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加上她在一樓搞了個超市，收入算得上不錯。
正是因為這樣，她一直自認為自己是有錢人，是富婆，她兒子是富二代，所以比我們任何人都要高貴。
她幾乎瞧不起班上所有人。
以前她隻是喜歡在班級群裡面陰陽怪氣，沒有人理她，直到今天她直接點名道姓地發瘋。
我當然不能慣著她。
12 點過了，周圍隔壁幾乎都關了燈，但是劉芳家卻還燈火通明。
我和弟弟站在窗戶邊，裡面的情形我們看得一清二楚。
「媽，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在我學生群裡面亂發些什麼東西？」
王耀祖正拿著手機在質問劉芳。
劉芳不以為意。
「我亂發了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那個何沐辭是不是每天都在故意勾引你？
「自從你和她同桌以來，你越來越不對勁，和你那個死鬼爸爸看到騷女人一樣不對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不就是長得好一點嗎？可是她才多大，你才多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考試，馬上要高考的人了，能不能想點正經的事情？
「你能不能給我考個好的大學，讓我也揚眉吐氣一下？」
王耀祖氣得「啪」的一聲摔了手機。
「你在家裡胡說八道，在群裡也胡說八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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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無刻想要控制我嗎？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一條狗、一隻貓，我有思想的，我能思考的。」
6
劉芳一巴掌扇在王耀祖的臉上。
「你才多大，剛滿 18 歲就要造反是不是？什麼思想、什麼思考，都是狗屁，任何事情都等你大學再說。
「從現在開始，我每天晚上放學再給你請一個家教，每天給我再加一節課。」
王耀祖被打了一個巴掌，他憤怒地掀翻了茶幾。
「你還要不要我活了？我都告訴你了，我不喜歡學習，我真的學不進去，我天生就蠢就不是學霸，你無論找多少個老師都沒有用。」
劉芳第二個巴掌又打了過去。
「學不進去也得學，天生笨就多努力，我不相信你努力之後還是隻能考這麼點分數，我有錢，有很多錢給你去補習。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想補習家長還出不起錢呢。」
王耀祖猩紅著眼睛開門要往外跑，劉芳連忙拉住他。
「站住，你給我站住，這麼晚了，你準備去哪裡？」
「不用你管，我去死行不行？我死了你就開心了，對不對？」
劉芳突然一下放了手。
「死啊，你倒是去死啊，別隻張嘴不說話，動不動就要死要活地威脅我，多少次了，你告訴我多少次了？
「有本事你就真去死，不然就給我乖乖地上學，乖乖地補習，離那些不正經的女人遠一點，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身邊。
「我有錢給你補習，我有錢讓你過得很好，你隻需要做到一點，就是聽話，聽話你懂不懂？」
王耀祖沒有再跑，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劉芳面前。
「媽，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給我留一點面子，你是想讓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劉芳眼見王耀祖開始求她，她得意地翹起了嘴角，她以為她贏了。
「哼，小孩子的朋友有什麼用？告訴你，你的那些同學，從小學到高中就沒有一個家庭配得上當你的朋友。
「他們家裡不是打工的就是擺攤的，誰能比得過我們家的生活？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跟他們做朋友，他們不配。」
王耀祖低著頭；「對，不配，是真的不配，所以媽，我不會再有任何一個朋友，你也不要再胡說八道，我和何沐辭真的隻是單純的同桌，我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7
我以為王耀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劉芳應該會放過他，誰知道她聽到女兒的名字後更加癲狂。
她一把推開跪在面前的王耀祖。
「滾，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她，你還是在替她說情，廢物，王耀祖你這個廢物，你眼裡隻有女人，你有我這個媽嗎？
「我辛辛苦苦地把你養大，你卻在為別的女人求情，我真是白養了你，你等著，給我等著，你看我怎麼收拾那個賤東西。」
她說完迅速地跑出了大門，一路狂奔，我和弟弟連忙跟上，看她那個樣子，肯定是要去找女兒的麻煩。
果然，她一路朝著我家跑去。
我不能讓她去打擾女兒，好不容易安慰好睡著，絕對不能讓她再去發瘋。
我拼命地追，幸好弟弟在，他跑得比我快，當然也比劉芳快。
他一把抓住狂奔的劉芳，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誰，誰大半夜的吃老娘豆腐，MD，看我打死你這個色狼。」
弟弟連忙起身；「滾，誰看得上你這個神經病一樣的老女人，給我站好。」
劉芳氣衝衝地瞪著弟弟。
「你不是看上我了，跟著我幹什麼？還把我撲倒在地，太囂張了，雖然現在是晚上，但也是有路燈的，也是有車經過的，你居然這麼明目張膽。」
弟弟差點吐了出來，一臉嫌棄，離她遠遠的。
我這才追了上來站在劉芳面前。
「瘋子，你又想去我家發瘋？告訴你，休想。你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讓你生不如死。」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弟弟，突然哈哈大笑。
「賤東西，真是覬覦我家好久了吧，大半夜的還守在我家門口，我就知道你是看我家條件好，我兒子也長得帥。
「就想把你女兒嫁到我家享福，我呸！我可看不上你那個不要臉的賠錢貨，我兒子將來可是要找世家小姐的。
「最不濟也要找個身家千萬的才配得上，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告訴你的賠錢貨也死了這條心。」
真 TM 的不是個東西，開口閉口就是大糞。
看來白天的拖把還沒有給她嘴拖幹淨。
沒事，我再給她好好地修理修理腦神經。
讓那些髒東西徹底地從她腦子裡面剔出去。
想到這裡，我「啪啪啪」地左右開弓，用了我所能用的最大力氣。
每打一巴掌，我就想起上一世的刀子。
她砍一刀我扇一巴掌，她砍兩刀我扇兩巴掌。
我恨不得我的手不是手而是一把刀。
可是盡管我無比氣憤，但是依然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好不容易重生回來，我必須保護好女兒，保護好自己，我不能因為這個垃圾讓女兒沒了母親。
而劉芳，她注定會失去兒子。
8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她多久，直到我看到她嘴角有鮮血滴下來。
她半跪半趴在地上求饒。
「別，別打了，放手，你快點放手。」
我用力地給了她最後一腳之後停了下來。
說實話，有點累，手有點酸。
但是不得不說，真 TM 的爽！
王耀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但是他遠遠地看著劉芳被打，一點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而他身邊還站著他爸爸王建軍。
見我打完了，他們父子才走上前來。
「媽，我們回家吧。」
「回什麼回？」
劉芳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手。
「沒看到我被打成這樣了嗎？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嘴，她差點把我打死，你們就站在那邊看著一點忙不幫我？」
王耀祖氣得踢了路邊的花壇一腳。
「媽，我求你了，算我求你行不行？不要再鬧了，不要再發神經了。
「明天我就一個人坐到全班最後，單獨一桌，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行！」
劉芳又尖叫了，她想起來，但是嘗試了好幾次就是起不來。
「憑什麼是你坐最後一桌，憑什麼不是那個大車燈坐？你又沒有錯，該自動坐最後的是她，是她不要臉，是她在影響別人。」
「媽！」
王耀祖實在沒了辦法，他怎麼也說服不了偏執的劉芳。
最後，王建軍蹲在了劉芳身邊。
「你到底要把兒子逼成什麼樣子才肯罷休？你說，你是真的想要逼死他嗎？」
劉芳好像突然失了魂一樣喃喃自語。
「我逼他了嗎？我都是為他好，我為了他的學習好，我給他創造那麼好的條件，從小到大我請了多少家教花了多少錢？
「別人不知道，王建軍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不肯努力，為什麼就是不好好學習？」
王建軍嘆口氣；「起來，回家，折騰了大半夜，兒子明天還要上學呢。」
9
劉芳站起來了，我們都以為她準備回家。
王建軍給我道歉。
「對不起啊，耀祖都給我說了幾天的事情，實在抱歉，她有點......」
她指了指劉芳的腦子，沒有多說。
王耀祖也給我道歉。
「阿姨，我和何沐辭真的一點也不熟，我們同桌才三天，基本沒有說過話，你回去不要責備她，都是我媽在亂說。」
本來還冷靜了一點的劉芳聽王耀祖這麼一說，馬上又瘋了起來。
她惡狠狠地扯著王耀祖的耳朵，力度大得差點直接給他生拉了下來。
王耀祖抱著耳朵把頭低了又低。
「媽，放手，快點放手。」
劉芳不但不放手，反而用另外一隻手拼命地捶打王耀祖的頭。
「死東西，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看到女人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跟你爸爸一樣，簡直一模一樣。
「王建軍，你這大半夜的不在你的小情人床上，跑到我這裡來坐什麼？不怕你的小情人吃醋閹了你嗎？」
王建軍來扯她的手。
「劉芳，放開手，你不要一不順心就拿兒子發氣，告訴你，要不是兒子通知我說怕你出事，我才不想來管你。」
「那你不來啊，誰要你來的？」
「兒子，兒子害怕了，他害怕有你這麼個媽，他要讓我帶他走。
「劉芳，明天起兒子就跟著我一起生活，你離我們遠一點，越遠越好。」
「休想！」
劉芳抹了抹嘴角的鮮血。
路燈下的她恐怖得像一頭怪獸，隨時可以吃人的怪獸！
「我辛辛苦苦生出來又養大的兒子，你現在來摘果實？我呸，做夢，想讓他去給你養老吧，給你的情人一起養老吧。
「你真是異想天開。」
王建軍把王耀祖拉在身後。
「孩子大了，由不得你左右，他 18 歲了，跟誰生活，不需要你的同意，我們隻是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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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是悲哀，我從小把他帶大，含辛茹苦一個人帶大，那些時候你這爸爸去哪裡了？
「你在小三小四甚至小五的床上吧，他生病了，你送他去過醫院嗎？他家長會，你去開過一次嗎？
「他學校活動你參加過一天嗎？他老師是誰，你認識一個嗎？你好意思說你是他爸？
「笑話，簡直是笑話，明明耀祖他就是我一個人的兒子，而你現在卻告訴我他要離開我？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會信？」
王建軍有那麼一絲短暫的尷尬。
「不管你信不信，耀祖都要跟我走，他姓王，不跟你姓劉，他就是我王建軍的兒子。」
「滾，不可能，永遠不可能，我明天就給他改姓，我讓他姓劉，你的小情人生不出兒子，就想著我兒子去給你們養老，滾，滾遠一點。」
她說著說著就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一下砸在王建軍的臉上。
王建軍也發了飆。
「瘋婆子，老子忍你好多年了，婚也離了，房子也給你了，你還不依不饒，見面不是打就是罵。
「今天，老子就跟你打個夠，老子把你打得在床上下不來，看你還怎麼到處發瘋。」
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當然，劉芳是打不贏的。
本來就被我打了一頓，現在跟王建軍也有力量上的懸殊。
她很快敗下陣來，被王建軍按在地上。
她努力地抬起頭。
「王耀祖，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看到他這麼打我，就那麼無動於衷嗎？
「你小時候被人欺負我是怎麼做的？我哪次不是馬上幫你打回來，我什麼時候讓你受過委屈？
「再看看你現在，你就是這麼當兒子的？」
王耀祖終於拉開了王建軍，王建軍拉著他就走。
「走，到爸爸那裡去，跟爸爸一起生活，你反正也不想學習，就去幫爸爸賣東西，爸爸老了，做不動了，你妹妹還是要靠你的啊。」
瘋了！
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王建軍，我還以為他跟劉芳不同，我還以為他是真心地為王耀祖著想。
原來我錯了。
他這個時候讓王耀祖跟著他生活，真的隻是想王耀祖給他養老，順便幫他帶小女兒。
太離譜了。
這對父母都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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