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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誤嫁將軍 4442 2025-02-08 13:4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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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六歲這年,我爹給我許了一門親事。


    嫁給鎮北侯——謝嶺。


    按理說這等殊榮,輪不到我這個庶女。


    可我長姐害怕,隻能我來。


    坊間傳聞,鎮北侯身高九尺,面若羅剎,暴虐兇殘。


    老天爺,我怕得要死。


    嫁過去後,我努力做一個賢妻,生怕惹怒他。


    早起伺候他穿衣,他說不必,讓我多睡一會兒。


    晚上給他捏肩捶腿,他說不用,他皮糙肉厚,我捏不動。


    見我坐立不安,他嘆口氣道:


    「看出來你待在這裡確實很無趣,那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


    1


    我爹是朝廷言官,脾氣死倔。


    這次又把聖上說生氣了。


    一道聖旨,將陶愛卿之女賜婚鎮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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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回府之後,滿面愁容。


    用完膳,爹爹說要留長姐有事要談。


    我看氣氛不對,沒敢多問,趕緊回屋。


    我是個庶出,娘親早早就去世,在母親膝下長大。


    從小與長姐為伴,她待我極好,人美心善,溫婉可人,誰要是娶了她真是走大運。


    晚上,我拎著食盒悄悄來到長姐屋裡,卻見她坐在桌前默默流淚。


    這可把我嚇壞了,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難道是做錯什麼惹怒了爹爹,挨了責罵?


    按理說不會呀。


    長姐性格沉穩,容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是讓爹爹驕傲了。


    我這一問,長姐眼淚落得更兇。


    難不成是爹爹?


    他終於把聖上惹怒,要把我們滿門抄斬了?


    想到爹爹那個倔脾氣,也不是不可能。


    我嚇得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跟她一起哭。


    長姐見我哭了,反倒拿起帕子來安慰我。


    「園園莫哭,是聖上賜婚,將我賜給鎮北侯……」


    2


    鎮北侯,謝嶺。


    年方二十,戰績顯赫。


    他鎮守邊關數年,百戰百勝。


    是戰神,也是惡魔。


    聖上竟然要讓我的長姐嫁到那蠻夷之地!


    我心急如焚,立馬衝出去想找爹爹問個明白。


    書房裡,爹爹正和母親商議著什麼。


    我推門而入,跪下問爹此事是否當真,能不能求求聖上收回聖命。


    爹爹痛苦地復述了一遍旨意,說都怪自己。


    母親更是急得眼淚漣漣,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聖上並沒有指明是筠兒還是園兒……那,就讓園兒替筠兒嫁過去吧!」


    爹爹怔在原地,臉色白了又白。


    「你……你!」


    我望著母親,她眼裡湧起的希望全落在我身上。


    可如果換來的是長姐的幸福,我找不出理由拒絕。


    「爹,母親,園兒願意。」


    爹爹背過身不看我,母親流著眼淚將我擁緊。


    3


    婚期定在八月十六,中秋之後。


    聖上倒是體貼,還讓我們再團聚一次。


    等待出嫁的日子,著實無趣。


    我常偷跑出去逛大街,每逢遇到說書的講鎮北侯時,總駐足聽很久。


    越聽心越涼。


    我不如長姐貌美,不如長姐溫柔體貼,母親常說我笨手笨腳,連針都捏不好。


    鎮北侯這般恐怖,萬一我得罪了他,會不會被他一刀咔嚓……


    不能想,我怕我意志不堅,會跑。


    這晚,我在涼亭躺著發呆,看著天上的月亮。


    「唉,西北的月亮會和家裡的一樣嗎?」


    「一樣。」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驚得我大叫一聲。


    「誰?」


    隻見牆角樹影微動,一道身影飄然落地。


    他戴著面具,高大挺拔,一襲黑衣,不像好人。


    我隨手摸起桌上的茶盞藏在身後,呵斥道:


    「何方宵小?快滾,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像沒聽見似的,徑直朝我走來,絲毫不懼。


    他不慌,我慌。


    腿肚子發軟。


    「你是什麼人?夜闖朝廷重臣家院,活膩了嗎?」


    蒙面人雙手負在身後,低頭打量著我。


    我也不甘示弱,仰著頭瞪他。


    輸人不輸陣。


    半張面具遮住他的臉,眼神冰冷。


    可下半張臉,鼻梁高挺,唇瓣飽滿誘人。


    整個人危險又妖冶。


    他勾唇冷笑:「呵,真是給我安排了個好差事。」


    我一驚,這還是奉命而來的?


    「長得這般小,帶過去怕是會養死了。」


    我:「……」


    說我小?


    士可殺,不可辱!


    我挺了挺胸脯,氣勢洶洶地說:


    「你誰呀?大半夜闖入我家,還敢對本姑娘指手畫腳!」


    指著他罵了一通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蒙面人眼神愈來愈冷,輕嗤一聲:「倒是伶牙俐齒。」


    我故意喊得很大聲,侍衛們很快就會過來。


    蒙面人丟下一句後會有期,飛身隱入黑暗中。


    4


    這件事之後,我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門了。


    今天長姐來我屋裡,我靠在她肩上,吃著零嘴,看她給我繡嫁衣。


    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倒是她,知道我替她出嫁後,抱著我痛哭了一頓,說對不起我。


    今天又來問我,要不要帶兩個糕點師傅過去。


    我知道她是疼我,可能還帶著一絲愧疚,想要彌補我。


    可西北荒涼,戰事頻起,能吃飽肚子就很好了。


    我笑著說不必,以後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是另一番自在。


    長姐笑容苦澀,低頭繡花的手微微顫抖著。


    初時,我也難過,憤怒。


    為什麼是我?


    但不是我去,就是長姐去。


    難道看著她離開爹娘,遠嫁西北,我就會開心嗎?


    我為自己的這份私心羞恥,便再也不敢去想。


    ……


    中秋佳節,我們一家人吃團圓飯。


    爹爹皺著眉,長姐苦著臉,母親也低著頭。


    我笑著舉杯,說成婚是大喜的事情,應該開開心心的,邀請大家舉杯,祝福我。


    出嫁那日,十裡紅妝。


    我笑著和他們告別。


    放下轎簾,眼淚終是憋不住了,出了城,索性放開聲音哭了出來。


    哭得累極,便沉沉睡去。


    待丫鬟寶珠來喊我時,我才察覺天已黃昏。


    我們找了家客棧歇腳,大哭一場又睡了一覺,我又餓又累,吃起飯來也就暫時忘記了悲傷。


    此去遠在西北,車隊帶著嫁妝要走一月有餘。


    還好有寶珠在,有人陪我說說話。


    泡在澡桶裡,我昏昏欲睡。


    寶珠催我快些起身,去榻上歇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夜裡,窗外陣陣涼風吹過,我有些發冷,模模糊糊感覺床前站著人,嚇得我一激靈。


    那人反應倒快,立刻伸手捂住我的嘴,防止我叫出聲。


    又是他!


    他還戴著那副面具,一襲黑衣勁裝,更顯身材挺拔。


    此刻他唇角微揚,好似很樂意見我憤怒的樣子。


    「你倒是吃得飽,睡得著。」


    他離我太近,我渾身不自在。


    我舉手表示不會大喊,讓他松開我。


    終於,他松開手,重新退回床邊。


    我壓低聲音吼他。


    「你好大的膽子!上次放你一馬,你居然還敢來!


    「我夫君可是鎮北侯!」


    5


    此人著實膽大。


    我都搬出鎮北侯的名號了,他卻不為所動。


    他不急,我急。


    要是被人看到,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還不走?我夫君很可怕的!」


    隻見他抱著胳膊,垂眸打量我。


    半晌,肩膀微動,竟是笑出了聲。


    「他這麼可怕,你還敢嫁給他?」


    這話問得好。


    我嫁他難道是因為我想?


    「當然敢,沒有他帶領將士鎮守邊關,遭遇暴行的將會是我們。


    「他的手段不狠戾,戰死疆場的就是我們的士兵。


    「再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一番說辭,連我都信了。


    他聽到最後一句,笑意消失,目光幽深。


    我低聲斥他:


    「還不快滾,被人看見,你小命不保——啊!」


    誰知,下一刻,他連人帶被將我扛到肩頭,直接跳窗逃了!


    我大喊救命,而整座客棧陷入一片死寂。


    不妙!


    這裡可不是京城!


    我登時慌了,使勁踢他,罵他。


    「你娶不到媳婦就偷別人的!無恥!無賴!」


    他腳步不停,飛快在街巷間穿梭。


    低笑一聲說:


    「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6


    「你是謝嶺?」


    「怎麼?不像?」


    堂堂鎮北侯,半夜進客棧偷媳婦。


    我看不起你。


    謝嶺扛著我一路飛奔,該說不說,他的體力是真好。


    荒郊野嶺,夜深人靜。


    我緊緊閉上嘴,安靜如雞。


    隻見他一聲呼哨,一匹純黑的大馬朝我們奔來。


    謝嶺提著我躍上馬背,朝林中深處奔去。


    路不好走,我與他一前一後坐在馬上,他倒是穩如泰山。


    苦了我,被顛得左搖右晃。


    謝嶺雙手虛虛圍在我的腰間,低聲提醒。


    「坐穩了。」


    我想不明白。


    出嫁隊伍已經出城了,他至於這麼急嗎?半夜就非得把我帶走?


    我忍不住問他:


    「你大半夜帶我出來,不是為了展示你的騎術吧?」


    「回營地。」


    ……


    騎馬回營地,馬沒死,我先死了。


    放著寬敞舒適的馬車不讓我走,帶我騎馬走小路受罪!


    手段果然殘忍!


    「謝嶺,我跟你有仇嗎?」我幽幽問道。


    他反應過來。


    「車隊不安全。


    「一路上人多眼雜,要想取你小命,那是易如反掌。」


    誰會想要害我性命?


    跟我一道來的,除了貼身丫鬟寶珠,剩下的都是聖上賜的丫鬟隨從。


    「糟了!寶珠!


    「既然你知道有危險,為什麼不把寶珠也帶出來?」


    謝嶺卻冷哼一聲。


    「她是丫鬟,明日起頂你的身份坐轎子,如果真有意外,她也算以身護主,死得其所了。」


    呸!說的什麼狗屁話!


    寶珠與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誰要她死得其所!


    「我要回客棧!」


    他不理會,繼續趕路。


    我也懶得和他說,伸手去奪他手裡的韁繩。


    謝嶺松開手,我以為他同意了。


    誰知下一秒,他掐著我的腰就將我提起來轉了個身。


    低聲輕叱,馬兒瞬間加速。


    而我順勢撲進了他懷裡,速度太快,我條件反射摟緊他的腰。


    「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客棧帶上寶珠!」


    我衝他大喊,他不理我,氣得我擰他腰間的肉。


    謝嶺身子猛地一僵,緊接著一巴掌落在我的臀上。


    ……


    7


    士可殺,不可辱。


    夜裡寂靜,我咬著嘴唇,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謝嶺嘆氣:「她不會有事,我的人會看著她。」


    他這樣一說,我也放心了些。


    坐在馬背上顛來顛去,也不知道他要趕多久的路。


    我眼皮子越來越重。


    謝嶺將我的腦袋按在他胸口。


    「睡吧。」


    次日一早,我靠在謝嶺的懷裡睡得正香。


    他推推我的肩膀,讓我下來。


    一輛馬車等在前面,車夫見了謝嶺就跪下行禮。


    謝嶺說他要先行一步,讓我乘馬車回去。


    策馬離開時,他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給他盯得心裡發毛。


    他是不是怕我跑了啊?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


    好一點的客棧不住,買點幹糧就上路。


    我抗議也沒用,馬夫跟聾啞了似的。


    索性該吃吃,該睡睡。


    原本一個月的路程,愣是十天就趕到了。


    好在我心大,在哪兒都能適應。


    要是阿姐來……


    提起阿姐,我又要掉眼淚了。


    幸虧是我來了。


    這苦,我吃得,阿姐吃不得。


    ……


    我到的時候,謝嶺不在。


    他手下的人說北邊有敵軍偷襲,將軍已經出去好幾天了,讓我到了之後好好休息。


    謝嶺的帥帳很是寬敞,也可能是因為裡面東西少得可憐。


    這一路上,骨頭架子都快顛散了,我朝榻上一躺,直接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夜已經深了。


    謝嶺回來了,正坐在案前處理軍務。


    燭火搖曳,摘下面具的他,眉目清秀,不像個領軍打仗的將軍,倒像個書生。


    他聽見動靜,抬頭看了過來,和我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醒了?


    「我叫人送了些吃的,一起過來用些。」


    他語氣平淡,毫不在意我剛才偷看。


    反倒是我有些心虛。


    「喀……我不餓,你吃吧。」


    剛說完,肚子不爭氣地響了兩聲。


    我朝他瞥了一眼,果然,他低頭笑了。


    「寶珠帶了信,你坐過來,邊吃邊說。」


    我:「……」


    好吧,為了寶珠,邊說邊吃吧。


    8


    寶珠說她很安全,問我可還安好,她暫時不在我身邊,要我照顧好自己,夜裡不可踢被。


    啰裡啰唆一大堆,狗爬的字,是她親筆沒錯。


    我看完信,妥帖地將它揣進懷裡。


    再一低頭,面前的小碗已經堆了幾塊炙羊肉。


    「多謝將軍。」


    這羊肉不知怎麼做的,一點膻味兒也沒有。


    看著就食指大動。


    可我從未和男子單獨用過飯,有些不自在……


    謝嶺隻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說有事出去一趟。


    他一走,我暗松一口氣。


    邊吃邊喝,很快填飽了肚子。


    也許是餓急了,這頓飯吃得很香很滿足。


    剛吃完,謝嶺又折了回來,他站在我身後。


    「走吧,帶你去看看西北的月亮是否和你家一樣。」


    我臉一熱。


    想起那晚一個人發牢騷,被他聽個正著。


    我低頭跟他走出營帳,一路上夜巡的將士紛紛朝我們行禮,一聲聲「夫人」喊得我恨不得把頭鑽地裡去。


    「月色這麼好,不抬頭看看?」


    謝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的嘴巴卻像上了鎖,不敢與他對嗆。


    他停下腳步,指著面前看起來很新的帳篷。


    「最近不太平,你先與我同住,等寶珠到了,你再回來這裡。」


    我盯著裙擺,心裡打鼓。


    同住?


    謝嶺又說:


    「你睡榻上,我睡地上。」


    我忍不住又悄悄瞄了一眼謝嶺。


    月色下,他長身而立,臉龐清冷,斂起笑容的他,看起來不怒自威。


    倒也不像傳言那般兇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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