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什麼獵狼有隨身武器,而我卻什麼都沒有?」
「哦,他還有個背包?」
「怎麼?我的罪名比叛黨還重?」
有人在彈幕上回復:【你害我們損失了一個最優秀的女上將,你該死!】
我麻溜地轉著手裡的刀:「原來堂堂帝國,打仗靠的都是葉莎啊,其他人全死了?」
「說來有趣,你們的葉上將都傷重到沒法上戰場了,婚禮上倒是健步如飛吶。」
【那是因為葉上將身體底子好,恢復得快!】
「所以她隻是不能再上戰場,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響,我就要給她賠命?」
因為我的這句質問,彈幕靜了一瞬,隔了一會兒跳出一行金色的字:
【帝國以強者為尊,葉上將是強者,她尊貴,你卑賤。】
【啊啊啊,看這個 ID,是裴元帥!】
【元帥本人都親自出來錘了,許琳琅你是有多可惡。】
代表裴灼的金色字體再度亮起:
【念在夫妻一場,你現在當著直播跟莎莎認錯,我會安排人給你送資源包。】
7.
我嗤笑:「我確實錯了,錯在以為你會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Advertisement
「幸好,也不算晚。」
我不願再看彈幕,抬腳往獵狼那邊走。
他仍在警惕地望著我。
我捧住他的腦袋:「別緊張,我看看你的傷。」
他渾身緊繃,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姿勢。
「嘖,傷口都潰爛了,不過還好沒有傷到眼球,先給你清創。」
在獵狼即將爆發前,我先一步撒開手。
「我要去給你找藥材,你是留在這裡等,還是跟我一起去?」
獵狼繼續保持沉默。
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這家伙就像一隻應激的大貓,若即若離地晾著就行。
果然,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遠遠地綴在我的背後跟了過來。
荒島上植被茂盛,天然草藥不少。
可惜大部分都出現了變異,已經不能再使用。
但這並不會影響我。
我掌心的六芒星,可以將惡性異變完全抹殺。
我用石頭把各種草葉搗爛,順帶偷偷放進一顆修仙位面的丹藥。
旁邊就有個小水潭,我用芭蕉葉接了一捧,摁著獵狼給他清創。
【不是吧不是吧,許琳琅這是要用變異植物給叛黨治眼睛?】
【獵狼不是兇惡的很嗎?竟然由著許琳琅亂來?】
【這你就不懂了,許琳琅的臉還不錯,美人計一用,手到擒來。】
【呸,蕩婦。】
獵狼當然不可能這麼聽話。
他隻是沒法從我手上掙脫罷了。
我的袖子擋住了他驚愕的面容。
直播球隻能拍到我的手肘。
「好了,你感覺一下。」
獵狼剛剛恢復平靜的表情很快又被詫異取代。
傷口在他身上,有什麼變化,他自己絕對能第一時間感受到。
我隨手扯了草葉和藤條編了一隻純天然的眼罩。
上面還點綴著不同顏色的野花。
「喏,戴上。」我笑著拍拍他的臉,「還挺酷。」
【別說,許琳琅這手還有點巧。】
【我已經打開星寶 app,搜索同款中。】
【呵,她要是什麼本事都沒有,那裴元帥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帝國才不需要這樣的繡花枕頭。】
獵狼忽然開始脫衣服。
他身上隻穿了件拉鏈衫,脫起來方便快捷。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抓著我的手,摁在了他赤條條的胸肌上。
「給你摸!」
8.
【獵狼的腦子壞了嗎?他真以為許琳琅在救他?】
【那可是變異植物,劇毒!】
【可是我看他好像一臉放松的樣子,許琳琅是不是真會醫術?】
【首都醫學院:經我院專家辨認,犯人許琳琅所用的異植均為高度變異藥草,獵狼必死無疑。】
【得,官號已捶死,許琳琅就是在裝逼。】
【這哪裡是裝逼啊,根本就是許琳琅想跟裴元帥求饒,故意用這種方式殺叛黨,好將功贖罪。】
我恰好看見這條彈幕,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
本來準備挪開的手也不動了。
我沒想到獵狼這麼大方。
他甚至為了方便我摸,故意向前挺了挺胸。
「練得不錯。」我揉了兩把,發出由衷的贊嘆。
「謝謝。」獵狼麥色的面皮上竟飛起了可疑的紅暈。
滴滴滴。
光屏上傳來私人視頻通訊提醒。
緊接著,直播被掐斷,裴灼和葉莎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上。
「許琳琅,你以為殺了獵狼,我就會原諒你?」
裴灼的視線狠狠地落在我的手上。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善妒,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做出這麼下賤的事。」
葉莎顯得比裴灼還要生氣:「許琳琅,灼哥可是元帥,你當著全星網勾引叛黨,是故意要讓他難堪嗎?」
「勾引?」我又掐了一把獵狼的胸肌,「倒也沒說錯。」
我的手指順著肌肉線條慢慢上移,撓了撓獵狼的喉結。
「小子,想勾引我,光靠胸肌可不夠。」
獵狼的喉結滾了滾:「我比裴灼幹淨。」
我一怔,隨即大笑:「說得對,姐姐確實有潔癖,最討厭髒東西。」
裴灼暴怒:「許琳琅你給我等著,就算你跪下來像狗一樣地求我,我也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
我望著他扭曲猙獰的表情,完全無法同記憶中的清朗面容劃上等號。
我向後退了兩步:「這才是你的本性嗎?」
裴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迅速冷靜下來,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許琳琅,我果然不該心軟。」
「你這樣的女人,不受點教訓,是永遠不知道悔改的。」
我很快就知道了裴灼所謂的教訓指的是什麼。
他下令軍部把我的坐標發給另外四個叛黨。
「真要說起來,獵狼跟我的仇還不算深。」
「其他幾人不一樣,他們的家族全死在我手裡,那可是血海深仇。」
「可惜他們的先輩都是帝國的功臣,隻能判處流放。」
「說實話,我這心裡並不怎麼高興。」
「你要是能把剩下的都勾上手一網打盡,我就相信你的悔過之心,接你回來。」
「好啊,」我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免費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裴灼嗤之以鼻:「你就嘴硬吧,到時候可別哭鼻子。」
9.
那四名叛黨來得很快,直播剛恢復不久,他們就先後從不同的角落跳了出來。
獵狼擋在我的身前:「你們別衝動,許琳琅跟裴灼已經離婚了。」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個大眼仔,長得眉清目秀,之前該是個世家公子:
「我媽跟我爸也離婚了,裴灼還不是沒放過她?獵狼,你不會這麼聖父吧?」
「呵,估計是看上前元帥夫人了。」
幫腔的青年留著中長發,五官昳麗,稜角鋒利,像某種強大而美麗的動物。
「獵狼,我向來欣賞你,但如果你執意要保她,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殺。」戴著銀邊眼鏡的斯文敗類連威脅的話都說得彬彬有禮。
最後一個異瞳小伙兒是個行動派,直接省略了和獵狼談判的過程,舉刀衝了過來。
獵狼迎擊,兩人很快纏鬥在一塊兒。
其他三人得了訊號,想趁機來殺我。
獵狼卻鐵了心要保我,他踹開那異瞳青年,以一對四地攔住了他們。
不愧是我一眼看中的潛力股,哪怕勢單力薄,獵狼也能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
看他那架勢,再撐個十來分鍾不成問題。
我扭身爬上一塊大石頭,用從獵狼那裡繳來的匕首去割樹上的藤蔓。
【許琳琅在幹什麼?獵狼都已經受傷了,她還有心情割草?】
【她編藤條做什麼?】
【別的不說,她沒有趁機逃跑,倒是挺令我意外的。】
【你懂什麼?她這是篤信自己的魅力可以降服所有叛黨,所以才有恃無恐。】
【哈哈哈,笑死,她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世仙女?】
【你們看她編出來的東西,像不像長鞭?】
【還鞭子呢,我——】
啪!
我揮出藤鞭,一鞭打在獵狼和那幾名叛黨的腳下。
地面如蛛網般開裂,裂紋一直蔓延至密林深處。
【我 giao!】
【我他媽瞎了?】
【搞什麼啊?】
彈幕飛快地閃過,網民震驚的語氣大概就是眼前幾人的心聲。
我收回藤鞭:「打夠了嗎?」
「打夠了就去砍些樹木樁子,今晚會有九級臺風,我們得趕緊蓋個房子做庇護點。」
沒人回答。
五雙眼睛復雜地望著我,個個欲言又止。
我兩眼一瞪:「還不快去?」
獵狼第一個響應,搶了大眼仔的刀就往林子走。
「喂,你什麼意思啊?」大眼仔追了上去,「你把我刀搶走了,我拿什麼砍樹?」
我看向還杵在那兒的三人:「你們呢?」
10.
斯文敗類推了推眼鏡:「那邊的樹更結實,我去那邊砍。」
中長發陰柔男的視線像探射燈般往我的身上逡巡,最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有趣。」
他沒有走遠,幾乎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亂晃。
樹沒見他砍,倒是不停地看我。
那眼神,好似看著什麼新奇的小白鼠。
我勾勾手指:「好奇?」
他露出笑:「啊,很想把你的腦子剖開看看,裡面的腦組織一定很美麗。」
我:……
我看向最後的異瞳青年:「你怎麼還不動?」
「我才不會跟他們一樣自甘墮落!」
異瞳青年怒氣衝衝地走開,大有要跟我們分道揚鑣的架勢。
「你肚子餓嗎?」我衝著他的背影開問,「叫花雞吃不吃?」
異瞳青年的腳步驟然一停:「雞?哪個雞?」
這個世界正處於星際時代初期,所有物種都面臨著大進化。
雞,已經成了真正的戰鬥雞,早就脫離了可食用範疇。
對於雞肉的味道,人們隻能從文字資料中憑空想象了。
【許琳琅可真會裝逼啊。】
【還叫花雞呢,她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啤酒鴨了?】
我摸了摸下巴:「啤酒鴨?也不是不行。」
我找來幾塊石頭堆出了簡易灶臺,又從空間取出了一隻大鐵鍋。
【驚了,她怎麼好意思責怪裴元帥沒給她準備資源包的?這特麼空間存儲器都給了。】
【這女的心機真重,綠茶婊!】
【裴元帥是不是對她餘情未了啊,要不然怎麼舍得把這麼珍貴的存儲器給她用?】
葉莎頂著真人頭像出現在彈幕區:
【這個空間存儲器是我的私人物品,包括剛才她所使用的鞭子,也是我個人研發的新型武器,前段時間不知所蹤,原來是被許琳琅偷走了。】
【靠!無恥的小偷。】
【我就說這弱雞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那麼厲害。】
【強烈要求追回被竊物品,並嚴懲盜賊。】
葉莎的無恥總能突破我的想象,我搖頭輕笑,從空間拿出處理好的雞和鴨。
陰柔變態系美男蹲在我的旁邊:「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雞鴨?」
我沒否認,彈幕上卻先罵上了:
【絕對假的,鬼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拔毛變異動物……】
【啊啊,快看農科院專家的評論,他說是真的雞鴨!】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從葉上將的存儲器裡拿出來的,得問葉上將。】
葉莎不負眾望地站了出來:
【大家猜得對,這是我們葉家珍藏的雞鴨實物,準備獻給農科院的。許琳琅,你盜竊帝國的財產,罪不可恕!】
我在一片咒罵中篤篤篤地剁鴨子:
「據我所知,帝國現有的儲物器隻能保證五天的新鮮,看這雞鴨的狀態,葉上將是剛得到不久的吧?難道說,你還發現了活物?」
【當然不可能有活物,這東西都滅絕幾百年了。你手上的這倆之前一直凍在葉家冷庫,最近剛拿出來的,你趕緊還回來,我可以給你求情,饒你不死。】
「哦,」我放下刀,「大家都聽清楚了吧,葉上將說,沒有活物。」
我抬手一揮,在陰柔男亢奮的視線中甩出了一黃一白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