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東宮
“啊!孤的膝蓋,你個蠢貨,會不會輕點?”
太子坐在床上,御醫正在用藥酒,為他推拿膝蓋上的淤青。結果被太子遷怒,讓飛來的玉枕砸得頭破血流,御醫還不停地磕頭認錯。
太子自從來沒被皇上如此罰過。從早朝一直跪到宮門關閉之前。今天因為朗家那個傻子,他是顏面盡失。
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皇上以為扶起一個朗家小子,就能制衡他,制衡溪家,沒那麼容易。不是明天走馬上任嗎。他要讓那個傻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第54章 絕地反殺
太子稟退左右,喚來暗衛吩咐道:你去通知溪家家主,讓他今晚就派人除掉朗塵風。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務必要在天亮之前,將他給孤弄死。”
暗衛領命,閃身離開。太子獨自一人坐在床榻上,看著自己青紫的雙腿,笑得陰狠殘酷。他的好父皇不是要玩嗎?那自己一定要讓他在臨死前,過得無比愉快。
溪家家主得到太子的命令後,安排了一批三十人的精銳暗衛,入夜後潛入定國公府刺殺朗塵風。
結果這批暗衛剛潛入府中,沒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變成了屍體,被人從院牆內扔了出來。溪家家主知道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批精銳,是所有暗衛中最拔尖的,平時負責輪班隨護家主,外派的時候,也都是執行最高難度的任務,別提多好用了。
每年光花在他們身上的錢,甚至可以培養兩三個嫡系子弟。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折在了定國公府。簡直令溪家主怒不可遏。
如果說,剛才是為了執行太子的命令,那麼現在,他就是單純地要泄憤。溪家主從新召集了一批百人暗衛,雖然沒有之前那批精良,但是數量上佔優。他今天就是用人堆,也要堆死朗塵風!
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批暗衛堅持的稍微久了那麼一點,屍體是在一炷香後,被人從院牆內扔出來的。
這回溪家主沒有再貿然行動,隻派人將屍體都處理掉。然後,連夜召集溪家的核心成員議事。
所有人聽完整件事,一致認為,憑如今的定國公府,是辦不到瞬間解決掉這麼多暗衛的。所以他們合理推斷,定國公府內,也一定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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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商定,要繼續再派暗衛過去,耗也要耗死定國公府的人。此刻已經不是簡單的刺殺任務,而是兩大武將世家之間的對決。
如果,溪家在這次刺殺中無功而返,那麼以後溪家人,也別想再凌駕於眾人之上了。
定國公府內
朗星月與三哥朗塵風悠闲地下著棋,三嫂早就哄著侄兒入睡了。寂靜無聲的府內,充斥著揮散不去的血腥味。
沒一會兒,院牆處又傳來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很快,也消匿於夜色中。
又處理了一批刺客後,青魂前來稟報:“主子,剛才的第七批刺客,人數明顯不如之前多。想必溪家堅持不了多久了。”
朗星月落下一子後,淡笑勾唇道:“是該給他們些回禮了。”
朗星月讓青魂報一下,青影衛受傷人數。青魂剛才就統計出來了,立刻稟報道:“回主子,經過這大半宿的激戰,青影衛受傷人數有八十七人,但沒有一人殒命。”
朗星月滿意的點點頭道:“讓受傷的青影衛回去養傷,留二百青影衛在府中守著,剩下的人,全部由你帶去輔國公府。
將溪家府上的所有府兵,護衛全殺了,然後再放一把大火,務必確保每個院子都不能放過,但不要給他們的門上落鎖,能做到嗎?”
青魂單膝跪地道:“主子放心,屬下定能完成任務。”
朗星月伸手,將桌子上未分勝負的棋局撥亂。抬眸看著朗塵風問道:“三哥會不會覺得我太嗜殺了?”
朗塵風神色嚴峻地搖頭道:“我們朗家的刀下,從不死冤魂。溪家為惡多年,手下的爪牙哪有一個善類。隻是這把火一放,恐怕會累及老弱婦孺。”
朗星月知道她三哥的品性,一向傲上不辱下。不過她並不贊同地反問道:“三哥覺得溪家的老弱婦孺無辜,那咱們忠君愛國的朗家人,又何嘗不無辜?
他們身為溪家人,自幼便享受溪家,用卑鄙手段給它們掙來的財富和地位,就理應接受溪家給他們引來的禍事。
況且我沒有直接下令屠殺,就已經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三哥還沒看出來嗎?事到如今,已經是兩個家族間,你死我活的鬥爭了。
如果咱們不打疼他,打怕他,溪家還以為咱們沒能力反擊,以後,隻會變本加厲地對咱們下黑手。
溪家為了不讓我們重掌兵權,竟然讓暗衛傾巢出動,隻為滅殺你。若不是祖父高瞻遠矚,提前培養了一千青影衛。
那今晚血流成河的,就是我們定國公府。你的妻兒也將成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到那時,他們就不無辜嗎?”
朗塵風看著紅了眼眶的大妹妹,頭一次覺得自己婦人之仁,已經到了不分輕重的可笑程度。
雖然他們沙場將士最厭惡累及家眷。但是他忘了,朝堂這不見刀光的戰場,更是兇險萬分。
大妹妹一介婦孺,已經為朗家承擔了太多東西,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手染鮮血?他以後,隻需在軍營那邊用心,而家裡的大事,就應該無條件信任和支持大妹妹。
朗塵風想通後,臉上閃過一絲帶著愧疚的笑容,語氣堅定地道:“星月,是三哥想差了。以後三哥我隻管練兵徵戰,府中的一切大小事,三哥都聽你的。”
輔國公府
溪家家主與幾位族人坐在堂屋內,自從接到刺殺失敗的消息後,久久沉默不語,這種結果他們始料未及。
與此同時,青魂已經帶著七百多名青影衛,悄無聲息地絞殺著府兵和護衛。隻短短兩炷香的功夫,偌大的輔國公府,就隻剩下還在熟睡中的溪家人了。
又過了幾息功夫,輔國公府所有院落,幾乎同時燃起大火。一時間,偌大的府邸火光衝天,哭喊哀嚎聲一片。
定國公府隔壁
溪紀舟與秦瀟然坐在屋頂,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那衝天的火光闲談著。
秦瀟然嘴角噙著玩味地道:“沒想到那樣嬌嬌柔柔的可人兒,居然這般殺伐果斷。”
溪紀舟卻表情凝重得多,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溪家必會瘋狂反撲。”
秦瀟然卻不以為然地笑了,抬手點了點溪紀舟打趣道:“紀舟啊,你這是關心則亂,安知溪家的反撲,不在朗姑娘的布局之內呢?”
第55章 賊人竟然如此猖狂
溪紀舟沒再說話,他當然了解朗星月步步為營的做事方法。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護住她,但是溪家與太子的手段,有時很下作,她怕月兒吃暗虧。
小姑娘為了復仇,這是打算拼了。可她的計劃裡,卻盡量都不帶自己。雖然,月兒現在已經不那麼抗拒自己了,但是,仍然十分注意與自己保持距離。
就算兩人因為查案綁到一起了,但朗星月仍然能不麻煩自己,就絕不麻煩自己。仍然當他是不能招惹的人,一旦沾染上就甩不掉一般。
這件事一直讓溪紀舟非常挫敗。想到這,他舉起手中的酒壺,又狠狠灌了一口悶酒。
秦瀟然見溪紀舟這神態,大概也能猜到他在苦惱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像朗姑娘這樣的女子,雖然千不存一,但也不是沒辦法追到手……”
溪紀舟急迫地問道:“什麼辦法?”
話一出口,溪紀舟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尤其在對上秦瀟然戲謔的表情後,更是懊悔得想把舌頭吞了。
不過這次,秦瀟然意外的沒有取笑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始為他這不開花的鐵樹,傳授起經驗來:
“獨立的人,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操控。誰若是讓她們覺得自主權被限制,那誰就會遭到她們強烈的反抗。”
“我沒……”
溪紀舟剛想說自己沒有。就被秦瀟然抬手制止了,然後他繼續道:“先別急著反駁我,你敢說自己沒有禁錮她的打算?”
溪紀舟這回徹底不說話了,他真的曾經無數次想將月兒困在身邊,尤其是在她抗拒自己的時候。
秦瀟然見他的神情,就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搖搖頭道:“朗姑娘是異常聰慧的女子。你不會以為你沒做出來,她就沒有察覺吧?
對待喜歡的姑娘,可不能像對待下屬一樣,很少有人天生就願意服從。你必須充分尊重她的意願……”
次日朝堂
溪家主頂著給燻黑的臉,燒得隻剩一半的胡子,就這麼儀容不整地跪在地上哭訴:
“臣奏請陛下下旨徹查,昨晚輔國公府被賊人縱火殺人一事。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如此猖狂,若不從重處置,以後人人效仿,那我大周律法,還有何威信可言?”
龍椅上的皇帝,見輔國公叩首時,額頭都不曾碰地。心中冷笑,這幫人高高在上久了,心中以對他這個天子沒了半分敬畏。
如今想利用自己是,都不肯裝一裝謙卑的姿態。還以為他這個皇帝,是當年那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溪家昨晚派了七批暗衛,去刺殺朗塵鳴。結果被定國公府全數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