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主母復仇錄 3840 2025-03-27 17:05:14

謝小侯爺和我大婚之日,為了羞辱我。


他將外室帶回府,與外室翻雲覆雨。


皇上震怒,貶他流放邊境。


三年後他流放歸來,還帶回來一個孩子,是他和外室所生。


他語氣強硬:「強兒以後就是你的嫡長子。」


我望向屏風後露出半截沒藏好的男人衣袂,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輕笑:


「侯爺說笑了,我才有身孕,如何能生出兩歲大的孩子?」


他臉色鐵青:「我才回來,你怎會懷孕?」


1


我魂穿了。


並綁定了替原主復仇的系統。


原主深愛謝必淵,他有外室,原主忍。


他把外室生的孩子帶回府,原主把那孩子當作親生骨肉疼愛。


甚至用自己的嫁妝貼補家用,用心侍奉婆婆。


最後,她用心養大的孩子背刺她,接自己生母回府,妾室上位。


謝必淵本就厭惡原主,為了名聲沒有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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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和妾室狼狽為奸,狠心將原主毒死。


嫁禍她與下人私通,自缢而亡。


他和妾室撥雲撩雨,逍遙自得。


原主慘死,還被世人罵得遺臭萬年。


原主死後,怨氣滔天。


系統說,隻有原主的怨氣徹底消散,我的任務才算成功。


我穿過來的時間節點正是謝必淵被皇上流放邊境之時。


原主彼時為了謝必淵,連夜進宮,哀求皇上收回成命。


她最終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夜,直至昏厥。


丫鬟曉曉一臉驚慌地推開門:


「夫人不好了!


「小侯爺要被皇上流放邊境,我們快進宮求聖上開恩。」


我不疾不徐,緩緩拿起一顆葡萄送入嘴裡:


「求什麼?


「他流放關我什麼事?受苦的又不是我。」


曉曉一怔:「您不是最愛侯爺嗎?」


我沒什麼素質,隨口將葡萄皮吐到地上:


「愛他老母。」


2


我倒是希望皇上真將他流放。


不過是給皇家威嚴和給我娘家顏面的一個臺階。


我和他的婚事是皇上賜的。


大婚之日,他不顧聖威,明目張膽地將外室接回府顛鸞倒鳳,藐視聖顏,皇上不發火才怪。


可畢竟他父親忠勇侯是為國戰死的,皇上念著情分,也不會真將忠勇侯獨子流放邊境受苦。


不過是個幌子,這三年他去哪都行,就是不能出現在京城。


不然他怎麼和外室纏綿,還生下了孩子?


我慢悠悠起身,去幹件大事。


我要趁謝必淵消失這三年,把侯府的財產慢慢轉移出去,變成我自己的財產。


3


屆時他回來,侯府就是個有名無實的空府。


還養外室養孩子?


我讓他養個下人都費勁。


行至院外,我的目光被一位身姿挺拔的家丁吸引。


少年馬尾高束,生得白淨俊朗,一雙黑眸幽深淡漠。


幹活時,撸疊至手肘的袖口下,露著一雙勁瘦有力性張力爆棚的手臂。


長得英俊,身材又好。


仙品啊。


我拿起帕子擦了擦口水,轉頭對曉曉交代:


「從今日起,把他調到我院子裡幹活。


「一炷香時間,查清他的全部底細。」


曉曉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好,好的。」


「你去查,我還有事,別跟著我。」


我找了一個從娘家帶過來的死忠僕,開始安排,將府裡的奇珍異寶變著法子賣掉換錢。


為避免老夫人懷疑,我打算過幾日便賣一樣,循序漸進。


忙完回到屋裡,曉曉氣喘籲籲地趕來:


「夫人,查好了。


「你讓我查的家丁名叫裴亦誠,是南巷賣豆腐老裴家的獨子。


「打聽得知,他自幼習武,原本是一心想著進入軍營,馳騁戰場,捍疆衛國的。」


我打斷曉曉:「自幼學武,家裡又賣豆腐,雖不是商賈之家,但也算有份生計,怎麼著也不至於吃不起飯,將獨子賣入侯府來打雜啊?」


曉曉聞言嘆了口氣:「是因為老裴那日來送豆腐,小侯爺吃了拉肚子,便認定豆腐是餿的,憤怒之下,命人將老裴活活打死了。」


我的臉猛地沉下來:「還有沒有王法?


「官府不管嗎?」


「管了,」曉曉說,「裴亦誠來收屍,小侯爺卻當著裴亦誠的面,把他父親的屍體拿去喂了狗。


「裴亦誠被侍衛按住動彈不得,悲慟欲絕之下,便跑去狀告小侯爺。」


我不解:「那他又怎麼會來侯府打雜呢?」


曉曉欲言又止,左右望了望,確認無人後,她小聲道:


「夫人,你怎麼除了喜歡侯爺什麼也不懂啊!


「官官相護的道理你明白嗎?


「且不論侯爺的身份,老夫人是淑妃的妹妹,誰敢得罪?


「有淑妃的庇護,誰敢說在侯府見過老裴?


「沒有證據,死無對證啊!


「最後啊,裴亦誠被指誣陷侯爺,乃重罪。


「本該要被當場處死的,也算那廷尉大人有良心,同情裴亦誠,隻是罰他籤賣身契,終生在侯府打雜來抵罪。」


我冷笑,廷尉哪是同情裴亦誠啊!不過是和謝必淵沆瀣一氣。


裴亦誠父親死在謝必淵手裡,卻還要讓他入侯府打雜,讓他像條狗一樣苟在侯府,整日為殺父仇人幹活,比殺了他還折辱人。


我不禁鼻子酸澀。


忽然忘記,這裡並非現代,法律在這裡並沒有用。


在這個朝代,普通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裡,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我隻是不解。


原主為何會喜歡謝必淵這種殺妻背信、暴戾恣睢、沒有人性的小人呢?


或許是當局者迷吧!


我昂起頭,深呼一口氣:


「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府裡吃穿一切從簡。」


他們欺人太甚,忽地感覺光賣府裡的東西還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我還要從府裡的吃穿用度上再薅些銀兩出來。


忠勇侯府橫行霸道,天天吃肉,也有損功德,吃幾年素齋就當為他們侯府積攢功德。


曉曉面露難色:「這……


「若老夫人問起來怎麼辦?」


我端起茶盞笑道:「不會問的,她夫君死後,她整日在屋裡吃齋念佛,立良妻人設。


「就算她惱羞成怒真裝不下去,也不好意思來質問我。」


曉曉又道:「那多出來的銀兩,存進府裡庫房嗎?」


曉曉是我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我也無須瞞她:


「我有用。」


「可……」曉曉頓了頓。


「怎麼記賬呢?老夫人每月都會查賬。」


我輕笑:「無須擔心,專業對口,我學會計的。」


曉曉困惑地眨了眨眼:「會計為何物?」


「算賬的。」


我若有所思喃喃道:


「原來他叫裴亦誠。」


我緊接著吩咐曉曉,讓她出府幫我辦件事。


次日我來到柴房。


毫不避諱地打量裴亦誠。


看他那雙修長勁瘦透著青筋的手握住斧頭手起斧落。


宛若握著的是一柄鋒利的刀。


他就像一位天生的武將。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想,若不是謝必淵令他身陷囹圄,此時他或許已經成為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也尚未可知。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炙熱,裴亦誠放下斧子,不自在地朝我微微彎腰:


「見過主母。」


少年口吻冰冷,好看的眉眼閃過一抹冷峻的肅殺之意。


很快便隱藏起來。


我是謝必淵的妻子,想來他也恨我。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扶起他揖禮的手,「從今日起你便做我的貼身侍衛,何如?」


裴亦誠後退半步,冷漠地收回手。


我想和他解釋,邁步往前湊了幾分。


不小心絆到木柴,步履微晃,整張臉猝不及防埋進他寬厚的胸膛。


我聽見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仰起臉望他,近距離接觸,唇快碰到了他的下巴。


瞧他正垂眸凝視我,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4


對視幾秒。


他倏地將我推開。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方才推到了我的胸部。


反應過來的他,臉紅得像紅辣椒。


他像根木頭筆直地僵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我。


結結巴巴地解釋:「並非我本意……」


我故意逗他,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


「我和謝必淵還未同房,你碰了我的身子,你要對我負責。


「女兒家的清譽可都被你毀了。」


他臉紅得不受控,紅暈迅速蔓延到耳根。


不過片刻,他便恢復冷靜,再度後退與我保持距離。


「主母請自重。」


逗老實人確實不太好哈。


我也沒再繼續逗他,直入主題:


「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條件是做我的貼身侍衛,保護我的安全。」


他瞳孔微縮,眸底透著提防。


他不信我,情有可原。


拒絕的話還未出口,我便打斷他:


「我會拿出讓你相信我的誠意。


「允許你休息一日,你不妨回家看看你娘,聽你娘說些什麼,再回來告訴我,願不願意效忠我。」


晌午剛過。


三月春風和煦,我悠闲地躺在木椅上休憩。


醒來時,少年修長的身影靜立院前。


我不知道裴亦誠在那站了多久。


我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我問:「考慮好了?」


他點頭,目視我時,冰冷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波動。


仿佛在對我說:


謝謝。


昨日,我讓曉曉出門幫我辦件事。


我讓她去安善裴亦誠的母親。


裴亦誠自幼習武,劍法出神。他在侯府多年,多的是機會殺謝必淵。


他之所以不動手,是怕連累他母親。


謝必淵也是抓住了他的弱點,才有恃無恐,將他留在府裡折辱他。


自裴亦誠父親離開後,他母親臥病在床,他又被貶入侯府打雜,他家徹底斷了生計。


我讓曉曉給裴母送去銀票,又給她安排了照顧她起居的侍女,條件是讓她帶著這些銀票離開京城。


這些錢,足夠她在外地安享晚年。


裴母不在京城,裴亦誠便沒了後顧之憂。


「為什麼幫我?」裴亦誠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不解。


「京城皆知,你深愛謝必淵。」


「是嗎?」我沒和他說,我綁定了系統,要幫原主報仇。


我隻是身體前傾,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他有外室,他背叛了我。


「所以,他該死。」


裴亦誠與我對視的目光一時怔住,俊朗的臉上浮起一抹緋紅,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後略顯緊張地移開視線。


淡淡地「嗯」了一聲。


「行了。」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跟我出去幹件大事。」


京城繁榮,不做生意可惜了。


都是商機啊。


不知不覺間又逢新雪初霽。


三年時間,我在開店培養勢力,和收集謝必淵草菅人命的罪證中,匆匆度過。


而謝必淵也帶著他的外室和孩子回來了。


蓄力三年,我的復仇計劃也正式展開。


5


曉曉焦急地跑來說:


「老夫人正拉著小侯爺訴苦。


「說你是個毒婦,虐待她,不給她吃喝,把她餓得面黃瘦飢。」


聽聞謝必淵聞之震怒,正朝我院子趕來。


身後嬤嬤懷裡還抱著個兩歲大的孩子。


曉曉急得滿頭是汗:「夫人,我們還是快跑吧!」


我鎮定自若地品了口茶:


「無妨,你下去吧。」


曉曉還想勸我,見我無動於衷,她無奈退了下去。


曉曉剛下去,裴亦誠翻窗戶而入。


他手持長劍,眉宇間緊鎖著一股濃重的殺氣:


「有我在,他傷不了你分毫。


「我去攔他。」


我搖頭:「不用。」


話音剛落,謝必淵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6


裴亦誠身影一閃,退避至屏風後。


「沈姝清,你個毒婦,居敢虐待本侯母親?


「本侯今日定要殺了你。」


謝必淵情緒激動地邁腿跨進屋裡,我剛想開口提醒他,一下秒,他猝不及防被我放置在門口的老鼠夾夾得哀號直叫。


他跳起來,一邊抱著腿,一邊怒瞪我,氣得快把後槽牙都咬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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