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堂嫂誤會啊,我內涵你什麼?」
「我警告你,你堂哥脾氣不好,說錯了話惹事別說我沒提醒你。」
「诶,好的。」
「柳如煙你見不見?」
「堂嫂,你介紹的人,我信不過。」
「你……你無藥可救!」
「多謝誇獎,不見啊,堂嫂。」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即給村裡一個兄弟打電話。
讓他務必想辦法,把韓雙勝的頭發給我帶過來。
老子要驗 DNA。
沒關系,為了搞死你們,這錢我出了!
12
朋友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地快,第二天就帶著個信封來找我了。
進門便問。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Advertisement
兄弟一臉神神秘秘,倒是把我給整蒙了。
「知道什麼?」
「你拉倒吧,還瞞著我幹啥,肯定是知道了,否則要韓雙勝的頭發幹啥。」
「你……」我眯縫著眼睛看他,「得到了啥消息?」
兄弟抿著嘴,神色凝重點頭。
「媽的,韓雙勝不是人啊,他搞你嫂子!」
我馬上要揚起的嘴角,憑借驚人的毅力使勁壓了下去。
「繼續說。」
「你不是讓我搞頭發麼,昨天晚上我就請他吃飯。你是不知道,這幾年韓雙勝混得狗屁不是,聽說我要請他吃飯,差點管我叫爹。
「酒端上去就炫,沒炫幾杯就喝多了。
「然後就跟我說……說對不起你。」
兄弟歪著眉看我,我頓時臉一板:「對不起我啥?」
「他說,十幾年前的一天夜裡,你嫂子……你嫂子夜半三更敲門來,他穿著大褲衩子去開門,兩雙眼睛一對視,翻雲覆雨就是一個小時。」
我:「……」
「你肯定是知道消息了,要他頭發是想驗 DNA 吧。」
「說實話,別驗了,韓雙勝現在上炕都費勁,你讓小海回來認爹不是找苦吃麼。」
「怎麼,他承認是他的種?」我反問。
兄弟點頭。
「韓雙勝說了,禁欲半月無人問,阿嫂敲門來送人,純度黏度液化度,毫無保留入了門。
「沒多久就懷孕了,測算時間,十有八九。
「媽的,這個韓雙勝還挺有文化,出口就是顏色詩。我當時還敬了他一杯,不過馬上就給他兩個耳光,敢玩我兄弟的嫂子,那……
「說實話,那也是你嫂子主動送上門的。
「這老大一光棍,誰受得了穿睡衣上門的啊!」
我笑著拍了拍兄弟,點頭道。
「行了我知道了。」
「兄弟,別幹違法犯罪的事啊,大不了告訴你哥,讓你哥自己看著弄去唄,本來他們家對你們家就不怎麼滴,咱不管這事。」
「放心吧,我肯定不管。你也暫時別往外說,知道不?
「另外還有件事。你讓韓雙勝等我消息,讓他跑路就趕緊跑,一刻都別耽誤。」
兄弟愣了愣:「跑路?有這麼嚴重?」
我點點頭:「嗯,記住我說的話。」
13
送走了朋友,我側靠在床上,拿著信封笑容滿面。
正在這時,堂嫂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我現在可太有興致了,響了一下就接了。
「喂堂嫂,你好啊。」
熱情得把堂嫂整不會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在哪呢,怎麼不在家?」
「我在酒店呢,堂嫂有什麼事呀。」
「酒店?你自己有房子去酒店幹嗎?不知道省點錢花麼?」
「嗯嗯,省著花,行,還有事嗎?」
「有,馬上過繼給你的兒子要交學費了,你把學費交了,也不多,5000 塊。
「你別想不給,我知道你們公司的地址,反正兒子過繼給你了,給你介紹對象你不要,這錢,一分都不能少,該你付的你必須付。
「另外,你趕緊退房回來,小海以後的開銷大了。用不著的錢,別花!」
我笑意越來越濃。
「堂嫂,你看這事整的,我手裡確實有錢來著,但是要幹點重要的事,而且現在錢還不夠呢。」
「什麼重要的事?」
「剛拿到了韓雙勝的頭發,哦對了,以前小海在我家住,他的頭發我也有。」
堂嫂聽完一下子急了:「你想幹嗎?」
「呵呵,堂嫂你別急啊,我最近不是手頭拮據嗎?正四處找人籌錢呢。」
「小遠,堂嫂告訴你,你別幹那些傻事,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兒……你缺多少錢,我給你還不行嗎?」
我壓下衝天的笑意:「不多要,5000。」
「好好好,我給你,你別亂來好嗎?」
電話那頭,滿是驚慌。
「小海過繼的事,我會跟你哥好好說說,多聽聽你的意見。」
「嗯,好的堂嫂。」
看,親子鑑定的錢都不用我出,多好。
14
這邊堂嫂電話還沒掛,堂哥電話又打進來了。
「堂嫂,我哥給我打電話了,就先掛了哈。」
「小遠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啊!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你在哪個酒店,嫂子當面給你說。」
就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告訴你地址我怕你吃了我。
我直接掛了電話,轉接了堂哥的。
「鄭程遠,聽你嫂子說你搬家了?」
「對啊,怎麼了?」
「別以為你搬家就能逃!」
電話那頭堂哥怒氣衝衝。
「話已經跟你說得非常清楚了,小海給你養老送終,你的財產毋庸置疑,必須有小海的份!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要是敢把錢給外人,可別怪我不客氣!
「以前你有爹媽還能罩著你點,現在你就是孤兒,我說什麼你就得聽,長兄如父!」
我毫不遮掩地爆粗口:「鄭大炮,你他媽二逼吧?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嗎?還想當我父,你算個屁啊你!」
「鄭程遠,你翅膀硬了!有本事了?」
「嗯嗯嗯,硬得很,我告訴你鄭大炮,好話賴話已經跟你說盡了,你也別給臉不要。老子的錢想怎麼花怎麼花,輪得到你惦記?別妄想了!」
電話那頭沉寂半晌,堂哥陰森森的威脅傳來:「你別後悔!我有的是辦法拿捏你!」
我呵呵:「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拿捏我。」
電話掛斷,我一看微信,堂嫂給的 5000 塊已經到賬了。
還有堂嫂給我私發的語音。
「小遠,你在哪個酒店?哪個房間?嫂子剛洗完澡。」
嘔~
真惡心。
我回了一個「惡心玩意給我滾」,然後直接截圖保存。
這也是證據。
15
搞完這些,我立刻委託了一家鑑定機構做親子鑑定。
等待報告的幾天,我在思考要不要立刻報警抓堂哥。
後來仔細推敲一下,不成。
私生子這事肯定也是個王炸牌,晚點一塊出了,沒準能超級加倍呢。
現在把他弄進去,那也就隻能錘死一個。
前世協助處理我屍體的堂嫂和伯母,我豈有放過的道理?
我這個伯母,一直把兒子當眼珠子看。
堂哥剛當個工廠的班長,她就天天跟鄰裡炫耀,驕傲得不行。
她兒子說一,她不敢說二。
既然如此,我就來波捧殺。
給他炒作一下。
16
我聯系了幾個村裡面私交不錯的朋友,逢人便說鄭大炮當上班長了,而且廠長很看重,不久的將來可能升作業長。
並讓他們時刻關注我那個伯母的反應。
結果,反應還沒來,伯母炫耀的電話打進來了。
「小遠,我是你伯母,怎麼,開始躲著我們了?
「要不說你這孩子目光短淺,活該一輩子都沒出息!
「你知道你堂哥當上大班長了嗎?知道他要升作業長了嗎?知道作業長一個月多少錢嗎?8000 一個月!
「還嫌棄我家孫子這樣那樣的,你能抵得上你堂哥一半嗎?
「我告訴你,你侮辱我孫子的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等你堂哥出人頭地了,我就把你家的破房子買下來,讓推土機給推了!讓你們永遠沒有祖宅!活該你絕子絕孫!」
我拿著手機,笑得肚子痛。
「你笑什麼,我問你笑什麼?」
我看不見電話那頭的人,但是也能想象得到對面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恰好,鑑定中心的鑑定報告出來了。
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看了一眼鑑定結論,匹配度 99.9%,鑑定為有血緣的父子關系。
這特麼不就妥了嘛!
我直接打開免提。
電話那頭大伯母還在汙言穢語地罵。
我直接打斷她:「別罵了,老太婆,你說你得意個什麼勁兒,你兒子是你兒子,可你孫子是你孫子嗎?」
「你什麼意思?」
我把鑑定結論,發到了沉寂了好幾年的「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聊裡。
同時讓朋友通知韓雙勝,趕緊撒丫子跑路。
伯母半晌沒有說話,一說話就是王炸。
「小兔崽子你要死啊,這種東西都敢造假!」
「造什麼假,老太婆你看見下面的紅章了嗎?帶法律效力的!」
「真是可悲啊,疼了十幾年的孫子,還不是自己的,哎。白給他買奶粉、買衣服、買糖、買手機嘍。
「哦對了,他還花了你一年的養老金買了臺學習機,結果三天就給弄碎了,最後考了個倒數第八,哈哈哈哈!」
「你、你——」
「別我我我了,這綠帽子又不是我給你兒子戴的。哦對了,鑑定費還是你兒媳婦掏的呢,還有還有,她還洗好澡,想來酒店找我呢,等著我啊,我把截圖發群裡。」
我把聊天截圖也發到了群裡。
此刻的群聊,靜得嚇人。
我這才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兒砸,兒砸!!」
電話那頭傳來了幾聲恐慌的喊叫,電話就斷了。
17
好戲我是不能親自去看了,安全第一呀!
但是可以委託我同村的朋友看。
我朋友給我充當起了直播者。
「臥槽兄弟,出大事了,你堂哥拿著菜刀找韓雙勝去了!
「呼,還好,那個家伙跑了……
「臥槽完了,你嫂子被砍了,進醫院了……
「臥槽了,你堂哥殺瘋了,你侄子也被砍了好幾刀!
「你伯母攔不住, 打擊太大暈死過去了,我瞧著像中風……
「兄弟, 這事真控不住了, 丫的特警都來了, 要活捉你堂哥……
「事情有變,你堂哥跑山裡去了, 我聽特警們說, 情況特殊的話可以直接崩死他……
「你堂哥被抓了, 好家伙, 腿被打了個窟窿, 叫得可慘了!
「最新消息,你嫂子和你侄子傷勢過重, 死了。你來吊紙不?
「得了, 你伯母也完蛋了, 腦出血沒搶救過來……」
18
一天時間,翻天覆地。
堂哥一家,從人間直接墜入了地獄。
堂哥這邊,估計死刑跑不掉了。
但是我必須給那個被殺的保安也討一個說法。
我來到了警察局。
按照規定我是不能見堂哥的, 可因有重大的線索提供, 可以破例面見犯人。
堂哥一見到我,眼睛瞪得比牛犢子還大。
「小遠,你嫂子的事我謝謝你,我差點白給別人養一輩子兒子!
「你是來替我說情的對不對?
聲音恍惚,畫面模糊。
「此大」「小遠你想辦法讓我少判幾年, 我出去了給你當牛做馬!」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少判幾年費勁, 多崩幾槍我覺得有戲。」
堂哥:「……」
「警察同志, 我懷疑他,在十幾年前殺了我們附近鋼廠的一個保安。前陣子他威脅說要把我殺了沉屍糞池, 我有理由懷疑, 那個保安的屍體, 就在糞池!」
堂哥嚇傻了眼,慌張辯解道: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保安根本不是我殺的, 他是追我的時候摔倒摔死的!我隻是分屍把他扔……」
話到一半, 堂哥這才反應過來, 撲過來就要掐死我。
「鄭程遠,你他媽的搞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警察很快一擁而上, 摁住了他。
面對著抓狂的堂哥, 我淡淡道:
「做鬼之後,什麼都做不了,不用嚇我, 這點我比你清楚。」
說完, 我瀟灑離去。
後來,警方果真在糞池挖出了那堆骸骨。
一年後,堂哥被執行死刑。
彼時的我,工作順利, 沒了糟心事,每天都能一覺到天亮。
大仇得報。
此生,無憾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