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謝謝哥哥，我不吃。」
我哥：「你之前不是說過在孤兒院吃不起肉嗎？以後跟著我，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昭昭還是死活不願意。
我媽把筷子重重擱在桌上，冷哼一聲：「不吃拉倒，幹脆以後都別吃飯了！」
我媽是個不好相處的，這句話立刻讓李昭昭嬌軀一震，含淚吃下還帶著我哥口水的肉塊。
那模樣像極了被後媽虐待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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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昭在我家裡待了好幾個月，勉強接受了我哥的長相。
最起碼吃飯時不會吐出來。
但她對我哥的示好仍然拒於千裡之外。
我哥很苦悶，天天發騷擾信息。
我哥：「老婆老婆，你怎麼不理我？」
李昭昭：「我害怕爸媽看出我們的關系，我現在年齡還小，他們肯定不會同意。」
我哥：「我是程家唯一的親兒子，你是我爸媽的親兒媳婦，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昭昭沒回消息，我想她現在一定翻著大大的白眼罵我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如果程家隻有我和我哥兩個人，她或許能硬著頭皮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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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裡還有個夏思遠，長得那叫一個英俊帥氣，跟他一對比，我哥可不就是爛泥裡的癩蛤蟆，還是沒臉沒皮的那種。
而且在李昭昭看來，夏思遠是我家的養子，也有繼承權。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一步到位嫁給夏思遠？
於是經常能看到我哥給李昭昭送禮物，李昭昭反手送給夏思遠，夏思遠全部進貢給我的奇景。
我來者不拒。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我爸媽現在給我哥花的錢，未來都該由我繼承，我現在提前拿到手裡有什麼錯？
我哥沒注意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打了水漂，而李昭昭注意到那些名貴的禮物全部進到我手裡，恨得牙痒痒。
她把我攔到角落裡，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妹妹，這是我送給思遠哥哥的禮物，為什麼會在你手裡，還給姐姐好不好？」
我抱緊盒子，裝作童言無忌的小孩。
「那可不行喲。這是思遠哥哥送給我的彩禮，給了我就是我的。我哥不是給你彩禮了嗎？這樣好了，以後我嫁給思遠哥哥，你嫁給我哥就好啦！」
我對夏思遠沒有興趣，長大後也不會嫁給他。之所以說這句話，是為了激怒李昭昭。
她上鉤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明知故問：「昭昭姐你沒事吧？」
李昭昭狠狠剜我一眼，轉頭就走。
當天晚上，她偷偷摸摸下單了迷情藥。
9
我查到這條快遞信息時，嘖嘖稱奇。
我爸年過半百，我哥又醜又殘，儼然不是李昭昭的菜。
這樣一來，目標很明確了。
她想借機勾搭上夏思遠，順理成章地甩了我哥。
本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優良傳統，我得幫我哥一把。
李昭昭把藥下到排骨湯裡，笑容可掬地說那是她親手煮的，請夏思遠品嘗。
我在一旁鬧起來：「我也要喝，給我嘗嘗。」
「別！」李昭昭尖叫出聲，一把奪過碗，「這碗湯你不能喝！我重新給你盛一碗。」
說罷憤恨地瞪我一眼，轉身去廚房盛湯。
借此機會，我把碗裡的湯倒在杯子裡，又把提前準備好的排骨湯倒進碗裡。
等李昭昭回來時，看到的是一碗完全沒動過的湯水。
「思遠哥哥，你趕緊嘗嘗我的手藝吧！」她的嗓音甜膩膩的。
夏思遠似笑非笑地喝光了。
李昭昭的臉頰浮現出一抹嬌羞的酣紅。
等她離開，我把換下來的湯送給我哥。
「喏，這是昭昭姐親手煮的湯，讓我給你送來的。」
一聽說心上人洗手作羹湯，我哥咕咚咕咚全部喝光。
他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意識漸漸模糊，直接倒在地上。
忘了說，我還在裡面摻了幾片安眠藥。
夏思遠進門，挑眉道：「藥效還挺猛。」
我笑意盈盈：「等他該辦正事的時候，會醒來的。」
畢竟我哥關系到李昭昭一生的「幸福」，我哪舍得讓他動不了呢。
我讓夏思遠把我哥搬進他的臥室，還拉了家裡的電閘。
月黑風高夜，情人「相見不相識」。
我強忍困意，辨別李昭昭刻意放緩的腳步聲，推開房門的嘎吱聲。
剩下的喘息和呻吟聲被房門擋住，一點也聽不到。
好在沒等多長時間，一場雲雨漸歇，李昭昭發出一聲既像撒嬌又像欲求不滿的叫聲。
「啊！」
這一嗓子嚎醒了全家人。
我爸媽穿著睡衣，匆匆趕到夏思遠的房間門口：「怎麼回事？」
李昭昭嗚嗚咽咽，哭得傷心極了：「我半夜睡不著覺，想出來散散步，誰知道……誰知道思遠哥哥把我拉進屋裡了，我力氣小，實在沒辦法反抗。」
在場的人哪兒聽不出來她的意思，明擺著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而且抬頭看看，這的確是夏思遠的房間。
我爸一臉黑線，直接踹開房門：「夏思遠，我讓你好好幫襯家裡，你就這樣把人拐到床上？」
說著狠狠踹床上的男人，踹得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下腳自然沒輕沒重。
反倒是李昭昭心疼自己男人，哭著道：「爸爸，你別打思遠哥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願意犧牲自己，嫁給哥哥，壓住這樁醜聞。」
明明是加害者，卻搖身一變成為受害者，道貌岸然說著原諒夏思遠的話。
她的不要臉讓我嘆為觀止。
屋裡烏漆麻黑，我爸信以為真，冷冷拋下一句：「既然思遠糟蹋了你，必須對你負責。」
李昭昭興奮死了：「嗯……」
話音未落，大門傳來一陣聲響。
夏思遠推開房門，信步闲庭。
看到全家人圍在他的房間門口，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爸，媽，您還沒休息嗎？」
就在這時，我哥的獸性再次大發，壓住李昭昭開始進行新一輪運動：「昭昭老婆，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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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電閘，迅速遮住眼睛：
「哇，哥哥為什麼會在思遠哥哥房間裡，怎麼還騎在昭昭姐身上啊？」
燈光大亮，李昭昭看清了身上人的模樣，撕心裂肺：「啊啊啊啊！」
這次叫得可比之前真心實意多了。
回旋鏢正中自己眉心，我爸痛苦地捂住心髒，顫顫巍巍摔倒在地板上。
眾人手忙腳亂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說我爸突發心髒病，引起心衰和心律不齊，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我媽直接給了李昭昭一巴掌。
我裝模作樣攔住她，嚶嚶哭起來：「媽媽，你別打昭昭姐，她現在是我嫂子，是我哥的女人哇！」
李昭昭本來失魂落魄，聽完這句話突然推了我一把，破口大罵：「滾，我死也不要嫁給那個癩蛤蟆！」
我媽又扇了李昭昭一巴掌，在病房外偷聽的我哥也趁亂加入戰場。
場面一度很混亂。
但李昭昭的反抗根本沒用，她剛剛過完十五歲生日，勢單力薄。
我爸媽也不會把她放出去說我家的壞話，免得壞了家裡名聲。
現在的李昭昭隻有一條路，那就是乖乖嫁給我哥。
可我哥也不是傻子，他在夏思遠房間裡聽到了李昭昭哭訴的全過程，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變心了？
要不是陰錯陽差，李昭昭已經把碩大的綠帽子扣到他頭上了。
我哥本來就不是個良善之輩，知道李昭昭出軌的心思後變得更加變態。
他把李昭昭關進閣樓，不許佣人送飯，還找來無數工具折磨李昭昭。
若無意外，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程家的手掌心。
當我走進狹窄的閣樓時，聞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尿騷味。
這裡沒有廁所，我哥也不會好心放李昭昭出去如廁。
吃喝拉撒，所有的生理問題都在不到五平米的狹小房間裡解決, 和前世的我一樣不堪。
李昭昭抬頭，眼睛裡閃著怨恨的光芒。
「程葉, 是你陷害我！」
我嘴角上揚，蹲下身與她對視：「嫂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藥是你下的, 房間是你自己進的，我可沒逼你做什麼。」
「我殺了你！」李昭昭想撲上來掐死我，卻被鐵鏈拽了回去。
「幹嗎對我行那麼大的禮？我可擔當不起。」我笑眯眯解釋，「明明一年前嫂子就想嫁給我哥了, 現在還不願意承認, 搞得我裡外不是人, 多難看呀！」
李昭昭臉頰血色頓失，不敢置信。
「什麼？你知道！」
「當然，除了知道你想嫁給我哥，我還知道你想把我送進療養院, 折磨死我後，再順理成章地繼承家產。對嗎？」
李昭昭咆哮道：「本來就該是這樣！你是個殘廢, 憑什麼過好日子？我讓護工折磨死你已經算便宜你了！」
話一出口，她意識到暴露了重生的事實, 驚恐地捂住嘴巴。
我笑意盈盈, 拍拍她的臉蛋：「不裝了？」
沒想到李昭昭也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由於耽誤的時間太久，高燒燒壞了我的大腦，引起嚴重的腦膜炎，我從此隻能癱在床上，智力也大幅下降。
「又我」讓她想起因果，卻無能為力地在我手中掙扎才最好玩。
「不, 不！我什麼都沒想起來！程葉，你放了我吧！以後我和你哥一定好好對你……」
李昭昭苦苦哀求,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嘆了一口氣，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又用最溫柔的語氣擊碎她的希望。
「我哥身體很差，精神也瀕臨失常。所以他不小心在家裡放了一把火, 不小心燒死了自己和養妹……你滿意這個結局嗎？」
「啊啊啊啊！」
李昭昭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猙獰的惡鬼，身上一陣抽搐，一大攤黃色的液體充斥在雙腿間。
居然是被我嚇失禁了。
前世輕而易舉決定我命運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根火柴「不小心」從我指縫掉落，我直起身打了個哈欠。
「家裡是不是又失火了？好困啊，我一定是在做夢。」
火舌模糊了李昭昭的臉, 也吞沒了她的尖叫。
半個小時後，火焰把別墅燃燒殆盡。
除了被鎖住的李昭昭、行動遲緩的我哥被燒死, 我媽被燒成重傷住進 ICU 後, 沒有造成其他傷亡，真是可喜可賀。
我爸聽了這個消息, 心髒病再次發作。
這次可沒人救他，他在驚恐和疼痛中離開人世。
我媽傷得很重，我這個孝順的女兒當然要花重金把她送進療養院。
至於護工，當然要選前世折磨我那個人, 這樣等我媽死了, 我才有借口找她償命。
我隻好孤零零地繼承家業，順便幫夏思遠處理麻煩。
「思遠哥哥，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你不負責的爸和惡毒的後媽？」
「呵，我怕你一出手, 又有幾套房子遭災。所以，小祖宗，你安靜看我自己處理就好。」
夏思遠笑得如沐春風。
我倆相視一笑。
又有人倒霉了呢！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