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侯府壞種
  3. 第1章

第1章

侯府壞種 3934 2025-03-25 13:58:48
  • 字体大小 18
  • 我是侯府壞種。


    爹爹幽會情人,我在避孕魚鳔上扎小洞。


    兄長不思進取,我往他課本裡塞春宮圖。


    主打一個父慈女孝,兄友妹恭。


    1


    彎月初升,侯府上燈。


    我躲在樹後準備捉奸。


    奸夫不是別人,正是我親爹,平康侯。


    不多時,孟安泰果然從廊下走來,鬼鬼祟祟往角門去。


    他特意沒帶隨從,華服整冠,打扮地人模人樣。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這個時辰私會佳人,他是會搞氣氛的。


    我從樹後突然蹦出來時,孟安泰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芮兒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裝無辜,隨口扯謊:


    「大夫人養的狸奴跑丟了,我來花園找找。」

    Advertisement


    說著,我伸長脖子。


    「爹爹身上好香啊,這麼晚了沐浴燻香,要去哪裡?」


    「等下去了大夫人院裡,她要是問起爹爹,芮兒該怎麼回?」


    孟安泰當即變了臉色。


    「去去去,找你的狸奴去,別跟誰說見到我,尤其是大夫人!」


    我故作糾結:


    「爹爹是要芮兒撒謊嗎?」


    「可我明明看見爹爹了。」


    孟安泰不耐煩。


    索性從錢袋裡摘了幾塊碎銀子,塞到我手上。


    「聽話,爹爹是有要緊事才出門,你還小,不懂。」


    「總之,不管誰問都別說,知道嗎?」


    我沒回話,眼睛始終盯著錢袋子。


    他哼了聲,這才不情不願拿出壓袋的五十兩銀錠。


    雙手接過錢,我笑得懂事又乖巧。


    「爹爹放心吧,芮兒嘴嚴著呢!」


    目送孟安泰從角門溜出府。


    我沒告訴他,藏在書房暗匣的那盒魚鳔,前幾日被我用針扎了小洞。


    今晚出門,他應該有帶在身上吧?


    月亮穿過雲層,升到樹頂。


    我雙手合十誠心祝禱:


    一定要保佑爹爹這回,造個小弟弟出來哦!


    2


    孟安泰走後,我把銀子妥帖放好。


    有人正等著這筆錢。


    又從樹後取出包袱,一個人來到河邊。


    尋了個沒人的僻靜處,拿出包袱裡的香燭和藕粉糕。


    青煙嫋嫋,消散於半空。


    我捧著藕粉糕慢慢吃。


    聽人說,江河通往陰司地府。


    今天是我十四歲生辰。


    從前的生辰,都是阿娘陪我過,她會親手做我最喜歡的藕粉糕。


    至於孟安泰,從來不記得這些。


    其實沒他最好,有阿娘就夠了。


    可惜,從八歲起,我成了個沒娘的孩子。


    阿娘從前是平康侯府裡的婢女,被孟安泰酒後收房,成了姨娘。


    她生前並不受寵。


    病重彌留之際,總擔心我在府中會受欺負。


    可是,壞孩子怎麼會受欺負呢?


    阿娘不知道,京城好些世家貴女,一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


    她們在背地裡偷偷叫我——壞種。


    3


    那是四年前的一場春日宴。


    京中大半世家女子受邀參加,我這個侯府庶女也得了請柬。


    春日宴設在郊外,正好踏青。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高門集會。


    站在角落,正躊躇著不知如何融入貴女行列。


    就見她們中有人聚在一起,對我品頭論足。


    「瞧她穿的那身衣裙,真土,頭上連根像樣的釵環都沒有。」


    「好歹是侯府出身,怎會如此寒酸?」


    「不過是個婢子生的庶女,聽說親娘還死了,更沒人管了。」


    貴女們談得興起。


    我心中難以愈合的傷疤,才稍稍結痂,又被她們輕飄飄揭開,並以此取樂。


    「瞧,她在看我們,該不會想過來吧?」


    「好晦氣,我才不要自降身份!」


    「除非她像條狗似的,去泥塘裡打個滾哄我開心,才考慮接納她。」


    緊接著,又是一陣嬌笑。


    我也跟著輕笑。


    原來,她們喜歡看人在泥裡打滾?


    於是,我溜出春日宴,從附近農戶家中牽來一條大狼狗。


    趁貴女們漫步賞花,直接放開狗繩。


    大狼狗嗷嗷叫著,在羅裙間鑽來鑽去。


    她們嚇得花容失色,慌不擇路地一個接一個摔進泥塘裡。


    此前還是招搖過市的花蝴蝶,下一刻釵環松落,披頭散發,所謂的貴女氣質蕩然無存。


    嫌我土氣寒碜?


    她們身上的雪緞、蜀錦、杭綢料子,立時吸滿烏黑泥水,散發腥臭,皺巴巴堆在一起。


    一群爛泥塘裡的落湯雞,誰比誰更高貴?


    那天,京城世家貴女們頭上頂著枯枝腐葉,身上裹滿爛泥,被狼狗嚇得久久不敢上岸。


    這些眼睛長在頭頂的千金們,第一次領教到我的厲害。


    此後見到我,都嚇得繞道躲開。


    不是說我是個沒娘的野孩子?


    我就野給她們看!


    4


    那天回到侯府,孟安泰狠狠給了我兩巴掌。


    春日宴上,我讓他丟臉了。


    至於我為何如此,他壓根不關心。


    這便是我的生身父親。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為我撐腰。


    但念在他給一碗飯吃,容一隅安身,我還是把他當爹爹看待。


    「帶你參加春日宴,是讓你看看,真正的世家貴女該什麼樣子,不是讓你出去給我丟臉!」


    我強忍住眼淚,試圖解釋:


    「明明是她們胡說八道在先,還詆毀阿娘……」


    「還敢狡辯!」又是一巴掌落下,生生打斷我的辯解。


    「跟你死去的娘一樣,上不得臺面!」


    孟安泰氣急: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我也在心裡問: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爹?」


    孟安泰拂袖而去。


    臨走命下人將我鎖在院中,三天不許送飯食來。


    我抱著阿娘的牌位,流了整夜眼淚。


    那晚之後,我再也沒哭過。


    因為眼淚隻對在乎自己的人有用。


    而我,隻是個長在侯府的壞種。


    我開始學著人前裝乖。


    將壞埋藏心底。


    5


    獨自過完生辰的第二日。


    平康侯府大擺家宴。


    今天兄長旬假,從國子監回來。


    都是姨娘生的孩子,隻因孟承望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便能進入國子監,日後還能承襲爵位。


    而我隻配在閨閣中,被嬤嬤教習規矩。


    孟承望回府一看到我,便將我拉到角落:


    「東西呢?」


    我扯出藏在身上的書,他一把接過,塞進懷裡就打算走。


    我忙扯住他袖子:


    「錢呢?」


    孟承望拍了拍空空的腰帶:


    「走得急沒帶,下次給你。」


    我點頭:


    「好吧,那我去找張姨娘要。」


    「要死啊你!若不是怕被她知道,我早讓小廝去買了,還能找你幫忙?」


    孟承望瞪我一眼,才慢吞吞從袖裡摸出張銀票。


    看清數額,我繼續攤開手:


    「說好一百兩,這幾個月的話本,來得可不容易,黑市高價請人印的,好些都是絕版!」


    「臭丫頭,小聲些!」


    孟承望犯起了渾,直接賴賬:


    「最近手頭緊,隻剩八十兩,愛要不要!」


    說完,他甩開我的手,鬼鬼祟祟揣著話本跑了。


    我的兄長孟承望,是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縱然得了去國子監的機會,卻從不珍惜。


    夫子在臺上講,他在下頭睡。


    挨了幾回戒尺後,他學聰明了,開始在課本裡夾藏話本看。


    我就是在那時候,開始替他搜羅話本賺錢。


    好在我知曉他是什麼德行,所以總將書價虛增一點點。


    就說這回,最近幾月在小作坊裡印的志怪話本,前後花了不到五兩銀子。


    收他一百兩,很良心了。


    我把從孟承望身上賺來的銀子,也一並妥帖收好。


    6


    家宴上,大夫人稱病,一如既往缺席。


    孟安泰和張姨娘坐在孟承望左右,不停給他夾菜。


    張姨娘心疼地看著兩百斤的兒子:


    「我兒讀書辛苦,一旬不見又瘦了。」


    孟安泰也溫聲細語,儼然慈父做派:


    「兒啊,要上進,給爹爹掙臉面,知道嗎?」


    「這次月試,要是能進步超過兩名,爹爹就獎你二百兩銀子,好不好?」


    孟承望抬起頭來,伸出三根手指。


    想了想,又換成五根。


    「五百兩就五百兩,進步五名就成,隻要承望爭氣,爹爹什麼都依。」


    說到錢,我跟著放下筷子。


    日前收到家鄉舅娘的來信,說舅舅和表弟染了時疾,看病還差銀子,希望問我借一些。


    舅舅一家都是老實莊戶人,若非真沒辦法,是不會尋我幫忙的。


    難得孟安泰今日出手闊綽,我也嘗試著開口:


    「爹爹,我舅娘來信說……」


    話音未落,孟安泰冷冷掃我一眼,將筷子往桌上一拍,面上已經不耐煩:


    「他們早給我寫過信,見我不理睬,竟然還厚著臉皮來要?」


    原來,舅娘已經求助過孟安泰?


    愕然間,他繼續道:


    「咱們侯府平日開銷就大。」


    「誰都有個沾親帶故的,若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都指望我接濟,平康侯府就是守著一座金山,也遲早得吃完!」


    孟安泰眼角眉梢,全是嫌棄。


    我從未寄希望,真的從他這裡要到銀子,卻仍止不住心寒。


    亂七八糟的親戚?


    那是阿娘的哥哥和侄兒,我的舅舅和表弟!


    從前,孟安泰從沒寵愛過阿娘。


    他酒後亂性,被迫抬了大著肚子的阿娘做妾,吝嗇得連桌酒水都沒擺,更遑論娶親的彩禮。


    在孟安泰看來,能進侯府的門,就是無上尊榮,是普通人夠都夠不著的富貴。


    貧苦出身的舅舅一家,裝點不了他的門面,更不值得他屈尊降貴去幫襯。


    孟承望五百兩的零用,說給就給。


    舅舅表弟急需的治病銀錢,分文沒有。


    可笑,當真可笑。


    看出我面上不悅,張姨娘在旁幫腔: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的事本就與夫家無關。」


    「再說,江姨娘已死那麼多年,潑出去的水早該幹了。」


    孟承望扒拉著碗裡的紅燒鹿肉,跟著嘟囔:


    「你娘當初就是病死的,現在你舅舅和表弟又半死不活,奇怪了,姓江的一家子都是短命病秧子啊?」


    「這次要是給了錢,下回,又該來要安葬費了!」


    他們的話語如同利刃,一刀刀劃過我的心肺。


    刻薄、自私、虛偽,都不足以形容眼前三張嘴臉。


    好,很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們果然才該是一家人。


    我不再多說一個字。


    隻等到家宴後,將孟承望叫到身邊,遞上一卷新的冊子。


    「剛才忘了把這個給你。」


    他隨手翻開,下一刻,驚得瞪大雙眼。


    7


    我將自己攢下的零用,和從那對父子身上掙來的銀子,一並經錢莊匯給舅娘。


    然後翹首以盼,等著國子監的動靜。


    半個月後,終於有消息傳來。


    卻不是國子監,而是宮裡。


    那日,孟承望旬假結束,返回國子監。


    夫子講學時,他如常將話本夾在書中。


    坐在身後的懷王世子眼尖,看出他這次的話本大有不同。


    放堂後,懷王世子強行從孟承望手中奪愛。


    好兄弟有福同享,懷王世子又將這本特別的冊子,分享給十二皇子。


    一日,皇帝一時興起,想要親自考教皇子們的功課。


    走到文華殿門口,他示意宮人不要通報,徑直走到最愛的十二皇子身側。


    隻見十二皇子目光呆滯,正盯著書本痴痴憨笑,鼻下兩滴鼻血將滴未滴。


    等看清十二皇子手裡拿的是何物,老皇帝勃然大怒,當即一腳將幼子踹出老遠。


    「混賬!下作!無恥之尤!」


    十二皇子嚇得不輕,捧著春宮圖,跪地瑟瑟發抖。


    事後,十二皇子交代出懷王世子。


    懷王世子又推責給孟承望。


    皇帝盛怒之下,直接將孟安泰召進宮。


    罰他跪在殿前,劈頭蓋臉罵了足足兩個時辰,順帶將孟氏幾代先人數落個遍。


    如此皇帝還不消氣,又罰了三年俸祿。


    讓孟安泰將他的好大兒,從國子監領回去。


    父子倆靜思己過,不親手抄完千遍《朱子家訓》,不得出府。


    京中人人看笑話,說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養不教父之過。


    孟安泰值得。


    不是做夢都希望孟承望掙臉面嗎?


    這下好了,本就不多的臉面徹底碎裂,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孟承望當然不會為我遮掩。


    從宮裡回來,孟安泰徑直闖進我的院子。

    作品推薦

    •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地府的逆襲

      "我是秦广王。 地府的高层之一。"

    • 薑家大丫鬟

      我是姜家大小姐的丫鬟,后來她嫁到了將軍府,我就成了將軍夫人的丫鬟。 做將軍夫人的丫鬟挺好,吃穿不愁,還有人伺候。 就是每天都要吃一大把狗糧,煩透了。

    • 溫玉

      "前男友登上富豪榜那天,我在和第八个相亲对象见面。 对方很满意我,说: 「这顿饭我请了,不用 A。 「不过以后结婚了,饭还是得你做,不能经常出来吃……」 嘈杂的小饭馆里满是汗臭。 身后的电视机在播放前男友的采访。 他用我最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说: 「我有一个一直忘不掉的人。"

    • 暗衛雲昭

      "裴序登基后,将我妹妹强纳入后宫为质,送我去敌国和亲。 「阿昭,再帮我最后一次,杀了慕容清。等你回来,立你为后。」 敌国皇帝慕容清,后宫里,只有我一人。 他跟谏言的大臣说: 「宠她,不过是为了迷惑裴序。总有一日,朕会灭了南楚。」 只我知道,他要灭南楚是真,宠我也是真。 他将我抱坐在膝上,给裴序写信。 「吾心慕昭昭久矣,序兄这美人计,使得甚好。」 据说,裴序收到信后,当场气吐了血。"

    • 我背刺薄情夫君,助長公主登上皇位

      "嫁给云易天十年,我一直没有孩子, 如果不是和亲回来的长公主,我依旧不知道他居然给我下了药。"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