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三這年，我的胸部再次發育，從 D 罩杯直接長到了 F。

班上有男生嘲笑我胸大，說我是出來賣的。

我媽知道後，盯著我的胸大罵：「誰讓你長那麼大胸的？惡心死了？

「你是不是天天給男人摸胸才那麼大，根本沒心思讀書！」

她說我學習不好都是因為胸大，騙我去做縮胸手術，卻把我的胸全切了。

同學笑我不男不女，暗戀對象罵我是怪物，我抑鬱症復發，死在了 18 歲生日這天。

重生一次，我媽又要騙我去切胸。

我甩開我媽的手，往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媽，你胸那麼小，是不是從沒被男人摸過？」

1

高三第一次模擬考試，我隻考了 500 分，全班第 20 名，我媽瘋了，拿藤條使勁地抽我。

我下意識抱著自己渾身發疼。

「考這麼低的分數，隔壁林雨琴都考了 600 分！

「垃圾，廢物！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林雨琴爸媽都是大學老師，她從重點小學一路升入重點高中，成績一直是全班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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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媽親自輔導，我呢？

爸爸是卡車司機，常年不在家，媽媽沒讀書，在工廠打零工，我早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我不是讀書的料，經常讀到半夜 1 點，拼了命好不容易考上重點高中，成績也隻能在中遊。

不管我怎麼學，不管我有沒有進步，隻要每次考試不是第一名，我媽就罵我打我。

我打個哈欠，她直接一盆冷水給我澆下來，家裡的藤條都被她打斷了 40 多根。

她就覺得我是偷懶才考不上第一名，必須打。

「我上班這麼辛苦供你吃供你喝，你隻要讀書就好了，有這麼難嗎？

「你是我的女兒，不給我考清華北大，就去死，聽到沒有！」

一個小學沒畢業的暴躁女人，想靠打罵讓孩子上清華北大，真是可笑。

她扯開我的衣服，瞥見我的胸，露出嫌棄的表情。

「胸長那麼大，惡不惡心啊你！

「是不是想勾引男人想瘋了？！」

上一世，就是這天，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說我胸大是因為早戀，還誣陷我給男人摸胸，

騙我去做小診所縮胸手術，實際上卻把我胸全切了。

我術後傷口感染流膿，發燒一個多禮拜，上 ICU 急救，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才撿回一條命。

體重從 90 斤降到 70 斤，瘦得跟鬼一樣。

我臉色蒼白，路都看不清，還被我媽逼著強撐著身體去學校。

同學們看到我，像看怪物一樣。

「劉星，你怎麼胸比我還小？」

「不男不女的，惡心死了。」

就連我的同桌，我暗戀了 3 年男生周偉也嫌棄我。

以前，他每次見我都笑臉相迎，還會用手肘時不時碰我。

現在故意和我隔開一段距離，也不跟我說話。

上課，我寫小紙條問他怎麼不理我了。

他問我胸怎麼沒了。

我撒謊說胸太大駝背所以切了。

他發了幾個感嘆號過來：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那麼大的胸切了多可惜！【沒有了胸，你還是女人嗎？

【有病，變態，怪物！】我攥著紙條，當場大哭。

後來，我抑鬱症復發，在 18 歲生日這天跳樓自殺。

重生一次，我媽又要騙我去切胸。

「你是不是天天給男人摸胸，胸才那麼大，根本沒心思讀書！

「都說胸大無腦，我現在就帶你去做縮胸手術。」

她邊說邊拉我的手。

我從地上跳了起來，甩開我媽的手，往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我媽愣住了。

2

上一世，我一直是個乖乖女，她要往東我從不敢往西，也從沒反抗過她。

她撇撇嘴，生氣道：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媽，我能害你嗎！」

我笑了笑，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

「媽，你這麼變態，除了我爸，是不是從沒被男人摸過？」

「你說什麼？」我媽氣得臉都紅了，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後一推。

她重重摔倒在地，不停地罵我：

「你個白眼狼！

「不孝子，敢對你媽動手，小心天打雷劈！」

說著說著，她突然起身，衝到客廳，抱起奶奶送我的泰迪狗肉肉。

當著我的面，她掐住了肉肉的脖子，得意道：

「不跟我去做縮胸手術，我就把你養的畜生掐死！」

肉肉兩隻小腿在空中慌亂蹬起，「汪汪汪」地叫，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心頭一緊，轉身到廚房拿了一把剪刀，三步跨作兩步，直接抓過我媽的頭發。

「咔嚓」一下，剪了她一大把頭發。

她瘋了一樣號叫，哭泣：

「啊啊啊啊！我的頭發！」

以前，我每次考試沒考好，她就要燒掉我心愛的玩偶。

爸爸和奶奶送我的十多個玩偶全燒沒了。

玩偶燒光了，她就懲罰我不讓我吃飯。

目的隻有一個，讓我考第一，讓我給她爭口氣。

她把我當她的傀儡，當給她爭面子的工具，根本沒把我當她的女兒。

我又何必把她當媽？

抓過她的發尾，我又用力一剪。

我媽最珍惜的黑長直，被我剪成了短發。

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趁機搶過肉肉，揮著剪刀她大喊：

「來呀！

「敢欺負我和肉肉，我就把你剃成光頭！」

我媽抱著頭往後退，氣得幾天都不跟我說話，還給我爸打電話告狀，讓他趕緊回來教育我。

那可太好了，等我爸一回來，我媽就徹底完了。

3

連著幾天，我媽氣得不跟我說話，當我不存在似的。

我可高興了。

天天帶著肉肉下樓跑步。

上一世，我重度抑鬱症，吃不好，睡不著，胸口悶悶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總覺得自己快死了。

奶奶聽說狗狗可以治愈抑鬱症，特意買了肉肉送給我。

我媽特別生氣，說什麼：「人都吃不飽飯，還養什麼狗？」

在家裡，動不動就踹肉肉。

還威脅我，高考考砸了立刻就把肉肉燉了做狗肉吃。

還從不準我遛肉肉。

現在好了，我把肉肉放在我房間，天天領著它到處跑著玩。

適當的跑步運動有助於我的身心健康。

我也不再討好媽媽，不再為了媽媽學習，晚上早早睡覺，第二天精神抖擻地上學。

以前動不動胸口疼，想死，現在心情好得不了，成績也變好了。

第二次模擬考，我歷史性地考了進了全班第 15 名。

心情大好，生日那天我特意穿了裙子，還買了蛋糕到班上請同學吃。

有幾個男生向我討蛋糕吃，被我拒絕了。

「隻請女生。」

我可沒忘記上一世這些男生是怎麼奚落我的。

「那我呢？你也舍得不請嗎？」

周偉對我眨巴眼睛，露出油膩的笑容。

我差點就吐了，送他一個字：

「滾。」

剛說完，就看到窗臺閃過一個人影。

我媽氣呼呼跑到教室門口，叉著腰指著我大罵：

「我就說怎麼找不到。

「騷貨，還敢穿露大腿的裙子，給我丟人現眼！

「還跑到班上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臉！」

我媽衝過來，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臉腫了，嘴也腫，心裡窩著一股火。

她永遠都是這樣。

暴躁充滿控制欲又自相矛盾。

上一世，她不準我買發卡穿裙子，自己衣櫃裡卻全是緊身裙。

說我屁股翹，屁股大，難看死了，自己卻偷偷買了個假屁股戴。

一邊嫌我胸大，自己卻買加厚的胸罩和美胸的內衣。

我是她的女兒啊，不是她的敵人。

她怎麼能一面說為了我好，一面貶低我傷害我呢？

這種虛偽的女人，我早就受夠了。

「啪啪」，我狠狠還了她兩個嘴巴。

我媽瞪大了眼睛，捂著臉，歇斯底裡道：

「我是你媽啊！你怎麼敢打我！」

「啪啪」，我又甩了兩個耳光，心裡一陣暢快。

很快，她的臉比我的還腫。

「我打的就是你！

「你嘴巴再不給我放幹淨點，我還打！」

誰家媽媽喊女兒喊騷貨的？

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說髒話的！

她活該被打！

我比她高出一個頭，她本來就打不過我。

上一世，我就是被愚蠢的孝道綁住，才不敢反抗。

一直壓抑自我，想做個聽話的乖孩子，被我媽逼著才得了抑鬱症。

殊不知，我是人，不是任人擺弄的工具。

現在的我，隻為自己活。

「你！你們看看劉星，學校怎麼教的，教出這種打媽媽的畜生！」

我媽揮著手，在原地轉了個圈，對圍觀的同學大聲說。

同學們，尤其是和我同一個小區的林雨琴對我媽早有不滿，站出來為我說話。

「阿姨，當媽也要有個當媽的樣子。

「不是每個人都配當媽的。」

我心頭一暖，好幾次我被打得嗓子都哭啞了，都是林雨琴和她媽敲門讓我媽住手。

偶爾和對我對視，眼神裡都充滿了鼓勵。

她還偷偷往我抽屜塞止疼藥和跌打藥，給我塞小紙條：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太為難自己。】

她比我媽對我還好。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我媽大吼：「李豔華，你要麼閉嘴，要麼我給你打到閉嘴！」

我媽愣了一下，開始抽泣。

在家那股子母老虎的氣勢怎麼沒了？

擱這兒給我裝柔弱？

「你再哭，再哭我也打！」

她罵了我幾句挽尊，立馬掏出手機衝我爸嚷嚷：

「狗東西，你女兒瘋了！要把我打死了！

「你還不滾回來！」

4

我爸風塵僕僕地趕回家。

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我。

「你媽很愛你的，她那麼辛苦把你生下，很不容易，你要聽話。」

奶奶跟我說過，多虧當初醫生搞錯了，說我是男孩，我媽才留下我。

如果女孩，我媽早就打掉了。

她曾說過一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

「女兒就是賠錢貨，兒子才是金元寶！」

她根本就不想生下我，更談不上愛。

我沒說破，我的目的不是這個。

我給爸爸端茶，挽起他的手臂，勸我爸道：

「爸，你跟我媽這麼多年了，真的很不容易，離婚吧。」

我爸晃了一下心神，擺手讓我別瞎說話。

我是真心的。

以前，我媽動不動嫌棄我爸沒錢，幾乎每隔幾個月就要吵著離婚。

逼著我爸一個月跑好幾趟長途。

別人一天最多開 500 公裡，我爸一天開 800 公裡。

搞得我爸腰間盤突出，腎也有問題，有一次臉色發紫，差點猝死。

我爸拿命賺的錢全給了我媽。

我媽一分錢沒花在我的學習上。

給我穿的都是她的舊衣服，給她自己買金項鏈金手镯和最時髦的高跟鞋。

我爸和我一樣都是我媽的工具人。

一個負責給她爭面子，一個負責給她錢花。

還得捧著她，對她感恩戴德，可真慘。

我把我媽要帶我去切胸的事跟我爸一說。

他也惱火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指著我媽的鼻子罵：

「你發什麼神經，孩子正常發育，你，你要做什麼切胸手術？」

「胡說，是縮胸！不是切！」

我媽狡辯，上一世她也是這麼騙我的。

把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診所。

麻醉一醒，我才發現那個黑心醫生直接把我的胸全切了。

這一世，輪到我了。

我用力抓住爸爸的胳膊，眼淚汪汪道：

「爸，媽說謊，她是要全切……嗚嗚嗚……我好害怕啊！」

我鑽進爸爸的懷裡，全身顫抖，表現得十分恐懼。

爸爸眼眶都紅了。

搞得我還有點內疚。

我媽直接把手機砸了過來。

我一閃，手機砸到牆上。

「啪嗒」一聲，摔成兩半。

這是我爸剛發工資給她買的最新款蘋果手機，她是一點都不愛惜啊。

「沒出息的東西，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她怒目橫眉，口水往外噴。

我爸急忙把我護在身後，語氣有些哽咽：

「我沒出息是因為誰？我是因為誰，生意都沒法做下去？

「為什麼你再對不起我，我都沒和你計較，就是為了女兒！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心！

「我眼瞎啊，當初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惡毒的女人！」

3 年前，我爸提過一次離婚。

他原本在郊區開雜貨店，早出晚歸。

因為我媽不甘寂寞出軌了小區的保安，一個 50 歲的老頭。

小區鄰居對他指指點點，他受不了把店關了，去跑了長途。

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恥辱。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爸早離婚了。

接著我聽到我媽說了一句令我無比震驚的話。

「女人犯錯是難免的，這不是男人沒出息的理由！

「你沒出息，不要害我女兒沒出息！

「我這都是為了她好，胸那麼大，多少男人盯著看！

「把胸切了，她就可以安心學習了！將來上清華北大，我們不就享福了嗎！」

這都是什麼三觀？

她享福我倒霉？

想得可真美。

我「哇」一下，趕緊哭得更大聲。

「爸，你看，媽媽承認了要切我的胸！嗚嗚嗚，爸爸，救我！」

我爸把我抱得更緊了。

他嘆口氣，終於說出了我最想聽到的話：

「你個變態，竟然要幹出這種事情，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我心頭一陣痛快，差點就蹦起來鼓掌叫好了！

我媽尖叫了一聲，衝過來，抓住我爸的衣領，對著我爸的頭一頓暴打。

說什麼也不肯離婚。

我爸為人老實，隻是偶爾躲閃一下，不敢還手。

我一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一邊抓我媽的頭發，趁機往她肚子上踹，又給她頭皮都薅禿了一塊，替我爸出口氣！

怕我媽又對我做出什麼有病的舉動。

我爸也不跑車了，留在家陪著我直到高考結束。

高考當天，我媽說什麼也要送我去考場，偏不讓我爸送。

「媽媽錯了，是媽媽對你不好。」

她熱情地挽著我手，指著身上的旗袍。

「你看，媽媽特意為你穿的，祝你旗開得勝。」

我不肯。

她又拿我爸當擋箭牌，說他身體不好，跑車又辛苦，好不容易回家休息，就別讓他跑來跑去了。

行吧，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整什麼幺蛾子。

打車到學校，離開考還有半小時，時間很充裕。

我剛要下車，手腕就被抓住，抬頭，就看到我媽對我咧嘴一笑：

「你就那麼賤，非要撺掇你爸跟我離婚是吧？」

她用力把我往外拉，背後一輛卡車疾馳而來。

我萬萬沒想到，我媽居然要帶我去撞車？

就選在我高考這天？

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重生一次，我可不是吃素的。

我掰開媽媽的手，側身，輕輕閃開。

我媽看我的表情十分復雜，她抬腿準備跑，膝蓋被我狠狠踢了一腳，留在了原地。

「砰」一聲巨響。

我無事，我媽被卡車撞飛了。

5

她像個沙袋一樣掉在地上。

血水從她身上往下漏。

我跑過去，看到她滿臉是血，表情痛苦，向我伸手似乎是在求救。

那一瞬間，我有些心疼，直到她露出兇狠的眼神，虛弱又氣憤地說：

「媽的，怎麼沒把你撞死？」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害我？

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要不是旁邊有人錄像，我差點一腳踹她臉上。

「媽，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

我握住她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掐她的手臂。

她疼得五官扭曲，卻沒力氣喊，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好在老天有眼，卡車撞瘸了我媽一條腿。

她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吃飯喝水都要我爸喂，像個廢人一樣。

再不敢對我爸大呼小叫。

我爸一提離婚，她就捶自己的大腿，一邊哭：

「老公，你知道的，我有多愛你！

「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嗚，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個陰險的女人，用苦肉計把我爸留了下來。

我懶得管她，一次都沒去醫院看過她。

她打了幾次電話罵我白眼狼，我直接拉黑。

沒了我媽礙眼，我心情大好。

前世，我整天窩在家裡被她打，哪裡都沒去過。

現在高考考完就和朋友畢業旅行。

去雲南西藏玩了大半個月，去大理吃鮮花餅，去洱海泛舟，過得別提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