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寶姐,我認識他,就是他把我從孤兒院帶走的,是他第一個欺負了我。」
我們能第一個殺他嗎?
好,十年,我們準備好了。
12、
「我抽到第幾根了?猜對了,我給你個痛快。」
有些昏暗逼仄的空間裡,隻有幾盞煤油燈掛在牆上,微弱地映出些光亮。
角落的木架上綁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渾身是血,從頭到腳都是不致命的傷口,左眼還被插進了一根鋼針,面容扭曲可怖。
自從人被抓過來,小九就在他身上瘋狂做實驗。
青煙在指尖升騰,然後在眼前緩緩消散。
我把煙蒂隨手按滅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男人。
「海市黑道大名鼎鼎的閻王趙老板,這麼快就失去求生欲了嗎?」
那可真是可惜了。」
話音剛落,趙賀生就抬起了頭,獨剩下的那隻眼睛裡全是陰鸷和兇狠。
還有,就是很難察覺的絕望。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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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殺了你,你會像你那個婊子媽一樣,被我們玩完了,玩徹底了……」
他沒有說完,我把手按向了電擊的開關。
火花噼啪響了一瞬,趙賀生突然慘叫出聲。
他四肢痙攣,無意識地抽動,本已凝結的傷口又開始流出血。
我站起來,慢慢走向他。
「好可惜,我真的打算痛快點弄死你的。」
然後我伸出手指,抹了一把他剛流出來的鮮血,湊在鼻尖聞了聞。
「我真喜歡看畜生流血的樣子。」
脫下沾血的外衣站到漁船的甲板上時,小九剛好收了帆。
「寶兒姐,怎麼說?治一下還是喂魚?」
海風吹過,夕陽垂入不見底的深藍裡。
「治好,千萬別讓他死了。」
她擦了把手,把搭在圍欄上的白大褂撿起來。
「好嘞,那畜生死不了。」
趙賀生,要堅持住啊。
等你的意志全部瓦解,跪在我們腳下祈求一條死路的時候。
那個時候,你這條狗命,才有一點價值。
13、
回到海市的那天,我帶著所有合法手續走進趙賀生的公司。
身後是小九和老四齊妙還有六個專業保鏢,前臺沒有攔住我們,趕緊跑回去打內線電話。
可我已經上了屬於高層的那臺直梯到達頂層。
帝國大廈最高的那層是幾個決策者的辦公室,還有一個股東會議室。
在趙賀生消失的第十天,也就是今天,沒有頭緒的股東們正坐在一起吵架。
新興電子企業的許氏,醫藥企業的張家、地產、傳媒。
誰能想到各個領域的所謂大佬聚在一起,是在面紅耳赤地爭論趙賀生消失了以後。
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誰來洗白,那些齷齪的欲望誰來滿足。
電梯門開,保鏢順次站在我兩側,把過來的保安都擋在一邊兒。
小九推開門以後,齊妙有條不紊地把文件一人一份分給每一個人。
我笑著說:
「各位,我是賀星集團的新任總裁鄭寶兒。你們面前的是公證過的股權轉讓書和聘書。」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饒有興致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坐在我旁邊的是許明城,他沒有認出我來,不管是我的臉還是我的名字。
他也沒有說話,隻是不耐煩地點燃了雪茄。
主位上的人,是王勳,看來這些年,他過得不錯,甚至爬到了許明城的頭上。
還有幾個人我也面熟,是那個別墅的常客。
14、
第一個開口的,是這群人裡資產最少的。
劉峰輕蔑地看著我,按下電話內線:
「小劉,把所有的保安都叫上來,不然……」
他沒有說完,我微笑著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扎進他的手掌。
然後,在劉峰不可置信的尖叫聲中,我又按住他的手,把匕首拔出來。
小九翻了個白眼,拿出張手帕捂在他臉上。
而我,嫻熟地把匕首遞給後面的人,看著他清理指紋和血跡。
「各位,這一刀,能讓王總開口了嗎?」
王勳輕笑了一聲:
「海市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個人,老許,你們家不用混了吧。」
我看著他,想象著他是怎麼假惺惺地欺騙媽媽的感情,又怎麼氣急敗壞地毀掉媽媽,把媽媽逼成一個隻能靠藥物維持理智的人,怎麼下命令讓媽媽以那樣難堪的姿態從這裡被推下去的。
憤怒從心口衝到喉嚨,衝到我的眼睛裡,被我生生壓下。
「別等了,電梯上不來人。」
我轉了一下椅子,指著對面那間辦公室。
「各位,你們面前的文件裡,擺著我的聘書。從今天開始,我會坐在你們這間會議室裡。如果有人不同意的話,恐怕要從這面窗戶出去了。」
許明城打開文件夾,面色立馬變了。
他怕的不是裡面的內容,而是我竟然有手段能拿到這些東西。
許明城看了王勳一眼:
「趙賀生呢?」
我平靜地說:
「死了。」
他抬起頭,故作鎮定地說:
「叫你背後的人出來,我們幾個不和卒子說話。」
我沒有回答,徑直站了起來。
「明天我來上班,別找趙賀生了,有那個功夫看著點自己小命兒。」
15、
許明城是最後一個走出大廈的。
天陰得厲害,早上出門的時候他聽自己的情人說要刮臺風了。
他緊了緊衣服領子,坐上了自己的房車。
今天太奇怪了,這種吊詭的感覺讓他莫名心慌。
在海市上流社會混跡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他都見過,可這樣的感覺是第一次。
那個女人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竟然暢通無阻。
每個文件夾裡面都是他們這些年的犯罪證據,沒有核心,卻都是非常難拿到的東西。
這證明她背後的人手眼通天。
他的腦子裡不斷閃過海市有這種能力的幾個人,每一個都讓他覺得棘手。
車門被門童關好,司機和平常一樣,開車穩,不多話。
兩臺保鏢車也一前一後地跟著。
他給助理發了條短信:
「最近先不上島了,把明天的行程取消吧。」
隨著他們幾個生意越做越大,一個別墅已經滿足不了這些人。
前幾年趙賀生買了一個公海的小島,裡面花樣多,哪個國家的孩子都有。
比在這兒安全得多,他們經常會去紓解一下壓力。
可是那個叫鄭寶兒的出現,讓他……
鄭寶兒?
許明城忽然睜開半眯的眼睛:
「草,這個人我知道啊!」
可這一切還沒等他多想,車子忽然一個急剎。
自己用了五年的司機帶著口罩回頭,突然往他臉上噴了些白色的氣體。
當許明城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想起了我是誰。
看到我的一瞬間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當年鄭穎的死和我沒關系,我沒去。」
還是在船上,夜已經深了,外頭海浪的聲音透過船板打過來,顯得這窄小的船艙也空曠一些。
風越來越大,把整個船艙都吹得搖搖晃晃。
我帶上手套,把文件緩緩遞過去。
「我不會做生意,商場的事我不懂。這份財產轉讓協議你籤了,公證的事我去處理。」
「你聽話點籤好,我放過你的情人和兩個兒子,然後讓你痛快點死。」
這時候,許明城好像才清醒過來。
他看了一下對面的小姑娘,又恢復了平常高傲的神色。
「你年紀太小,不知道水多渾。怎麼說小時候我也見過你,算你一個長輩。
這樣,你放我出去,我給你個小公司,隨便怎麼折騰。」
我沒有回他,隻是對著耳機說:
「小九,進來吧。」
小九進來的時候,帶來了一箱針管。
「好不容易運過來的,正好試試。」
她一邊說,一邊眯起眼來,笑嘻嘻地看著許明城。
「許叔叔,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記得你說過,新來的孩子裡,你最喜歡我的。」
小九的教練說自己喜歡愛笑的孩子,所以不管是疼、苦還是悲傷,不管她們在試驗裡遭到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都得笑。
小九是笑得最好的一個,她的笑裡陰森森地都是煞氣。
看得許明城沒來由地一顫。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向他走過來的小九。
「你……」
他沒有說完話,下一刻小九就把粗長的針管扎進許明城的脖子。
然後,小九歪了歪頭:
「趙賀生左眼沒了,你們關系好,幹什麼都是一起。你陪陪他。」
隻聽一聲慘叫。
她嘿嘿笑了一聲,在許明城的眼珠上,手指一轉,。
「剛才給你打的藥可以提高你全身的敏感度,你懂的許叔叔,就是那種。所以接下來,你會痛不欲生哦。」
小九說完,有些高興地轉過身,然後走過來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我們就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許明城痛不欲生的哀嚎。
等他適應了這個疼痛,我就走過去,拿出銀制的餐刀在他身上最嫩的肉上比劃。
「我也喜歡嫩的。」
17、
第二天的股東會,少了一個許明城。
其他人的面色顯然凝重了一些,還布置了一撥身手不錯的殺手在身邊。
他們嚴肅地坐在會議室裡,香煙和雪茄的味道甚至有些燻人。
小九看著監控裡的畫面,桌子上還有一碗麻辣燙,她低頭嗦了一口面。
「寶姐,他們不會在等你吧?」
我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熱搜。
「可能等我談條件呢吧。」
#罪惡之島#
點開詞條看著手機上那幾個人在島上不堪入目的照片,我厭惡地皺眉。
各營銷號瘋狂轉發,還有幾個有消息的開了直播。
每一個直播間都是趙賀生這幾個人的血腥發家史和罪證。
同時,賀生集團那幾個人也得到了消息,他們看著手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艹!怎麼露出來的?」
還有一個人直接穿衣服走出會議室,他撥通電話要求自己的助理安排私人飛機,他馬上要出國。
會議室裡的人吵成一團,隻有王勳若有所思地坐著。
我拍了拍小九的肩膀,她咬了一口丸子然後慢條斯理地按下電腦的一個鍵。
「轟」地一聲,帝國大廈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剛才打電話要逃走的那個已經被炸沒了一條腿。
他趴在地上,嘴裡流出黑紅的血來。
眼睛瞪得老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雷摧枯拉朽地劈下來,暴雨提前到了。
「這下,都跑不了了。」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