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監控劇情發展，修改部分劇情軌跡。」
「那能不能讓白欣玉的工作室倒閉？」我問。
程序客服卡了一下，「該劇情不能修改。該世界的劇情發展也會跟造物主的行為息息相關哦～」
我：「……」
說白了，還是得我自己來。
剛想關掉對話框，程序客服又跳出來一句話：「可監控病毒運行，是/否。」
「是。」
我收回手，繼續盯著界面。
虛擬監控裡，白欣玉碰壁，自討沒趣地回了房間，踢掉旁邊地上的玩偶，憤恨道：「系統，你怎麼回事？怎麼白清跟白微都不能使用道具？」
系統：「宿主，白清是女主，對道具免疫很正常。至於白微，該人物在原書中沒有出現，具體情況，宿主得提防。」
「哼，我可是穿越者，這本書的女主隻會是我，白清她算什麼？」
系統附和：「對，這本書的作者隻會是宿主，所以請宿主打敗女主，攻略男主，盡快完成劇情。」
「知道了知道了。」白欣玉躺回床上，自言自語，「我堂堂設計學院高材生，還能比不過一個紙片人麼？」
房間重新安靜，我盯著虛擬界面若有所思。
系統？
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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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穿越者帶著系統，穿越到我的書中？
真是……新奇又有意思的設定啊。
那麼這個白欣玉，也跟我一樣，是真實的人咯？
界面切回白清的房間，我又看到了白清埋頭畫草稿，身影單薄。
我大概能猜到明天的劇情，那些原本屬於白清的東西，都紋絲不動地出現在白欣玉的身上，接受著眾人的高捧。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虛擬監控，閃了下，瞬間關閉。
「诶诶诶？卡 bug 了？」
程序客服冰冷的嗓音中能聽到一絲無語：「畫面少兒不宜，自動切斷。」
我：「……」
不就是換衣服麼，有什麼是造物主不能看的？
老子花了錢的！！！
7
剛到達心語工作室的門口，就看到白清的官配齊氏長子站在白欣玉的旁邊。
「齊邊哥哥，謝謝你今天來捧場。」
「不客氣，應該的。」
看著兩人郎才女貌地站在一起，白清安靜地移開視線。
齊邊和白清青梅竹馬，看到這樣的場景，她肯定不舒服。
搗了搗她的胳膊，我蹙眉，「抬頭，今天不是讓你來情場失意的。」
白清咬咬下唇，「大姐，我……」
「這場開業秀，辦得確實不錯。」我打斷她的話，「你看看有什麼是能改進的？」
「大姐的意思是……」白清眨眨眼，「會支持我創辦自己的工作室？」
不打算給她什麼甜頭，我淡淡道：「說點想法我聽聽。」
「這場珠寶秀請的模特是國風模特大賽的冠軍組，確實很有排面。服裝重工刺繡，也是下了血本。」
「但如果是我，會偏向選擇純色的服裝，因為主題是珠寶，服裝的豪華會分散觀眾的注意力。」
我點頭，「繼續。」
白清的重心已經完全挪到了珠寶上，眼睛晶亮，「我想設計一組十二花神的珠寶，沿用古法的金絲鑲嵌，再——」
「白清。」齊邊走過來，神色淡然，「退婚的事，大概過兩日，我的母親就會去白Ŧű̂⁼家提。」
一盆冷水澆下來，白清抿唇點頭，「好。」
「還有。」齊邊沒有就此作罷，繼續警告，「我知道欣玉的出身讓她在白氏很難過，但我也希望你這個做姐姐的，能真心愛護她，不要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白清辯解：「我沒有……」
「你不用裝。」齊邊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欣玉怎麼會難過到在雨裡哭泣，分明是你——」
「打住。」我打斷他的話，「在雨裡哭泣，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昨晚！」齊邊憤憤不平，「如果不是白清，欣玉怎麼會那麼難過？」
我一臉黑線，我的女主腦子好用，怎麼男主好像腦子被病毒佔領高地了一樣。
她明顯在攻略你啊，蠢貨。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在欺負她？」白清冷言，「她喜歡露臺，我就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她喜歡設計，是我給她介紹導師培養。甚至於她想開工作室，父親都是全力支持她。我欺負什麼了？」
一番話懟得齊邊啞口無言。
白清冷笑，「我先前覺得你好，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覺得你懂我。但現在，是非不分道理不講，是我看走眼了。」
我想鼓掌，女主崛起了。
原先書中我寫的劇情，女主對男主的態度可沒這麼硬啊。
白欣玉小跑過來，氣喘籲籲，「齊邊哥哥，白清姐姐，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了，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白清冷嗤一聲，「不要裝無辜，你的宣戰我應了。全國珠寶設計大賽，冠軍隻會是我。」
我眨眨眼，我的女主，好硬，我好愛！！！
白清轉身就走，突然想起什麼，回頭，軟聲：「大姐，你不走嗎？」
「走。」我立馬提步跟上。
程序客服敬業地實時播報白欣玉和系統的對話。
白欣玉憤恨，「怎麼回事？女主怎麼偏離人設了？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哭哭啼啼然後一蹶不振麼？」
系統的聲音也有些茫然：「可能是因為宿主進入劇情，所以部分劇情軌道會偏離原先設定，我們的系統是高端程序，會自我演算，所以宿主能不能圓滿完成劇情，還是要看宿主的選擇。」
「呵，我可是穿越者，還擁有系統，怎麼可能贏不過女主？」
聽到這裡，我啞然失笑，嘲笑她的天真。
先不說，我這個造物主還在劇情裡，肯定不會讓她得逞。
再者說，我的女主啊，終於要走上正軌了！！！
8
心語工作室圓滿開業，立即在安城的珠寶行業打出了名堂。
高額訂單源源不斷，白欣玉在時尚媒體面前的露面越來越多，所有人都記住了那個笑得乖巧的白欣玉。
而先前被稱為珠寶設計行業「天之驕子」的白清，似乎就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我敲敲書房的門，門微掩，一下就被敲開。
白清從一堆草稿中抬頭，有些困倦地揉揉眉心，「大姐……」
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稿紙，牡丹葉片繁復豔麗。
撿起來，拂了拂上面的灰，「不是挺好看的麼？」
「總是差點什麼。」白清搖搖頭，「品牌靈感是十二花神，但我這次參賽主要想以牡丹為元素，就是……」
其他十一花神的設計圖躍然紙上，我了然她的意思。
隻是，美得千篇一律，審美疲勞了。
拉過旁邊的老板椅，我順勢坐了上去，「我倒是覺得——」
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推了過來，白玉指環上金絲掐出牡丹，層層疊疊，最後滴上了牡丹色的釉，低調奢侈。
瑩白飽滿的指尖抵著。
「給我的？」
「嗯。」白清點點頭，內斂地笑了下，「希望大姐喜歡。」
我微微挑眉，開口：「下周就是珠寶設計大賽的半決賽，你設計稿不畫，就在弄這個？」
果不其然，白清的目光瞬間低落下去。
輕笑一聲，小指帶上尾戒，「我很喜歡，謝謝。」
白清抬眸眨眨眼，然後笑起來，「大姐，我設計稿有靈感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清被打壓太久了，對著我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像個無助的小奶貓一樣。
摸摸她的頭，我寬慰道：「你放心，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白清在畫設計圖，我找了白光成。
女主那麼努力，我這個作者也得加把勁不是？
「微微啊。」白光成喝了口茶，嘆氣，「不是我偏袒欣玉，隻是我確實對不起她母親，年幼喪母，欣玉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我懶懶地把茶澆在旁邊的蟾蜍茶寵上，金燦燦的，「白清的母親不是麼？這些年，白清在白家也是過得戰戰兢兢，你怎麼不覺得她可憐？」
白光成尷尬了一下，不語。
「我沒別的訴求。」我淡淡道，「半決賽的評委，換人。」
「微微……」
「我什麼意思，父親你應該清楚。初賽白欣玉為什麼會是第一，不用我解釋吧。」
空氣安靜了一瞬。
茶盤上的蟾蜍又褪回暗色，我補充：「LE 的頂級設計師，還有安城設計學院的教授，我覺得，做評委應該夠格。」
白光成重重嘆了一口氣，「微微，你就這麼不待見欣玉嗎？做姐姐的，不應該這麼偏心。」
這一句道德綁架屬實給我整笑了。
白光成這些年偷偷資助白欣玉，把這位私生女養得嬌慣就不多說什麼了，每每在家對白清都是忽略和冷臉。
哪怕白清擁有著名正言順的教育和地位，都過得不開心。
這一次，白光成竟然還ṭű₉想把冠軍拱手讓給他最疼的小女兒？
真是可笑。
「公平公正就是我偏心了？」我起身，不想廢話，「父親，您是該睜開眼睛，看看您的二女兒了。」
9
知道評委換人的消息，白欣玉那邊慌亂了一陣，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齊邊想來找我理論都被她攔了下來，說是會用比賽的ẗù₂結果讓我認可她。
半決賽依舊是初賽的會場，導師三位，選手七位進三。
大堂裡坐滿了觀眾，四周架著攝像機全程直播。
我坐在第一排，面無表情看著臺上主持人熱情地介紹。
後面一排的低語傳來：
「半決賽的最高分，會不會還是白欣玉？」
「那還用說嗎？自從她回到白家，要什麼有什麼。我估計啊，是想把她培養成繼承人呢。」
「那白清呢？」
「管她呢，豪門局勢扭轉得本來就快。再說了，我早就看不慣白清那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了，還是白欣玉看上去更好——」
我微微偏過頭去，餘光裡，後排的聲音戛然而止，坐得規規矩矩。
不知道是哪個小門小戶教出來的，背後愛嚼舌根子。
不想計較，我又回過頭看向臺上。
選手們站成一排，正拿著話筒開始自我介紹。
白欣玉穿著清純的白色連衣裙，笑得甜美乖巧，「大家好，我是白欣玉，心語工作室的創始人，代表作登上過時代珠寶刊，大家應該有聽說過我。這一次，希望評委老師還有觀眾朋友們多多支持~」
果不其然，觀眾席竊竊私語了幾聲，評委頻頻點頭。
話筒遞到白清手中。
「大家好，我是白清。」
白清頓住，空氣安靜。
我蹙眉，大概是能理解白清的心情，沒有工作室品牌，代表作被壓，而且這一切，都是站在她旁邊笑得甜美的白欣玉造成的。
主持人剛想開口緩和氣氛，白清就微笑起來，「我學設計學了 12 年，很榮幸，今天能站在這裡被大家看到。我也相信，今天呈現出來的作品，一定會帶給大家不一樣的視覺體驗。謝謝。」
優雅修身的黑色禮裙，精致白皙的鎖骨上方墜著金絲掐的白玉耳墜，小巧的牡丹花豔麗不俗，像她的笑容一樣，落落大方。
微微懸著的心放下，我會心一笑。
果然是我的女主啊，成長了。
選手自我介紹完，就是抽籤決定順序講解設計稿和展示成品。
白清抽到了壓軸出場，白欣玉倒數第二出場。
其實抽籤的順序對最後判分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白清和白欣玉的設計風格都偏向於一ţű⁼眼驚豔，而這兩種同樣的風格反倒不適合排在一起。
如果白清的設計不能比白欣玉驚豔一大截，那麼在評分結果上，很吃虧。
身後的竊竊私語又響起來，不過這次更加壓低了音量，聽得不太清。
「白清這最後出場也太吃虧了吧……」
「重點不是這個，我聽說，她們的設計主題好像都是……」
10
比賽進行到一半，我昏昏欲睡地支著腦袋。
直到聽到清甜的嗓音：「這是以牡丹花為設計靈感的一組項鏈。」
是白清上臺了麼？
困倦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欣玉那張笑得甜美的臉，以及身後大屏幕上綻放的設計圖。
我一愣，瞬間困意全無。
層疊的花瓣，繁復的紋路，還有金絲掐出的古法工藝，分明和我那晚在白清書房看到的設計圖一模一樣。
如果說那晚我看的隻是粗稿，那麼今天白欣玉展示的，就是細細優化過的設計圖，高明。
白欣玉，盜了白清的設計圖！
候場的白清靜靜地站在那，仰臉看著大屏幕。從我的視角，隻能看到她流暢的側臉輪廓，看不清神色。
而臺上，白欣玉自信甜美，仿佛這本書的女主，就是她。
「此次的設計原材料是南海淡水珍珠，而掐絲是流傳下來的古法工藝，用掐絲和珍珠結合牡丹的元素，這款高貴優雅的項鏈，便是我此次參賽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