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7
袁夢在我和李浩的鼓勵下，化悲憤為動力，更加賣力的賺錢。
我拍自己教她做高數題到深夜，一臉要死的樣子，還發到萬粉社交賬號。
配文，孺子不可教也，沒救了，放棄治療。
她接補習班廣告，「連笨蛋夢夢都可以教會，還怕教不了你家的娃？」
我發朋友圈嘲笑她不帶腦子，不看天氣出門，被淋成落湯雞。
馬上有智能提示服務機器人廠商找上門。
我吐槽她分不清全素做的魚和普通魚，吃錯了我為了減肥買的全素齋魚。
這家味道模仿肉類的素食品牌店不出三天就爆單到斷貨。
連明星都出來誇，說又想減肥又想念肉的味道就拿這個解饞。
……
我們配合天衣無縫，狂賺甲方爸爸的推廣費。
我支付寶的收款提示聲源源不斷。
要支付寶是個人，我都替他覺得喊得累。
袁夢帶著我，已經紅遍了整個校園網。
我跟她不能說是形影不離，簡直就是活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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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為她鞍前馬後，也有不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說我們就是凹人設搞噱頭做營銷。
我們是搞噱頭，但賣的貨又不是假貨，我們隻是讓大家多一個知道他們的渠道而已。
我和袁夢去食堂吃飯，她先去排隊，就有眼紅的圍過來找茬。
「黎越你傻呀，人家袁夢裝白蓮花賺得彭滿盆滿，收錢收到手軟，你得了什麼啊……」
「她裝笨就不了了之，受苦的可都是你啊……」
賺錢哪有不苦的，我得了幾百萬啊，但我不會告訴你。
「黎越，虧你還是個學霸，天天跟一個無腦網紅一起有能有什麼出息，你沒有理想的嗎？」
我的理想就是抱緊夢姐大腿賺錢啊，你們哪裡懂我跟夢姐之間親密的金錢關系！
人越圍越多，話越來越難聽，我怕死了，我怕夢姐聽了不高興真的跟我劃清界限了。
你們這群裝清高的，別擋我財路啊！
他們人多勢眾，我本不想理會，憋著一句話不說，他們卻越說越離譜。
「你男朋友都背著你跟袁夢搞到一起了，她這麼漂亮還裝傻，就是個婊子！」
你罵我男朋友可以，罵我金主可不行！
我反手把手裡湯，潑她一身。
「你隨口誣陷他人，對他人聲譽構成重大影響，袁夢可以起訴你知不知道！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你不是也知道她賺得盆滿盆滿嗎？她請得起律師，你可請不起！」
「你……你！」那人吃癟了，拉著我就要往輔導員那裡跑，還想惡人先告狀。
我反手甩她到地上，一字一句說，「我學拳擊的，記住，別，惹，袁，夢！」
圍觀的吃瓜群眾散去，轉頭我才發現袁夢已經站在了我身後。
「那個……夢姐……他們嘴巴不幹淨，就是嫉妒你，你不要在意……」
「那你在意嗎？」
「我怎麼會在意，我就在意你在不在意。」
她踮起腳，一把抱住我。
我們的金錢關系都到這一步了嗎？
我一時有點緊張，有點無措，「夢姐，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都聽了多少……」
「傻瓜，我一直看著你啊，你從未離開我的視線。」
救命，在線發問，我的金主媽媽撩我怎麼辦！
我待在原地，笑的合不攏嘴。
「走吧，吃飯去。」她一把拉起了我的手。
8
期末到了，為了維持我和笨蛋美女的反差學霸人設，我挑燈夜戰應付期末考試。
我困得頭都快掉到了桌子上。
李浩給我放音樂說讓我清醒一點，說他兩陪著我熬夜看書。
但什麼音樂都對我不管用，我隻想到夢裡聽周公唱歌。
支付寶到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我立馬清醒，整個人坐直。
「看吧，還是我懂黎越，她最愛這個聲音。」袁夢得意地朝李浩昂了昂下巴。
不愧是我的官配，還是金主媽媽懂我的心吶。
袁夢還說，「你好好學，考了高分，我再給你獎勵一封大紅包。」
學學學！這輩子我都沒這麼愛學習過。
這錢我就是懸梁刺股，把大腿戳爛都要賺啊！
夢裡我都可以把自己扇醒爬起來學！
有了夢姐的鈔能力支持，我突破了前所未有的極限。
如願順利完成了畢業考試，拿了個符合人設的高分。
而笨蛋美女也在學霸室友的指導下很幸運地考了不錯的分數。
暑假開始前，夢姐跟我和李浩賣起了關子。
她說，「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吧，先苦後甜！」
「壞消息是，甲方爸爸邀請我參加素人旅行綜藝節目，過段時間我要和你們分開一下下。」
還好還好，問題不大。
「那好消息是？」
「好消息是，為了拿先導片素材，在我正式參加節目前，節目組邀請我們三個去歐洲旅行，供他們拍 VLOG 收集素材，費用他們全包，而且會送我們一臺房車。」
歐洲旅遊！全免費！房車！
我感覺幸福已經衝昏了我的頭腦。
在去歐洲的路上，我媽給我狂發微信，
「黎越，你給媽買這麼多大金項鏈翡翠镯子幹嘛，媽收快遞收到手軟了。」
「黎越，你還給媽專門請了個幫忙拆快遞的阿姨？你是錢花不完了嗎？」
「黎越，你傍大款了嗎，小小年紀可別學壞了！」
媽，我是傍大款了，可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的大款人美多金，還不圖色。
在意大利的燦爛陽光下，我偷拍了袁夢一張和太陽一樣燦爛的笑。
這次，她是真的因為太高興，忘了自己臉上粘了雪糕。
一發出來，又收獲了粉絲們的一片誇贊。
手機一直發出收到社交軟件評論和點贊消息的震動。
「原來，我不裝的時候也有人喜歡呀。」袁夢湊過來看我的手機。
「夢姐，你原本就很好啊，你隻是忘了而已。」
我兩手牽著手，在最好的青春年華裡，在最明媚的盛夏裡，真實而燦爛地開懷大笑。
支付寶到賬兩百萬元。
？？？什麼？
誰給我打賬？
李浩急急忙忙跑過來，「剛剛 W 牌雪糕說想請夢姐拍廣告！！這是預付款！！」
W 牌……是那個全球銷量第一的國際品牌雪糕！
在歐洲之旅的歡呼中，第一學期圓滿結束。
下一學期，夢姐繼續帶我暴富！
番外（袁夢視角）
我不知道繼承了我母親的容貌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沒有繼承她可怕的戀愛腦肯定是幸運的。
我的生父意外離世後，戀愛腦媽媽難過得死去活來，吸煙酗酒把身體都搞垮了。
是養父救了她。
她又重新戀愛了，但這個男人比她以為的可怕得多。
當睡夢中，養父粗糙油膩的大手第一次摸向我，我學會了在自己家鎖門睡覺。
當放學後，他故意支開媽媽，我學會了撒謊得以留在學校寄宿。
當我跟媽媽訴苦，她卻說是我心機勾引了她老公，我學會了沉默。
當校霸說我漂亮又聰明最招人恨，我想或許我隻有裝傻, 才能活下去。
我以為，我就這樣，帶著面具, 一直活下去。
直到大學第一天，我認識了我的室友黎越。
那天是我先到的宿舍，我本想著買個乖先把宿舍衛生搞好。
她一進門就兩眼發光地看著我, 好像看到什麼閃閃發光的金子。
她毫不吝嗇地用盡高考的力，對我一頓輸出贊美之詞。
我甚至有點害怕她的性取向。
畢竟，從小到大的我都沒有獲得過什麼善意，尤其是來自女性的善意。
她們好像和我媽一樣, 會下意識把我當做假想敵。
可黎越卻二話不說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垃圾袋，「漂亮姐姐, 這種東西怎麼能讓你拿了，我給你扔了, 別操這個心。」
我想請她吃個火鍋示好, 她給我拿圍裙，給我涮肉, 讓我多吃點，說我這樣的身材怎麼吃都不會胖，「你的衣服可被弄髒了, 你好有品味多好看，我給你下，你別動……」
我小心翼翼地珍惜她對我的好, 她問我，「你這麼好看，誰不想和美女貼貼, 你應該從小就很幸福吧。」
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結果那款牙膏不出一日就爆了單。
「作下」但對於我這種，連親媽都視為眼中釘視為情敵的人，好看的面容隻會讓我招來很多的恨意。
我就像是沒有人保護的，被扔在暗渠裡的夜明珠, 越是耀眼越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倒不如藏拙, 收斂光芒隱藏在黑暗中,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黎越說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但在我看來她有愛護她的父母, 她是很幸運的。
她和家裡人視頻的時候，總是放聲大笑。
我從來不敢笑得這麼開心，尤其是在家裡, 生怕媽媽又說我故意引別人注意。
我每時每刻都要想離開這個煉獄般的家。
我忐忑不安戰戰兢兢地跟黎越提出合伙做推廣生意的事, 我好怕她會和我媽媽一樣說我是個心機婊，居然想出這種賺錢的套路。
結果, 她不僅沒有嫌棄我, 還一股腦地誇我不僅長得好看腦子還好使。
她成為唯一知道面具下的我的人。
她是我最最親密的好室友。
直到後來，她那個有六塊腹肌但腦子卻好像少根筋的男朋友也加入了我們。
她說要我們宿舍結義。
她挽著我的手走在校道上。
她為我奮不顧身地打偷拍狂。
她說，「我們三個人一條命。」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和她怎麼僅僅是金錢維系的關系呢。
黎越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
下學期，下下學期, 下下下學期，永遠永遠，我們都要在一起暴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