臉上浮起一抹罕見的溫柔。

 

「小天才，今天我們打平了，現在該回家睡覺啦。」

 

女兒支楞起來，順勢抱住秦婉脖子，然後乖巧地窩進她懷裡。

 

動作熟練地像是有了個媽。

 

我有些詫異。

 

印象中，女兒很少對外人這麼親昵過。

 

哪怕是跟從小把她帶大的家政阿姨，都很疏離。

 

秦婉怕是有魔法？

 

而且，平時女兒困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找我。

 

現在怎麼……

 

我看得目瞪口呆，隻能老老實實跟在她們身後。

 

剛走出包廂，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沈柔挽著梁越的胳膊，剛好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抱著女兒出了門。

 

她徹底破防，幾步上前，逮著我就罵。

 

「謝沉，你他媽還有臉說我？！」

 

「還沒拿到離婚證呢！你就這麼著急給女兒找後媽？！」

 

07

 

梁越在一旁添油加醋。

 

「柔柔，其實我早就聽說謝沉出軌了，但怕你傷心就一直沒告訴你。」

 

「這姓謝的口口聲聲說愛你，沒想到說一套做一套！」

 

沈柔氣得直發抖，她攥著我的衣領吼。

 

「謝沉！你跟那賤人什麼時候開始的？」

 

梁越連忙追出去把秦婉扯了進來，邀功似的笑道。

 

「柔柔，我把這淫婦給你抓來了！」

 

沈柔一抬眼，看到對方是秦婉。

 

這可是她們秦總啊！

 

沈柔瞬間臉色煞白，到嘴邊的髒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從出道開始就聽說秦婉是商界中手段最狠辣的女強人。

 

別說得罪她了，哪怕是有點過節，秦婉都是睚眦必報。

 

她好不容易在圈裡混出點成績。

 

要是秦婉一個不高興，她估計會被公司雪藏。

 

沈柔連忙朝秦婉恭恭敬敬行禮。

 

「秦，秦總……」

 

秦婉抱著熟睡的女兒，冷冷睨著梁越。

 

「這人，你認識？」

 

沈柔表情僵硬，轉身給了梁越一巴掌。

 

這巴掌把梁越扇懵了。

 

他眼眶通紅，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柔。

 

「柔柔，你……」

 

沈柔心底又急又怕，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閉嘴！這是我們公司老板，你怎麼跟她說話的？！」

 

又被打又被吼。

 

梁越哪受過這種委屈，羞怒之下奪門而去。

 

秦婉轉身對沈柔道。

 

「以後在孩子面前，最好收斂點。」

 

沈柔連連點頭，討好似的對著秦婉獻殷勤。

 

「是是是，秦總教訓的對。」

 

「我看秦總挺喜歡我女兒，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福氣認你當幹媽？」

 

08

 

可五分鍾前，她還在罵人家是後媽。

 

我看著沈柔這兩副面孔，愈發覺得好笑。

 

秦婉將女兒交給她，平靜道。

 

「不管是後媽還是幹媽，我都沒興趣，你如果真的愛你女兒，就該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沈柔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兒，羞愧地垂下了頭。

 

像是母愛被喚醒，她破天荒陪了女兒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

 

我聞到廚房飄出一股焦味。

 

出去一看，原來是從未下過廚的沈柔在做早餐。

 

她看了眼鍋裡黑乎乎的煎蛋，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女兒喜歡吃什麼，我隨便做點。」

 

見我不說話，她又連忙道。

 

「是不是賣相太差？沒事，我再做一份。」

 

我本想跟她說不用浪費力氣了，沒想到女兒已經走了過來。

 

她惺忪的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但沈柔明顯很狼狽。

 

女兒忽然奶聲奶氣問。

 

「媽媽，我可不可以吃水煮蛋？」

 

沈柔拿著鍋鏟的手一緊，眼裡瞬間升起一團霧氣。

 

水煮蛋的做法比煎蛋簡單。

 

女兒這是在鼓勵她，在替她解圍。

 

她知道女兒懂事。

 

但從未想過女兒這麼懂事。

 

就在這時，沈柔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神色尷尬，然後立刻轉身去了陽Ţųₗ臺。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沈柔臉色瞬變。

 

她一邊朝外走，一邊道。

 

「乖，你先別衝動！我馬上就過來！」

 

沈柔走的急。

 

連灶臺的火都沒關。 Ṱů⁹

 

女兒肚子發出咕咕咕的叫聲。

 

我眼中滿是落寞與失望。

 

此時，電視裡播報了一條新聞。

 

是梁越坐在跨海大橋上對著電話大聲喊著。

 

「柔柔，我愛你，至S不渝。」

 

「柔柔，我想在S之前再見你最後一ťū́⁽面！」

 

難怪沈柔那麼緊張。

 

她在女兒和初戀之間，再次選擇了另一方。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心S了，但此刻還是剜心般地痛。

 

事到如今，最後一絲希望也泯滅。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女兒走過來輕輕拉住我的手，一本正經道。

 

「爸爸，別傷心，人類割舍一段感情本來就需要過程。」

 

「而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怕，你還有我呀。」

 

我鼻尖一酸，緊緊抱住女兒。

 

「嗯，乖女兒說得對！爸爸給你做早餐！」

 

幾天後。

 

沈柔再次上門。

 

她說不是她偏心，而是不能見S不救。

 

她說梁越家裡破產，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重逢隻不過是想有個依靠。

 

沈柔說了很多借口和理由。

 

但最終我們還是選擇了離婚。

 

拿到離婚證當天，她跟梁越官宣了。

 

沈柔把我跟女兒藏了八年，卻迫不及待地跟初戀官宣。

 

原來不是我跟女兒拿不出手。

 

而是她根本不愛。

 

按照離婚協議，我是淨身出戶，好在女兒跟了我。

 

梁越特意來我面前炫耀。

 

「認清現實了嗎？沈柔根本不愛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呢，就是為了拿走你公司的 AGIŦŭ̀² 數據。」

 

「謝沉你也真是蠢，有這樣的成果居然一直藏著掖著。」

 

我有些意外。

 

梁越怎麼知道這件事？

 

我牽著女兒的手，朝梁越笑道。

 

「你確定你拿得走？」

 

梁越臉色頓時一變。

 

09

 

聽說梁越回去之後跟沈柔大吵一架。

 

罵沈柔太蠢，連我公司最重要的數據都沒留下。

 

沈柔被罵的摸不著頭腦，問他到底什麼是 AGI。

 

梁越氣得直發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我們現在用的是 AI，再高一層就是 AGI！」

 

「AGI 擁有推理，解決問題的能力，還有創造和學習的能力。」

 

「AGI 相當於一個天才級別的人類！潛力是普通人的 10 倍！」

 

擁有 AGI 等於擁有了創造全新未來的能力。

 

屆時，什麼財富，權力都信手拈來。

 

沈柔如夢初醒，喃喃道。

 

「所以，謝沉一直在騙我？他一直跟我裝窮？」

 

沒過幾天。

 

家政阿姨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出事了。

 

她急地都快哭了，她說自己隻是去付了個菜錢。

 

轉頭女兒就不見了！

 

問了周圍的路人，說是看到女兒被綁走了。

 

查了監控後，我當場報了警。

 

沈柔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拍戲，不顧一切地趕了過來。

 

一見面，她哭著對我拳打腳踢。

 

「我就說女兒跟著你沒好事！」

 

「謝沉你還我女兒！」

 

「女兒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秦婉也趕了過來，幾乎動用全部力量去找女兒。

 

不出半小時，綁匪給我打了電話。

 

「你女兒在我手上，不許報警！贖金十億，少一分錢都不行！」

 

我努力壓制心中怒火，大概也猜到了兇手是誰。

 

他隻是故意報出一個天文數字罷了。

 

果然。

 

當我提出用 AGI 抵十億的時候，對方毫不猶豫答應。

 

交涉完畢。

 

我獨自開車去了交易地點。

 

是郊區的一片爛尾樓。

 

具體地點對方沒說，隻讓我把東西丟在指定地點。

 

立案後可調動的警力和秦婉能動用的全部人力都開始進行地毯式搜索。

 

我跟沈柔是最先出發的，也是最早抵達那幢樓。

 

梁越怎麼也沒想到，我跟沈柔會這麼快出現在他面前。

 

他還沒準備好，握著刀的手都在顫抖。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女兒看到我的時候，眼裡的淚水終於落下。

 

沈柔頓時就跪下來哀求。

 

「梁越，求你別傷害我女兒，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我朝他走過去，舉起手提箱。

 

「你要的東西就在裡面，放了我女兒。」

 

「你別過來！」

 

梁越嚇得手一抖，迅速把匕首橫在女兒脖子上。

 

他聲音顫啞，睚眦欲裂。

 

「你別過來！再往前走一步，我S了你女兒！」

 

見我停下腳步，梁越忽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