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我打了韓耀助理的電話,對方也焦急地上火。
「總裁前幾天就怎麼也聯系不上,我都在想要不要報警了,元小姐,你幫幫忙有沒有朋友找找?」
我心一震,隨即心虛起來,莫不是那天嚇到了對方,所以他直接跑了,但公司牽扯著無數的家庭,確實非他不可,想了想也隻能後退一步了。
隻要找到他就好,助理也高興我能幫忙,開車連忙來家裡溝通。
我一邊聯系業內能幫助找人的好友,一邊問助理,「幾天功夫都沒聯系的上,怎麼不早說,公司每天那麼多業務,人不見了第一時間應該就可以發現!」
助理尷尬地撓撓臉,語氣有些微妙,「總裁精力足,每次文件一處理就三四天的量,所以……」
我不可思議抬頭,要不是我看過他桌子上堆成山高的文件,從助理嘴裡還會以為總裁是什麼鹹魚崗位。
「白天夜晚輪軸轉,公司還分了夜班白班各一批人呢。」助理有些崇拜地說道。
我更加無法理解,嘀咕,「他這麼搞,別哪天猝死了!」
助理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他是個二……咳咳,總裁精力強悍,放心。」畢竟若不發泄出來,遲早回來拆家被您發現啊,那就更慘了。
說到此,助理忽然福至心靈,怎麼也找不到總裁的身影,會不會對方變成了狗,這樣也解釋得通找不到人。
他猶豫再三,剛要開口說狗的事情,就看見二樓一個熟悉的身影屁顛屁顛搖著尾巴跑下來。
黑白的毛發隨風飄揚,炯炯有神的藍眼睛仿若深邃天空,卻莫名帶上點傻氣,對方看到他也震驚地皺起眉間的三把火。
助理一時間也目瞪口呆!
他哆哆嗦嗦的指了指二哈,「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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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就看見二哈討好地咧嘴一笑,傻氣橫秋逗得我仰頭一笑,眼見著它要跑過來,我想起來我還沒吃藥呢,連忙讓它停下。
二哈似乎聽懂了,歪著頭蹲在原地,實在看不出是那種精力十足瘋狂拆家的亂動症患者,但我就是從他眼裡看出些許委屈。
我微微嘆息,但確實沒辦法,過敏也非我所願,見助理還一直呆愣的樣子,我不由得若有所思。
「黃助理,看來你認識這條狗?」
助理猛地回過神,餘光瞥見二哈臉上帶著的威脅,憋著笑也不敢笑,隻能胡亂點頭。
我深沉地看了幾眼他,高深莫測地說:「那你也知道這條狗的主人咯,哼!韓耀嫌貧愛富,拋妻棄子的事你也知道?!」
助理沒反應過來,一直點頭突然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抬起頭疑惑的啊了一聲。
旁邊的二哈更顯無辜,一臉怎麼被冤枉的表情,看著依舊正經思考的沙發上的人,牙齒開始發痒起來。
6.
看著助理點頭,我更加堅信自己猜的不錯,語氣憤憤不平,「這等嫌貧愛富的人,真是人品堪憂!」
助理想要彌補,猶豫地說了句,「但他工作效率高。」
我冷哼,「難道他是牛馬不成,工作效率高就能抵消一切。」
「但他一個人能幹兩三個人的活,而且不用休息。」
我一個氣沒上來,遲疑地問了句,「難道他是什麼妖怪變得,怎麼還不用休息了?」
話音剛落,助理嗆到之外還有另一道聲音,狗狗似乎等久了不滿地嗷嗚嗷嗚,聽得我是心軟似水,隻好停下質問。
同時對助理下最後通牒,「既然你也知道了這條狗,等韓耀回來告訴他,他違反了我倆的結婚協議,淨身出戶吧!」
助理本就緊張的心弦仿佛繃斷,腦子裡空白一片,剛剛有人說了什麼東西,讓總裁淨身出戶?
「你要離婚?!」
我當即點頭,維持著我元家大小姐的尊嚴,語氣鎮定,「當然,韓耀為了前途拋棄白月光,跟我結婚又藕斷絲連,徹夜不歸我為何要容忍?」
「什麼白月光,什麼藕斷絲連,我哪裡做過?!」低沉的嗓音質問時也是好聽至極,但……
助理並沒有張嘴,所以是誰在說話。
我循聲看向來處,對上一雙飽滿怒意的藍眸,但在對方那張毛絨絨的臉上卻格外滑稽,可也難忍我的震撼,
「狗,狗能說話?!」
我大喊!
7.
房間裡寂靜一片,助理似乎還想解釋什麼,但看面前這場景無能為力。
我瞪大眼睛看著二哈臉上擬人的表情,半響沒回過神,但剛剛韓耀的聲音確實是從這邊出來。
「你想要離婚?」二哈一連深沉地靠近,語氣低啞,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梗著脖子哼道:「你別過來!是我想離婚嗎?是你自己違法協議!」
「我違反什麼協議?」二哈歪著頭疑惑道,額間三把火熊熊燃燒,深邃的藍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我,讓我心裡慌了一剎那,但緊接著想著找到的證據,頓時理直氣壯起來。
「你養……」狗,等等不對,貌似韓耀就是狗,不是他養的。
「你為了錢拋棄喜歡的人,得到權勢無視現任妻子,還戀戀不舍地留著以前的東西,你覺得我能忍嗎?」
雖然看不見二哈眼皮,但總覺得他狠狠跳了跳,擰著眉,「我沒有。」
韓耀無語道:「你是不是最近有看什麼狗血小說了。」
我眼神飄忽了下,但依舊堅定,「這三年你對我不聞不問,這總是發生的吧。」
狗狗凌厲的眸光忽然暗淡了不少。
我趁熱打鐵,「更何況我對毛發過敏,我怎麼可能跟你過的下去。」
這一句仿佛擊潰了狗狗什麼期望,他神採奕奕的狗臉閃過陰霾,忽的蹦起來直衝我而來。
遭受生命不可承受之苦,我頓時發不出任何聲音,如絲綢般的毛發在指尖流淌,搭理地好看又好摸,我忍不住摸了又摸。
懷裡發出舒服的哼唧聲,我如遭重創,忘了這家伙是韓耀。
韓耀狗仿佛有股牛勁,知道我吃了藥恨不得貼在不分開,嘴裡哀嚎說:「離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助理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碩大的狗直撞的美人趔趄,半個身子都掛在對方身上,伸出舌頭舔美人臉蛋,被美人皺著眉拒絕就撒嬌,宛如一個大型豬咪,這是他能看到的嗎?
助理驚悚地想,回去會不會被總裁暗殺,他那無形的尾巴都忍不住夾起來,恨不得旋轉將他帶飛這裡。
8.
我被韓耀這一撲也弄的丈二摸不著和尚,這是韓耀?
是那個不可一世,整天冷著臉拽的二八五萬那種,變成狗就變得粘人無賴,對了二哈還拆家呢。
想到這,就不由得想起之前去過的那個公寓,當時離開時檢查過,大多都破破爛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垃圾場裡撿來的。
那張被自己撞壞的門葉早就飽經風霜,否則怎麼一撞就壞。
瘋玩了片刻似乎冷靜下來的韓耀也一臉崩潰,毛絨絨的狗臉上都寫著怎麼又衝動了的大字,狗狗的本能很難抗拒,他強壓著從這個香香的懷抱裡拔出來,轉眼飛奔到樓上。
沒一會就披著外套快步走了出來,拽著一旁石化的助理,嘴快速蠕動,「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們先走了不要留飯了夜晚回不來不用等我……」
哐的一聲門徹底關閉,我才猛地回過神,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捧臉驚恐,「韓耀,真的是隻狗?!」
最主要的是,怎麼會是二哈,按照以往那種高冷的氣勢,不也應該是德背之類的,哪裡會是那隻咧著嘴甩著舌頭,一臉蠢哈哈興奮的二哈。
我冷靜了一會瞬間破防,剛剛韓耀撲到身上確實就是純種的二哈反應,再怎麼也自我欺騙也沒有任何理由。
這麼一想很多事情就想通了,徹夜不歸是精力太足,在公司日夜倒班,那些什麼花邊新聞,一想到有人前赴後繼纏著二哈,怎麼想我表情都有些古怪。
我撓撓了脖子,回憶以前點點滴滴試圖解釋,卻發現將韓耀變成狗之後,那些不能理解的事頓時就一理就順。
房子裡時不時出現地仿佛被狗爪子劃過的家具,夜晚偶爾傳來的仿佛在夢裡的狼嚎聲,隻吃肉不吃菜的習慣,經常徹夜打掃房間的經歷,當時的我還以為韓耀龜毛潔癖,到一個地方就要打掃換家具。
偶爾注意到不尋常又會被韓耀那狗脾氣弄的不爽轉移注意力。
地上的手機忽的震動一下,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我撿起手機就看見是韓耀發的信息。
「還有一句,死都不離婚,想都別想!」
嘿!
本來被韓耀是狗這個消息衝擊地有點恍惚,他這語氣弄的我火氣直冒。
我忍不住抓了抓脖子,抓耳撓腮地想詞懟回去。
「小姐,你脖子怎麼都紅了。」被先生通知說來收拾的劉媽,剛一進來就看見沙發上的小姐整個人紅成一個大紅燈泡,不對,甚至還有些發腫,她連忙提醒。
我疑惑地啊了一下,抬起手臂,雪白的手臂上早就紅彤彤一片,還有冒出無數的疹子,痒意透著骨子裡讓人發狂,糟了,藥好像沒什麼用,我過敏了。
大半夜我又忙不停蹄地去醫院,悲催掛水時,手機又再響,我氣憤得要讓韓耀知道我的厲害,想當年我在學生時代辯論賽無人能敵。
不過我點開手機,發現並不是韓耀,而是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彩信,附著一張照片,韓耀挽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朝酒店而去。
我不用查也知道,肯定是借位或者 p 的,一年前隔幾個月就會收到這些,起初還會生氣,但緊接著發現這照片就沒一張真的又無語。
無語到也不想陪對方玩下去,不過轉眼一想,不就是想要激怒我然後跟韓耀離婚嗎,若是這家伙知道韓耀私底下是什麼樣子,那絕對很好笑。
當然我可不想理會這跳梁小醜,韓耀的事情已經給了我重擊,我得去像爸媽打聽打聽他們到底知不知道?
直到現在我還好奇,當年他們兩是怎麼同意我與韓耀閃婚的!
9.
當年的韓耀除了那張臉,完全就是一窮二白,不過我那時候風評不是很好,嘴尖牙利,那些追求我的男生被我批的一無是處。
唯有韓耀確實長得帥,被罵了也不生氣才讓我有種仿佛扎進棉花的無力感,後來也不知道腦子怎麼被迷住了,答應了對方的求婚。
作為江城龍頭企業,元家唯一的獨生女怎麼會隨便嫁給一個無名小子,當天就被我爸找了回去。
本來就不抱有希望,我還想了分手的措辭,誰知道韓耀跟我爸進書房兩小時,出來時勾肩搭背的,仿佛他才是我爸兒子!
每次當我問起當時到底說了什麼的時候,我爸都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小耀這孩子不錯啊,你這是撞大運好好珍惜啊!」
也就是這,讓我的不滿愈發升級,這次不論如何我都要搞清楚。
趁著臉腫成大餅,一跑回家就瘋狂哭慘,「爸爸,嗚嗚你要為我做主啊!」
爸爸不在,媽媽倒是挑眉淡定看著我發癲,發了一會我也累了,喝了韓姨遞過來的水,就這吃了藥。
見我冷靜下來,媽媽才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花,開口問:「怎麼,又做什麼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