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場戲要吊威亞,從懸崖掉下去的表情還要拍特寫鏡頭。
為了追求更加逼真的效果,這場戲沒有在綠幕棚拍,而是去海邊實景拍攝。
中午吃完盒飯後,我回房車休息一小時,為拍下午的戲養足精神。
下午開拍時,曾沫在旁圍觀。
我和曾念對了幾次戲,曾念下墜的表情都沒達到最理想的狀態。
導演咔了幾次,讓大家中場休息。
曾沫為了拉攏人心,還特地提前叫了咖啡奶茶外賣請全劇組喝。
休息環節,她去發咖啡奶茶給工作人員。
我休息了會,曾念走過來對我說:「南洛,你再陪我試一次戲吧?」
「好。」我點頭,跟著曾念走到懸崖處對戲。
這一次我依然按照劇情,把綁了威亞的曾念從懸崖推下去,誰知她卻出了意外。
威亞在下墜的過程中忽然斷裂,曾念砸進海裡。
片場亂作一團,我大叫救人,導演衝過來,手忙腳亂安排人去救人。
曾念被海浪卷來卷去,看著很危險。
曾沫衝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怒氣衝衝道:「南洛,是不是你害我姐姐?你怎麼這麼歹毒?」
「我沒有。你放手,救人要緊!」我推開曾沫,站到懸崖邊看工作人員下海營救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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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被工作人員救上岸,去了半條命,好在搶救了過來。
當天那場戲拍攝中斷,上了熱搜。
曾沫站出來指認我,說看見我在威亞上動了手腳,害得她姐姐掉下海,險些喪命。
她還曬出了一張我中午休息時,盯著威亞看的照片。
曾念的粉絲心疼正主,認定是我幹的,聯合起來討伐我:
【南洛太惡毒了,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上次珠寶晚宴,曾家兩姐妹和她結Ṫŭ⁼下梁子,她這是在報復。】
【曾沫不就是踩了她的裙子嗎?她明明已經踩回去了,卻還要報復曾念,太壞了。】
我的粉絲維護我:【我相信南洛姐,她不會做這種事,坐等劇組回應。】
13
海邊沒有監控,中場休息時,攝像機不開機。
劇組負責管理威亞的工作人員點贊了曾沫指控我的微博。
一時間,我身處風口浪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是有人在陷害我,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是曾沫。
可我不願意相信,她和曾念是親姐妹,就算她想要害我,也沒必要用她姐姐的性命來開玩笑吧?
那天海裡浪大,曾沫能被救上來,不僅是工作人員拼了命營救,還有老天開眼,浪漸漸小了,才給了她一線生機。
不然很有可能撈上來一具浮屍。
導演迫於輿論壓力回應,說是劇組疏於管理,威亞被人動了手腳,至於是誰幹的,現在還沒查清楚。
劇組已經報警,會配合警方查出真相,給曾沫一個交代,也給大眾一個交代。
真相還沒查清楚,可網友已經定案了,一口咬定是我幹的。
網友詛咒我去死,讓我給曾念道歉,還在線喊話讓制片方把我趕出劇組,不然就要抵制這部劇。
劇組停拍三天,一方面是為了讓曾沫休息,一方面是為了給警方查清楚真相,另一方面也在考慮要不要換我。
我的經紀人急得團團轉,到處想辦法。
陸霆川花錢把我所有的黑熱搜全部撤掉。
他陪我去做了筆錄,安慰我:「放寬心,剩下的事交給我。」
我也不能光等著陸霆川去給我擺平。
我單獨約見了劇組工作人員,詢問他們事發當天有沒有看見別人靠近威亞。
管理道具的工作人員和我有些交情,他悄悄和我說:「我看見曾沫靠近過威亞,不過……她應該不會那麼做吧?畢竟整個劇組都知道那天下午要吊威亞的人是曾念。虎毒還不食子呢,曾念對她妹妹那麼好,她妹妹怎麼可能害她?」
「別高估了人性。」此前我也不相信曾沫會害曾念。
可如今我的處境讓我相信,曾沫會為了害我而犧牲她姐姐。
正因為大家都不相信她會幹這種事情,所以她才沒有後顧之憂。
當晚,我回到家後,陸霆川告訴我:「警方在海邊找到了新物證,是一副手套,已經送去檢測。這件事快水落石出了。」
我有些驚訝:「這麼快嗎?不過光是靠一副手套,恐怕很難定案吧?」
陸霆川又說:「我找了曾念,能從曾沫那裡套出真相的人隻有曾念,等著看結果吧。」
我覺得這事有點懸:「曾念是曾沫親姐姐,你憑什麼覺得她會幫你,不幫她妹妹?」
陸霆川氣定神闲:「憑鈔能力。我剛收購了華娛,曾念和曾沫的經紀約都在我手裡。她和她妹妹兩個人隻能有一個人繼續在娛樂圈發光發熱,你覺得曾念會選擇自己的前途,還是包庇她妹妹?」
曾念和曾沫所在的華娛是內娛排名前三的經紀公司,陸霆川居然一聲不吭就收購了。
搞得我都想抱他大腿了。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我壓在心頭的大石落下:「看來還得用魔法打敗魔法,我等著看曾沫的結果。」
14
三日後,陸霆川收到了曾念發來的一段錄音。
陸霆川放給我聽,姜還是老的辣。
曾念先旁敲側擊讓曾沫露出破綻,再聲東擊西嚇唬曾沫,成功讓曾沫亂了陣腳。
之後在她一再逼問之下,曾沫承認了是她在威亞上動了手腳。
錄音裡,曾念氣得想打曾沫:「沫沫,你是我親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曾沫口不擇言:「姐,我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想著懸崖下面是海,你就算掉下去也死不了,但是我卻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南洛沒有翻身的機會。」
曾念咬牙切齒:「那天浪那麼大,你對大自然是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嗎?我那天隻差一點就被浪卷走淹死了,你就為了整她,連親姐姐的性命都不顧了?」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怎麼辦?警察那邊已經找到了新的物證和人證,我是不是要進去了?姐,求你救救我,我不想進去!」
「犯了錯就要受罰,你以為一句輕飄飄地知道錯了,就可以得到原諒嗎?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再幫你了,你心術不正,進去吃吃苦頭也是好事。」
「姐,你怎麼可以幫她?我是你親妹妹啊,就算是我幹的,你難道不應該站在親妹妹這邊嗎?」
「我隻站在正義這方。曾沫,在你決定犧牲我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姐妹之情就已經斷了。你去自首,興許還能從輕發落。」
錄音到此結束,陸霆川陪我去警察局把證據提交,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曾念帶著曾沫去自首。
曾沫看見我,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在經過我身邊時,她咬牙切齒道:「南洛,你不過是有個資金雄厚的老公罷了,不然你以為我會輸給你?」
我冷聲道:「你是輸給了你自己,好好在裡面反思吧。」
這件事最終水落石出,警方通報了事情的經過,曾沫入獄,我洗清嫌疑。
之前在網絡上罵過我的黑子都紛紛給我道歉,轉而去罵曾沫。
曾沫一夜之間被封殺了,身上的代言全部掉光,待播劇也向她索賠。
她人雖然進去了,可身上還有多起經濟官司纏身。
資本捧小花,隻給三年時間,捧不出來就會把資源給更年輕的新人。
等到三年後,曾沫出來,娛樂圈不會再有她的位置。
再加上她還有十年經紀約在華娛手裡,等她出來後,處境恐怕會更慘。
15
事情解決後,我進組繼續拍攝電影。
曾念對我更客氣了,畢竟我是她的幕後老板娘。
拍完這部劇後,我開啟放假模式。
我一年就隻拍一部戲,進娛樂圈不是為了獲得多大的成就。
隻為了享受拍戲的感覺,體驗不同的人生。
如今提前完成了全年 KPI,可以安心躺平了。
我制定了房車旅遊計劃,陸霆川把工作安排好後,說要陪我一起去。
多個人開車,旅途沒那麼辛苦,也沒那麼無聊。
我們開車走的是西南線,看過了很多美麗的風景,在旅途中慢慢了解彼此。
我發現陸霆川這人還不錯,挺會照顧人,也很浪漫,和他一起旅遊是件很享受的事。
他幫我解決了很多旅途中的麻煩和瑣碎之事,也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讓我安心享受旅行的樂趣。
某個雨夜,我們在房車裡過夜。
他爬上我的床,將我摟進懷裡。
吻過後,他說:「老婆,我們是不是該把房圓一下了?」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昧著良心拒絕:「不行,我還沒做好準備。」
氛圍到了,可我還沒下定決心。
大師說過,我一旦破戒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可不想最後縱欲而死。
某日,我和陸霆川去爬一座名山。
爬到半山腰, 他去買水, 我在原地等他,遇到了曾經給我算命的那位大師。
大師看了我半晌,掐著佛珠說:「女施主,看來你還沒破戒啊, 挺能忍的。」
「大師, 我是個俗人, 不可能一輩子都守身如玉吧?」我是個享樂主義者,我其實挺想破戒的。
大師故作神秘:「如果要破戒, 又不想傷害身體, 隻有一個辦法。」
我追問:「什麼辦法?」
大師將佛珠放在掌心:「我手裡這串佛珠是用萬年菩提樹結出來的菩提子做的,你戴在手裡,可以壓制你狐狸精的本性,從而控制你破戒的頻率。」
「那你的意思是, 可以把佛珠給我?」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佛珠這麼珍貴,肯定要付出代價他才會拱手相送。
大師說:「女施主,如果你有誠意替貧僧建一座寺廟,貧僧可以把這串佛珠贈予你,還會每逢初一十五替你和你的家人誦經祈福。」
果然,大師不會白給。
如果真是萬年菩提珠, 捐錢建座寺廟也可以, 不過這佛珠不會是九塊九批發的吧?
16
我正在猶豫,陸霆川買了水走過來。
他剛才聽見了我和大師的對話,當即表態:「多謝大師, 捐款修建寺廟的事就這麼說定了。」
呃, 這就說定了?不需要再考慮考慮?
我把陸霆川拉到一旁說:「萬一佛珠是九塊九包郵的怎麼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陸霆川有錢任性, 「如果是假的,就當作破財消災了。」
「行吧。」反正陸霆川不差錢, 那就試試吧。
大師把佛珠贈予我, 陸霆川捐了一筆巨款幫他修建寺廟。
寺廟建在彩雲之南一座蓮花山上。
我和陸霆川站在蓮花山上, 可以看見山下萬畝蓮花湖。
我開玩笑道:「你倒是挺積極。」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陸霆川摟住我的腰說,「有了這串佛珠, 我是不是就可以摸你的九尾狐胎記了?」
我按住他的手,臉頰染滿紅霞:「別在這裡……」
陸霆川指了指蓮花山下的蓮花湖,提議:「今晚我們住蓮花湖畔?」
「嗯。」我點頭。
陸霆川定好了一座建在蓮花湖畔的庭院別墅。
別墅後花園直通蓮花湖, 眼下正是蓮花盛開的季節,遊客們乘著小船在湖裡互相潑水打水仗。
我和陸霆川在湖畔用了晚宴,喝了點白葡萄酒, 兩人都有了微醺之意。
夜幕降臨,陸霆川摸到我後腰的九尾狐胎記, 這一次我已做好準備……
晚風吹拂蓮葉, 朵朵蓮花綻放。
後半夜, 陸霆川趁我不注意,取掉我手腕上的佛珠。
「陸霆川,你取我佛珠幹什麼?」我伸手去奪陸霆川手裡的佛珠。
「明天再戴。」他把佛珠放在枕頭底下, 壓低聲音說,「今晚我想看你變成狐狸精。」
「你想得美~~」我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得嬌軟。
今晚狐狸精不禍國,隻惑陸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