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魏景池望想溪紀舟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恨意。這個敢覬覦星兒的人,他絕對不能讓其得逞。想到前世星兒對他的厭惡,魏景池勾了勾唇角道:
“我沒有資格,你就有嗎?”
朗星月橫跨一步,從溪紀舟的身後站出來,眼含恨意地對魏景池道:“反正誰都比你有資格。”
朗星月說完話,竟然牽起溪紀舟的手,就那麼與魏景池擦肩而過了。
魏景池怔愣地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半晌才回過神來,掙扎著邁開顫抖的雙腿,不顧一切想著要追上朗星月。
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滑落,他踉跄著向前奔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而且腹部的刀口又崩裂開了。
魏景池的心中仿佛有團火在燃燒,驅使他前進。周圍的景物在他眼中變得模糊,唯有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指引著他前行。
他的眼神裡滿是決絕,仿佛要告訴全世界,他絕不會再次失去她。突然,一個轉角處,朗星月的身影隱入了側門中。
魏景池心中一緊,加快了步伐,當他踉跄著衝了過去,猛地推開門時,隻見一條幽長的小徑通向未知的深處,而朗星月的身影已消失在視線盡頭。
朗星月是典型的用完就丟,拐出了花園小巷,朗星月立刻松來交握的手,壓低聲音道:
“太子讓人給我準備了加料的茶,我沒喝,真不愧是溪家的種,手段同樣下作不堪。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幫我。”
“好。”溪紀舟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太子敢覬覦他的小姑娘,這事別想善了。
溪紀舟毫不遲疑的回答,讓朗星月的神情緩和了幾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溪紀舟在一起時,常常覺得更舒心。
這一世溪紀舟的性格變化很大,讓他曾一度懷疑,溪紀舟是否也重生了。但她幾經試探,發現他並不知道前世的事。
不過也幸苦他不知道,不然兩人前世有那樣的孽緣,還曾有過一個孩子。在這麼多痛苦糾纏的陰影下,恐怕真的沒法相處了。
朗星月見溪紀舟應得爽快,便遞出一個瓷瓶,直接說出計劃:“我要以牙還牙,他自己的藥,我要讓他自己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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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紀舟接過瓷瓶,語氣帶著寒意地道:“這種事交給我吧,別髒了你的手。”
朗星月從善如流的,將裝著茶水的瓷瓶遞給他,指尖觸碰他掌心的那一刻,朗星月如火燒般立刻收回了手。
她的表現,讓溪紀舟以為自己被討厭了。但事實隻有朗星月知道,她從剛才握著溪紀舟的手,從花園走過來這一路。身上的體溫就在不斷地上升。最近她的狀況,是一日比一日嚴重。
二師姐也告訴她了,這幾天是最後能解除情毒的時機,如繼續選擇壓制,餘毒就會徹底留在體內,她也幾乎不可能再有孕。
朗星月想起了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是像自己多些,還是像溪紀舟多些。
胡思亂想間,她抬頭看向高大的男人,如果是男孩,長得像溪紀舟就完美了。朗星月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溪紀舟的身前,抬手扶上了男人的臉頰。
當溫熱的觸感,透過手掌傳過來的時候,朗星月才猛然回神,她立刻收回手,十分尷尬地解釋道:
“對不起,我……殘留的媚藥最近越來越強烈,我……有些神志不清。下次不會了。”
溪紀舟過了最初的震驚後,隻剩下滿眼的心疼,他試圖勸說道:“月兒,如果實在難受,就別熬著了,不如讓我幫你吧?”
“不用。”朗星月丟下這句話,便逃也似的跑走了。她怕自己在與溪紀舟單獨相處下去,會忍不住撲上去。
溪紀舟沒敢追上去,他怕惹小姑娘厭棄,而且他也看到青魂的身影了,而且月兒的兩個丫鬟就在不遠處等她,安全是不會出問題的。
他抬手摸了摸被朗星月輕撫過的臉,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認為月兒也是喜歡他的,不過很快他又自嘲的笑了。
有著前世的糾葛擺在那,想讓月兒喜歡上自己,恐怕難如登天。
朗星月這會兒燥熱難耐,她沒有返回宴席,隻是派人去接林氏,自己則是回馬車上等母親了。
如果不是身體不舒服,她真想留下來看太子出糗。也不知道溪紀舟會怎麼做,朗星月發現,自己現在都不能想那個男人,否則腦中馬上出現一些黃色廢料。
朗星月覺得,今天的藥力反復得不同尋常。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好像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氏上了馬車後,立刻看出女兒的不對勁,她發現朗星月呼吸急促,面色潮紅。伸手一摸,皮膚溫度還有些燙。
她緊張地問道:“星月,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林氏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朗星月,看來她現在這樣,不是餘毒未清,而是又被人給算計了。
她來雲家以後,隻在宴會上飲了一口果酒,但她是看所有人都飲了,她才飲的,難道酒沒問題,杯子有問題?
她還以為是涼亭裡的涼茶有鬼,原來他們竟然在宴會上,就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了,千防萬防居然還是中了招。
面對林氏關切的目光,朗星月強裝鎮定地道:“女兒什麼事都沒有,母親放心,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吧。”
林氏沒再問,馬車一路疾馳,一回到府上,朗星月便大步朝自己院子走去。林氏一直擔憂地目送女兒走遠,什麼都沒說。
朗星月剛進入臥房,青魂便進來復命了:“主子,屬下並沒有找到醫仙子,不過據咱們的人來報,醫仙子去追一個西域長相的男子了。”
朗星月難耐的嬌喘著,立刻改變主意道:“既然找不到二師姐,就找溪紀舟回來。”
青魂得令轉身之際,隻聽身後的主子又補了一句:“要快!”
第92章 他睡了你,卻不打算
溪紀舟這邊,已經將瓷瓶裡的茶水,混在太子的茶碗中,眼見著他喝了下去,卻遲遲等不到他有什麼反應。
這時青魂突然出現,站在牆角對他招手。溪紀舟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一聽朗星月急找他有事,便悄然離席,以最快的速度,騎馬趕了回去。
青青早就在府門外候著了,見到溪紀舟的人影後,她立刻迎了上去,將主子的情形,簡明扼要的稟報給溪紀舟,而後帶著他直接進了外宅。
朗星月此刻已經在床上翻滾了一炷香,她感覺自己,好像要被身體裡的火烤化了。不管是大量的喝水,還是敞開衣領,全都無濟於事。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不光是前幾日溪紀鯤給她下藥,還有前世,魏景池給她也下過媚藥。
這回,她怕是在劫難逃了。
朗星月迷迷糊糊間,撲進了一個溫暖懷抱,她已僅存的一絲理智,在聞到那熟悉的沉柏香時,便徹底崩斷了。
然後就是不管不顧的抵死纏綿……(你們不愛看,我不會逼迫你們)
三日後,朗星月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棂的時候,悠悠醒來。
緊接著,三日來的記憶,也一一浮現在眼前。讓她羞惱的恨不得幹脆昏過去,永遠不要醒來才好。
她此刻頭枕著溪紀舟的手臂,人也被他完全樓在懷裡,朗星月看著男人俊美的睡顏,控制不住奪眶的淚水。
為什麼重活一世,事情還是如同前世一般,難道她就不配,好好的與誰相愛一場嗎?
朗星月的淚水,落在溪紀舟手臂上,讓他瞬間便睜開了眼睛。手足無措地輕拍小姑娘的背,笨嘴拙腮的哄道:“月兒別哭,我……我娶你。”
他不說還不要緊,他這話一出,朗星月立刻由默默流淚,變成了嚶嚶啜泣,又從嚶嚶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溪紀舟趕緊坐起身來,簡單為兩人披上一件裡衣,又將人抱坐在腿上,輕哄著。
他把腦子裡的所有好話,都說了一遍,卻仍然沒見朗星月要停下的意思,這會兒,溪紀舟額頭都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其實剛才在朗星月醒了的時候,溪紀舟便已經醒了。但是他怕月兒難為情,根本都不敢醒來,若不是感受到眼淚滴在胳膊上,他可能還會繼續裝睡。
見朗星月哭得這麼厲害,應該是在後悔把身子交給自己吧。想到此處,溪紀舟心地裡,湧起細細密密的苦澀。
朗星月這三日折騰得去了半條命,若不是溪紀舟每日給她度些參湯,她恐怕就要死在床上了。
這會兒又情緒激動的哭了半晌,竟然精疲力盡地睡著了。
溪紀舟見她睡了,心裡湧起一陣心疼,他並沒有將人放下,而是就那麼繼續抱著,雙眸貪婪望著心愛的姑娘,恨不得時間停留在此刻。
但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朗星月在睡了兩個時辰後,被餓醒了。
溪紀舟已經做好了被打罵的準備,但事情與他料想的不一樣,月兒隻是一言不發地穿好衣服,從暗門回去了。
從頭至尾都沒被賞過一個眼神的某人,在將人送走後,獨自一人坐在床榻上,看著床單上的落紅發呆。
午後醫仙子給溪紀舟解毒時,卻沒看到小師妹,猜想媚藥已經解了,也沒在多問,等為溪紀舟施完針,便去尋她小師妹了。
醫仙子將自己與西域毒師的對決,講給朗星月聽,她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沒想到,那個西域毒師不僅人長得俊俏,而且藥理超級有天賦,這些天,我用在魏景池身上的毒,都被他一一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