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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淮安 3554 2025-01-26 14: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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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其他皇子,這些年早已被宋淮明裡暗裡廢掉。


    宋靳原以為自己會穩坐高位。


    未承想突然冒出個民間皇子。


    時柒手段強硬,為人剛正。


    短短兩年時間,就獲得了江湖上頭號幫派的支持,以及朝中不少大臣的擁護。


    我站在檐下,手裡捏著已經做好的木簪。


    時柒是男主,氣運傍身,最後的贏家隻會是他。


    我不在乎宋靳的死活,但宋淮呢。


    他站錯了隊,最後的結局又會是什麼樣。


    劇情裡他是在一場朝堂亂鬥中受了傷,從此不知所終。


    29


    初雪那日,他來找我。


    屋內燃著炭火,但我們之間的氣氛並不溫馨。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早就猜到,他對我有所隱瞞。


    我潛意識裡覺得,這件事對我,對他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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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緊了些,下顎緊繃:「沒有。」


    「那放我走吧,我想去找時柒。」


    我想去求求他,能不能饒你一命。


    他的眸子淡漠,嗓音發啞:「你喜歡他?」


    我拿棍子挑著炭火,濺起星星點點的火星。


    「是挺喜歡的。」我隨口道,「我們還挺配的不是嗎?他叫時柒,我叫十一。」


    「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他閉了閉眼,似是快忍耐到極限。


    「為什麼,要喜歡上別人?」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別人?你管我太多了不是嗎?阿兄。」


    我故意在阿兄兩字上加重語氣。


    宋淮腦海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他眼尾泛紅,聲音晦澀地解釋:「我之前拒絕你隻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個病秧子,陪不了你多久。」


    我諷刺地看向他腰間的香囊,上面的花紋跟雲夕身上的一樣。


    「無所謂了,阿兄,放我走吧。」


    虛偽的面具被撕裂。


    「你是我養大的!」他聲調拔高,眼眶通紅地喝道。


    所有的謙恭有禮、溫和端正,此刻盡數崩塌。


    我終於聽清那晚他在我耳邊的喃喃。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這輩子,隻能待在我身邊。」


    我愣住。


    眼前人的眉眼間是我從未見過的陰鬱偏執,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一刻,也裝不下去了。


    30


    他走了,走之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


    這次過後他就不會再走了。


    系統說他要去荊州。


    群臣們會在那裡為國,為皇帝祈福。


    荊州,就是宋淮失蹤的地方。


    宋淮說得沒錯。


    我的名字是他取的,及笄禮是他給辦的。


    就連初來葵水時染血的衣物,也是他給洗的。


    他牽著我進了淮王府,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過很長很長的路。


    我這一生都有他的痕跡。


    我逃了出去,翻身上馬。


    系統勸我,結局既定。


    但我想,就算是死,我合該跟宋淮死在一塊的。


    一起過奈何橋,一起喝孟婆湯。


    宋淮不知道,我根本不是想當什麼女殺手。


    我隻是想當把刀,他的刀。


    我想幫幫他的,什麼都好。


    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


    一起放風箏的小伙伴問我說為什麼我沒有爹娘。


    我不懂,什麼是爹娘。


    他說爹娘就是全天下對你最好的人。


    我一知半解。


    全天下對我最好的人是阿兄,所以他是我的爹娘嗎?


    所以那段時間我總虎頭虎腦地管宋淮叫爹爹,有時叫他娘親。


    宋淮被我氣得滿臉通紅,揪著我改了好一陣才改回來。


    我有點傷心,原來我沒有爹娘。


    他把我抱在腿上,聲音很輕:「十一,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爹娘都是好爹娘,但總會有人愛十一,原意把最好的都給十一。」


    「真的嗎?」


    「當然了。」他眼裡閃著細碎的光,「阿兄就會。」


    31


    我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系統幫了我一把。


    我趕到時,祈福大典才剛剛開始。


    隊伍浩蕩。


    宋靳站在最前頭,宋淮站在他身後,芝蘭玉樹。


    時柒站在另一側,他看起來沉穩了不少,五官硬朗,身姿挺拔。


    百官都在,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


    刺客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快靠近他了。


    數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現,他們下手果斷,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保護三皇子!」


    「保護八皇子!」


    一眾兵荒馬亂的喊叫聲中,我向著那道清風朗月的身影衝過去。


    可是為何他如此冷靜,面無表情地盯著這場混亂的交戰。


    似有所感,我回過頭,看見不遠處的屋頂上有人架弓。


    對著的方向,是今天祈福大典的主角之一。


    那人正踢翻了兩個刺客,面色冷然,頭冠上的玉簪泛著瑩白的光澤。


    是時柒!


    箭射出的那一刻,我的身體比腦子動的更快。


    我的輕功確實練得很好,劇痛如潮水般襲來時,我才後知後覺自己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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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心靈相通。


    倒下前,我跟那個一臉淡漠的男人對上視線。


    他似乎僵住了,表情定格在臉上。


    他一定在想,為何遠在千裡之外的人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倒在血泊之中。


    逐漸模糊的視線裡,我看到他跌跌撞撞地滾下石階。


    我躺倒在地上。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感受到有人扶起我,他的手在顫。


    我聞到了心安的草藥味。


    沒事的,阿兄,一點也不疼,別哭。


    我又做了個夢。


    夢到穿書前的事,早已模糊的前世。


    現實生活中的我生了病,從小到大,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住著。


    我有個十歲的弟弟,爸媽很愛他。


    十五歲生日那天,平常工作很忙的爸媽都來了。


    他們給我唱《生日快樂》歌,祝我長命百歲。


    吹蠟燭時,弟弟湊過來搶先一步替我吹了。


    是他常做的惡作劇。


    一臉單純,沒人會怪他。


    我知道,今天過後他們就要放棄我了。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爹娘都是好爹娘,不是所有孩子都是乖孩子。


    後來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五歲那年遇上了宋淮,而宋淮在十一歲那年牽回去一個不那麼乖的孩子。


    33


    我醒了,沒死。


    隻不過那箭上抹了毒,我練了十多年的武全廢了。


    宋淮站在門口,滿眼血紅。


    應該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外衣都沒系好。


    一眨眼,淚就這麼砸下來。


    他最終還是沒踏進來。


    我休養了一個多月,其間宋淮從沒來過。


    我假裝沒發現,他每晚都會坐在我的床邊。


    握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


    那天的刺客是他安排的,是去刺殺時柒的。


    我們之間的話好像再也沒機會說清了。


    離開那天,桌上是最後一碗藥,旁邊是一大袋銀子。


    還有一大個包袱,裡面是用油紙包著的,我愛吃的點心。


    我拿起一塊,笨蛋宋淮,又把慄子糕做得這麼甜。


    我走出院子,暢通無阻。


    直至走到大門口,也沒出現一個人。


    34


    門外的樹下停了一匹馬。


    我彎了彎唇,準備得還挺齊全。


    我提著包袱,牽著馬,慢悠悠地離開了這座院子。


    我們一人一馬,到處走走停停,一起走了很長很長時間。


    點心吃完的第一百零九十九天,我到了江南,這裡煙雨迷蒙,風景如畫。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點心很好吃,於是我不再走了。


    我在這開了家茶樓,取名——淮安樓。


    生意還不錯,每天人來人往的,五湖四海的人都聚在這一隅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天下亂得快,定得也快。


    老皇帝駕崩,三皇子宋靳在某次黨爭中丟了性命,宋時柒即位,改國號為元慶。


    而那個病秧子二皇子宋淮呢。


    聽說他南下時遇刺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


    35


    「這幅荷花圖,是我們老板畫的,名為《初霽》。


    「起拍價五文錢。」


    一樓大廳正在辦茶樓每月一次的拍賣會。


    拍品大多數都是由茶客們提供的。


    隻是為了添個趣,活躍氛圍,拍品成交的價格一般不會超過二兩銀子。


    但今日似乎有所不同。


    小廝有些手忙腳亂地找來我。


    二樓的天字第一號,裡面坐著的那位神秘的顧客,給我的這幅《初霽》出價一百兩。


    我推開包間門。


    「阿姐,你來了。」


    男人坐在桌邊喝茶,聽到聲響才撇過頭看我。


    當今的皇帝,宋時柒。


    我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周身氣勢迫人,眉眼間再難見到當初的少年意氣。


    取而代之的是獨屬於帝王的從容、冷冽、深不可測。


    我走過去,坐到他面前。


    「阿姐, 你瘦了點。」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都好多年過去了, 有變化很正常。」


    他挑眉,不置可否:「阿姐是變得有些不同了。」


    我沒說話, 抿了口茶。


    雲夕沒有成為他的皇後, 或者說他跟雲夕似乎從來沒認識過。


    系統說錯了, 不是每個人的結局都無法改變。


    雲夕回了南疆, 成了南疆新任的大祭司, 受萬人敬仰。


    36


    雲夕回去之前, 我在江南遇見過她。


    依舊是那副生動張揚的模樣, 她身邊站了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也穿著南疆服飾。


    我請她進樓喝茶。


    我們坐在桌旁聊了許多。


    她說宋淮當初請她入府, 是想讓她給一個人解蠱。


    那人受的蠱不易解,母蠱也在旁人手上。


    宋淮翻閱古籍,想另尋他法。


    最後他找到了雲夕,南疆的小公主。


    雲夕擅蠱, 那會兒正愁無處練手。


    兩人一拍即合。


    聽到這裡, 我依舊無動於衷。


    這些我早有猜測。


    宋靳給我下了蠱, 早就聽說他的府裡養了一個, 來自南疆的門客。


    他知道, 下在宋淮身上沒用。


    隻有下在我身上, 才有用。


    才能叫宋淮生不出異心。


    但宋淮確實是個瘋子。


    雲夕說為了驗出最全之法, 宋淮自己受了蠱,上百種解法用自己的身體一遍一遍地試。


    雲夕還說她從沒見過這麼頑固的人。


    哪怕經歷了好幾次性命垂危,他也沒說過哪怕一次放棄。


    37


    「阿姐在想什麼?」時柒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


    我搖了搖頭, 淡然道:「沒什麼, 往事。」


    他頗有興致地問我:「阿姐有想到我嗎?」


    我誠實道:「沒有。」


    少年被我隨手打暈,扔在地上。


    「我殘」雲夕回了南疆。


    時柒這些年一直沒有立後,有傳聞說他在等一個人。


    我盯著樓下正酣的拍賣會,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


    時柒隻帶了兩個暗衛, 他說是特地來看我的。


    我們就如同老友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對你聊著一些無關痛痒的近況。


    他跟我抱怨奏折太多累得頭疼, 我笑著沒說話。


    暗衛第八次在門外催的時候, 時柒看了我一眼。


    我站起身,想送送他。


    送到樓下後,我跟他道別,祝他一路順風, 轉身想回去。


    「阿姐。」他倏地叫住我, 聲線發啞,「這次要跟我走嗎?」


    殘陽如金,傾灑在江南的小巷裡, 巷子裡飄來每家每戶的飯香味。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滿足的笑:「不了,家裡還有人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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