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完就掛了，死不瞑目。
我呆愣在原地。
慕子桓緩緩向我走來，抬手擋住我的眼睛。
「別看，髒。」
說完拉著我去了偏殿。
我們走後，護衛們很快進去收拾了殘局。
就像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8
慕子桓帶我去了偏殿，死死抱住我。
「母後，你別怕我。」
說完露出委屈的表情，和剛剛弑父之人判若兩人。
「我不怕，他想害我，你殺了他，是在幫我。」
我不是什麼人人都可憐的聖母。
是非對錯，我分得清。
「他從未愛過我，小時候我與母親相依為命，看著他將全部的愛都給了周氏那個女人。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再奢求他的喜愛，可他不該，不該殺了我的母親！周氏跋扈，欺凌我們母子，小時候我總想著，要快快長大，隻有長大，才能保護母親。可我剛長大，我的母親，就不在了。」
慕子桓面露悲傷，抱著我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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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首分離，死無全屍。父皇他，太狠了！」
從母親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讓父皇和周貴妃，血債血償！
他被打入冷宮後，一直在籌謀。
父皇不假死，他也會聯合外祖謀反，親手殺了父皇。
沒想到他還沒行動，父皇就蠢得自己假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
「沒事了，都過去了。」
「世上所有愛我的人都離我而去，母後，我隻有你了，不要丟下我。」
慕子桓語氣近乎乞求，我心軟了。
「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的。」
我的餘生，也隻能在宮裡度過。
「我就知道，母後不會丟下我的。」
慕子桓死死抱著我不松手，等到就寢也不肯放，還把我一起帶到了偏殿的床上。
我想掙脫，被他阻止。
今日和之前不一樣，之前他都是偷偷溜進我房間。
可今日未央宮的人都看到我和他一起進了偏殿。
我若是不回去。
我與新帝共處一室的消息傳出去，我就完了！
我與慕子桓不清不楚的消息，就會像風一樣傳遍整個後宮。
或許在我搬來未央宮的時候，這個流言就已經在宮人們之間流傳了。
可我自己欺騙自己，隻是住在一個宮裡，沒有住在一起，我們就還是太後和皇帝的關系。
但今日我不走。
就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母後說了不會丟下我的。」
「我不會丟下你的，但是天黑了，我該回去了。」
「我不！」慕子桓像個孩子般鬧別扭，「母後走了，又是我一個人了，母後不要走。」
沒辦法，我隻好陪他一起躺著。
我說過的，面對慕子桓，我一直在妥協。
哪怕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我還是留下了。
可躺著躺著，慕子桓的頭就往我脖頸上湊。
他的兩隻手，還抱著我。
「你幹什麼？」
慕子桓的鼻息呼在我脖頸上，弄得我痒痒的。
「我害怕，害怕母後會離開我。」
慕子桓的一隻手開始解我的腰帶。
「母後，我太患得患失了，你嘴上說不離開，我不相信。」
他的聲音充滿誘惑：「我想要保障。」
他不再偽裝，親手撕開了這層窗戶紙。
什麼狗屁患得患失，他就是想要我！
先帝和周貴妃說得對。
我們就是不倫！
我尚存一絲理智，按住他想要繼續的手。
「不行，這是亂倫！」
「父皇連大婚都沒去，更沒與你洞房，你們之間，算不得數。」
慕子桓伏在我肩頭，聲音像魔鬼的低語。
誘惑著我沉淪。
餘生太漫長，我雖保住性命。
可想到一輩子都要一個人在宮裡孤零零活著。
我也會失落。
我也想體驗七情六欲。
這座宮殿，困住了我的一生。
為何我一定要清冷地熬過這一生？
為何我不能放肆一回！
我不知道慕子桓是喜歡我，還是隻想得到我。
可我喜歡上了他。
也許是不甘寂寞，又或者是他一直保護我，我不知不覺對他有了感覺。
無論如何，我動心了。
「你答應我的，不會丟下我。隻是嘴上說說，我不相信，母後，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地活著嗎？」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一臉委屈。
我不忍看他這般，松開了手。
默認他繼續。
他明白我的意思，笑著湊上來，手上動作不停。
「隻有我們變成一體，你才永遠不會離開我。」
一夜沉淪。
9
等我醒來，渾身酸痛。
而慕子桓，早就不在了。
不僅如此，我還聽到了我的死訊。
太後溫淑嫻，暴斃而亡。
我不知道慕子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要去問他。
可我出不去未央宮。
我被軟禁了。
等慕子桓下朝回來，我才見到他。
「嫻兒！」慕子桓一回來就抱起我到榻上。
他不再喊我母後，而是喊我閨名。
也是，太後暴斃了。
我不再是太後。
「為何要關著我？」
慕子桓把玩著我的手指，我欲抽回，被他按住。
「太後喪儀期間，你出去被看見了，他們會以為宮裡鬧鬼的。」
「你準備關我多久？」
是想關我一輩子，做個無名無分的禁脔嗎？
我昨晚就不該色欲燻心答應他的。
好好的太後，變成了禁脔！
我的榮華富貴，沒了，都沒了！
「如果可以，真想關你一輩子，讓你隻屬於我！」
慕子桓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他真的想關我一輩子，做他見不得光的禁脔！
他不是喜歡我，他隻想饞我身子！
「那你要關著我的話，能不能天天給我送好吃的好玩的，我不是要求什麼，隻是都要一輩子不能出去了，就給我吃好點喝好點吧。以後你有了後宮佳麗三千，也別苛待我，尤其是吃的不能斷啊！」
我不想和之前一樣，吃都吃不飽。
既然都要被關了，提個小小要求不過分吧？
我這人，隨遇而安。
事已至此，太後沒了就沒了吧。
反正都是皇帝說了算，我也隻能適應。
慕子桓沒忍住笑了，他沒想到我適應得這麼快，半點都不反抗。
「小腦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當然是在想怎麼對自己最好啊！
你是皇帝，你要關我一輩子，我肯定反抗不了。
既然無法反抗，當然要保障吃得好睡得好啊。
「你要是不想被關一輩子也行，討好我。」
慕子桓一臉傲嬌。
我湊上前親了他一口：「陛下你別關著我。」
「不對。」慕子桓狡黠搖頭，「喊錯了。」
我立馬反應過來。
「子桓，你別關著我。」
慕子桓對我的話很受用，伸手就要撕我衣服。
「乖一點，就不關你。」
為了討好他，我任由他動作，腰都快斷了，都沒喊停！
還被迫喊了他好幾聲「子桓哥哥」。
明明他比我小！
10
太後喪儀期間，慕子桓日日下了早朝就來睡我。
從白天睡到黑夜。
也不知道他的體力為什麼那麼好！
可日日這般，我也會擔憂。
擔憂他哪天膩了，就把我殺了。
畢竟我的存在算是他的汙點。
一夜溫存後，他發現我的異常。
「怎麼了？愁眉不展的。」
「你以後有了皇後和妃子，能放我走嗎？」
見他臉垮了下來，我立馬接著說。
「你放心！我一定隱姓埋名，不會暴露自己的，隻求你厭了我後，別殺我，留我一條命放我出宮。」
我的身份畢竟是恥辱，若是以後他不喜歡我了，為了名聲要殺我，我無法自救。
皇權至上，無人能反抗。
我一介弱女子，隻能隨波逐流。
「你覺得我會殺你？」
慕子桓臉色更不好看了。
「現在你寵著我自然不會，可以後時間久了，你對我沒那麼喜歡了, 能不能看在曾經咱倆冷宮共患難的情分上，放我一命。」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慕子桓語氣不善。
「不是的！隻是人心易變，我身份又難堪，想給自己找條後路。」
說著說著我就委屈。
明明是他挑撥的我！
明明是他先開始的, 卻要我來承擔後果。
我太後身份沒了，成了孤魂野鬼。
和他無媒苟合, 還要擔心以後他有了別的女人會弄死我。
我的命運，先是被先帝掌控, 後是被他。
我欠了他們父子倆什麼！
想著想著我就想哭。
他見我落淚, 也不生氣了, 手忙腳亂來哄我。
「你別哭，我不會有別人的，隻有你。」
我愣了一下，剛剛他說什麼，他說隻有我？
他不是光饞我身子，好像也喜歡我。
我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慕子桓無奈地笑了。
「傻瓜, 你現在才發現啊。」
「我以為你隻是饞我身子, 睡完我就要丟掉了！」
一想到這些日子擔驚受怕, 我崩潰大哭。
慕子桓摟住我：「不喜歡你怎麼會饞你身子, 宮中那麼多好看的宮女，還有大臣們天天喊我選秀, 我都拒絕了，因為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說得好聽，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萬一你以後喜歡別人了怎麼辦！」
「真的，我發誓！若是以後我有別的女子，就讓我死無全屍！」
我才不信，當初先帝還和周貴妃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後來不也有了你。
他見我不信，急忙解釋。
「我都和你父親說好了，等喪儀過後，我就立你為後。你用丞相次女的身份出嫁，還是你爹的女兒, 還能活生生地站在眾人面前！」
「我爹就我一個女兒，哪裡來的次女！」
「假的, 都是你，就說是你從小養在莊子上的妹妹，聽聞你死訊回來的。」
「真的？」
「比珍珠還真！」
見他表情不似作偽，姑且相信他吧。
雖然不知道他和我爹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但除了相信，我也做不了別的。
我的命運，從一開始, 就沒有掌握在我自己手裡。
過了喪儀，他宣布立後。
新後，是丞相次女溫靜嫻。
我是丞相嫡女。
「從情」準備婚禮期間, 我不用待在宮裡和他醬醬釀釀。
還能回家待嫁。
真是太爽了！
後來我與慕子桓大婚, 成了他唯一的皇後。
他為我虛空六宮, 後宮隻有我一人。
做到了他父皇沒做到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大婚那日，我問他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說，那日我闖進冷宮, 也闖進了他的心。
還說了一大堆情話。
情話很好聽，我很受用！
從此我倆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婚後生活，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