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會兒,因為踢到鐵板了吃了虧,又跑到自己這哭訴。還想利用帝王的權力,幫他們鏟除異己,做夢!
皇上故作詫異地問道:“此事當真?溪愛卿,你覺得此案是何人所為?”
溪紀舟見自己被點名,便明白皇上是想推脫不管,替皇上解決難題,是他最擅長的事。他從一眾朝臣中,橫跨一步行禮道:
“回陛下,京都的治安一向不好。微臣自從入職以來,在街上遭遇刺殺三十六次,在府內遭遇刺殺二十四次,在城郊遭遇刺殺五十四次,被人用假消息誘殺八次。
若不是得皇威庇佑,恐怕臣這會兒早就死了上百次。如此猖狂的賊人,確實應狠狠懲治。”
溪家主一聽到溪紀舟說話,就反射性的覺得頭疼,溪家白白養了這個小孽種,早知如此,當年就該……”
溪紀舟一開口就帶偏了方向,將這個猖狂的賊人帽子,又轉過來給輔國公府扣了回去,溪家主立刻開口,企圖拉回眾人的注意力道:
“陛下,輔國公府一夜之間,七百多府兵和護衛全部喪命。一場大火,又燒傷無數溪家子弟與女眷。賊人敢如此有恃無恐地殺人放火,若不嚴懲兇手,恐寒了忠臣良將的心啊。”
聽著自稱忠臣良將的賊子,皇上隻剩冷笑。他一個字都沒說,隻給溪紀舟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站出來應付自己的親爹。
溪紀舟接受到指示後,再次開口打亂溪家主的奏請:“陛下,臣也奏請徹查昨晚之事。”
溪紀舟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詫異的目光,想不明白,溪統領為何會突然偏幫輔國公府。
隻有溪家主神色變得更加緊張,他可太了解這個孽種了,他怎麼可能幫溪家,一定是又憋著什麼壞呢。
果然,溪紀舟接下來的話,再次印證了溪家主的想法。他話鋒一轉道:“隻是昨夜,一共發生兩件大事。
一事,是輔國公所稟。還有一事,發生在輔國公府大火之前。皇上昨日剛任命的朗家軍統帥,朗塵風。在定國公府府內,連續遭遇刺殺七次。
刺客人數高達六百之眾。賊人如此猖狂,故此,臣請旨徹查。”
許太傅也出列陳情道:“老臣附議溪統領所奏。朗將軍受陛下親封不足一日,賊人竟敢公然刺殺,這是藐視皇權,理應一查到底,法辦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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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知道溪紀舟不會讓他失望,一見輔國公的把柄,已經遞到自己手裡了。便沒有片刻猶豫地道:
“溪愛卿接旨,朕命你即刻查清郎將軍遇刺一事,不管賊人是誰,一旦查證,不必股息,直接斬殺!”
皇上的聖旨一出,繞是輔國公再有城府,也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算是看出來了,朗家軍這邊剛能復用,皇上的態度馬上變得強硬起來。
雖然心中已知此事不能善了,但也不想讓朗家好過。他再次叩首跪請道:“請陛下下旨,將輔國公府的案子一並查證。”
皇上無聲冷哼,不理輔國公的奏請,也不恕他起身。卻是轉而安慰起朗塵風來。一君一臣悠闲漫談,許久過後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輔國公,終於忍無可忍地再次奏請。這次非但他一人奏請,溪家的姻親雲家,以及太子和太子一黨的所有朝臣,全部紛紛出列跪在殿中附議。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這是又要聯合兩大世家,威逼他這個皇帝啊。
溪紀舟一直留意著皇上的神態,心中已有了主意。再次對皇上拱手道:“臣也附議,理應徹查輔國公府一案。臣願一並接手此案。”
“準奏!”皇上立刻應允。
“不可!”輔國公出言反對。
第56章 魏景池再成殘廢
溪家主如何能不反對。如果皇上將這案子交給溪紀舟,就等於成了一個空頭承諾。但是皇上剛才已經準奏,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溪家主隻好轉而逼迫道:“請問溪統領,打算什麼時候查,溪家被人縱火案?”
“事有先後,等我把手中沉積的案子查完,就輪到輔國公府的案子了。”溪紀舟一開口,差點直接把溪家主氣死。不過又有誰會在乎呢?
每每在皇上被世家逼迫時,溪紀舟便會站出來解決困局,所以說,沒有人的成功是偶然的。
溪紀舟不光武力,魄力無人能及,單是這份為君分憂的能力,就擔得起皇上的寵信。
皇上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太子等人,一揮手道:“退朝!”
見皇上已經抬步走了,溪家主與太子對望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恨意。太子先開口道:
“舅舅昨日受了驚嚇,不如去孤那裡,讓御醫診治一番。”
輔國公明白,太子這是想邀請自己議事。很配合地道:“謝太子抬愛,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溪紀舟看著走遠的兩人,冷哼一聲,抬步往定國公府而去。
次日,早朝
皇帝怒瞪著八九日來,都無故曠朝的魏景池。眾朝臣的眼神,也都不住的往四皇子身上瞟。
隻見魏景池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雙目無神,眼窩凹陷,臉色灰白,眼下青黑一片。在場的都是過來人,四皇子這幅樣子,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結果。
皇上此時,連一句話都不想與他多說,直接命人將四皇子拉下去,執行那日未的庭杖,隻是帝王盛怒之下,這庭杖的數量直接加到八十。
很多人都暗暗吃驚,八十庭杖,皇上這是想打死自己的兒子嗎?雖然處罰過重,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為四皇子求情。
魏景池今日,是強撐著一口氣來的,此刻腦子根本就無法正常運轉,直至兩名御前護衛拖拽他時,他才木訥地開口求饒:“父皇,請饒兒臣一命。父皇……”
魏景池兩句話都沒說完,皇上便將臉轉到一邊,擺明了不想理他。魏景池隻好將希望,寄託在一些平日裡往來的朝臣身上。
可是他剛將目光投過去,那些朝臣就紛紛低頭的低頭,轉頭的轉頭,有的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
開玩笑,就四皇子最近這一系列操作,簡直讓那些官員失望透頂。本來以為花些精力,能給自己及家族多留一條後路。
現在一看,這四皇子不僅出身低微,智慧平平,就連秉性都如此不堪。那種事,年輕的時候誰沒貪戀過。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節制,誰都不會在人前露出端倪,更不會因此曠朝數日。這四皇子難怪會被皇上不喜,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魏景池看懂了朝臣們的態度,心裡冰寒一片,以往這些人,可沒少得星兒的好處,光他知道的物件,就不甚繁舉。現在用到他們了,竟然見死不救,連句話都不肯為他說。
魏景池又將目光定在皇帝身上,他的父皇在面對他時,眼中從來都隻有厭惡。這樣的厭惡,仿佛從未停止過。
為何在自從星兒離開後,仿佛天下人都拋棄了自己。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此一想,魏景池也生出幾分火氣來。他停下哀求,轉而開始掙扎著高聲質問皇上道:“父皇,被兒臣犯了何罪?為何要將庭杖加至八十?
魏景池這樣的態度,無疑隻會惹怒聖上。果然,皇上抬手制止護衛拖行四皇子的動作,語氣冰冷地道:
“四皇子無故曠朝,懶怠瀆職,不知悔改,公然觸怒龍顏。則今日起,革去兵部任職,免除上朝聽政資格,趕出朝堂。”
皇上當朝下完聖旨,一揮手,護衛繼續將人拖轉下去,而魏景池此刻,隻聽到最後一絲希望破碎的聲音,整個人已傻愣在那,好像失去了任何語言能力。
皇上厭煩地收回目光,仍舊帶著怒意的宣布退朝了。眾人恭敬地等著皇上先離去,而後便紛紛退出大殿。
溪紀舟與太子,和幾位皇子並沒有走,而是去殿外,看魏景池受庭杖了。此刻,魏景池已經被綁在刑凳上,撩開了長衫,羞恥地露出中褲。
就在刑棍即將落下之際,溪紀舟突然開口道:“四皇子腿上舊傷未愈,你們可要照顧著點。不過你們也別太為難,就算打碎了他的腿骨,應該也是正常結果。”
魏景池聽得目眦欲裂,溪紀舟著話,分明是在暗示行刑的人,要打碎他的腿骨。但是,太子接下來的話,更讓他絕望:
“孤倒是覺得,八十庭杖,不光會廢了雙腿,髋骨應該也會碎裂。父皇一向最討厭徇私枉法的人,所以隻要四皇子還剩一口氣,就應該算你們是盡職盡責了。”
魏景池努力側過臉,望向太子的神情,那陰鸷狠厲的模樣,一如他隨軍出徵前,他不經意瞥到的那眼般。
果然,他的腿當年瘸得那般蹊蹺,應該就是太子所為,太子想利用自己除掉朗大將軍,又怕自己借著軍功起勢。故此設局讓自己變成殘廢。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在星兒的精心醫治下,他的腿還有能站起來的一天。魏景池清晰地記得,他重返朝堂的那天,沒有一個人為他高興,包括他的父皇,隻有星兒高興得像個孩子。
這時,廷杖已經開始重重地落在他身上。魏景池緊咬牙關,不想在這群人面前痛呼出聲。這個場景與當年在冷宮時,何其相似。
魏景池知道自己的腿,今天一定是保不住了。但是這次斷腿,卻讓他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一絲希望來。
不知道星兒,能不能在他雙腿盡廢後,再次回到他身邊。星兒那麼善良,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的。
就算星兒不管他,他還有婉晴呢。自己對婉晴那麼好,甚至為她趕走了星兒。所以,婉晴一定會如星兒般照顧自己。
魏景池在挨到三十庭杖後,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始慘叫起來。太子,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他的這些親生兄弟們,紛紛在他冷汗涔涔的痛呼中,不加掩飾地譏笑起來。
他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骨裂聲,腿骨,髋骨,正在一寸寸碎裂。鑽心蝕骨的痛,終於讓魏景池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