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滿朝文武都不知我狐媚惑主 4226 2025-01-24 13:56:11

他便傳人進來撤掉飯食,放上一盞茶。


「大人,陛下交代您不可以隨意走動,也不能下船,有需要喚老奴進來即可。」說罷,他躬躬身準備退下。


我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壯著膽子ŧùₙ道:「常公公,陛下這般到底意欲何為?」


常公公被是蕭靖霆用了幾十年的老人,從潛邸時便貼身服侍。


最清楚陛下的脾氣秉性,為人也謙和憨厚。


「大人何必多想,很多事,不足為外人道,你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共處一室。」


常公公意味深長地笑笑,頓頓繼續道,「怎麼會看不出?」


這番話說得我雲裡霧裡。


「公公的話,我實在是……」我滿心狐疑。


「那晚的酒,是老奴早就預備下的。」常公公恭敬道,「初行房中之事,不可或缺……」


9


常公公的話如同驚天炸雷。


我呆坐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陛下賜我這樣的酒,難道是……


我朝雖談不上,男風盛行,可是親王貴胄中確實有不少都有此好。


尤其蕭靖霆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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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蕭展屏。


陛下這位叔父,出身高貴。


雖無兵權,在軍中威望卻極高。


蕭靖霆出身軍武。


登基之後推行的新政中,很大一部分是軍隊相關,少不了這位叔父相助。


這位清河王喜歡男人,在上京中已經不是秘密。


蕭靖霆貴為九五之尊。


將身邊一個沒名沒姓的隨從送給清河王,實在算不得什麼。


……


常公公送晚飯進來時,我正靠在榻上發愁。


看我臉色極差,他剛要準備開口詢問。


艙門外,蕭靖霆回來了。


晚飯依舊豐盛,添了一盅雞湯,擺在我面前。


蕭靖霆手邊擺著一個木匣子,他掀開蓋子,推到我面前。


盒子中放著一沓厚厚的銀票,千兩一張,底下是整齊的銀錠和幾樣珠寶。


常公公是陛下心腹,下午跟我說的話,必是得到他的授意。


蕭靖霆若將我賜給清河王,也不會虧待我。


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順從。


我愛慕他,自知是妄念,不敢顯露。


我暗暗下定決心,若是他強求,唯有一死。


蕭靖霆見我神情沉重,皺皺眉甚是不解:「這些東西就當是朕……」


沒等他說完,我放下筷子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臣賤命一條,本應該為陛下您鞍前馬後,死不足惜……」我情急之下,對這種事有些說不出口。


「常公公與你說了?」蕭靖霆問,「那你可願意與朕回京?」


「恕臣無法從命……」我長出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


「你……」蕭靖霆壓住怒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旋即他收斂幾分情緒繼續道,「給朕一個理由。」


我低著頭:「陛下若是想將我賜給清河王,臣寧願一死。」


天子盛怒,我不敢抬頭,垂著眼繼續道,「清河王英偉孔武,氣宇不凡,確實不是放浪宵小之輩,可臣……」


「英偉孔武,氣宇不凡?」蕭靖霆凜冽的聲線從頭頂傳來……


10


我下意識抬起頭,對上蕭靖霆饒有深意的目光。


「誰和你說朕有意將你賜給十七叔?」蕭靖霆疲憊地擰擰眉心,「朕看你這半年是闲散得人傻了!」


我一時間滿心疑惑:「常公公說……那晚陛下要臣喝的酒是……是……」


蕭靖霆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垂著眼低聲道:「起來,你要是再往湿寒的地上跪,朕就命人把你捆了,扔到江裡喂魚蝦。」


我躊躇起身,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什麼?」蕭靖霆此時靠近我身側,「竟讓烏羽大人如此難以啟齒?」


我慌亂中下意識想要向後退,卻被蕭靖霆一把攬住腰,拉得更近。


熾熱的目光對上我的視線。


「當著朕的面,如此誇獎另外一個男子……」蕭靖霆聲線低沉,曖昧至極。


每個字如同滾燙的烙鐵,落在我的臉上。


我身體僵硬,做不出任何反應。


蕭靖霆反倒得意一笑,緩緩道:「三年前在西北駐扎時,朕突發高熱昏睡之時,烏羽大人做過什麼還記得嗎?」


我腦中轟鳴不止,面容頓時漲紅。


那日蕭靖霆飲下發散之藥,帳中隻有我一人伺候。


當時四下無人,我情難自抑。


衝動之下,俯身輕輕用唇碰了碰他的臉頰。


「臣……臣那時是想試試陛下身上的溫度……」


我心虛地盤算著說辭,難堪得想原地遁走。


蕭靖霆不容我再解釋一個字,決絕地封住我的唇。


他整個人靠上來,一隻手鉗住我的下巴,熟練地撬開牙齒。


觸碰到舌頭的一瞬間。


我的腦海中如同有東西瞬間炸開一般。


散落的火星將殘存的理智燃燒殆盡。


很快,我便被他親得雙腿綿軟。


蕭靖霆順勢將我打橫抱起,朝著內室榻上走去。


短暫的呼吸暢通讓我恢復幾分清醒。


「陛下,常公公就在門口……」被蕭靖霆扔到榻上,我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先別……」


「你若再多說一個字,這一次,朕可就顧及不了你這麼多了。」蕭靖霆箍住我的手,固定在頭頂,溫熱呼吸重重打在我臉上。


……


睜開眼,已經是翌日上午。


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禁錮在蕭靖霆溫暖的懷中。


我不敢出出聲,佯裝蒙眬中翻身,背對著身後的人。


初次的不適感傳來,帷帳中彌漫著淡淡槐角味,被子中尤為明顯。


槐角涼血,入藥最能消腫止痛……


11


此情此景,我心中不由泛起一陣鬱悶。


想我昔年也是桓王府頭等的暗衛,武藝卓絕。


如今竟睡到天子榻上。


時下,男子委身男子的事情算不上稀奇。


可我是個沒名沒姓的透ťṻ₇明人,和他地位懸殊。


即便當初對他心生情愫,也從未透露半分。


我現在身中劇毒。


餘生的時日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我不免一聲長嘆。


「怎麼還嘆上氣了?」蕭靖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他拉回懷中。


他撈過我的身體,將我擁得更緊。


我臉被迫衝著他,卻縮進被子羞於與他的目光對視。


「昨夜是朕不節制……」蕭靖霆輕柔地撫著我的額頭。


溫存片刻後,他便伸手撿起被胡亂丟在地上的衣物。


「昨晚沒吃什麼東西,想必你也餓了。」說著他利落地穿戴整齊。


常公公被喚進來,我謹慎地攏了攏中衣,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胸口的印記。


一時之間手忙腳亂起來。


蕭靖霆看罷,重新坐回榻上,扯過我手中的衣服,細心替我穿好。


常公公絲毫不動聲色,語氣如常地吩咐小太監擺早膳。


下手的位子上,還多了一個軟墊,桌子上的飯菜也以清淡易消化為主。


我尷尬地坐下,不禁微微蹙眉。


「昨夜趁你睡著,已經上過藥。」蕭靖霆說著拿起筷子,指指旁邊的木匣,「這些你收好……」


我沉默片刻,一臉為難:「臣不敢領受。」


「又不是給你的。」蕭靖霆看著我,「叫常公公安排人送去給玄羽,做下聘之用。」


我錯愕地點點頭,端起碗悶聲喝粥。


接下來幾日,蕭靖霆仍舊不允許我離開大船,飲食起居都被下人打點得明明白白。


中間墨羽帶著我的日常用品來過一次。


說這些日子店裡離不開老二玄羽,很多東西自己都支應不來。


無意間他瞄到我領口若隱若現的紅痕,一臉驚詫道:「大哥你這傷……陛下對你可是用刑了?」


墨羽年紀小,還未到通曉人事的年紀。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解釋,便生硬地岔開話題,讓他不要多問。


12


其間,我身上的毒發作過幾次,一次比一次時間長。


很快,平陽大長公主的小船秘密來到三江。


蕭靖霆親自修書請來,平陽大長公主上船後一刻也沒敢耽誤,直接被引到蕭靖霆的艙室中。


見到我,她登時怔住,旋即看一眼一旁的蕭靖霆。


「難怪你小子這麼執著地追到三江,這樣的容貌,恐怕普天之下也難找出第二個。」平陽大長公主乜斜著坐在一旁的蕭靖霆,「看來,我蕭家出了一個蕭展屏還真是不夠瞧的。」


蕭靖霆不以為然地道:「這次勞煩姑母奔波,回京必有重謝。」


「不敢當。」平陽抬手謝絕,「陛下隻要下次別再出這種Ṱů₇急茬兒,本宮就謝天謝地了,我這歲數可不比你們年輕人。」


我一時間忘記行禮,回神之後才想起跪下,卻被及時制止住。


「這屋子裡需要加炭火,蒸發湿氣。」平陽說罷示意我坐到對面,「這裡不比京城,大禮可免就免。」


開始診脈後,屋內安靜下來。


蕭靖霆不耐煩地圍上來查看。


「近幾日行過房事?」平陽語氣嚴肅,眼神在我和蕭靖霆之間流轉一番。


「是。」我鼓起勇氣,老實回答。


平陽側身瞪一眼一旁的蕭靖霆Ţųₐ,正色道:「打今日起,一個月內不可再行房中之事。」


我認真地點點頭。


「聽見沒有!」平陽依舊盯著蕭靖霆。


「侄兒謹遵。」蕭靖霆無奈地低頭回應。


診脈後,蕭靖霆被平陽趕出艙室,命人緊閉門窗。


讓我平躺在榻上,退掉上衣準備施針。


她熟練地取出銀針,剛要下針,目光卻被脖子上的玉墜瞬間吸引住。


「這玉佩……」她手懸在半空,神情錯愕。


「是陛下賞賜給微臣的。」我如實回答。


看她態度反常,我心中難免不安。


13


沒想到,平陽大長公主雖是女子,道行卻一點也不輸給當年的神醫顏裡。


不出幾日,我體內的毒素就被逼出大半。


唯一讓我無奈的是。


蕭靖霆依舊能想出各種方式擺弄我。


每晚夜間房中,指揮我這般那般,直到我困倦無力。


我的身體逐漸恢復,玄羽也與阿苑定了婚期。


大婚那日,蕭靖霆換上便衣帶我去觀禮,其間又以上司故舊的身份賞賜他不少東西。


席間,玄羽將我拉到角落,一臉探究地問我與陛下的關系。


他提起那日墨羽回到店中,將我受傷的事說了。


當下他便知曉其中緣由。


「大哥,可屬意陛下?」玄羽思索半天問。


我將之前誤會悉數說給他,無奈感嘆:「當時若不是誤會陛下,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還將你們二人置於險境……」


「若不來三江,我也遇不到阿苑。」玄羽會心一笑,「陛下與你地位懸殊, 將來……」


我和他面面相覷,雙雙語塞。


……


晚間回到船屋,平陽大長公主在床榻邊整理我的脈案。


「以你的情況, 不日便可動身回京, 陛下已經擇好啟程日期……」


她淡淡說著, 見我滿腹ṱũ̂₂心事, 便開門見山繼續道,「你有何顧慮, 不妨與我說。」


這幾日相處,我深知她性格耿直善良。


可她畢竟是皇親貴胄,恐怕無法理解我心中的憂慮。


「你不信我?」她笑笑道。


「臣不實在不敢, 公主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說著抬起頭看見她慈愛的目光道, 「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可我……」


「你是不信自己, 還是不信陛下?」


她一語擊中要害, 讓我有些動容。


她繼續緩緩道:「先皇多疑寡恩, 靖霆走到今天並非易事, 你比我更清楚, 這可不是靠妥協和退讓換來的。」


說罷,她走到我面前, 抬手指指我頸上的玉佩。


「陛下給你的,是他生母孝慈皇太後的遺物……」


我震驚不已, 下意識握緊胸前的玉佩。


它帶著我的體溫,溫潤和暖。


「前方種種都是未知, 心生恐懼, 便要裹足不前?」


我定神看看她,旋即端起手邊的藥碗, 一飲而盡。


……


暮春三月, 蕭靖霆的船在黎明時分悄無聲息地駛離岸邊。


我探出窗口看著岸邊的縷縷炊煙。


「你們兄弟三人朝夕相處,如今你獨自與朕回京,確實有些讓你為難。」


蕭靖霆看出我擔憂, 淡淡寬慰道, 「明年運河改道, 朕可以帶你來監修。」


我收回視線, 握住他攬在我腰間的手。


輕聲道:「好。」


後記:


甲板上。


蕭靖霆與平陽大長公主並排而立。


「那個玉佩如果我沒記錯, 是你生母的遺物,讓你將來贈與發妻。」平陽語氣淡漠, 透著探尋的意味。


「嗯。」蕭靖霆深深地看一眼她,未再多言。


「你倒是比蕭展屏那小子強。」平陽回憶起往事喃喃自語,「若不是他當年顧忌太多, 思衡大人也不至於客死他鄉, 隻是這個烏羽心思重, 你可得慢慢來。」


蕭靖霆沉默不語,視線看向岸邊。


一群幼童正在岸邊折柳編花冠,旁邊年長的孩童上前制止。


「你們不要折這株小樹, 它剛抽出枝條, 發了新芽,這樣定會傷了根本。」少年一副老成的架勢,「得慢慢來, 容它長成參天大樹。」


山高水長,還需慢慢來……


全文完,感謝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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