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慣了沈應懷的秘書，每個月拿那麼多薪水，工作內容隻需要出些餿主意就行，我實在不習慣其它很正經的工作了。
沈砚知讓我去做他的秘書，我立馬拒絕。
他大張旗鼓搬來了我家。
我打了個租賃合同出來，讓他每個月付 10 萬的租金。
他二話不說，轉了一年的租金給我。
不過我已經被沈應懷養出了眼界，根本看不上這點錢。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沈應懷也沒什麼事做，他吃夠了泡面，也來我家住。
沈砚知回來，看到沈應懷和我一邊吃飯，一邊打遊戲，臉黑得不像話。
「沈應懷，還不回去？」
「哥，我住這裡了。因為你把我的錢都坑沒了，我沒錢吃飯。」沈應懷衝他一笑，然後繼續玩遊戲。
沈砚知特別恨沈應懷叫他哥，沈應懷有次喝醉了，告訴我說他小時候，剛回家裡，叫沈砚知哥，沈砚知就揍他。
沈應懷就是被沈砚知欺負大的。
23
沈砚知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我踢他：「去給我切盤水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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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之前，他還是會同意的。
但現在，他站起身，把我手機扔沙發上，一把就扛起我要去房間。
我尖叫。
沈應懷罵他：「你幹嗎，是不是男人，居然打女人！」
「我們要睡覺了。」
沈砚知涼涼道：「你要進來看嗎？」
「切，誰稀罕！」
沈應懷去樓上睡了。
這套房子還是當初沈應懷賣給我的，當時他要和我一起對付他哥，但我聽說他哥特別殘暴，惹到他哥的人都沒好下場，就不幹。
他就說，隻要我幹滿一年，這套復式就三折賣我。
我幹滿了一年，發現收入可觀，沈砚知也沒什麼可怕，就繼續幹，直到……
24
過了三個月，我發現我懷孕了。
彼時沈應懷在遊戲裡操作垃圾，害得我倆一起被殺，我直接吐了。
他氣道：「你怎麼回事？不帶這麼侮辱人的啊。」
然後吃飯的時候，我又吐了。
一查，果然懷孕了。
我們一起大罵沈砚知，一定是這孫子陷害我。
罵完了，沈應懷立刻高興道：「去父留子。生出來，一起打遊戲。」
我一想，反正沒什麼事做，就說：「好。」
沈砚知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們特健康地在客廳看書，奇怪道：「怎麼，今天你們變性了？」
「哼哼。」
「哼哼。」
「過來，有事和你說。」
他脫了外套，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什麼事？又沒錢了？」
我清了清嗓子：「別打岔！你什麼時候搬走？這是我家，你鳩佔鵲巢這麼久了，能不能要點臉？」
他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剝了個橘子：「哦，你們又想做什麼呢？」
25
「我們要組個電競隊，這裡馬上要變成辦公場所了，因為租不起辦公室，所以你在這裡會涉及泄密。」
他嗤笑一聲：「就你倆這腦子，還想著創業呢？啊，也是，要不是這腦子，也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說完，就大搖大擺去洗澡了。
原來怎麼沒發現沈砚知臉皮這麼厚呢？
我自覺和他分房睡，營造一種咱們完了的氛圍。
第二天起床時，他居然沒去上班，還做了早餐。
真是稀奇。
我灌了兩杯牛奶，問：「你不上班啊。」
「帶你去醫院檢查。」
我愣了下，隨即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檢查什麼？我健康得很！」
「洗手間的垃圾桶，你的驗孕棒還在。」
我草了聲。
這孫子，變態到翻垃圾桶了？
他不會是精神病院出來的吧？
26
在路上的時候，我問沈應懷，沈砚知有沒有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經歷。
沈應懷想了半天，道：「他小時候好像殺過一個人，被關在少管所過。」
「什麼？」
我恨不得錘死他：「那你還敢和他作對，還拉著我一起？」
沈砚知看智障似的看我們一眼，繼續開車。
沈應懷小聲道：「騙你的。要是他真殺人，殺的一定是我。」
「也有可能是我。」我說。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沈砚知要拉我去領證結婚。
我輕蔑地說：「結個屁婚。最看不起結婚的人。」
沈應懷衝我豎大拇指。
我發現了折騰沈砚知的新方法，就是懷孕之後，對他提什麼要求，他都接受。
半夜讓他去買吃的，讓他打地鋪，讓他端茶倒水像太監一樣伺候我。
原來他還能冷冷諷刺我，然後教訓我，現在我隻要說肚子痛，他立刻就慫了。
早知道他這麼好拿捏，我應該早點去色誘他，沒準能幫沈應懷拿到公司的權力。
27
懷孕的時候，我就發誓，我原來沒從原生家庭裡得到的愛，要全部給我的孩子。
沈應懷也不打遊戲了，天天和我一起看育兒書，逛嬰幼兒產品的店。
我們碰到過幾次熟人，大家都以為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沈應懷的一個朋友還拍了張我倆逛街的照片，發朋友圈，配文：「我就說，這兩個人沒奸情，我把頭擰下來，瞧瞧，孩子都懷上了。」
沈應懷也不解釋，他覺得給沈砚知戴綠帽能扳回一城。
我也不解釋，要是讓人知道我居然和沈砚知在一起，那得多看不起我，原來天天和他作對，居然最後在一起了，那不是吃裡扒外，又當又立？
所以我們默認了以後，大家紛紛恭喜我們，羨慕我們 7 年長跑，修成正果，上演現實版《我可能不會愛你》。
沈砚知當晚回來，冷冷地看著我們兩個，我們還以為他要收拾我們，沒想到，他硬生生憋出一句：「想吃什麼？」
28
生了女兒後，我感覺母愛達到了一種泛濫的境地。
沈應懷和我一樣。
他感覺自己做爸爸了。
把我女兒的照片發到朋友圈。
所有人都恭喜他。
連老爺子都打電話來問。
沈應懷說：「當然啊，當然是我的女兒。」
沈應懷拿到了自己的分紅，出手大方，給我女兒發了 120 萬的紅包。
這個小叔叔，認了。
老爺子派人接我們回去，沈砚知去公司了。
老爺子很感慨，說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不容易，趕緊把婚結了，以後老實待著，別想要更多了，他會讓我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我們都很感動。
直到沈砚知回來，抱著女兒親了親，問：「寶寶，想爸爸沒？」
老爺子氣得七竅生煙：「你們怎麼回事！這麼大人了，開玩笑不懂分寸？外人怎麼說我們家？」
29
從老宅灰溜溜出來，沈砚知還抱著孩子。
我上了車，伸手：「給我吧你，要不是你回來，我們還不會被罵。」
他涼涼看我一眼，去了另一輛車，然後車開走了。
我和沈應懷驚呆了。
沈應懷說，沈砚知這人特別能忍，他一般都忍著憋大招，這孫子肯定是要報復我們了。
果然。
沈砚知搶了我的孩子。
這狗東西。
他還說，他不打擾我們過二人世界了，他要帶著自己女兒搬出我家。
還說我要是想好了，可以搬過來住，要是還想像原來那樣過日子，讓我自便。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我在他和沈應懷之間選一個。
原來我肯定選沈應懷，現在沈砚知挾持了我的女兒。
所以說沈砚知就是個孫子。
30
我和沈應懷像熱鍋上的螞蟻，煎熬了一晚上。
最後，沈應懷說：「你去找沈砚知，繼續臥底在他身邊，等組織需要你情報的時候，你及時出手！我繼續創業了，勢必要搞出一個江山，狠狠碾壓沈砚知。」
我大包小包出現在沈砚知家門口，他笑得特欠揍，捏捏我的臉，說：「小樣，就喜歡看你這敢怒不敢言，不情不願的樣子。」
沈應懷創業幹勁兒十足。
我感覺他這次一定能成功。
我對他說，我和你小侄女這兩個江東父老等著你的好消息。
半年後，他又是敗光了他手裡的錢。
然後又搬進了沈砚知家裡。
所以，當沈砚知回來時，我們還在一起打遊戲，聽到動靜，我們同時扭頭，齊齊對他打了聲招呼：「回來了啊。」
女兒在沈應懷懷裡嘻嘻笑，伸著手，要沈砚知抱。
孫子，看誰折磨誰。
番外
1
沈應懷一個廢物，天天帶著另一個廢物在沈砚知跟前作妖。
問題是，這兩廢物，毫無自知。
不僅覺得彼此很厲害，還天天鄙夷地看著他。
沈砚知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們。
不過有兩個小老鼠弄來玩玩也行。
他那個便宜廢物弟弟，他從小就討厭，隻要心情不好，他就打便宜弟弟出氣。
沈應懷真是又慫又廢物。
偏偏這個廢物，錢安安對他忠心耿耿。
快到沈應懷生日，沈砚知讓秘書去收買錢安安，背叛沈應懷，想要看看便宜弟弟傷心絕望的樣子。
據說兩人感情挺好。
開價都到 1000 萬了。
錢安安的回答隻有一個字，呸。
把他氣得夠嗆。
2
沈應懷騎馬摔了腿，錢安安天天去醫院陪他打遊戲。
連老爺子都說，要是喜歡，娶了也行。
沈應懷一臉被侮辱了的表情：「誰要結婚？傻蛋才結婚！我們是純潔的友誼！是純潔的上下級！」
沈砚知嘖了一聲，更討厭他們了。
他胃痛到住院，病房裡可沒有那種歡聲笑語。
沈應懷得到的所有東西，沈砚知都想毀了。
在這兩廢物作妖，連續坑了他兩次之後，他氣得更甚。
更可怕的是，他持續做夢，夢到那個小廢物錢安安。
香豔刺激。
他想要什麼，就要得到什麼。
他打電話給沈應懷, 沈應懷得意地說，別想打安安的主意, 她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他，又說現在沈砚知想挖牆腳也沒用，安安要回老家了。
3
觸感跟他夢裡想的一樣。
擁抱她的時候, 她沒力氣打他了，他突然就想，或許他留了他們在公司作妖那麼久，私心是想看到她！
這個後知後覺嚇了他一跳。
他希望錢安安能像纏著沈應懷那樣圍著他轉, 能像對沈應懷那樣對他也死心塌地。
他就不明白了, 他明明比沈應懷這個私生子聰明厲害一百倍, 所有人都看得到，就她這個傻子，跟眼睛瞎了一樣，就是對他愛答不理, 還天天瞧不起他。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發現, 在工作中遇到廢物令人抓狂，生活中遇到廢物令人輕松。
他很長一段時間自己住。
搬去錢安安家裡後, 他發現居然過得挺輕松自在的。
雖然錢安安的生活習慣差得很, 不上班了, 整天不是躺床上，就是躺沙發上。
不是玩遊戲, 就是看小說，看視頻。
但他喜歡逗她, 然後她拿著枕頭打他，然後又憤憤不平。
4
他感冒那次，終於感受到了沈應懷的快樂。
錢安安對他鞍前馬後，噓寒問暖, 雖然嘴裡不饒人說不想被傳染，但她還是給他端水拿藥熬粥。
沈應懷也跟著我罵：「他就是喜歡裝模作樣，要我說，世界上最虛偽的人就是他了。」
「一他」看著她沒心沒肺睡得天昏地暗，他居然有點羨慕。
聰明並不能讓人更幸福，或者更快樂。
他們三一起住的時候, 沈砚知明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即使她和他水乳交融，即使他也總是抱著她哄, 說些甜言蜜語, 即使他們有很親密的關系。
但他似乎就站在門外，看著兩人親密無間。
羨慕, 又，嫉妒。
無關愛情不愛情，親情不親情。
就是人類的那種無比堅硬的信任和依賴，他沒對人產生過, 也無人對他這麼產生過。
但這兩個在他眼裡的廢物, 就有他沒有的東西。
他想了幾天，他覺得還有一個辦法，把錢安安搶過來，就是讓她生孩子。
結果沈應懷走了以後, 沒過幾個月又來了。
差點把他氣死。
他就不信了，錢安安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一輩子很長，他有的是時間陪他們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