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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嬅嬅相鈺 3417 2025-03-11 16: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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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過現在不是回憶這些的時候。


    原來人在格外激動的時候是叫不出來的。


    我甚至淡定地還彎腰問他要不要喝水,得到了否認後,我兩條腿瞬間跟灌了鉛一樣挪不動步子,幾乎是爬到了門口。


    外間候著的小丫鬟見了我這個姿勢,還以為我腿麻了,紛紛過來攙扶著我。


    因為太過激動,導致我的口腔瞬間失去了水分,我的喉嚨幹痛,如同幾年沒有喝過水一樣,就連嘴唇都裂開了,說出口的話竟然都帶著顫意。


    「快去,快去叫太醫來!快去通知夫人侯爺!世子醒了!」


    這個消息宛如平地一聲驚雷一樣在齊家迅速蔓延開來,沒多大會兒,房內擠擠挨挨圍滿了人。


    太醫各種把脈檢查,過了不知多久,太醫蒼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世子已然大好了!」


    婆母先是號啕大哭,拉著兒子的手又開始笑,然後果不其然暈了過去。


    太醫搖頭,想來內心感慨,治好一個還得治這個。


    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我反而沒了往日的隨心所欲,拘謹得像個大蝦一樣縮在角落裡。


    平時他多是睡著的,我對著他的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他醒了,我卻什麼也不敢做了。


    齊鈺被扶著坐了起來,臉色還很蒼白,由於不怎麼吃喝,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兒,臉上隻剩下一雙碩大的眼睛,看得人難受。


    他剛醒過來,人還很虛弱,卻說什麼也不想再躺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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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


    他說。


    他說不了太久的話,說一句就要喘幾下才能緩過來。


    我低著頭,在一旁用手指繞著手巾。


    「你先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會嫁給我?」


    他還有臉問我!


    我又憋悶又無奈,把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一遍,齊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說的那是『不要去找姜嬅』,我那是在給你辯解,希望爹娘別誤會你!」


    他說他撐著要昏死過去的意識,用了極大的意志力不停地念叨這幾句話,就怕侯爺跟夫人誤解我。


    結果不知怎麼,聽在別人耳朵裡,就成了「要娶姜嬅」了。


    合著「不」跟「找」這兩個字,整個侯府都沒人聽清!


    我竟然因為這樣離奇而又可笑的錯誤陰差陽錯地嫁了進來!


    我現在很想掐死齊鈺。


    12


    「你想離開,我可以跟家裡人解釋一下。」


    齊鈺還挺善解人意,因為跟我成親並非他的本意,所以他其實比我更想結束這段錯誤的姻緣。


    我蹲坐在牆角,眼前是迷蒙一片。


    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就算哭也是無聲的哭泣。


    眼淚滴在面前的地板上,很快就匯集起來像一汪清泉。


    齊鈺還很虛弱,他坐了會兒拉了拉床邊的繩子,門外銅鈴聲響起,立馬就有人魚貫而入。


    丫鬟僕婦們井井有條地忙碌著,給他打水的打水,擦臉的擦臉,忙完了又安靜地退了出去。


    齊鈺看著我一直在角落裡沒有動過,瞬間起了惻隱之心。


    「你……若不想離開,暫時先這麼著吧!」


    聽他的語氣,好像還是很為我考慮的呢!


    我抬起頭來,用紅腫的眼睛瞪著他,心裡頭一股子恨意,卻又不知道該恨誰。


    恨這個年月?恨這個身份?還是恨嫡庶尊卑有別?


    我不知該恨哪一個,說出口的話難免帶著刻薄。


    「是啊,世子想讓我進門我就能進門,不想讓我進門我就得走,我算什麼?一個尚書府的小小庶女,被你們隨意拿捏支配簡直易如反掌!」


    眼淚順著臉頰再次滑落,我惡狠狠地用袖子把眼淚擦幹,可是卻越擦越多。


    我想起很多過去的事。


    我那樣小的年紀,跟在嫡姐身後,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不開心了回頭就是一耳光抽在我臉上,我還不能哭。


    嫡母想罰我們了,就讓我們跪在院子裡的鵝卵石上頭,年紀小小,膝蓋也嫩,疼得人受不了。


    其他庶妹都被姨娘求著接回去了,隻有我沒人管。


    後來我娘知道了我在挨罰,臉面上掛不住,也殺了過來,她跟嫡母撕破臉地叫罵,從嫡母灌醉她到嫡母生不出來兒子,罵得嫡母把我們娘倆趕走了。


    從那天起,我娘才終於看到我的無助,她的母愛才突然湧現出來。


    也是從那天起,我終於不用再一個人面對嫡母她們了。


    我是那樣地想要逃離姜府。


    那樣地想帶著我娘離開。


    可是這一切,都被他毀了。


    「我今年十六歲,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庶女,我需要討好嫡母才會給自己換來一個好前程。


    「可齊世子十六歲的時候在幹嘛呢?在招貓逗狗,在用一百兩銀子買下一隻蛐蛐,又用一百兩銀子買下一個蛐蛐盆。


    「這麼多年,我每個月的月例銀子都用來收買嫡母身邊的丫鬟婆子,別說一百兩的蛐蛐了,恐怕拿一兩銀子出來都困難。


    「我想,隻要我離開姜府,不需要仰望嫡母的鼻息生存,我隻要找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他能疼我愛我,等我在夫家站穩腳跟,我同夫君商量,把我娘也接來過幾天安生日子,不拘對方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人品好,哪怕他是殺豬的,哪怕他是賣油的,我都不介意。


    「前些時日,我爹回來還說,道是有幾個學子人品貴重,就是家境貧寒,想著反正我是庶女,嫁給窮學子倒也合適,我那時歡天喜地地回來跟我娘說了這件事,我娘還給我打算要置辦上鋪子,讓我以後別吃苦。


    「可是到頭來,都不如齊世子一句說錯了的胡話。」


    我哭著,笑著,疼痛從心底蔓延,一直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我原以為這麼多年,我早就麻木了。


    卻沒想過,我還是會疼,會難過。


    「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因為我是庶女,因為我無關緊要,我爹問都沒問我一句,直接就答應了,人人都說齊世子要不行了,我抱著會守寡的決心嫁了進來,每日不間斷地給他翻身擦洗念書,結果呢?


    「結果就是齊世子醒來,說要讓我離開。」


    說到這裡,我的淚仿佛再也擦不幹一樣,越來越多。


    逐漸浸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世子啊世子,我一個庶女,本來在家就不受寵,況且嫡母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你現在讓我回去,你猜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我大伯家的庶姐嫁給了大她三十歲的員外郎,員外郎家的孫子都好幾歲了,庶姐去年年節回來的時候,花一樣的年紀,像老了幾十歲一樣,眼神裡一絲一毫的光亮都沒有,坐在那裡像一根毫無生氣的木頭。


    「您說得輕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您也跟他們一樣,隨隨便便就給我的人生做了定奪。


    「隻是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到底願不願意?」


    說到最後,我幾乎已經是咆哮一般的聲音。


    我指著自己的胸口,我想告訴他我這裡很疼。


    我不是什麼物件,可以被人推來推去。


    我是人,我也想有自己能掌握的人生!


    大概是近一個月的相處,讓我對齊鈺沒有任何敬畏之心,所以我顧不上其他,又哭又號,愣是把齊家人都吵了過來。


    婆母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一聽齊鈺說讓我離開,頓時急了。


    「你糊塗啊!她一個女兒家,被你退回去就等於在逼她去死!這錯事已然做下了,咱們齊家不能幹那樣缺德的事!」


    婆母痛心疾首,要不是兒子還病著,估摸能上手給他來幾下。


    吵吵嚷嚷中,齊鈺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


    「罷了,原是我的錯,你……留下來吧!」


    13


    齊鈺醒了後,我們兩個之間的氛圍難免變得微妙了起來。


    他躺在那兒沒睜開眼的時候,我還是習慣性地掀開被子拉下他的褲子。


    然後被他一把揪住了褲帶。


    齊鈺緊張兮兮地看著我,一張白嫩的臉上粉紅欲滴,眼眶也微微泛著紅。


    「你,你幹什麼?」


    我見他醒了,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松開了手。


    「抱歉,忘了你已經醒了。」


    也不知哪句話惹惱了他,齊鈺面紅耳赤,語氣裡帶著急切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何……為何會脫我褲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了怒意,隻是他躺在那兒終究少了許多震懾力,我隻當他是翻了個兒的王八,沒什麼威脅性。


    「我嫁進來的這些時日,您渾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光那雙腿,我從大腿按摩到小腿,來來回回也不知多少遍了!」


    這話說完,成功讓齊鈺翻臉,他揪著褲子拽著床上的繩,寧願讓粗手粗腳的嬤嬤來按摩,都不肯讓我去。


    「隔著褻褲,你怕什麼?你不會以為……我把你脫光了吧?」


    我不懷好意地問道。


    齊鈺漲紅了臉,竟然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僵著表情,眼神死活不肯跟我對視。


    傳聞中青樓裡紅粉知己一大堆的浪蕩公子哥兒,在此刻看著倒像個純情少年了。


    真能裝!


    我在心裡啐他一口。


    白天還好,總有丫鬟婆子在身邊圍繞著,他最多當我不存在,夜裡就難受了。


    我躺在他身邊四仰八叉地睡著,連什麼時候壓到了他叫人進來的繩子都不知道。


    齊鈺身子還虛著,翻個身都困難,急得他不停地推我。


    我迷糊中被人推醒,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問他:「怎麼了?」


    他在一旁憋成了紅臉關公。


    「叫,叫人進來!」


    「你要什麼?喝水?還是餓了?我起來給你倒水。」


    我翻了個身就要穿衣裳,齊鈺一拳錘在了床榻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叫!人!來!」


    這三個字,他硬生生地從牙縫裡擠了出來,饒是還迷糊著的我都聽出了他的不是。


    我見他臉紅脖子粗,手都快把床單摳破了,頓時了悟。


    「你要小解?」


    齊鈺掙扎著要拉繩叫人,我半點也不羞澀地把床底的尿壺掏了出來。


    自從他腿斷了之後,房裡就總備著小巧一些的尿壺,怕他來不及去方便。


    他一臉悲憤,讓我把他扶起來,還指揮我讓我轉過身子去。


    身後「哗啦」聲響起,我估摸著他尿完了,這才把尿壺接了過來。


    「滿了都,你要敬酒啊?」


    就這麼一句話,刺激得齊鈺好幾天都沒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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