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搖頭：「不是。」
夏真真：「那是替別人要的？」
我無奈一笑：「沒有其他選項嗎？」
夏真真皺起眉頭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埋怨：「有，你為什麼不趁機要微信啊？多難得的機會。」
她在我耳邊叨叨半天，回到宿舍還跟其他人繼續說。
誰料其中一個女生說已經被辜行舟拒絕了。
「他有女朋友了？」夏真真不敢相信。
女生現在說起來還有點鬱悶：「不知道，他隻說『不方便』。」
夏真真回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沉思了片刻，問她：「一加一在什麼情況下等於一？」
夏真真瞪我：「你考我小品呢？」
「在你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一。」
「在你是渣女的情況下等於一。」
我撲過去掐她脖子，太過分了。
「我隻談了一個男朋友。」
夏真真糾正我：「是網戀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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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網戀男友、辜行舟，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7
考慮了兩天，我決定參加樂器社團。
想拉著夏真真一起，結果她說自己已經進了羽毛球社，說那裡帥哥更多。
我隻好自己去申請了，下午沒課又去了操場，辜行舟聽說我要進社團，肉眼可見地開心，給我拿入社申請表。
在擅長的樂器那一欄，我猶豫地寫下「鋼琴」，然後問社長：「我不會吉他，可以學習嗎？」
社長熱情地回答：「當然可以，社團會玩吉他的很多，你想找誰教你？」
大家都抬頭看著我，辜行舟也轉身倚著桌子，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壓力很大，我笑著說：「等入社再說吧。」
社長左右看了看，哂笑：「好，不急。」
填完資料，我加入了社團的群，人好像不多，隻有 15 人，看別的社團都是 30 人以上。
社團招新一周後結束，隻招了五名新成員，辜行舟也算其中一個。
雖然他入社早，但社長為了我們五個人舉行了歡迎儀式，送了禮物。
一開始我還想如果很無聊就退社，現在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一定要堅持到社團解散了。
酒過三巡，社長喝得微醺，問我找誰當吉他老師。
有個男生毛遂自薦：「選我吧，我包教會你。」
有個女生也搶起來：「你看學妹好看吧，你還包教會，之前有個小伙子拜你為師，教了一年也沒教會啊。」
被揭短的男生臉一紅，轉身和女生打鬧起來：「你不會說話就閉嘴，老子的名譽都被你這張破嘴敗沒了。」
社長託著下巴看了一會兒熱鬧，轉頭對我說：「你要是選不出來，我推薦一個。」
我豎起耳朵，聽見他輕輕說了個名字：「辜行舟。」
「他是個好老師。」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轉過頭，迎上辜行舟投來微驚訝的眼神，起身走過去，遞出手機：「我們加個微信吧。」
8
加上好友後，我回到座位上，感覺臉頰一點點熱起來，抓起杯子「咕咚」喝掉半杯白開水。
社長突然問我：「枕書，你的好朋友怎麼沒來參加我們社團？」
我如實相告：「她去了羽毛球社。」
「她喜歡打羽毛球？」
「嗯，她是體育生。」
社長若有所思地點一點頭，但還是覺得不是單純地喜歡羽毛球才去的。
一旁的女生說出了真相：「羽毛球社帥哥多，誰不想去啊？」
社長很不服氣，突然站起來走到辜行舟身旁，摟著他的肩膀對我們說：「我們也有帥哥啊，辜行舟，門面擔當。」
辜行舟起身要去扶他：「社長你醉了。」
「沒有。」社長擺擺手，將他摁坐下來，突然瞥見他手邊的杯子，「咦，誰給你倒的酒？」
辜行舟低頭看，微微皺起了眉，不知道自己的杯子何時倒滿了啤酒。
社長伸手拿走杯子：「小孩不能喝酒，你還幾個月才成年呢。」
辜行舟臉唰地紅了起來，又聽見社長說：「給你換成牛奶？」
辜行舟搖搖頭，扭著頭不想被大家看臉。
社長說：「那天不是你問我怎麼樣增高嗎？」
我也好奇地看著辜行舟，現在他已經很高了，我大概才到他下巴。
新來的男生問辜行舟：「你現在多高？」
辜行舟雖然在害羞，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問題：「184。」
這個數字頓時引起了一波不滿，在座沒有超過 180 的男生們一起對他咬牙切齒：「那還長什麼啊？夠用了。」
辜行舟揉了揉臉，忽然轉頭看向我這邊，停了一瞬，很快移開了。
「還長 4 釐米。」
「為什麼？」
「因為，我想長高。」
大家都在笑辜行舟的可愛和固執，隻有我低著頭喝手裡的山楂汁，在心裡腹誹：他該不會把我說的話當真了吧。
9
回到宿舍已經 10 點了，夏真真撐著眼皮跟我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報警了。」
我愧疚地道歉：「手機沒電了。」
沒看見她的消息，夏真真摸了摸我的頭，打著哈欠：「早點睡吧，明天一天的課。」
我洗完漱輕手輕腳爬上床，看見辜行舟發來信息。
辜行舟：【早點睡。】
一葉枕書：【我還沒有買吉他，你有推薦嗎？】
辜行舟：【不用買，我從家裡帶一把給你。】
他沒給我拒絕的時間，發了「晚安」迅速下線，我關上手機也睡了。
明天滿課，上完課的我和夏真真像被吸了精氣，去食堂大吃一頓才勉強恢復精神，準備回去就睡覺，手機突然震動，一秒收到三條微信。
點開一看，是辜行舟發來的。
【今天有社團活動，你看到了嗎？】
【晚上 7 點，沒事的話就來吧。】
【崽崽？】
我找到習慣性設置屏蔽的社團群，看見今天社長發的公告：「社團第一天活動，非不可抗力因素必須全員參加。」
我趕緊回復辜行舟「馬上到」，然後把課本都給了夏真真：「你回去吧，我社團活動。」
趕到教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我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彎腰走到辜行舟給我佔好的座位。
社長面色和善，跟大家說：「謝謝大家能來參加社團活動，關於遲到問題我不會在意，哪怕你是最後一分鍾來，我都會認為你是喜歡社團，喜歡社團的每一位成員。」
社長的解圍讓我心中一暖，回頭看了眼辜行舟，他也笑了笑。
接著，社長說了社團每周的活動時間，初定為兩次，周二和周四，時間為 1—2 個小時，然後宣布了一件事，每年 5 月學校都會有音樂節，社團每年都會有 1—2 個節目報名。
社長說著，視線落到了我這邊。
「歡迎辜行舟、葉枕書等新同學參加哦！」
10
社長的點名方式，成功讓我倆成為大家八卦的旋渦。
好在他很快轉移了話題，然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互相聊天，了解彼此擅長的樂器。
辜行舟從一旁突然拿出一把吉他，遞給了我：「給你的，這把不重。」
我看到吉他眼睛亮了，沒多猶豫接過手，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道謝：「謝謝，我學會了就還給你。」
辜行舟嗓音淡淡：「嗯，不急，慢慢學。」
我抱著吉他，手指微微發抖，其實放棄鋼琴後我一度想學吉他，但是怕我媽知道會很生氣，就沒敢碰。
每次刷到彈吉他的視頻，我都會停留點贊，羨慕許久。
現在摸到了，有點緊張，不知道姿勢對不對，抬頭去問：「對嗎？」
辜行舟突然抬起我的左臂，牽著另一隻手放到琴弦上，溫柔地說：「別緊張，放松。」
在他的指導下我放松了身體，手指撥動琴弦，很快沉溺於這新奇又曼妙的音樂中了。
半小時後，我的五個指腹都紅了，其實隻是一點點酸疼，並不難受。
辜行舟卻從我懷裡拿走了吉他，語氣微急促：「不能繼續了。」
我眼饞地盯著吉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吉他……我能帶回宿舍嗎？」
辜行舟拒絕得很快：「不行。」
我失落地垂下眸，反思自己的要求太過，辜行舟解釋：「怕你回去繼續彈傷手指。」
原來是這樣，我眼睛又亮起來，舉起三個手指保證：「不會，回去後我不會彈。」
辜行舟看著我發誓的樣子，猝然笑了，拿起吉他放進我懷裡：「好，說到做到。」
我也微微笑了：「說到做到……」
其實沒有做到，晚上回去我給舍友演奏了一曲有點難聽的《歡樂頌》。
11
夏真真趴在椅子背，看著我練習吉他，幽幽地開口：「葉枕書，你和辜行舟真的沒一點事？」
我斜眼看她：「能有什麼事？」
夏真真一邊說，一邊指著吉他：「他都送你吉他了。」
我糾正道：「是借。」
夏真真攤攤手：「沒有區別。」
「你要是真喜歡他，那就趕緊和網上那個分了，腳踏兩隻船不好。」
我欲哭無淚，以前覺得夏真真是開玩笑，沒想到真的以為我是腳踏兩隻船的渣女。
我放下吉他，轉身對她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網戀男友和辜行舟是一個人？」
夏真真撲哧笑了，手指點著我的額頭：「怎麼可能？辜行舟頂著這張臉，還有這個腦子，玩網戀，不可能的。」
「你啊，別給自己洗腦了，要個照片看見真人你就老實了。」
瞧她不信，我也沒生氣，同時也納起悶兒來。
為什麼辜行舟會網戀，而且也從沒提過奔現的事？難道是不喜歡我，不想見我嗎？
可現實裡的表現，感覺他對我是感興趣的。
我決定找他問個明白，跑到 QQ 跟他說：「我們面基吧，超市門口。」
10 分鍾後，我倆在超市門口碰面，我進去買了兩根雪糕，給他一根，然後走向了操場。
晚上有很多人在散步，不乏一些情侶。
辜行舟走在我身側，顯然很緊張，嘴角張了又張，等我開口。
我突然停住，轉身問道：「辜行舟，你為什麼會騙我？」
12
他愣了一下，好像瞬間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快速解釋：「我怕你嫌我幼稚，所以說大了兩歲，對不起。」
我回想著之前的聊天記錄，好像也不是他主動說的年齡，是我先說喜歡比我年紀大的男生，然後他接著我的話說比我大兩歲。
當時好像有點遲疑，回復慢了一分鍾，我也沒覺得哪裡不妥。
「還有呢？」我繼續追問。
辜行舟站住，臉色在路燈下被照得有點蒼白，嘴唇都沒血色了：「我姐說網戀，對方不說奔現就是不喜歡。所以我不敢提出見你，怕你跟我分手。」
哈？
這個腦回路是我沒想到的。
我接著他奔現話題說：「那時候還沒畢業，沒法說奔現，後來我也跟你說上大學了。我還給你發了照片，自然是喜歡你的。」
辜行舟蹙眉問道：「那你生氣了嗎？」
我低著頭看著腳尖：「有一點吧。」
辜行舟誠懇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生氣，畢竟網戀嘛，誰都會保持一份警惕心。
我抬起手想撓撓頭，突然發現手裡的雪糕還沒吃，「啊」的一聲叫出來：「快化了，趕緊吃吧！」
吃雪糕的時候，他一直歪頭瞅我。
我很不自在，嗦著小布丁問他：「幹嘛盯著我看，你想嘗嘗我的？」
辜行舟：「不是。怕你肚子疼。」
他一說我才想起來，之前暑假貪涼我吃完西瓜又吃雪糕，鬧肚子進了急診輸液。
整整三天才緩過勁，三天沒上號沒聯系他，他說快急瘋了。
「這次不會啦。」
我抬頭笑了起來，辜行舟突然用手指按在我嘴角，輕輕抹去雪糕奶漬。
溫熱的手指碰到微涼的嘴角，我渾身一顫，衝動地問：「如果我親你，你會生氣嗎？」
辜行舟被我鎮住了，低下頭，然後又起頭，那張白皙的俊臉瞬間紅透了。
「我會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