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絲毫沒發現他露出得逞的微笑。
5
本以為我和慕子桓能一直在冷宮這樣苟下去。
可突然有一天，一群侍衛衝了進來要搜查。
周貴妃發現我不在鳳儀宮，全宮搜查，已經查到了冷宮！
她的人很快查到了偏殿。
慕子桓把我塞進衣櫃裡，自己出去應付了。
「本宮當是誰，原來是大皇子殿下，見到本宮還不行禮？真沒規矩。」
慕子桓不說話，死死盯著周貴妃，眼中是濃濃的恨意。
「讓開，本宮今日來此，與你無關。」
「如果我不同意呢？」
慕子桓擋在殿前，不讓人進去。
宮人們被他的氣勢震住，都不敢動。
「放肆！本宮是貴妃，你不過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子，本宮要搜，你還敢攔著！」
「想搜，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慕子桓毫不相讓，周貴妃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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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威脅本宮！本宮今日就要進了，你能奈我何，給我搜！」
宮人們聞言上前。
慕子桓不為所動：「娘娘，你設計害了我母親，又用巫蠱之術設計我想要父皇殺了我，可父皇沒有如你所願，你說今日若我真死在這，父皇會放過你嗎？」
「你真當你在陛下心裡有什麼地位嗎！陛下最愛的人是我，你和你母親一樣，不過是他的汙點，若不是我無所出，陛下怕後繼無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和我說話！」
「你沒資格提我母親！」
慕子桓暴怒，兩邊劍拔弩張。
我躲在櫃子裡見狀，打開櫃子走了出來。
慕子桓見我出來，呵斥道：「出來幹什麼，回去！」
我搖搖頭。
「她是為我而來，我不想連累你。」
周貴妃是為了抓我，我已經受了慕子桓太多庇護，不能再讓他陷入漩渦中。
他雖是陛下唯一的兒子，但周貴妃是個瘋的。
真要逼急了對他動手，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貴妃要找的人是我，我來了，你的人該撤了。」
周貴妃見到我面色不善：「皇後娘娘不在鳳儀宮好好待著，跑來冷宮做什麼，來人，請娘娘回宮。」
宮人們上前想要抓我，慕子桓擋在我身前。
「誰也不許動她！」
周貴妃見狀，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的表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皇後私自出鳳儀宮，不會是來冷宮和大皇子私會的吧？」
周貴妃捂嘴偷笑：「這可是亂倫！此等皇室醜聞，我必要上報陛下。」
她想一箭雙雕，處置了我，又陷害慕子桓。
忍不了，實在忍不了！
「別演了，你抓我回去，不就是想悄無聲息地弄死我，正好遇見我躲到大皇子的偏殿，你想順手陷害大皇子，一次搞死你兩個眼中釘，好響的算盤！」
「你與大皇子在冷宮共處一室，在場的宮人都看到了，無論你如何狡辯，你都逃不掉！」
「是啊，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隻要我們在宮裡，你都會想方設法害我們，因為我們，擋了你的路！」
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如一口氣罵出來，不做憋屈鬼！
「可你真以為我們死了，你就能和你的陛下一生一世一雙人，做皇後嗎？別做夢了！」
周貴妃氣急：「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你以為殺了我，陛下就會立你為後？痴心妄想！」
我聲音越來越大，周貴妃面色鐵青。
「沒了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新後，皇後，永遠不可能會是你！」
「你胡說！」
「你妖妃之名天下皆知，你想做皇後，堵得住天下人悠悠眾口嗎！陛下默許你害我，不過是因為我是朝臣逼他立的新後，因為朝臣們撼動了他的皇權，他惱羞成怒罷了！」
我眼神越來越堅定：「可若我死了，天下人也不會允許他立你為後，因為你和你母家仗著陛下寵愛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早已惡名昭彰！陛下若執意立你為後，民心不穩，皇權松動，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在他心裡，皇位和你，皇位更重要！」
「胡說！陛下最愛我，他說過，他隻愛我一人！」
「是嗎？若他真隻愛你一人，為何會為了權勢娶了元後，又為何會生下大皇子，又為何會娶我做繼後？我和大皇子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你還看不透嗎？我們就是陛下不夠愛你的證據！」
他或許是愛周貴妃，可和皇權相比，他選擇了皇權。
我嗤笑：「一生一世一雙人，笑話而已！」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周貴妃眼神渙散，似是相信了我的話，又或是她一直知道，隻是欺騙自己，如今被我揭開了遮羞布，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周貴妃失魂落魄地離開，把要抓我這事都忘了。
宮人們見狀也不好再動手，跟著她離開了。
我逃過一劫，但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周貴妃隻是暫時沒空害我，等她反應過來，我還是得死。
6
我憂心忡忡在冷宮待了幾天，沒等到周貴妃的報復，等來了她的死訊。
陛下急病賓天，周貴妃殉葬。
慕子桓是陛下唯一的皇子。
陛下賓天後，宮裡群龍無首，大家想起了這位在冷宮的皇子。
就算陛下沒立太子，陛下沒了，他就是新皇。
慕子桓被迎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我。
畢竟我名義上還是皇後，該住在鳳儀宮，而不是冷宮。
我們出去後，慕子桓迅速掌控了皇宮。
動作之快，說他之前沒準備我是不信的。
同時，他也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秘密。
「父皇沒死，周貴妃也沒有。」
「哈？」
「他們是假死出宮，棺椁裡的屍首，是侍衛和宮女的。我的人打聽到，是周貴妃想要父皇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讓父皇在皇位和她之間選一個，若父皇不放棄皇位，她就自戕。」
「所以陛下選了她，和她假死出宮逍遙了？」
慕子桓點頭，我大為震驚。
真癲啊！
不愧是一對，癲公癲婆！
不過也好，這對癲公癲婆走了，我就不用死了！
慕子桓背後有大將軍外祖的支持，我又給我爹修書一封，讓他擁立慕子桓為帝。
本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我爹錦上添花。
也能讓他女兒我在慕子桓面前討個好。
以後在宮裡也能過得好！
畢竟我不是慕子桓的親娘，以後想在宮裡過得好，還得仰仗這位新皇。
朝代更迭動作很快，沒幾天慕子桓就登基了。
還封我為太後！
真好，本以為是進宮來送死的。
沒想到一不小心做了太後。
以後我就是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還不用和嫔妃們爭寵，想想就美滋滋。
做了太後，我還是住在鳳儀宮。
這於禮不合，但慕子桓說太後住的壽康宮年久失修，修繕需要時間，讓我先在鳳儀宮住著。
我想想也行，反正現在沒有皇後，等皇後進來了我再搬。
就是不知道為啥，我說這話的時候，慕子桓臉色不太好看。
我給他未來老婆騰地方他還不開心了？
做了太後之後，每天的生活過得美滋滋。
慕子桓心系朝堂，遲遲沒有立後選秀。
之前做皇子的時候，他不得寵，也沒有納妃啥的，一個女人都沒有。
如今後宮中冷冷清清的，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正好，我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快樂生活。
就是慕子桓每天下了早朝都要來鳳儀宮請安挺煩的。
每次來還都要待一上午，吃完午飯才能走！
我想睡懶覺啊！
我旁敲側擊讓他不要來了。
可他說這是規矩，做兒子的要日日給母親請安。
拜託，你又不是我親兒子，不用這樣守規矩！
「母後是不想看到子桓嗎？」
慕子桓又露出受傷的表情。
「可子桓想日日見到母後，母後是子桓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看不得他難過，趕忙握著他的手安撫。
「你日日來，母後自然是高興的。」
慕子桓聞言開心了，拉住我的手親昵道：「我就知道，母後也和我一樣，想日日見到對方。」
他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的心裡卻閃過一絲異樣。
「既如此，以後母後搬來未央宮和我一起住！」
「這於禮不合！」
太後和皇帝，住在一宮裡像什麼話！
「我與你畢竟不是親母子，住一起會惹人非議的。」
「母後放心，宮人們的嘴很嚴的，誰敢泄露呢？」
他露出殺意，宮人們見狀紛紛低頭。
「還是說，母後嫌棄我？」
「自然不是！」
「那說好了，母後搬來未央宮！」
不容我拒絕，他自顧自決定了。
好像早就謀算好了。
沒辦法，我隻好搬去未央宮。
搬到未央宮的第一晚，我剛睡下，就感覺有人來了，還上了我的床。
睜開眼，發現是慕子桓。
「陛下，你怎麼來了？」
「母後，我一個人睡害怕。」
「陛下可以叫宮女陪著。」
而不是跑到我的床上！
慕子桓一把摟住我。
「我不！我就想和母後一起睡！我們之前在冷宮也是這麼睡的！」
活脫脫一個孩子！
沒辦法，我隻能妥協。
面對他，我好像一直在妥協。
「行吧，但你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了，明早宮女進來前，你要回去。」
慕子桓認真點頭，摟著我睡下了。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我應該拒絕，應該反抗。
可我沒有。
慕子桓的意圖我不是看不出來，隻是裝作不懂。
就好像不戳破那層窗戶紙，一切就沒有變。
可我知道，我的心亂了。
7
日子沒過多久，變故發生了。
我一日無聊，想去找慕子桓玩。
走到門外，卻聽到了先帝的聲音。
「桓兒，既然你已登基，父皇也不會和你搶這皇位。父皇回來隻要做太上皇，再封周氏為太後，以後江山歸你，父皇和周氏樂得逍遙。」
慕子桓沉著臉不說話，先帝以為他在想如何宣布自己還活著的對策。
「至於父皇薨逝的消息，你就說是奸人作祟，綁架了父皇和周氏，找了兩具屍體故意讓別人以為我們死了，好把持朝政，謀朝篡位。」
「哦？」慕子桓來了興趣，「父皇口中，這謀朝篡位的奸人是誰？」
「自然是溫淑嫻！」
溫淑嫻，是我的名字。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不敢出聲。
先帝想讓我做他錯誤決定的背鍋俠，慕子桓會答應嗎？
他會舍棄我嗎？
「若不是她在周氏面前挑撥，周氏也不會想要我放棄江山和她歸隱，她做這一出，是為了成為太後和她那丞相爹一起把持朝政，恆兒，別被她騙了！」
先帝提起我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我在周貴妃面前說那些話，他不會被周貴妃逼得假死歸隱。
本想著兩人去江南過神仙般的生活。
沒想到才幾個月的工夫，兩人就因為太囂張跋扈得罪了很多人。
他又不能用皇帝的威嚴去震懾他們。
畢竟全天下都知道他死了。
這種不再是人上人的感覺太不好了。
他受不了，於是帶著周氏回來了。
為了掩人耳目，他準備自己先回宮和桓兒商議，將周氏安頓在宮外客棧中。
等恢復了身份，再接周氏回宮。
有了太上皇和太後的身份，他們再歸隱，就不會受氣了！
先帝想得很美好，以至於沒發現，面前的慕子桓，抽出劍狠狠刺向他！
「桓兒！」
先帝被劍刺中胸口，瞪大雙眼，死死捂著傷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子桓。
慕子桓抽出劍，鮮血濺到他臉上。
「將得到的江山拱手相讓，父皇，你當我是傻的？」
「父皇沒有想和你搶江山，父皇隻是想要太上皇的名分。」
慕子桓露出詭異的微笑，像煉獄裡走出的惡鬼。
「本想親手殺了你奪位，沒想到你自己跑了。我還以為，不能手刃你和周氏替母親報仇，你居然自己又回來了。父皇，你還是那麼愚蠢。不僅你要死，宮外的周氏，也活不過今日！」
先帝這才反應過來。
他唯一的兒子，從一開始，就想殺自己。
「弑父奪位，你不忠不孝，天地不容！」
慕子桓譏笑：「我的父皇，急病暴斃而亡，天下人皆知。」
他殺的，不過是殺了自己母親的兇手！
先帝指著慕子桓說不出話，慕子桓突然出聲：「出來吧。」
他發現了我，沒辦法，我隻好推開門進去。
先帝看到我，像是看到救星，也顧不得剛剛要拿我做替死鬼的事情，急忙向我求救。
「慕子桓弑君，快救我！」
我沉默，一動不動。
我又不是傻的，先帝回來就把鍋推到我頭上。
之前做皇帝時默許周貴妃害我，現在還想我背鍋。
我肯定站慕子桓這頭啊！
慕子桓見狀嘴角揚起，上前又捅了一劍。
「父皇，你太蠢了，到手的皇位和美人，我怎會拱手相讓。」
他附在先帝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說完抬頭看了我一眼。
先帝瞬間明了，眼睛瞪得更大，指著我倆。
「你們……不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