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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夢良 3687 2025-03-10 17: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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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瑤娘沉默了一會兒:「月娘,我知道你原來是官家小姐,家裡獲了罪才流落至此。可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做,這是個機會。」


    我知道瑤娘的意思,隻是心裡終究是有道坎。


    瑤娘說得沒錯,與其到時候自己沒了選擇,倒不如自己現在去選,去爭取。


    隻是,再等等。


    想起今天我與丞相的談話,按照他的意思,這新政還未實施,怕是還要等上半月的,有足夠的時間給我考慮。


    隻是說是給我時間考慮,可我真的能拒絕嗎?


    我看著窗外的新月,心裡多了一絲煩躁。


    小娘,我到底該怎麼做啊?原來樂人這樣身不由己。


    隔日,我去了丞相府。又是等上了半日,才見到了丞相柳安。


    9


    「丞相,你那日所說的條件我都答應,隻是目前有件事還需麻煩下丞相大人。」


    柳安看了我一眼:「尚書那小事一樁,隻是林姑娘可是想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還望大人之後稱我月娘。」


    柳安饒有興味地看我一眼:「好。」


    幾日後的賞花宴,柳安竟給我送了拜帖,我知道這是何意。


    到了席上,我才發現這賞花宴辦得盛大,之前在林家時我也跟著嫡母參加過賞花宴,可遠沒有今日這場面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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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我今日的身份與往日大相徑庭,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我本想著直接去尋柳安,卻是碰到了嫡姐。


    我並不想和她有什麼交流,先一步走開了。


    我到了柳安身邊,他招手示意我過去。我愣了下,走過去坐下。


    柳安並未和我說話,我隻是在一旁給他添著茶水。


    可明眼人都知道我是柳安的人。


    回去時,嫡姐攔住了我的馬車,我先開簾子看著嫡姐。


    隻見她一臉的怒意:「林以棠,你把林家的風骨都丟到哪裡去了,你竟然以色侍人,你對得起父親的教導,對得起宴之在邊關受苦嗎?」


    我看著嫡姐,沒忍住笑出了聲:「姐姐,家都沒了,還要風骨呢?還有謝公子,說來那也是我姐夫,我和他之間談什麼對不對得起的。對不起我的人明明是嫡姐和嫡母啊,佔了我的機會才有現在的生活,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我看著嫡姐滿臉驚恐的樣子,放下了簾子。


    賞花宴後,他人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那尚書大人竟然派人給我送來了一把新的月琴。


    我盯著那月琴發笑。


    10


    去丞相府前幾日我在街上遇到了小娘身邊的婢女,當時她被發落到了另一個教坊,不在京城,這次回京是因為侍奉的主子要來京表演。


    知道我名氣直逼行首後大吃一驚,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小娘自戕的原因。


    我原以為她是不願再成樂人,沒想到卻是為了我。


    上面的旨意下來當天,父親便入了獄,小娘為了不讓我入樂籍,去了掌管戶籍的官員家裡,第二日才回來,那天晚上便自戕了。


    小娘那一晚為我爭取了脫籍的機會,可她自覺得愧對父親,便自戕了。


    父親找了謝伯父,希望他能為嫡姐脫籍,可最後,是嫡姐和嫡母脫了籍。


    我為小娘感到不值,我知道母親不希望我是樂籍。


    可現如今已經這樣了,我隻有往上爬,靠我自己,我也要脫籍,那是我小娘的願望。


    而且我的小娘,不能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


    瑤娘說得對,這是個機會,我不能放過。


    有了柳安的助力,我很快成了行首,這時我入樂籍不過兩年。


    這期間有什麼活動我都陪在柳安身邊。他提出的新政已經實施了兩個多月。


    也是這個月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酒量這樣大。


    既然是為了買酒,那自然是免不了陪酒。


    這新政實施得倒是順利,上面滿意有了稅收,我們滿意有了錢財。


    11


    瑤娘也拼了命地賣酒,我知道她想早日攢錢為自己脫籍,可脫籍僅有錢財是不夠的。


    我勸著瑤娘不要這麼拼命,畢竟身體才是本錢,要是喝酒喝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瑤娘告訴我說張才子和她表明了心意,他不嫌棄瑤娘樂籍,他告訴瑤娘他一定好好科舉,得個官職好為瑤娘脫籍。


    我本想勸勸瑤娘,可看著她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隻能說是這些事本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和柳安的關系發生改變是在一次宴會後。


    我陪著他一起參席,他被人下了藥,他抱住了我,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推開。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柳安還沒醒。我看著他的睡顏,又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胳膊,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但又好像得到了什麼。


    柳安醒來看到我明顯一愣,他扶著額,像是在苦惱什麼。


    我見這樣的場面沒出聲,隻是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起身時身子上的不適還是讓我發出了聲音,我隻覺得難堪,想趕緊離開。


    柳安出聲叫住了我:「月娘,收拾下再離開吧。」


    我愣了下,嗯了一聲。


    我剛出門,就碰到了柳安的兒子。


    他見我從他父親房裡出來,又是剛換的衣服,他一個快步上來直接就是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被這一耳光扇得有些耳鳴,可我不敢反駁。


    「勇兒,你這是做什麼,你的教養都喂狗了嗎?」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父親:「父親,你為了這賤籍女子罵我,你可還記得我母親是為了救你才去世的。」


    我不想看這父子吵架的場面,先一步離開了。


    12


    我回了教坊,隻見瑤娘身邊的婢女向我跑來,說著讓我救救瑤娘。


    我這才知道瑤娘昨日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是張才子得罪了人,那人給他安了一個和官妓私通的罪名,這才抓走了瑤娘。


    想讓瑤娘指證他。


    我心裡一急,顧不得身子不適便去找瑤娘。


    可我到了竟然連瑤娘的面都見不到,我本想著憑著我的面子,我大抵是能見到瑤娘一面的。


    現在看來,這事怕是有點嚴重。


    我隻能去找柳安,我去了丞相府,管家把我帶到了書房就離開了。


    我本想敲門進去,卻聽到了柳安和心腹的對話。


    「大人,公子他也是心裡記掛著夫人這才動了手,你也別怪他。那月娘不過是一個賤籍女子,您又何必為了她和公子置氣呢?」


    隻聽見柳安嘆了口氣:「你去查一下昨日的事,看看這事和月娘有關系沒。」


    我的身子一愣,我沒想到他竟懷疑昨日之事與我有關。


    我轉身就想離開,可想到瑤娘的事,我隻得上前。


    我敲了門,那裡面的人一愣,來人給我開了門。


    我整理好情緒:「丞相大人,月娘有一事相求。」


    柳安抬眼看向了我,眼裡帶著探究。


    13


    我將瑤娘的事告訴他,我知道張才子得罪的是柳安朝中的死對頭,這件事他不好出面。


    我不求他能將瑤娘救出來,隻求他能想法子讓我和瑤娘見上一面。


    柳安最終還是想法子讓我去見了瑤娘。


    我沒想到他們會私自動刑,我看著瑤娘身上的血痕,滿是心疼。


    瑤娘見我來了,卻是隻問張才子如何?


    「我哪知道他怎麼樣?就連來見你都是我求了丞相大人的恩典,瑤娘,他們怎麼會對你用刑呢?」


    「他們想讓我指證張才子和我通奸,我不肯,他們就想屈打成招,我一直沒從。」


    「瑤娘,你想為了一個男人丟了命嗎?你可還記得你當時是如何勸我的,怎麼到了你自己身上你就弄不清呢?」


    瑤娘悽慘地笑了笑,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出來。」


    我見完瑤娘後便開始想法子,柳安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刑部這條路倒是可以走一走。


    我派人去打聽了刑部尚書夫人的行程,後日她會去參加城東李大娘子舉辦的詩會。


    我託人求了拜帖,參加了這場詩會。


    我想著法子往尚書夫人跟前湊,可我這樣的身份很是尷尬,沒在柳安身邊,沒幾個人會先張口和我說話。


    一位夫人念詞時,尚書夫人開口叫住了我:「月娘,你拿月琴了嗎?王夫人念詞幹巴巴的,不如你替她奏一曲呢,這正好是你拿手的。」


    我捏了捏裙子,還是拿出了月琴。


    臨走時,尚書夫人叫住了我:「月娘,我記得你們教坊有一種特有的櫻桃酒。我可是嘴饞了許久了,不知月娘……」


    我笑了笑:「夫人喜歡,月娘替你尋來就是了。」


    14


    我回了教坊,扶著自己這張快笑爛的臉。隻覺得心累。


    平日裡還有瑤娘和我說話,現如今這房子清冷得很。


    我扶著額頭,聽著外面的小廝來報:「姑娘,該登臺了。」


    我嘆了口氣,還是登了臺。


    下臺時,我當真是累極了。聽著臺下的闲言碎語,並不在意。


    他們無非就是說我是柳安身邊的一個物件,隻是如今比較值錢罷了,說到底就是個玩物。


    其實他們說得沒錯,我深知這一點。


    第二日清晨,我帶著準備好的櫻桃酒準備去見尚書夫人,卻見婢女匆匆地向我房間走來。


    瑤娘沒了,被他們硬生生地打死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險些將那櫻桃酒碰到地上,好在婢女及時扶住了那酒。


    「姑娘,這酒還送嗎?」


    我回了回神:「送。」


    我派人去給瑤娘收了屍,那人不給我看瑤娘的遺容。


    我派人去把瑤娘的事告訴了那張才子,我隻希望張才子能去送送瑤娘,不要辜負了瑤娘的真心。


    因著瑤娘的事,我頹廢了幾日,直到柳安來找我,想必是他查清了那日之事。


    他來找我,倒是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我父親的案子有了判決。


    貪汙之數太大,定了三日後斬頭。


    15


    柳安問我可要去刑場。


    我點了點頭:「去啊,父女一場,我也該去送送他,全了這一世的父女恩情。」


    柳安給我倒了杯酒:「這樣也好。


    「月娘,今晚我就留在你這了。」


    我抬眼看向他:「好。」


    父親問斬那日,我去了刑場,我穿得張揚,想必父親定是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的頭顱掉下來那一刻,我沒忍住吐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著惡心,而是恐懼。


    回去後,我竟是病了幾日。


    柳安來找我時,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見著他來時,我開起了玩笑:「丞相大人放心,奴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個月的酒稅定不會少了大人的。」


    柳安見我還有心情開玩笑,也知道我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身子還是要緊的,那些個酒稅值幾個錢。」


    我看向柳安,沒說話。


    「月娘,我總覺得你變了。變得知趣了些。」


    我勾了勾柳安的衣帶:「大人說是便是吧。」


    登臺時,謝大人竟也在臺下,我隨意地瞥了一眼並未在意。


    倒是另一位姑娘從謝大人身上拿出了一個手絹,上面繡著桃花。這場面一時熱鬧了起來。


    我也下場看了場熱鬧。


    我看著那手絹,驚呼一聲:「這手絹看著真是眼熟,這手藝倒是和我嫡母的手藝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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