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要因為故意氣我真的找上江辰，你先冷靜，我們聊聊，好嗎？
「你知道的，男人喝多了就容易說些胡話，你別這麼小心眼，行嗎？」
賀遊還不死心，被我拉黑後又借了個手機給我打電話。
看我一直伸手想去奪手機，江辰有些不耐煩。
「別叫了，蛤蟆。」
在賀遊的咆哮中，江辰把電話掛斷丟到了一邊。
我整個人僵住，他倒是自在。
聳了聳肩然後哼著小曲進了臥室。
「原來是為了氣賀遊。」
我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還知道去別的房間避嫌，差點錯怪他了。」
我為自己的莽撞猛灌了一口濃湯。
嗯，真香。
8
江辰披著半敞的浴袍出來時，我傻眼了。
靠在沙發上揉肚子的手瞬間停住，腦海中快速過著今天的臺詞，想著怎麼能讓自己的處境更安全點。
思前想後，最後硬是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出了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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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漏太多了容易感冒。
「把衣服穿好，我不吃你這款。」
繃緊腹肌正在孔雀開屏的江辰瞬間僵在原地，甚至沒注意到自己再抬腿時順拐了。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後，雙手輕輕扣住我的肩膀，俯身湊到我耳邊。
「今天不是說你前男友比我差遠了嗎？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聲音低沉撩人，耳後是我的敏感點，熱氣輕輕拂過，吹得我心痒痒的。
我扭頭想讓他走開，沒想到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潤得像果凍。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剛想後退躲開，後腦勺卻被一隻手按住。
不過是瞬間，他便反客為主。
我被親得喘不過氣來，連連求饒。
他故意貼在我的耳畔輕笑，然後下巴驀地被捏住，我被迫抬起臉來。
從眉心到唇瓣，從耳後到頸側，從鎖骨到蜜桃，江辰輕輕地吻著。
我隻覺得渾身疲軟，癱在他的懷裡。
他便單手把我抱起，快步走到了臥室。
看著他輕滾的喉結，那一瞬間，腦中突然空白，微微抬頭吮上了他凸起的喉結。
江辰的身體再次繃緊：「楚寧，你真的……」
我還沒來得及辯解，便又被他堵住。
隻是不像剛才那般溫柔。
溫熱的唇瓣一直向下，耳邊水聲響起。
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舌尖能這麼燙，這麼靈活，這麼軟又韌。
9
半晌，從雲端墜落。
呼吸逐漸平緩。
江辰俯下身來，捏著我的手指，指腹輕輕劃過他唇上的晶瑩。
嗓音低沉撩人：「還滿意嗎？」
我低頭看了看床單上的大片水漬，又看了看一臉餍足衝我嬉笑的江辰。
「嗯，手藝不錯。」
我強裝鎮定地推開江辰，拖著酸軟的身體起身。
「我去客房洗漱，記得把床單換上新的。」
「那我呢？」江辰跪坐在床一臉錯愕。
「自己解決。」
走到臥室門口，我才緩緩開口。
江辰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此時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行，楚寧，你真行。
「要這麼玩是吧？」
最後，還是被迫洗了個鴛鴦浴。
江辰吹頭發的動作很笨拙。
但又拗不過他。
我隻好掏出手機打發時間。
朋友孟雪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你就說我一直在她家小區外面等她。
「今晚見不到她我就跳江。
「你語氣稍微急一點，但也不要太急，我怕她太擔心……」
賀遊絮絮叨叨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江辰擦頭發的手頓住，隨後便是一聲冷笑。
「聽到了嗎？」孟雪的聲音傳來，顯然在憋笑。
「你是已經接通了？！」伴隨著撲通一聲，賀遊罵罵咧咧地縱身一跳。
「你怎麼和他碰上了？」
「想著去港城之前再來看看你，結果撞上賀遊，被他纏上了。」
孟雪在電話那頭忍不住嗤笑道。
「男人，喝點酒就覺得自己是情聖了。」
江辰點頭表示附和：「確實，臉皮夠厚的。」
「你家附近的那個小人工湖聽了都覺得他神經。」
江辰很毒舌，鑑定完畢。
賀遊會選擇用跳江的方式來挽留我，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死纏爛打追我的時候，最後的絕殺用的也是這一招：跳進學校的人工湖裡撈我不小心掉進去的項鏈。
項鏈當然是找不著的。
但是痴情人設是要立的。
他好像以為我還會因為他這樣做心軟。
「不用管他，他會遊泳。
「我現在回去找你。」
我剛起身就被孟雪叫停：「哎呀不用來，我已經報警了。」
「不用擔心，寶貝，你好好玩~」
10
為了分手得更體面些，第二天我主動約賀遊見面。
大老遠就看到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對著手機鏡頭照了又照。
賀遊長著一張精致的愛豆臉。
一向打扮有型的他今天改了風格，穿了一件松垮的棉麻襯衣，額前的碎發隨意散落在兩鬢。
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破碎感拉滿。
惹得周圍人頻頻朝他望去。
「真裝。」一旁的江辰狂翻白眼。
然後牽起我的手朝室內走去。
「不是說好了嗎？我自己解決，需要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暗號。
「不樂意的話晚上別見了。」
我皺了皺眉，佯裝生氣。
江辰站在大街上，氣得一直踢路邊的小石子：「十分鍾，我隻等十分鍾。」
「十五分鍾。」
「好吧。」
為了速戰速決，我快步走到他賀遊面前拉出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就長話短說。
「你昨天喝得有點多，所以我需要在你清醒的時候，再重申一遍，賀遊，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很好，但我們不合適。」
賀遊忽然用力地咳嗽了幾下，然後抽出一張紙擦了擦鼻子，略帶歉意：「不好意思啊小寧，我發燒了，腦袋昏昏的，這裡經常掉線。」
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賀遊確實發燒了。
因為昨晚在水裡泡了太久。
不是因為他誠意滿滿，隻是因為孟雪掛了電話後還站在岸邊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笑。
賀遊不是見到美女都繞不動道的人。
但孟雪是個擁有 36d 的蛇蠍美人。
見他借著生病耍賴，我便湊上前，提高了音量：「昨天在派對上，我已經和你提了分手，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可我並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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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我口無遮攔，是我喝醉了在說胡話，我應該向你道歉。為了向你證明真心，我還跳江險些溺死，我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孩這麼衝動。」
我拍掉賀遊伸過來的手：「你跳江，不，跳湖是你有病，少道德綁架。」
「你先是侮辱人不尊重伴侶，然後又以死相逼人格極端，你的喜歡，我無福消受。」
賀遊被我的話嗆到，臉漲得通紅：
「怎麼表達愛意在你這裡成了性格極端？我看分明是你心理陰暗。
「至於說話要這麼咄咄逼人嗎楚寧？你現在不也在侮辱我嗎？難道你自己就沒什麼錯嗎？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你，我會追你那麼久嗎？我也不會這麼衝動行事。」
賀遊急了，我笑了。
「真心？你有這玩意嗎？
「你當時追我追得那麼高調是因為和朋友打賭了吧？
「我確實有錯，錯在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剛想起身又被他拉住。
賀遊有一瞬的愣神，被戳穿的窘迫隻維持了不到三秒，又開始為自己辯解：「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來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真的喜歡會談了十天就膩？」
我端起桌上的熱飲，緩緩開口：「不過你也不用愧疚，我答應你的追求，也是和朋友打了賭。賭我們誰先受不了對方，誰先提分手。」
賀遊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明明……」
「怎麼可能是假的？我明明很粘你？」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是因為我最近心情好，願意花時間來逗你玩。」
賀遊一時難以消化我的話，握著杯子的手也開始顫抖。
他擰著眉，死死瞪著我，表情恨不得要我吃了：「我最後隻問你一個問題。」
「你昨天剛和提我分手，就去了江辰的家，你倆是不是早混上了？給我戴綠帽子？」
說著說著還哽咽了：「昨晚，你們是不是睡了？在我為你傷心痛苦，不惜跳江的時候。」
12
到底是男人。
兜兜轉轉一大圈，賀遊還是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原來是不甘心，因為沒睡到就分了。
我笑了，不敢去和太子爺對線，所以隻能在我這裡發瘋。
「你那麼想知道答案，為何昨天晚上不敢上樓？隻敢折返去我家附近發瘋？」
賀遊黑著臉，胳膊抬起下意識想要動手，看了眼周圍的視線，最終強忍著怒火走到我身後扣住了我的肩膀。
並悄然壓低了聲音：「別逼我和你動手。」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不妨礙我對你動手，怎麼談了你這麼個垃圾。」
「我說我在和你分手之前，我和江辰沒有任何交集，你信嗎？」
推椅子的動作太大，不小心把他絆倒在地，看來他確實病得不輕。
為了趕課表，所以我約的是學校附近的咖啡館。
店裡多是在校生。
此時周圍已經有了一些議論聲。
我蹙眉，拎起包隻想快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賀遊從沒遇到過這種社死場景，一時覺得有些狼狽。
小臉通紅，右手撐地，望著我越走越遠的身影惱羞成怒。
所有的怒氣都通過喘著粗氣的嘶吼發泄了出來。
「你和我談戀愛還劈腿跑去和其他男的睡，這些我都原諒你了，楚寧，你做人不要太過分！」
我捂著耳朵逃離現場，和跑進來的江辰撞了個滿懷。
「怎麼出來了？你揍完該我了。」
「……」
13
我沒想到的是。
第二天，我的名字就在學校論壇上爆了。
【歷史系女神楚寧一女侍二夫！戳下方鏈接……】
【清純女大竟有性飢渴症……】
帖子下面蓋了幾百條評論。
不是罵我的，就是可憐賀遊的。
我的個人信息也被「正義使者」貼在了評論區。
【剛談上幾天啊就被楚寧劈腿了，賀遊也太慘了吧。】
【楚寧我認識，平常和她說話人都愛搭不理的，素質極差，沒想到私下玩得這麼花。】
【昨天有幸在吃瓜現場聽到賀遊親口說原諒她了，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有女生這麼渣的。】
【靠！賀遊才是真的純愛戰神啊！別說了，我心疼他！】
【這都能原諒，我都替他覺得髒。】
【不過楚寧新勾搭上的是誰啊？怎麼沒見評論裡提。】
……
我翻著這些評論，一個個義憤填膺真情實感的樣子，仿佛我給他們每個人都戴了綠帽。
畢竟，所有人都深諳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想要毀掉一個女生，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
就隻需要一個黃謠，一個可以群體攻之的窗口。
先是社會性死亡，然後是精神打擊。
得到抑或是得不到，隻要覺得不順眼，他們都可以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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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是朋友一大早發來的。
那時我還在吃瓜，物理意義上的冰鎮西瓜。
等我把帖子滑到底，並把所有 ID 和內容都錄屏後。
朋友告訴我，帖子被搬運了，我上熱搜了。
江辰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接通後，他的情緒比我還要激動：「帖子你刷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