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隻好拿著 U 盤追了過去。

下臺後，坐在座位上，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渾身不自在。 țů₎

整個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在主持人宣布休會後是自由交流時間。

我和小陳跟在總監身後，盡職盡責地做著小跟班。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臺走了出來。

「顧總好！」

「顧總！」

不時有人伸出手向他打招呼，他卻置之不理，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是顧懷舟，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走到我跟前，總監朝他伸出手：「顧總。」

顧懷舟像沒聽見一樣，雙眼死死盯著我：

「怎麼？這麼多年沒見，都不跟我打個招呼嗎？」

我頓了一下，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顧總，很榮幸見到您！」

顧懷舟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一邊，冷笑一聲：

「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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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禾，你又看上哪套床上用品了？」

9

顧懷舟的聲音低沉，帶著不經意的冰冷。

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我，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終於明白，他是顧懷舟，是高高在上的千億總裁。

我的江辭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想將手腕抽回來，臉上堆著笑：

「顧總，您說笑了，這裡又不是家紡市場。」

無奈他抓得太緊，我嘗試了幾下，紋絲不動。

他臉上的怒氣似乎馬上就要噴湧而出：

「蘇瑾禾！剛才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打得火熱，見到我就裝不認識？」

他怒視著我，紅了眼眶，除了生氣，還帶了一絲委屈，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真有點莫名其妙，隻不過跟在總監身後認識了幾個同行，添加了聯系方式而已，至於說得這麼難聽嗎？

身邊的同事反應過來，我們總監走過來打圓場：

「顧總，我們小蘇不懂事，如果哪裡得罪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

顧懷舟掐在我手腕上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他鐵青著臉，目光沒從我臉上移開過。

「蘇瑾禾，你自己說哪裡得罪我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一橫：

「您大人有大量，求您不要為難我一個小嘍啰。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還請明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

我鐵了心裝作不認識，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瓜葛。

「呵～」

他輕笑一聲，攥住我的手緊了緊，嘴角勾出一絲涼薄的笑意。

他目光停在我臉上，久久沒有移開，眸光暗沉：

「蘇瑾禾，你好樣的！」

這話像是磨著後牙槽說出來的。

我們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多人好奇地朝我們這邊打量。

「顧總，能先放開小蘇嗎？大伙都看著呢，萬一要是被傳出去了，對女孩子困擾很大。」

總監繼續勸解道。

顧懷舟微微凝眉，瞥了一眼他，又掃了一眼四周，收斂了一身氣息，松開我的手腕，朝我們總監問道：

「你們是南星的？」

「對，我們是南星的，我是孫立城，南星的研發總監，這是我的名片。」

顧懷舟接過名片點了點頭：

「行，我會聯系你們的。」

說完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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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已經有點晚了，我準備打車直接回宿舍，在等車的時候，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我跟前，車窗緩緩落下，露出顧懷舟的臉。

「上車。」

他神色冷峻，語氣不容拒絕。

猶豫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人，與會者正三三兩兩走出來，這種情況下，我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

「住哪裡？我送你。」

「其實，我自己打車也是可以的。」

「不說，我就帶你去我那裡。」

「寧州路，有點遠。」

幾乎橫跨了大半個城市了，我向來是不怎麼願意麻煩別人的人，有點後悔剛才沒搭總監的車了。

顧懷舟沒有吭聲，打了個轉向，一路朝東開去。

二人相顧無言，空氣詭異地沉寂下來，安靜得連他的呼吸我都能清楚地聽見。

我拿出手機打發時間，他側過頭朝我的手機屏瞥了一眼：

「你也關注這些八卦？」

「無聊的時候也會看看。」

「那你看過我的沒有？」

「有的。」

根本避免不了，誰讓他現在是這座城市最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呢。

「既然知道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的應該很多吧，不差我一個。」

「可我差的就是你這個人！」

「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他剛平復的情緒，似乎又被我一句話激怒了：

「蘇瑾禾！你到底有沒有心？

「還是說，我在你眼裡，真的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床上用品？」

說著他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盤。

見我沉默不語，他急切想讓我給個答案：

「你說話！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沒有愛過我？」

我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沒有，沒愛過！」

「呵呵」

「和我談戀愛的人叫江辭，我們已經分手了！請給彼此一個體面，不要再糾纏。」

他的臉像是失去了血色，眼神絕望卻又不甘：

「蘇瑾禾，我沒同意！我不同意分手！」

「不需要你同意！」

他停下車，雙眼猩紅地盯著我的臉，沒有再說話，沉默半晌，他打了轉向，車子又折返了回去。

意識到不對，我想讓他停下：

「我住的地方不是這個方向，你放我下來！」

「閉嘴！」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冷意，一腳油門，車朝著南邊飛速開去，不到半個小時，車駛入一個別墅區的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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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穩後，他將我抱下車，我想掙扎，卻不是他的對手。

「你放我回去！」

他不顧我的反抗，一把將我扛在肩上，上樓後扔到沙發上。

燈都來不及開，就將我摁在身下，扣住我的手，狠狠地在我脖子上撕咬著。

急躁又粗暴。

「顧懷舟，你放開我。」

我的聲音沒有讓他放棄，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最後我隻得任由他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直到他的呼吸逐漸平緩，才停了下來松開了我。

客廳的燈打開，光線有點刺眼，我撐起身子，揩掉了眼角的淚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

「沒事的話，我走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走？想都別想！

「蘇瑾禾，我想了你五年，從沒放棄過找你，你就這樣避我如蛇蠍？你就這樣對我？」

說完，發泄似的一拳砸在牆上，手背上滲出了血珠，他恍若未覺。

「再糾纏也沒什麼意義，顧懷舟。」

「這不公平！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硬？」

他的眼神近乎瘋狂，我臉色淡漠：

「要不然呢？難道要在你不辭而別後，傷心欲絕，每天以淚洗面？

「你難道不知道，當時我但凡少打一天工，可能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還有什麼比健康活下去更重要？你不用為生計發愁，沒吃過生活的苦，憑什麼要求我跟你們這一群富家子弟一樣？

「我沒有精力也沒有資格去悲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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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舟聽完我的話，有些手足無措。

「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

他伸手擋住我，輕輕地把我抱在懷裡，將頭埋在我肩膀，啞著嗓子，像個無助的孩子：

「阿禾，我們不要再爭吵好不好？我愛你，我真的很想你。

「你的手機打不通，我不知道你去哪裡了，隻能去你原來住的房子守株待兔。

「當初宋知知來找你，我原本以為，你得知我真實身份後，至少會生氣，結果你隻是那樣面無表情地將我貶得一文不值。

「說來好笑，我當時寧願你發脾氣，將我罵得狗血淋頭，這樣至少讓我覺得你是在意我的。

「可你沒有，你對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天你的臉上，全是漠然和無所謂。

「阿禾，我沒有和你說分手，你還是我女朋友，不Ṭü⁷要推開我，好不好？」

他抬起頭，切切地看著我，看著他祈求的眼神，像是江辭又回來了。

我還是拒絕了他：

「顧ţūₖ懷舟，我隻想當一個普通人，你也早就有聯姻的未婚妻。」

「屁，誰說的？我和宋知知根本沒有關系，我們也說清楚了，以後隻當朋友。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肯接受我？」

我搖搖頭，笑道：

「別犯傻了，顧懷舟！即便我說愛你，然後呢？我們能走下去嗎？能結婚嗎？以後有白頭偕老的可能嗎？

「沒有可能。

「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你家人也不會同意！你需要的是一個見多識廣、八面玲瓏的妻子，而我，並不具備這樣的品質。我融入不了你的圈子。

「我也不想自己受委屈。」

顧懷舟抓住我的肩膀，竭力否認：

「我需要什麼樣的妻子，我自己說了算，我不需要門當戶對，我隻要你！

「阿禾，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沒有人會為難你，你隻要跟我在一起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我掰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顧懷舟，我沒有退路，我從沒想過將自己的人生寄託在別人身上。

「我們不合適！」

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便他一意孤行，可他的家族決不允許。

其實五年前他離開後，我還是打聽了很多有關他的事。

豪門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輕松，而是充滿了算計和爭奪。

他是私生子，據說是十歲那年才回到顧家的，顧家他們這一代，也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

當年他作為豪門繼承人，卻一身是傷地出現在我家門口，本就不尋常。

我隻想當個普通人，沒有多大的野心，隻求有一個小家，安安穩穩過完以後的日子。

13

天盛向南星伸出了橄欖枝，願意一起合作開發新產品，而天盛的其中一個要求便是，我要作為南星這一方的產品負責人。

「我能不能拒絕？」

總監嘆了一口氣：

「瑾禾，不行，這事還真不能推脫，對方就是指名道姓要你來負責。就當幫幫公司吧。

「今天下午兩點半，與天盛的會議，你代表公司去參加吧。

「這次如果合作成功，這寫在你的簡歷上，也是一次非常耀眼的經歷。」

南星的規模不是很大，在行業內隻是算中型企業，與天盛的體量比起來，還不夠人家的零頭。

公司對我有恩，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此後，我經常往返在公司和天盛集團之間。

顧懷舟是總裁，並不親自參與項目的管理，隻是偶爾開進度會議時，來旁聽一下。

他會根據需求，向我提很多意見，我每次都會認真記錄，為公司也為自己。

自從上次我明確拒絕了和他恢復情侶關系後，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過與感情有關的。

就像是正常的甲方和乙方的關系，談論的都是跟項目和產品有關的內容。

直到一次我在天盛，剛和顧懷舟對完需求出來，公司闖進來一個年輕女子，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熱情洋溢。

上來就挽著顧懷舟的手，顧懷舟也沒拒絕。

「我媽讓我去外企實習，我才不要，舟哥，我來給你當秘書。」

顧懷舟點點頭：

「我讓人給你安排。」

女孩和顧懷舟一起走進他的辦公室，身邊的幾位天盛的女員工低聲討論著：

「這位才是顧總的女朋友吧？」

「真般配，看上去好清純。」

「但我還是更喜歡宋大小姐，我覺得她的氣質特別好，又有才華。」

「說的也是，不過啊，還是要看咱們老板到底喜歡誰。」

我拿著資料，默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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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舟新來的實習秘書叫徐蘭蘭，再一次去天盛集團開會的時候，她也跟在顧懷舟身邊，一起旁聽。

她看上去很單純，嘴很甜，一來就和總裁辦的人打得火熱。

見到我會甜甜地跟我打招呼，主動向我示好，也會在我面前提起顧懷舟。

每次跟我提及顧懷舟她都一臉驕傲，不知道是我想多了，像是在特意跟我炫耀。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又說不出來到底為什麼。

一次開完會整理好材料之後，有點晚了，下樓的時候，在電梯間遇到顧懷舟和徐蘭蘭。

「瑾禾，你也才走啊，外面天有點暗了，你住哪裡，我讓舟哥送你？」

徐蘭蘭滿臉堆笑地看著我，我笑著婉拒了：

「不用了，今天約了人。」

「什麼人？」

「一朋友。」

電梯門打開，我指著前面的黑色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