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公司任命我為新事業部的技術總監。
我去任職，發現這是裁人的手段。
我討要說法，上司罵我是垃圾。
他不知道離開我公司會有怎樣的損失。
我們和朋友創業，很快實現爆炸式增長。
沒多久，我在公司面試時見到了他。
01
33 歲生日剛過，我從任職長達八年的公司離職了。
我沒有恐慌和焦慮，相反，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我被上司告知，我利用個人時間完成的智能化軟件被公司看中，準備成立新公司孵化這款產品。
我作為新軟件的搭建者，被任命為技術總監。
項目組內有幾個老同事，也被安排進了這家公司。
我激動萬分。
很快，我向公司提了離職。
今天我來到新公司辦公地點，非常興奮。
不停地給張晴發微信，分享喜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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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公司的同事。
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我們一直保持地下戀，直到現在公司也沒幾個人知道。
我發了十幾條消息，她一直沒回。
「可能是在開會吧。」我心想。
我走出電梯，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都炸了。
02
幾個和我一起離職的同事，站在新公司辦公區，激動地和前臺確認著什麼。
他們告訴我，這裡根本就不是新公司的地址。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核對了三遍，又確認了三遍。
地址沒錯啊。
這是怎麼回事？
姜鑫說：「宇哥，你問問萬總？」
我點點頭。
發消息，不回。
打電話，不接。
我們心中都有不好的預感。
我告訴他們，我現在去核實下情況。
他們面如死灰地點點頭，離開了。
他們都結婚了，要養娃還貸，如果真有意外，沒有補償根本扛不住兩個月。
03
我一直給萬源打電話，一直處於未接狀態。
我衝到公司，保安死活不讓我進。
前幾天還和善的前臺，這時候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她冷冷地讓保安攔住我。
萬源的身影從我的面前一閃而過。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保安，衝進萬源的辦公室。
他一臉平靜地看著我。
他示意他們離開。
我知道，戰鬥開始了。
04
八年前，公司不足 10 人，尚在創業期。
那時我負責編寫核心代碼，是項目組負責人。
很快，公司做出了第一款 AI 產品——FT 助手。主要用於智能家電中的 AI 系統，實現人機交互功能。
當時正值家電市場興起，產品一炮而紅，我們與國內多家巨頭行業達成合作，公司規模急速發展。
隊伍急劇擴大，管理問題也越來越多，我一個人分心乏術。
這時，萬源進來了。
他在項目組做基礎工作，很擅長向上管理。
經常和公司領導、客戶喝茶、打高爾夫，匯報的時候搶功。
沒多久，他開始代替我出席一些重要場合。
我當時一心撲在技術上，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我一邊想方設法讓 FT 更新迭代，同時也在思考著全新的技術實現途徑和 AI 全新的發展方向。
他一路高升，做到了公司技術總監。
雖然他是技術總監，基本上沒怎麼實際地管過項目，同事們有難題隻找我解決。
我們分工明確，他處理對外事務，我解決技術難題。
公司也在我們的努力下，越來越好。
我把他視為戰友，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看著他問：「萬總，新公司的地址是不是給錯了？」
他驚訝地說：「什麼新公司？」
05
我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一般，但是為了跟著我的同事們，我穩住心神問：
「前段時間您不是告訴我，要成立一個新公司嗎？讓我當技術負責人。」
「哼！我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
這是他開會的時候說的，他說要保密，我們沒有留下證據。
「你明明說過的！」我結結巴巴地說。
「秦宇，你瘋了嗎？怎麼編出這麼可笑的故事？
「你自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當技術總監？你都沒我家狗能幹！」
06
我在這家公司呆了整整八年。
我為了按時完成項目，打著點滴在醫院加班了整整七天七夜。
我為了公司搶佔市場先機，私下研究各種技術，提升系統性能。
八年時間，我為了公司幾乎失去了自己。
心裡想說無數句話，但最終隻說出了三個字。
「為什麼？」
萬源不屑地看著我，悄悄地說。
「你的項目我給高管都看了，他們告訴我。
萬源的話如利劍一般直刺我心。
「那個系統就是一坨屎！他還把我罵了一頓。
「你做出來的東西和你人一樣，都是垃圾。
「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義，把你留在公司，不然你早就餓死街頭了！
「我看到你都惡心，滾出去！」
07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寫字樓。
中午幾個關系好的同事偷偷告訴我。
萬源根本就沒給高管看過什麼項目。
項目組原本也沒有裁人指標。
是萬源為了在總裁面前炫耀業績，在開會時擅自領了裁人的任務。
看到優化人員名單後，他們也很驚訝。
人事主管找萬源確認了好幾遍，最後才同意了這個名單。
我聽完後，沉默許久，最後問了個問題：
「張晴知道這件事情嗎？」
「你也別怪晴姐，她隻是個專員，對公司人事工作要絕對保密。如果私下裡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們都保不住。」
我點點頭。
送走他們，我心情無比煩悶，翻開微信，給我唯一的好朋友發消息：
「不要臉的，今晚出來喝酒啊！」
08
「我草，失蹤人口回歸了！歡迎宇神下凡！」
我飛速按鍵：
「下午 6 點，微醺酒館。」
他發了「OK」的手勢，並回復：「不見不散。」
下午 6 點，我已經在酒館裡就著花生米，喝了 5 瓶啤酒。
程勇到了，看著這個樣子的我，也沒說什麼，自己倒了一杯和我碰了一下，一口喝完。
「宇神，你這是怎麼了？」
我就把公司ťũ₉辭退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了。
他瞪大眼睛，這種方式的辭退，他也是頭一次見。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暈暈乎乎地喝了一杯，含糊不清地說：「不知道啊，休息一段時間再找工作。」
他拿起酒杯，試探性地說：「兄弟，跟你說句實話吧，你技術絕對厲害，但是你這個年紀想找工作有點困難啊。」
「先不說年齡問題，通過面試，萬源也會給你穿小鞋。」
我細想了一番，今天確實和萬源撕破臉了，背調的時候他肯定會說不好的話。
我苦笑：「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回去種地嗎？」
「有沒有想過自己當老板？你別忘了，你大學的時候隨便搞了一個軟件，當時好多公司搶著要你都沒賣。」
這個想法確實打動了我，看了看自己手機裡的餘額，我立馬打了退堂鼓。
「可是我手裡的存款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起，我還沒有渠道資源。創業……實在太難了……」
程勇接話：「我有啊，你和我一起幹吧。」
我懷疑地看著他，上學的時候，他窮得要死，我幾乎每天給他帶飯，他天天嚷嚷著還不起。
「你？」
程勇見狀，他把手機餘額偷偷給我看了一眼。
一位數，兩位數……八位數……
我草……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還沒來得及嘚瑟。
我就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還我飯錢！」
09
早上起來，我就看到了張晴的留言，她約我見面。
我還沒來得及洗漱，就匆匆趕到約定地點。
我們已經談了好幾年戀愛，感情一直很穩定，快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對不起，裁人的事情我真的不能說，我和公司籤了保密協議，如果被查出來，我根本賠不起那筆錢。」
我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握著她的手說：「我不怪你，你有你的難處。」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有沒有計劃？」她關切地問。
「有個朋友叫我去創業，我還沒想好。」
張晴也附和道：「創業風險大，你要好好考慮。」
這時，我收到了程勇的微信。
「宇神，昨天答應我創業的，別耍賴皮啊。」
我送走張晴，就來到程勇發定位的地方。
我看著不知道他從哪裡找的五層靠海別墅，廚房、KTV、電競房一應俱全。
看著窗外絕美的海景，我吞了口唾沫說：「你租這麼貴的地方幹嗎？」
程勇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笑嘻嘻地說：「這就是我們的革命根據地了，我們就在這裡創業。」
突然，他衝我肩膀砸了一拳。
我一個激靈：「你幹嗎？」
「以後別說貴不貴這種沒格調的話了，本公子花錢隻看心情。」
我連連點頭，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
「這個地方一個月到底多少錢？」
「這是老爺子給我的十八歲禮物，不花錢。」
我：「……」
10
我們花了點時間把房間收拾好，程勇就叫我去開會。
「今天是我們『小目標科技有限公司』成立的紀念日，宇神，你作為公司的技術負責人，本總裁限你三天之內想個好項目出來。」
正在做筆記的我立馬停了下來，忍不住問：「什麼是好項目？」
程勇瞪了我一眼說：「能搞錢的項目就是好項目。」
「三天啊……」我有點為難。
程勇拍拍我的肩膀說：「好好幹，我對你有信心。」
我想了一會兒，拿出電腦，打開軟件，試探地說：「這個行不行？」
他接過電腦，瀏覽代碼。
很快，他眼睛都瞪圓了：「這是……AI 技術？」
我點點頭：「這個項目是我自己完成的，就是利用 AI 技術，能夠自動編寫程序，實現不同軟件之間的數據打通，建成數據生態。」
程勇雙眼赤紅地看著我，我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有點發毛。
我以為他對我的項目不滿意。
正當我再想說什麼解釋一下的時候，他抓著我的肩膀說：「宇神，你太牛逼了！這種東西是怎麼想出來的？」
「啊？」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程勇興奮地搖著我的肩膀：「我之前參加過國際頂尖互聯網企業家會議，數據壁壘問題是個急需解決的問題，甚至企鵝公司的老板也對這個問題頭疼了很久。
他看著一臉懵逼的我，「就這麼說吧，隻要你能搞出來，這東西就不愁賣！」
他來回踱步，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接下來，我宣布兩個重要的事情。
「一，這個項目公司全部投入，你就一心撲在這個項目上。」
項目被認可，我也很高興。
「二，我們公司的名字要改，改成『幾十個小目標』公司！」
說到這裡，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露出了豬哥般的表情。
很快，他恢復原樣說：「秦總，你現在開始組建項目團隊吧。」
11
我最先想起了跟我一起離職的同事。
我給他們打電話，他們都不相信這個事情，都拒絕了。
最後，我給姜鑫打電話，並和他仔細地說了這個項目的事情。
姜鑫沉默片刻，最後說道：「宇哥，很抱歉，如果我年輕五歲，我肯定跟你幹。」
「但是我現在不行，壓力太大，不敢冒險。」
我嘆了口氣，我理解他的處境。
「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我早上剛剛接到萬源的電話，他向公司申請，已經讓公司給我發了復聘的 offer，待遇漲了 5%，工齡按照之前的後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