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委屈地一撇嘴,「什麼叫我作妖,這次是韓耀有問題。」
往日我這麼委屈撒嬌,媽媽肯定會幫我,但我忘記了今日我過敏,臉腫成一個包子,不是以前的漂亮小棉袄了。
媽媽甚至嫌棄將我推開,看我仿佛天崩地裂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小耀那小孩不錯,你也別總是欺負他。」
我不服氣了,怎麼我爸媽都在幫韓耀那家伙,「那家伙天天冷著一張臉,在外招蜂引蝶,你看看……」
我將昨晚半夜收到的照片給她看,媽媽秀眉也皺起來,我連忙順著杆子往上爬,吐槽韓耀平日裡各種龜毛的事情,半真半假的,
覷了眼媽媽的臉色,試探道:「我們也是江城大戶人家,他這樣的怎麼能配得上我呢,當年他跟你們說了什麼,讓你們鬼迷心竅的同意了?」
腦袋突然被媽媽點了下,我假裝好痛,就聽到她說了句,「嘴上不饒人,要不是他給你擋著,你能過的這麼好。」
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我想問問,就在這時爸爸回來了。
「哈,哪來的豬頭?!」
頂著我的死亡視線,與媽媽責怪眼神,我爸才道歉。
我扁著嘴,氣哼哼,「道歉可以,你將那晚上韓耀給你說的話都告訴我。」
爸爸語氣微妙,「你知道那些做什麼,都過去的事了,你們好好生活就好了。」
我憋著氣,不爽道:「好好生活,就是三年分房睡,婚姻形同虛設?」
「什麼?!」爸媽顯然都很震驚,臉色也沉了下來,打給韓耀讓他回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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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安撫我的情緒,讓我回房間休息,我知道又是想避開我。
我回了房間,等他們離開我又跟了上去貼在書房門豎著耳朵聽。
「這就是你所做的保證,三年時間分房睡,還說你們年輕不急著生孩子,我看根本沒想過生!」
爸爸的質問穿過厚重的門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有些疑惑,什麼時候還催生過,我怎麼沒聽過?
「爸,不是這樣的,我們有原因,正在調整……」醇厚的大提琴聲線仿佛撥動心弦,韓耀這方面是真的好,作為聲控的絕頂天菜!
「解釋什麼?」爸爸依舊語氣衝衝,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聲音太小讓我沒有聽清楚,我死死貼著門,忽的就聽到爸爸語重心長的說了句。
「若是你們沒什麼感情,早點分了吧,也別各自折磨。」爸爸沉重地說道,「當年你力挽狂瀾讓走下坡的華耀復蘇,我沒什麼辦法補償,就給你 5%的股份……」
我楞了下,腦子裡所有的線索連接起來,我家竟然還有如此破落時刻,聽爸爸意思,是韓耀當時弄個企劃把老舊的那些生意盤活,才讓我們家真正成為了江城龍頭企業。
也就說,很大可能當時在書房談的就是這件事,還沒等我震驚完韓耀有這麼大本領的時刻,就聽他語不驚死人。
「我不同意,我喜歡小雪,怎麼也分不開,你要是讓我們離婚,我死給你看!」
用著低沉悅耳的聲音說著另類的情話,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臉,感覺有些燙。
我慌裡慌張的搖搖頭,肯定是過敏造成的,這就是韓耀的說辭而已,不然三年的時間,一次都沒靠近,又不是被王母娘娘滑下銀河,沒法相聚的牛郎織女。
牛郎織女一年還有一天呢,而我跟韓耀每次都是客客氣氣。
等等,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狗毛過敏算不算那條銀河啊?
沒等我思索出來,房門忽然打開,我一個趔趄就要倒下,下意識閉上了眼,卻沒感覺落到地上,恍惚抬起頭,與一雙清澈的藍眸對上,那雙眼睛中蘊含著無數似說非說的話語,以及一個腫脹的臉。
我驚嚇的站直了身體,才注意到韓耀臉上的憔悴。
青黑的下眼睑還有些腫,雖不損俊臉,但一想到能讓一個精力滿滿的二哈弄得這麼筋疲力竭,我是該高興還是該死啊!
「你的臉怎麼了?」韓耀震驚,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變得愁緒滿滿:「是我對不對,我就知道會這樣!」
他松開我的手,想碰我的臉又不不敢碰,臉上表情豐富的宛如演戲一樣,我嘴角抽了抽,對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媽媽說:「你們都不意外他這樣子嗎,人設都不對了啊!」
媽媽微微聳肩,無所謂道:「早就看過了,當年他求著你爸給他機會的時候,那死皮賴臉的樣子看的都讓我咂舌,你爸被他磨地不得了才同意讓他試一試。」
媽媽似乎陷入了回憶,想到當時畫面都不由得發笑,「小耀這家伙當時蠻有意思的,不然也不會讓你爸同意你的婚事,要知道公司歸公司,你的婚事又是重要的,可不能染上利益關系。」
我一愣,媽媽說的這些我都很陌生,我從不知道在那個求婚之後,韓耀還做了這麼多。
韓耀面不改色,仿佛在說的不是他,他摸了摸我發腫的臉,有些擔憂道:「抗敏藥還是不夠,再等等。」
什麼再等等,我靈光一閃突然對上他的腦回路。
「你該不會因為我狗毛過敏,所以三年都分房睡,不靠近我的吧!」
韓耀毫不猶豫地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當然不能讓你受到傷害,這次也是突然,早知道我藏地深一點了。」
他憐惜地看了眼我的臉,自責道。
我陷入無語,爸媽還一臉疑惑什麼跟狗毛有什麼關系,試圖打聽點八卦,被我趕走,拉著韓耀回到我房間。
我語氣不爽將韓耀抵在門背後,雖然身高限制,仿佛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但也難掩我的霸氣。
「這種大事你不會說嗎,還有我狗毛過敏但跟人也不過敏啊?」
「可我就有毛啊。」韓耀嘴唇彎下來,憂愁得將心中埋藏已久的話說了出來,「你說你狗毛過敏,可是再晚點你就跟別人走了,我等不及先拉著你結婚,再研究特效抗敏藥,但這個太難了,三年效果才拉長一點時間。」
說著他還委屈的看著我,低著頭毛發順滑仿佛真正個大狗子一樣,讓我的手蠢蠢欲動。
我手還摸了上去,安撫他,「有沒有可能你人形就不會有那個效果了,你看我摸你,我身上也沒有長疹子啊?」
韓耀目光掃過我紅腫的臉,意有所指,我惱兇成怒捧著他臉親了上去,「你個二哈,怎麼死犟,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不愧是二哈,精力十足在床上這事喊停隻會起反作用,到最後腰酸背痛昏天黑地才堪堪停下。
韓耀這小子意猶未盡地抱著我,哼哼唧唧蹭著我,若非顧及我過敏早就變成狗子環繞我了。
我一臉悲憤地想著那個酷哥不見了,就是個死皮賴臉的狗皮膏藥,貼在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被翻來覆去一整天,我休息了一會也事後算賬,這三年的忽視,加上他隱瞞的事情,韓耀被訓斥地低眉順眼,誠懇認錯。
印象還沒扭轉過來,看著不可一世的韓耀被我說的乖巧,我就越說越嗨,打開手機讓他看看這幾年的花邊新聞,以及那些照片。
韓耀愣了下接過手機,冷聲哼道:「這家伙還敢冒頭?」
我楞了下,低頭看那些短信,「你認識發這些的人?」
也對,認識才能每次被卡點。
但韓耀說那個人我也認識,這就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自從畢業後我修身養性好久,也不是見誰都懟的性子,妙妙都說我佛系了。
誰知道韓耀酸溜溜說:「那不是外頭的,就是你以前校園了的唄。」
韓耀說校園時的我光彩奪目,那些男人成批上來告白,被拒絕了還不死心,很多心裡骯髒的,各種下賤手段,防不設防的。
其中就有個,現在發達了,更是想要挑撥我倆的關系,各種制造偶遇,那些照片裡的女人就是他帶來的女伴。
什麼光彩奪目,韓耀也就說的好聽,左不過是我有錢,很多人費盡心思想要吃這口軟飯而已。
看著一臉仿佛吃了十年老醋的老公,我忽的頓悟這些年的安寧。
所以說媽媽才會說那句話,韓耀為我擋了太多的危險。
這一刻我心中仿佛溢滿了甜蜜,捧起他俊美的臉剛想再來一次,就從他的眼睛裡看清楚我臉腫的樣子,頓時啊了一聲將人踢飛。
不是,韓耀這都能下的了嘴啊!
11.
不知道多久,我們才慢吞吞從樓下下來,頂著爸媽打趣的表情連夜跑回家。
這一路上韓耀沒少跟我說這些年忍得慘,賣慘撒嬌弄得我完全無力抵抗。
這三年我一點好處都沒得到,臨到離婚了,讓我一飽肉體的眼福也是可以的吧。
「至隻」我一問韓耀,他就找轉移話題,於是我將主意打到助理身上,這家伙跟韓耀一直是同學,而且一直瞞著我,讓我好好炸一炸,指不定能炸出點好東西。
助理被捆在座位上,欲哭無淚,被人撓著腳心瘋狂朝我求饒。
「我說,我說,元大小姐你放過我吧!」
我揚了揚下巴讓行刑者停下,示意助理開口。
助理喪著臉,嘟嘟囔囔,「要命,說了我獎金就沒了, 嗚嗚。」
但他還是將韓耀一直想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在中學時, 我與韓耀曾經有段相處的日子,當時還控制不住情緒的韓耀因為高興時就忍不住冒出尾巴耳朵,就算被遮住了也引起了我的過敏。
那時候太過嚴重, 甚至失去意識躺了好幾天,醒來就忘記了這段經歷,韓耀一直覺得對不起,但又不願意放棄。
正巧當時有幾個不懷好意地覬覦我家的地位, 他就暗地去找對方麻煩, 仗著狗鼻子靈, 一聞一個準,報了警後也找到了那些照片。
隻要是拍攝了正面露臉的照片就會毀掉,隻剩下幾張背影照,他就收藏起來。
原來在我看不見的時候, 韓耀為了做了那麼多,我心裡甜滋滋的, 同時不由地疑惑,「就算我失憶了, 難道他就不會重新認識我嗎, 喜歡就是喜歡, 就算失憶了忘記所有也會再次喜歡,他怕什麼?」
「他怕你會受傷, 怕你會再次過敏休克,也怕你不會再次愛上他。」低沉的嗓音從背後響起, 我扭頭看向大步而來的韓耀。
逆著光明明說著這麼自卑的話,卻帶著獨有的活力,拉動我的心跳。
助理嘴角抽了抽,看著總裁瞪向自己, 心灰意冷獎金飄了。
被溫暖的擁抱包裹,我喜極而泣,所以這家伙就躲了那麼久,那為何最後還是決定出來。
韓耀親昵地親了親我的嘴角,深邃的藍眸將我的身影全含了進去,「因為他更怕你離開他。」
我的手被牽至他的心髒, 感受到瘋狂的跳動,溫熱而震撼。
「而且現在特效藥研制成功, 我們再也不怕過敏了!」韓耀笑著說, 猛地將我抱起往門外衝去,猝不及防我整個人都是懵逼, 然後看見他迫不及待的表情,臉上羞赧。
對象是動物也挺好,毛絨絨抱著睡覺舒舒服服,就是精力過於充足, 每晚每晚的要,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將人踢去公司。
反正分房的時候,就是這樣熬過去的。
隻是那晚公司大廈裡多了個傳說,加班的人午夜從大廈裡有狼嚎的叫喊, 聞著傷心聽者心碎,仿佛經歷人生不可經歷的痛苦。
至於拿著翻倍的獎金帶薪休假的助理表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