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還想繼續說，告訴他我不喜歡他了。
死纏爛打的確實也不好，但他們說我我也很生氣。
可惜傅淮沒給機會。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寶寶誰的電話啊？」齊樂見我返回沙發，順嘴問。
「Q 大哥嗎？」
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我忍不住發笑。
「你聽到了啊。」
我耳朵不太好，打電話都開免提，很大聲的那種，聽到完全不奇怪。
看著齊樂醋意大發的樣子，我一時起了捉弄之心。
「什麼 Q 大哥啊，明明是初戀哥呀。」
「啊，不是說沒談嗎，怎麼就初戀哥了？」
齊樂收起笑嘻嘻的表情站起，投下的陰影完全可以把我的身體籠罩。
他掐腰把我抱起，讓我跨坐在他身上。
他的嘴唇廝磨著我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我才是初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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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在不老實地動著，讓我身體發了軟。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別惹搞笑哥，搞笑哥正經起來，承受不住的是我自己。
14
傅淮看著寄到老家很久的包裹。
他高三的時候搬過一次家，雖然知道有一個快遞，但總是懶得去拿。
直到偶然想起，才回去拆開。
裡面的東西讓傅淮愣了神。
有給林清妍講題留下的草稿紙，有一塊去看電影的票，還有林清妍偷拍他的各種照片，甚至還有幾張合照。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和林清妍一起做過那麼多的事情了啊。
可是他生氣，生氣她一聲不吭就走了。
生氣他聯系不上她。
本來天天就能看到的人怎麼就一下子就聯系不上了呢？
他隻好找喬如。
可喬如不願意告訴他。
「傅淮，如果你想她好，就別去打擾她。」
我隻好動用關系見了她爸媽，她爸媽對我沒什麼好臉色，但是還是給了我她的新號碼。
他們說年輕人的事是要好好解決。
可是林清妍她不願意理我。
她說那些東西扔了吧，她不喜歡我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張張照片，一沓沓草稿紙，一份份禮物。
都不知道這樣會惹別人動心嗎？
傅淮一張張翻開草稿紙，上面還寫著很多遍他的名字。
少女最真摯的真心，叫他怎麼扔得掉？
15
因為家裡老人的事情，我得回國一段時間。
沒想到齊樂也要跟著一塊回，我問他為什麼。
他沒好氣地說：「想看看 Q 大哥。」
其實我知道他也是回去看親人的，他很久沒回去過了。
他訂的航班比我晚一天，我先到達機場。
雖然離開這片土地不過半年，我還是不由有些感慨。
感慨感慨著就被人……帶走了？
我看著拉著我一頓走的傅淮。
「停停停停停——」
說了好幾聲他才停下，一聲不吭地看著我，眼睛裡帶著悶氣。
莫名其妙地，我直接從反方向走。
傅淮跟上一把拽著我手把我壓在牆上，眸子漆黑，在我耳邊說：
「回來了，就再也別想跑了。」
他的力氣很大，簡直讓我動彈不得。
聲音沙啞，機場壁咚。
傅淮變了很多，以前的他是萬萬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他的手臂不僅僅壓著牆，還壓著我的頭發。
我吃痛，眼睛起了霧。
傅淮見狀松了手，隻是靠得還是很近。
「你又想裝哭騙我？」
這是我常用的一招，我隻有這樣，他才會答應我。
以前我想和他做同桌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和他朋友坐在最後一排。
可坐在最後幾排會聽不清老師的聲音。
我既想坐前排，又想和他坐一塊。
就真誠地去邀請傅淮和我一塊去第三排。
他拒絕了。
他一邊寫著數學題，一邊對我說：「不去。」
我染上哭腔，一直搡他肩膀。
「去嘛，去嘛。」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我很低落，跑回位子趴在桌子上。
那個角度特別像埋在桌子上哭。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把桌子搬到我旁邊了。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了傅淮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沒少用這招威脅他。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16
我被傅淮軟禁了。
軟禁在他學校附近買的房子裡。
好點的是我相對自由，可以玩手機，隨便走，前提是我得在他的視線之內。
他拉著我硬是把他的大學逛了一遍，要是碰到一些有相關經歷的地方，他還要仔仔細細地和我說一遍。
「這是一食堂，我常常會點二樓小碗菜的外賣。
「這是圖書館，我沒課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裡面度過的。
「這是社團集合點，但我一個都沒參加。」
說實話，我沒興趣聽。
要是以前的話，怕是每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勢必要拉著他把事情問得清清楚楚。
最後走到一個公園，我們在長椅上並排坐下。
他目視前方的夕陽。
「林清妍，我的大學過得並不好。」
是想表達什麼呢？
是想譴責我沒有赴約，還是說少了我對他的死纏爛打他反而又不習慣了呢？
我不知道。
其實脫離了這段關系來看，傅淮他也挺擰巴的。
不給確切回答，總是似是而非，但是又享受著我的追捧。
依我看，誰和他在一起，真的就是倒了大霉。
要以他為中心, 接受他的忽熱忽冷。
做普通朋友的話, 還行吧。
還能有個人脈。
這也是我現在能坦然和他坐在一塊的理由。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告訴他：
「你過得不好不是我造成的。」
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搖搖頭, 家世顯赫的京圈太子爺怎麼會過得不好？
挺矯情的。
17
聽著傅淮說了一路，有些話我還是不吐不快。
在聽完我細細描述了那天在 KTV 我聽到的話語後，傅淮定在原地。
我不懂他有什麼好愣怔的。
就算是我死纏爛打, 是他不喜歡的人。
可我自認為和他的關系算親密。
他是當事人，他怎麼著也應該替我辯解下。
而不是一聲不吭任這個話題被討論下去。
「我、我隻是……」
傅淮說不下去，因為當時他是真的有卑鄙的想法的。
最後看著我, 隻是輕聲抱歉：
「對不起。」
我根本就不想聽那三個字, 沒有意義。
沒說沒關系，我抬頭看著進入晚霞的天空。
我想到了齊樂。
明天就可以見到他啦。
18
傅淮知道我要去機場接人, 非要和我一塊去。
看著我拿著一束花在出口翹首以盼。
「你等誰啊？」
我急著看齊樂有沒有出來，敷衍地說：「朋友。」
在看見齊樂的身影那一刻, 我立刻衝上去擁抱他。
明明就兩天沒見而已，怎麼會這麼想他？
我笑盈盈地把精心挑選的花給他。
順便把他介紹給傅淮：「這是我男朋友齊樂。」
萬一齊樂要回國發展呢, 傅淮可是個人脈。
傅淮臉都黑了。
「你說的朋友是男朋友，還是齊樂？」
「傅淮，好久不見。」
？？？
你們認識啊。
「我們是世交。」
19
我沒想到他們認識。
一路上傅淮都在勸我換一個男朋友。
「齊樂這個人和傻大哈一樣, 天天就知道開玩笑，無聊得很。
「你考慮考慮換一個男朋友。」
齊樂也很不爽：「傅淮，幾年沒變, 你怎麼話這麼多了？
「換什麼男朋友，我可以逗清妍開心, 給她煮螺蛳粉, 最重要的是——她、喜、歡、我。」
說到這齊樂龇著個大牙衝我笑。
傅淮卻一聲不吭, 明明我之前是那麼喜歡他, 明明他以前也有這麼說話的資格。
車子到了地點停下來。
「傅淮，到你家了，下去吧。」
「那你們呢？」
我們？
我們當然是一塊回自己的家啊。
在車上我們倆還鬼鬼祟祟地聊天。
「傅淮就是 Q 大哥啊。」
「是啊是啊。」
「我感覺他後悔了诶, 但是又假裝不在意。」
我把他拽著我去 Q 大的事告訴齊樂。
「收回我說的話, 他在意死了，要不給他換一個名字吧，叫 strong 哥。」
「也行也行。」
車子平穩前行。
下車的時候他握住我的手。
「回去的時候，去我的學校看看，嗯？」
「好好好好。」
愛吃醋但不肯表現的小哥哥一枚呀。
高冷冰山有什麼好追的, 我現在更愛直球搞笑哥。
20
我和齊樂在國內待了一個星期。
我曾經在國外心心念念的小吃攤、飯館我們吃了個遍。
就在我帶齊樂去我高中特別喜歡吃的涼皮店裡，我們遇見了傅淮。
他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孤零零地吃著涼皮。
「诶！傅淮, 一個人啊？」
齊樂立刻就欠兮兮地上去問候。
我倒是沒有笑，因為我在傳小紙條的時候給他極力推薦過這家店。
他沒去就是了。
一時沒注意，他們好像起了爭執。
「這是我女朋友的, 物歸原主吧。」
「不。」
這才看到了傅淮手上還戴著一個小皮筋。
黑色的，素素的。
我都快記不清我給過他這個東西了。
也沒想到他保存了這麼多年。
傅淮對齊樂說：「這是我唯一的念想，除非清妍讓我還。」
……
兩張臉都對著我等待答復。
嘆了一口氣。
「傅淮，還給我吧。」
當初求著給他的東西, 現在被他拿來證明自己有多深情嗎？
留給他, 證明自己多有魅力嗎？
我沒這個想法，伸手讓傅淮還給我。
手中精致包裝裡的蛋糕，樣式簡單，奶油還帶著點溢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不是專業蛋糕師做的。
「-當」浪費。
齊樂看著就要把那個皮筋往手上戴，我急忙阻止了他。
把扎起的頭發散下，把在用的皮筋給他。
皮筋帶著草莓圖案。
「給你現在式。」
你問那個黑色皮筋去哪裡了？
當然是被我隨手丟在涼皮店的垃圾桶裡了。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