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是個落魄的脫口秀演員。
我含辛茹苦養家十年，卻被妻子造謠吃軟飯。
謊言段子讓妻子一夜爆紅，大女主人設席卷全網。
無人在乎真相。
成名後，我發現妻子居然與小白臉經紀人勾搭上了。
我找她要個解釋，她理直氣壯地說。
「你敢和我離婚就等死吧，我一分錢都不會分給你。」
她逼我上離婚綜藝羞辱我。
可她不知道，上綜藝前，我中了兩千萬彩票。
1
「我老公就是個窩囊廢，在家除了吃喝，就是一條臭鹹魚，有時候養他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慈善。」
在綜藝上笑著說出這句話後，妻子徹底在互聯網上爆火了。
我在家做全職丈夫已經三年。
除了每天照料女兒，剩下的時候我都在家替妻子打理一切。
半夜腰肌勞損痛得我睡不著，爬起來摸到手機想買藥。
畫面一亮，就蹦出一條籤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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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妻子的手機。
「您購買的男士內褲已籤收。」
對話框備注為「蠢豬」的人發來消息：「尺寸很合適，愛你哦寶寶。」
我遲疑一下點開了對話框，
他的消息框被置頂。
我下意識搜索了一下自己。
「消息免打擾。」
是十幾條並沒被點開的女兒視頻和語音。
上次她回復消息，還是在三天前。
我垂下眼，遲疑好久才點開「蠢豬」的對話框。
最早的對話隻剩今天，一個小時前。
「如果你還沒結婚，你會選誰？」
蘇雅：「當然選你，比起無法養家賺錢的窩囊廢，我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對方得意地發了個親親表情包。
蘇雅：「今天怎麼看起來這麼累，昨晚沒休息好？」
對方回了個抹淚的表情包，「沒事的，姐姐心疼我我就很開心了。」
蘇雅：「明天的工作我已經幫你做好了。」
對方雀躍地回復了個愛心表情包。
又過了許久，蘇雅自顧自地找他。
「你內褲都漏洞了怎麼還穿，我給你買了新的，以後不許這樣了，我還養得起你。」
順帶的，是十萬的轉賬。
那邊直到現在才回復。
寥寥幾句話，接受轉賬，自然無比。
蘇雅說的話，比她一周對我說的話還多。
女兒的書包一周前就壞了，她給我的生活費用完了，沒說出用途她是不會給錢的。
「我養得起你。」
真好笑啊。
看著睡夢呢喃的枕邊人，我拍了拍她肩膀。
她下意識地去摸手機，直到發現手機在我手上。
她瞬間清醒。
「你拿我手機幹什麼？」她語氣難聽。
我把聊天記錄放到她臉上。
她忽然沉默。
過了好久，她才出聲。
「我們不是你想的這樣。」
我沒說話。
「衛子蕭的夢想就是進娛樂圈，我起來了，幫幫他怎麼了？」
衛子蕭。
聽到這個名字我好像心髒都被射中了。
2
第一次聽到衛子蕭這個名字，還是在蘇雅剛火起來的時候。
那時候她靠著脫口秀出名。
慶功宴的那天，女兒從幼兒園特地帶了一張親手畫的賀圖送給她。
蘇雅愛吃火鍋，雖然我和女兒都吃不了辣，但也特地為她定了個包間。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她一直抱著手機。
嘴角掛著一抹淡笑，眉眼都是溫柔的感覺。
就連女兒把畫遞給她，她也走神地把畫不小心掉到了沸騰的火鍋裡。
我詫異地安撫住委屈的女兒，她卻依舊沒抬起頭來。
「你在看誰？」我忍不住開口。
「衛子蕭。」
她下意識含笑的開口。
直到我和女兒都安靜下來，她才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
我和女兒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從她的嘴裡念出來，異常溫柔動聽。
我沒說話，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主動把手機遞過來。
「衛子蕭是我身邊新來的助理，我就是刷到了他朋友圈隨便看了一眼。」
我都不用湊過去就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
對話框裡是一個男生發來的視頻。
一個陌生的臉龐和一隻小狗獻寶似的在跳舞。
「旺財，和姐姐打招呼～」
我看著手機屏幕裡那張年輕的臉龐。
視頻裡的男孩絲毫不在意小狗對他又咬又追，在陽光下奔跑，咧開嘴笑的燦爛無比。
多麼鮮活的生命啊。
看得出，還是個涉世未深的男孩。
蘇雅想也沒想就回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我隻是刷朋友圈偶然看見。」
直到女兒哭出聲，她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眼神卻依舊盯著手機。
被扔到鍋裡那張畫漸漸融化。
女兒紅著眼眶看著她。
她卻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媽媽都這麼累了能不能別來煩我，去找爸爸吧。」
我沒忍住開口，「你忙著看一個男人的視頻也不願意多陪陪女兒？」
她錯愕地抬起頭看著我，半天才收掉手機。
「你是不是在家待魔怔了，找份工作吧，我看你太闲了。」
她沒再說一句話，從進門到離開都不停地在手機上和誰聊著天。
仿佛有人在手機上替她慶祝，她開心無比。
直到到家她都沒再搭理我們一句。
晚上我給女兒擦臉的時候，她突然閃著淚花問我，「爸爸，媽媽她是不是有別的孩子了？她不為什麼喜歡我了。」
我愣住了。
看著滿臉淚痕的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3
蘇雅自從那天後就出差去了。
她好幾天不見蹤影。
工作上的事也從來不和我說。
直到女兒突然發起了高燒，半夜直接把我燙醒了。
看著她燒得說不出話，嘴裡還喊著媽媽。
我忍住心澀，翻身就帶著她去醫院看病。
海城正是十二月的嚴冬，暴雪已經下了三天。
我心急如焚趕往醫院的途中，忽然路過一個奔跑的女孩。
我下意識一腳油門，車底打滑直接撞到了樹上。
再次清醒過來時，額頭上的鮮血都凝固了，我的手也被樹枝壓住動彈不得。
我看著一旁暈過去的女兒心急如焚，用車內的語音呼叫 120 後，又打給了蘇雅。
「上通告忙著呢，有事發消息。」
她毫不猶豫掐斷了我的電話。
「爸爸，好痛，我想媽媽。」
女兒的呢喃讓我心碎，我不死心地又開口叫車內智能，「打給蘇雅。」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我固執地重復著打給蘇雅直到聽見：「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給蘇雅！」我崩潰地重復著。
女兒高燒昏迷，我出了車禍撞倒在雪地。
蘇雅呢？
4
再次醒來，眼前是一臉焦灼的爸媽。
醫生在手機裡打了一通後最後找到了他們。
老兩口深夜開著車從另一個城市跨越三百公裡趕來。
「欣欣怎麼樣了。」我著急地想起身，媽按住我，「她沒事，已經退燒了，倒是你，昏迷了挺久，手也斷了。」
我安撫完老人，兩人怕留下來讓我費心，又開著車回家去了。
蘇雅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衝進醫院的時候滿臉淚水，語氣都是害怕。
在病床前，她握著我的手放在她臉龐，冰冷的臉上還帶著窗外的風霜。
「對不起，我昨晚一直在工作沒看手機，你沒事吧，女兒呢。」
我安撫她兩句，她看女兒去了。
突然一陣震動，她的手機忘了拿。
鎖屏了但依然能看到具體內容。
蠢豬：「昨晚爽嗎？姐姐，要不要再來一次？」
「你在床上的樣子好美，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屬於我。」
我解開了鎖屏，依舊是女兒的生日。
大段大段不堪入目的對話湧了出來。
「姐姐，我一會兒就到，今天穿了你買的新內褲。」
衛子蕭發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是我打電話的那時。
直到我看見昨夜的通話記錄。
才發現。
她把我的號拉黑了，卻忘了把我放出來。
「我的手機忘了拿！」
蘇雅突然慌張地跑過來。
我捏著手機，沒有任何語氣。
「蘇雅，離婚吧。」
「離婚協議我稍後給你，我們好聚好散。」
蘇雅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們在一起十年了。」
我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說謊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欣欣昨晚再晚一點進醫院就燒成傻子了，她問我，為什麼媽媽不來看她，是不是有新孩子了。」
蘇雅的臉色變得很奇怪，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一瞬間，我像是卸掉了所有的氣。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迅速放下手，「總之，我不同意。」
她希望我冷靜。
離婚冷靜期是一個月。
「你陪了我十年，我終於有能力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了，時煜，我就犯了這麼一個錯，一個小小的錯，你就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臨走時她眼眶通紅。
我隻覺得氣血上湧，抓起身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
「你的小錯讓我女兒差點死了，男人的床就這麼好睡，蘇雅，你賤不賤啊。」
蘇雅啞口無言，黯然離開了。
第二天，我的微信就收到了好友申請。
是衛子蕭。
他沒說話，但朋友圈更新了一條動態，
「和某人一起吃火鍋，她好像很喜歡吃辣，以後的日子我可倒霉了。」
兩雙十指緊扣的雙手，滿桌豐盛的火鍋。
下面，蘇雅給他點了個贊。
5
衛子蕭還是沉不住氣私聊了我。
「你知道她第一次和我在一起是什麼時候麼？」
他說的話讓我一陣反胃。
一想到她事業爆火官宣我的那天夜裡，借口工作徹夜未歸，女兒帶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在片場門口站了一整夜，第二天撐不住去了醫院打吊瓶的時候，她正在床上和衛子蕭纏綿。
我直接刪除了他。
一個導演聯系了我。
「聽說你要和蘇雅離婚，我們最近籌備一檔離婚綜藝，如果你願意去參加的話我們會付給你五十萬酬勞。」
蘇雅火起來是靠著在脫口秀上無限地貶低我。
她在節目上大肆分享我們的生活，貶低我是沒有赡養能力的家庭主夫，毫無鬥志的鹹魚。
趁著一股女性獨立的東風，她反過來赡養丈夫，成為獨立的女強人受到所有粉絲的追捧。
可沒人知道，她隻不過養了我三年。
我卻在她沒成名的時候，養了她十年。
我有工作的，一份正經的工作，編劇。
甚至已經被著名的導演看中。
蘇雅一句話要追夢，我就放棄了我熟悉的生活圈陪她搬到這個陌生的城市。
她不準我工作，砍斷我所有社交，把我變成了一個隻會依賴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