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馬媽媽以為她兒子是 gay，派我去試探。
我每日穿著清涼去撩撥周青顧。
吃飯蹭他大腿，聊天滿嘴騷話，趁停電對他上下其手。
但他始終不為所動，還把我裹在棉被裡丟出房門。
後來我和同校學長同進同出，他卻慌了神，陰惻惻地把我堵在臥室：
「勾引我還不夠，還想勾引別人，能耐了？」
1
我剛敲開隔壁的大門，就被周媽媽推進周青顧的臥室。
「乖乖，靠你了，別忘了咱們的計劃。」
說完不給我一點反應時間，「啪」把房門給鎖了。
與此同時，浴室門被打開，周青顧從裡面出來，身上還散發著熱氣。
他隻穿了條家居褲，毛巾隨意地搭在頭上，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膚，殘餘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緩緩滑下。
就在我視線下移到腹肌，以及那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時，周青顧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你來幹嗎？」
我邁步站定在他面前，踮腳仰著頭看他：「想你了唄，給你發消息都不回，隻好親自來見你咯。」
大家熟門熟路的，做這種事，還怪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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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顧的身子繃得筆直，惡狠狠的話在頭頂盤旋：「你要不要看看你都發了些什麼？」
自從接到周媽媽要我試探他是不是 gay 的任務後，我每天都在網上給他發騷話，不騷的我不發。
我：【我今天去醫院照 CT 了，腦子有點疼。】
周青顧：【醫生也說你有神經病？】
我：【非也，醫生讓我少想點兒和你親嘴的事，這事我能忍？我寧願頭疼也想和你親嘴。】
我：【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我：【嘖，不親嘴也行，那做點成年人的事。】
我惡劣地勾著唇，把臉往前湊了幾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絕對不反抗。」
周青顧臉色難看，把我從他身上扯下來摔在床上。
他靠得很近，溫熱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是清新的沐浴露香味。
我有些緊張地捏緊被子，心裡既害怕他做什麼，又害怕他不做什麼。
下一秒，周青顧勾起唇角，拉過被子把我卷成毛毛蟲扛在肩上。
「周青顧，你幹嗎啊！咱們動嘴的事，你居然動手！」
我扭動著身子想要下去，可突然臀部被人拍了一下，不輕不重，剛好能感受到。
雖然隔著被子，但我的耳朵沒出息地開始發熱。
周青顧的聲音又冷又兇：「老實點。」
他把我丟在客廳沙發上，單手撐在扶手上，低聲警告：
「蘇念瑤，別來招我。」
可惡啊，這樣都沒興趣，不會真喜歡男人吧！
2
飯桌上我也沒闲著。
肆無忌憚地把拖鞋甩在一邊，將腳放在周青顧的小腿處，輕輕磨蹭。
周青顧吃飯的手頓住，漆黑的眸子沉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
我非但沒害怕，還故意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碗裡，勾著壞笑：「周阿姨做的排骨還是那麼好吃。」
周媽媽笑得花枝亂顫，根本不知道飯桌下春光湧動。
「還是瑤瑤會說話，你要嫁過來，我天天給你炒。」
這句話聽了不下一百遍，偏偏周青顧無動於衷，也不怪阿姨懷疑他是 gay。
我挑釁地看著周青顧，回復道：「唔，也不是不行。」
小時候我就愛黏著周青顧，當他的小尾巴。
他逃課我掩護，他打架我助威，他挨罰我求情。
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成了我倆的 CP 粉，天天打趣我是周家的乖巧兒媳婦。
久而久之，我也對他萌生了青春期的悸動，找準時機就纏著他。
但他像個禁欲的和尚，有好多女生喜歡他向他表白，都被拒絕了。
我望而卻步，直接給自己判了死刑。
轉頭喜歡上了小區超市阿姨的兒子，不為別的，隻為了每天蹭免費的黃瓜味兒薯片，嘎嘎好吃，嘎嘎脆。
周青顧知道後沒什麼反應，但我媽卻天天拿著藤條在家門口守著我，隻要發現我嘴裡和手上有薯片的痕跡，就得給我一頓胖揍。
我不是憨的，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誰告的密。
後來我又喜歡上了文具店老板的兒子、烤冷面阿姨的兒子，校門口能接觸到的我都喜歡了個遍。
當然了，這些喜歡都不是真喜歡，就是小屁孩口嗨罷了，我絕不承認是貪那點小恩小惠。
不過那時候我也意識到，周青顧是真的不喜歡我，要不然他怎麼不吃醋呢？
所以當周媽媽來拜託我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反正他不喜歡我，隨便撩也不會出事，順便還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一舉兩得。
在即將抵達某處溫熱時，周青顧猛地握住我的腳腕，力道不輕。
我微微蹙眉，趁周媽媽去添飯的時候，小聲抱怨：「你弄疼我了。」
周青顧失神，松開對我腳踝的桎梏，倏地站起來留下一句：「安分點。」就躲進了房間。
我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繼續吃飯。
臭脾氣，明明有反應。
3
闲來沒事我去周青顧實習的公司找他蹭飯，順便撩撥。
他鶴立站在來往的人群中，貼合的西服襯得他整個人愈發挺拔。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他這麼正經的樣子，越看越喜歡。
飯桌上，不時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看來他在公司還挺受歡迎。
後來又來了個長相溫婉的女孩子，穿著棕色長裙，長長的頭發被她绾成花苞的模樣。
「你也來吃飯啊，沒有位置了，可以和你一起拼桌嗎？」
周青顧沒太在意，示意她自便。
女孩坐下來嘴就沒停過，一直和周青顧說著工作上的事，一會兒蹦出個專業名詞，一會兒又是全英文對話。
我完全插不上嘴，默默地往嘴裡塞大米飯，心裡有些酸酸的。
話題不知何時轉到了我身上，女生含笑問：「這是你妹妹嗎？好可愛啊。」
我一眼就看出她對周青顧有意思，在試探我是不是他女朋友。
周青顧沒有否認，但也沒承認。
嘖，真是心煩。
我雙手繼續和螃蟹腿做鬥爭，自然地對著周青顧說道：「周青顧幫我扎一下頭發，粘嘴裡了。」
他站起來露出手腕上的皮筋，有些笨拙地幫我重新綁上，還用指腹擦掉了我嘴角的餘汁。
「放著吧，我來弄，你先把青菜吃了。」
我有些愣神，這條皮筋是我上次留在他家的，沒想到他會戴在手腕上。
再笨的人也應該懂這是什麼意思，女生匆匆忙忙吃往嘴裡扒飯，溜了。
周青顧把剝好的蟹肉放在我面前，挑眉：
「開心了？」
我絲毫沒有被他看出小九九的心虛感，龇牙問：「她在追你？」
「應該吧。」
我塞了口蟹肉，努嘴：「那你別答應她。」
周青顧雙手抱胸，悠哉開腔：「憑什麼？」
這還不明顯嗎？這人真是從小到大油鹽不進啊。
我對著他眨巴眼睛，問道:「我的皮筋怎麼會在你手上？偷偷喜歡我就明說，我又不是不答應你。」
周青顧不自在地喝了口水，語調端得散漫：「哦，你的啊。」
「我媽撿著讓我給妞妞扎毛用的，沒想到你先用了。」
妞妞是他養的長毛狗，每天被周阿姨打扮成花裡胡哨的樣子，造型比我還多。
我瞪了眼周青顧，嘴裡沒一句實話。
4
臨近過年，周青顧和我都放長假。
我媽和周阿姨約好一起去海邊過年，那裡剛好有房，夠兩家人住。
可誰想她們突然臨時有工作要處理，讓我倆先過去等她們。
也不知道是真有工作，還是預謀已久。
正合我意，沒有大人在我發揮更自如。
舟車勞頓，我靠在周青顧肩上睡得昏天黑地。
等睡醒才發現，他為了能讓我睡得舒服點，一路上都沒換過姿勢，肩膀麻了半邊。
我象徵性地給他捏了兩下。
他還挺受用，舒服地眯著眼，像隻吃飽喝足的大貓：「個子小小，力氣倒挺大。」
周青顧拖著行李先走進房間，頂燈剛亮兩秒就刺啦一聲壞了，黑燈瞎火啥也看不見。
我懶散地拽住他的胳膊，裝作很慌張的樣子往他懷裡鑽：「好黑啊，好害怕。」
四周很安靜，隱隱還能聽到外面的海浪聲。
他深呼吸，把我拉坐在沙發上，語氣不太友善：「怕你就待著別動，我去找蠟燭。」
這種曖昧時刻，我怎麼可能放他走啊，天真！
我用 2.0 的眼睛精確找到他腳的方向，伸腿絆了他一下。
然後趁他不注意跨坐在他的雙腿上，手指捏住他的耳垂，感受著灼熱的溫度。
「這裡哪會有蠟燭？你陪我待會兒。」
周青顧咬著牙，羽翼因隱忍而微微發顫：「蘇念瑤，你別太過分了，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生氣就會連名帶姓地叫我，特別是現在，刻意咬著字，顯得聲音更加嘶啞。
唔，來之前我找海後閨蜜學了好幾招，還看了好多小電影，沒想到這麼好用，男人果然禁不住撩撥。
我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蹭著他的臉頰：「你不喜歡嗎？這招不是對男生都挺有用的？」
周青顧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抑制到了極點：「你還對誰用過？」
「就隻對你用過。」
這是實話，我沒談過戀愛，但好在膽子大，這些事做起來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好在對象是周青顧，要換作其他人，我也做不下去。
我就不相信他能受得了這種撩撥。
按閨蜜說的，這種時候男生一般都會潰不成軍。
果然，周青顧環住我的腰，抬腳往臥室走去。
周媽媽，你兒子應該還是喜歡女孩的，這不輕松拿下。
可劇情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啊，這狗東西居然把我捆起來扔在了陽臺上！
他和我來旅遊還準備繩子？
防火防盜還防我是吧，氣哭。
「周青顧，你是不是男人啊？這樣都不行。」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忽地被氣笑了：「行不行你試試？」
我瞪著眼睛：「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
周青顧有些無語，用食指把我湊近的腦袋往後抵：「你能不能有點女孩樣？」
「不知道你和我媽在搞什麼小九九，來電之前你先在這降降火。」
我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他不會猜出來了吧？
這要被發現，周媽媽給我的一萬塊獎勵金可得打水漂。
5
這幾天飯菜都是周青顧做的，我主打一個啥也不會。
他做的菜都很合我的胃口，又辣又香。
茶餘飯飽後我給自己點了香薰洗澡，很享受。
洗到一半，沒水了。
眼睛進了泡沫，睜不開。
我拿了條浴巾裹住身體，朝門外大喊：「周青顧。」
浴室門沒鎖，他匆匆忙忙地走進來，看見我這副樣子，聲音不自覺地沉了幾分：「怎麼了？」
我難受地去摸眼睛，感覺火辣辣地疼：「停水了，泡沫進眼睛了，你幫我弄弄。」
「別揉，等著。」
周青顧出去又折返進來，把我拉進浴室隔間，用礦泉水慢慢給我衝洗眼睛：「還難受嗎？」
眼睛逐漸恢復清明。
我抬頭，撞上他的視線，漆黑的瞳孔閃著光亮。
浴室的水汽四處蔓延，我的指尖微微蜷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氣氛都到這了，不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老天給的這個機會？
我發誓我隻是想來點肢體接觸，可這嘴不偏不倚地擦過他的耳後，帶起陣陣戰慄。
周青顧也沒我想得那麼六根清淨，耳尖到鎖骨逐漸變成好看的粉色。
他喉結滾動，把手裡的水塞進我手裡：「你先出去。」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木訥地接過走出浴室。
緊接著傳來水聲，周青顧好像在裡面洗了個澡，半天沒出來。
我捂著胸口，微微喘氣。
完蛋，對他心動不是一星半點。
6
自從親了周青顧以後，他單方面宣布不理我，任由我像隻花孔雀在他面前開屏。
好幾次想和他說話都被忽略過去。
下午衝浪回來的他目不斜視地進了浴室，完全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邀請他去沙灘市集的話硬生生憋在了嘴邊。
他對我是真沒什麼興趣，都送到嘴邊了，還不上套。
我說不清現在的感受，挺鬱悶的，我就那麼沒吸引力嗎？
我癟癟嘴，進臥室換了身性感的吊帶，獨自出了門。
冬天的海邊很暖和，晚風吹在臉上自得又舒服。
我沿著規劃好的路線走走停停，最後駐足在一家露天民謠吧門口。
門口三三兩兩的浪人熱情地和我打招呼：「進來一起玩兒啊。」
我朝他們露出梨渦，欣然接受了邀請。
大家都是年輕人，不多時就打成了一片，我們喝著酒唱著歌，享受著自由。
我還在這遇到了同校的學長宋鶴年，他立馬認出了我：
「蘇念瑤，你也來海邊過年啊？」
「好巧啊，學長。」
他遞給我一杯像日落的飲料：「嘗嘗，這裡的特色。」
我小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
我和宋鶴年算不上熟，隻是在學校的社團見過幾次。
他人挺好的，對我也很照顧。
他邀請我明早一起出海，說是能看到最美的日出。
我猶豫了會兒，答應下來，反正家裡那個也不在意我去哪兒。
傍晚回到住處，隔老遠就看到周青顧站在門口，面色鐵青：「蘇念瑤。」
我抱著學長送我的椰子，學著他神色淡淡的樣子：「嗯，在。」
周青顧眉頭緊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為什麼招呼也不打就跑出去？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下午！」
他不是不想理我，隻想自己待著嗎？
我給他空間還不好嗎？真難伺候！
房間裡的溫度很舒服，我躺在搖椅上晃蕩：「哦，手機沒電了。」
確實是沒電了，不過後來學長說借我充電寶我沒要罷了。
我輕描淡寫的態度惹毛了周青顧，我被他粗暴地拽進房間裡，摔在床上。
還沒來得及逃，就被他整個人壓在身下，他鼻子胡亂在我面前嗅著：「你還喝酒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女生晚上獨自喝酒很危險！要是遇到不懷好意的人把你拖走，你要我怎麼辦？怎麼和你爸媽交代？你就這麼對自己不負責嗎？」
本來還覺得有些抱歉，害他擔心了，可最後一句話讓我很不舒服，我什麼時候對自己不負責了？
「又沒讓你管，你誰啊？」
周青顧額頭青筋暴起，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沒消火：「好好好，我誰也不是。」
他實在氣不過，但又不能真的動手。
想來想去直接把我翻了個個兒，大手抽在了我身後。
一下又一下。
我猛地僵住，不敢相信他真的會動手。
上次還隔著被子，這次可沒有，扎扎實實的感覺讓我又痛又羞恥。
「周青顧，你居然......你居然......」
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從小到大我就沒挨過打，更別說還是這種地方。
「你變態啊！」
周青顧也尬住，站在床邊半天沒說話，影子覆蓋在床頭，跟老僧入定似的。
我把頭埋在被子裡，一點兒都不想理他。
滿室靜謐，隻有我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打破僵局。
周青顧小時候就這樣，隻要生氣就不說話，每次都要我去哄他才願意低頭。
這次我才不要先去哄他，他愛幹嗎幹嗎。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感覺有人把我橫抱起來正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玩意兒。
我屁股一撅，又睡了過去。
7
第二天我是被電話吵醒的，從床頭胡亂扒拉著手機接通。
「喂。」
「我，宋鶴年，還沒醒呢？我到你樓下了。」
我從床上坐起，才想起來昨天答應的事，連忙說道：「抱歉學長，我馬上下來，你等我五分鍾。」
電話那頭輕笑安撫：「不著急，還有時間，你慢慢來。」
可能是我動靜太大了，把周青顧給吵醒了，他半眯著眼睛靠在臥室門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