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死後,公主殺瘋了 3891 2025-01-25 17:03:49

「而且……」她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地踩住皇後的心口,「你以為,折磨死你是誰的旨意?」


阿渺俯下身,神色猶如鬼魅:「朕,就是未來的皇上呀。」


踏出鳳儀宮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


她伸手擋了擋:「從今天起,撥兩個太醫留著,每天把那個女人扔進去一個時辰,再護住她的命。」


她自己又回到了怡和殿。


自從我被灌毒酒後,那個尊貴到獨一無二代表死神的杯子,便再無人用過了。


沒人知道,她已經泡了杯子三年。


毒水倒了又倒,花園裡有一處已經寸草不生。


就像也沒有人知道,有那麼幾個孤寂的夜晚,她差一點,就熬不住把那水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終於,杯子的毒性,被降低成了微毒。


你看,人的求生欲望,是無限的。


阿渺親手捏著那個杯子踏入鳳儀宮的時候,已經求死無數回的皇後,竟直接癱軟在地!


可惜,她不會那麼快死。


太醫已經研究過,現在這個杯子裡的毒性,可以保她一年才會徹底穿心爛肺。


當然,要爛的不隻是內髒。


阿渺找來了一批在宮裡一輩子的老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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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用宮裡的秘法折辱她。


就像當初對魏渺的生母做的那樣。


我沒再飄去看。


皇後最終全身內外潰爛而死。


最下等的洗恭桶宮女收屍時,直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晦氣!」


這一天,正好是三年的最後一天。


我的牌位,卻不會再被挪走。


永遠。


12


之後,阿渺又一次去了國師所在的東皇宮。


這一次,我竟然毫無阻礙地飄了進去。


我可以毫無遮掩地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從一開始,說她腰間的符咒為何還是護不住我,我為何還是嗜睡。


到……


他們下一步如何共謀天下。


一字一句,我越聽越為心驚!


原來顛覆天下,一直是國師和阿渺合力所為!


而談到最後……阿渺站起來,把貼身的符咒遞給了國師:「最後的儀式,可以開始了。」


而接過符咒的國師……直直看向了我!


他對我開口:「惠妃娘娘,這,便是皇太女,永恆的執念!」


我尚未來得及驚駭他為何能看到我,他卻繼續給我放了一個駭人的消息:


「你能存於世間,一直是因為,你的女兒。」


「而現在你命數將盡,你的女兒要用十年壽命,換一場告別。」


我立馬叫出聲:「不可以!」


可,國師手執銀針,已然扎進自己的指尖:「陣法,已經開始。」


奇異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升起。


而我的阿渺,穿越那層層疊疊仿佛永遠也數不盡的光芒,向我跑來。


她遠遠地伸出手,恍惚間仿佛那年怡和殿裡,少女身著禮服,眉眼卻不再平淡:「姐姐!」


十年帝王命,換一場觸摸不到的擁抱,和幾聲呢喃細語。


我真的好心疼。


阿渺,我的阿渺。


可她卻那樣笑著,罔若未聞。


她說:「姐姐不要怪我。」


執念至此,隻是為了和我說一句,不要怪我。


我又怎會怪她?


我像從前一般撫摸著阿渺的頭:「姐姐永遠不會怪你。」


我無比清晰地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要告別了。


阿渺抬起頭,晶瑩的淚珠穿過我的靈體:「姐姐,等我。」


天光之下,我清醒了多年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


我抬起手,五指逐漸化作透明的顆粒。


我說:「阿渺,姐姐會一直等你。」


永遠。


(正文完)


番外:


即便卜過天命,國師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皇太女的協議會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他始終記得魏渺闖入東皇宮的那一天。


少女面無表情,對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足以激起驚濤駭浪:


「幫我復仇,我把天下送你。」


國師一下便跳了起來:「殿下慎言!」


而這位未來的女帝連眼皮都沒再動一下:


「不夠的話,加上一個琳妃如何?」


話音剛落,國師手裡的佛珠竟被生生拉斷!


他的嗓音帶上了顫抖:「你……還知道些什麼?」


魏渺終於笑了起來:「陳貴妃的死,是國師所為吧?因為……她苛待過琳妃啊。」


那一瞬間,國師心裡過了很多想法。


比如當場殺了魏渺,比如向老皇帝編造一個魏渺不祥的天象,又比如……


「國師思慮如此之多,何不為孤卜一回命數?」


國師照做了,而卦象的結果……


這天下,竟當真會被她送給自己!


而且,她的壽數,並不長。


等到佔卜完成,已是幾個時辰後。


魏渺淡然地看著他:「想必,國師都已明白。」


國師嘆了一口氣:「首先,我需要用銀針,取三滴你的心頭血。」


這張符咒似乎耗去了魏渺半條命。


國師不得不又給她熬了碗湯藥。


隻有他和魏渺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戴著符咒,她便能看到逝去惠妃的魂魄。


代價,是同等時長的壽命。


她付出的,其實遠不止和秦滄海說話時,花去的十年。


「切記,不可表露出你能看到她。」


而作為回報,魏渺開始秘密安排國師和琳妃的私會。


沒有人知道,他做國師,為的從來不是什麼守護天下蒼生。


從來,隻為一人。


而魏渺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這個皇太女甚至……


給了他一個孩子!


他和琳妃的孩子!


彼時皇帝已無生育能力,這個孩子成了她給皇帝,最好的蒙蔽。


……


皇帝臨終前,魏渺早早地來到了他的病床前。


彼時的老皇帝已經話都說得哆哆嗦嗦。


魏渺卻自顧自地坐在床邊,開始對自己的父皇講自己兒時的故事。


「父皇這一生踏入過冷宮嗎?大約是一步也沒有過的吧。」


她溫柔地用昂貴的絲帕擦了擦老皇帝額間的汗水:「裡面雜草叢生,泥潭密布,滋生出了很多不幹淨的東西,所以父皇厭棄的那些紅顏,都會死得難受,且難看。比如,我的生母。」


她手上動作未停,隻是汗水卻怎麼也擦不淨似的:「父皇明明坐享天下,為什麼最後肯分給我母親的,隻有一卷白布呢?」


「魏渺,煙波浩渺。父皇連給宮女的女兒的名字,都不肯施舍出一個尊貴的字眼呢。您知道嗎?當初我和母妃在冷宮裡,因著這個字,被按在汙水潭裡數十回,那時,我多想您能出現啊。」


皇帝神色驚恐起來,奮力伸出的手卻被魏渺抓住,又按回了明黃色的被子裡。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辦法。冷宮有一種蛇,有毒,時常出沒,那些被主子責罰的宮女太監們,就用這種蛇嚇唬冷宮的人出氣。所以啊,」


魏渺頓了頓,端詳著皇帝臉上的神色變化:「我當著他們的面扯斷生啖了那條毒蛇。」


「有件事父皇應該是不知道的,您的皇後娘娘,後來就被我扔進了裝滿這種蛇的缸裡,原來母儀天下的女人,也是會尖聲哀嚎的呢!」


昂貴的紫檀木床腳和地面突然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明黃的錦被滲出了水漬。


老皇帝瘋狂掙扎起來,嘴裡喑啞不明地說著什麼。


魏渺神色依然溫柔:「父皇這是不願意同我談心麼?」


她笑了笑:「也是,您這一生,隻喜歡那些露水情緣,用一次就扔的宮女,像我生母那樣的,應該數都數不過來吧?」


「我不是怪您,父皇,您不要抖。」


她有些好笑:「我不會把您扔進蛇窩裡的……」


「您有更好的歸屬。」


魏渺紅唇微張,加重了「歸屬」二字。


皇帝哆嗦得更厲害了。


魏渺繼續撫摸著她的父皇:「您不會葬入帝陵的,因為裡面,已經有對的人了。」


「還記得惠妃嗎?您安排給我的母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悄然插入他的身體!


皇帝的身體猛然一震!


「其實我生母的事,我已經沒有那麼怨恨您了。」


又一根銀針扎入:「可是惠妃,我的好姐姐,你為什麼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呢?」


第三根:「是為了太女身份嗎?我可以不要的。」


第四根:「你們都以為,我上進,我假裝平和,是為了騙你的江山嗎?」


手上逐漸加大了力度:「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


「我這一生追求的,從不過一個公正的對待,一顆待我的真心,和一份安寧的生活!」


皇帝的口水流出,魏渺靠近他,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麼。


他說:「是皇後。」


於是魏渺塞進一把銀針,又笑了。


「苗疆鸩毒,掐金血玉杯。」


「父皇,你以為我不知道,賜死惠妃,去母留子,是你下給皇後的口諭嗎?」


老皇帝終於吐出一口鮮血。


魏渺抖了抖手,直接從老皇帝的龍袍上撕下一塊布料,塞住了他的嘴。


「所以,你的帝陵,會由我的姐姐住下。」


「而你……你是我的父親啊!」


「當然要和我亂葬崗的生母在一起,不是嗎?」


最後一根銀針,被魏渺從頭到尾,慢慢扎進了心口。


「有人愛我,你們為什麼要奪走呢?」


「是因為你們擁有天下,對嗎?」


「那麼,我便把你們的天下,都送了人吧。」


魏渺最後終於停手:


「每一根針上,都淬了你賜給姐姐的鸩毒。」


「父皇,這是兒臣給你,最後的禮物。」


這一代帝王殒命之時, 魏渺的笑容,終於慢慢消失。


一滴屬於女帝的淚, 緩緩落下。


魏渺慢慢合上先皇的雙眼,神色是永遠無法被解答的疑惑。


「所以,不愛, 又為什麼要給予最初的溫暖呢?」


「父皇,您能告訴我嗎?」


……


魏渺並非一天女帝都沒做成。


有一些事,她必須先做完。


比如說……把先皇扔了。


是真的扔掉了,一卷草席秘密地裹了丟進亂葬崗。


就像當初她的生母一般。


而後, 帝陵裡被放進了一個天下人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養母, 她的姐姐。


秦滄海。


為了封住反對的人的口, 她又殺了很多人。


鮮血從養心殿流到了鳳儀宮,她已經殺瘋了。


國師的內心,在這一刻終於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恐懼。


他問她:「拱手棄江山,你就不怕後世唾罵嗎?」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魏渺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笑了。


「千秋萬代,帝王事向來難逃佐闲茶。」


「罵吧。」


到最後, 她隻說,罵吧。


她在極短的時間裡, 頒布了很多改革的法令。


一半, 是為女子謀生存。


另一半, 是束縛後世的君王,不可隨意苛待自己的宮妃。


或許會有用吧, 她想。


她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人,做不了太多。


她實在, 太想她的姐姐了。


一切辦妥後,她做了兩件舉國震驚的事。


一件,是尊已故惠妃為太後。


另一件,是禪位於皇妹, 琳妃所生的八公主。


她自己,便成了太上皇。


監國之任,則落在了國師的身上。


禪位之前,她隻留下了一封密旨,須在她歸天下葬之時開啟。


之後,她便孤身一人住進了怡和殿。


她抄了好多超度的經文, 可她總覺得,怎麼抄也遠不如當初秦滄海為她抄得多。


有時抄累了, 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得了風寒, 卻再也沒有人會那樣照料她。


就快了,她想。


上京的第一朵花綻放的時候, 魏渺趴在經文裡,再也沒有醒來。


她果然沒有活得太久。


可她的嘴角,卻分明帶著笑。


她的懷裡,抱著一個並不精致的碑。


上刻「母後, 秦滄海」。


1


「(「」「先皇,有她要去的地方。」


秦滄海所在的墓室裡,她早已備下了自己的歸途。


荷包上的十二種花開了又敗,卻終究, 隻有一種方式可以把自己的心之所向等來。


最後的最後,國師顫抖著打開那封密旨。


裡面,隻有寥寥數語。


碑文應言:


「曾經滄海難為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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