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四夜 3559 2025-01-21 14:38:31

我穿進了一個恐怖遊戲,最終 Boss 問我想怎麼死。


我:「謝謝,我選擇漫長人生後的老死。」


Boss:「......」


1、


我接了一個百萬級委託。


尋找一名女高中生。


然而,目標卻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她在一個遊戲裡,一個早已下架,又因色情暴力,而在青少年間私下流傳的 N18RPG 全息遊戲。


就調性來看,我認為這是個恐怖遊戲。


但委託方卻強調,這是一個乙女遊戲,所有男性角色都會孜孜不倦地追在我身後,如痴如狂。


進了遊戲以後,我很想問他。


追殺,也能叫追嗎?


2、


乙女遊戲,意為女性向遊戲。


形式為一女多男或男追女的戀愛模擬,也因此,玩家大多是女性。


但進了這個遊戲的,不論男女,最終都和我被委託的對象一樣,迄今昏迷不醒,隻能躺在醫院裡,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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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錢,我接下了這個自殺式任務,並在通過了一系列精神阈值測試後,收到了委託方寄來的遊戲資料:


一張隻有巴掌大的畫報邊角。


畫報是水墨畫風,設色陰冷,看著令人不太舒服。


往上看,是一座煙霧彌散的大宅,一個年輕女子躺在棺材裡,旁邊圍繞一群身姿修長的年輕男子,為首的那個最為高挑,全身披紗,一手高高指向天空,似乎在下達什麼命令。


往下看,除了破損的遊戲名,還有一個顯眼的掃碼下載入口,附一句顏色猩紅的廣告語,


「即刻下載遊戲,享受被美男追逐的快樂!」


標準乙女風格,看起來很媚俗。


我信了委託人的說辭,躺進遊戲倉裡,選擇鍵入姓名,立即登入。


隨著意識漸漸上傳,一道輕柔溫潤的嗓音滑入耳道。


「妻主怕冷,你們也下去陪她吧。」


說話的人似乎有著極高的身份地位。


他一放話,棺材外隨即傳來凌亂的腳步音,隨後便是數道粗暴的呼喝,伴隨著眾人求饒和瀕死掙扎的尖叫聲。


對方不為所動,依舊用最輕柔的聲音下著最狠毒的命令。


「留全屍,一同下葬。」


我默了。


這什麼青少年邪典遊戲?


本打算靜觀其變,但隨著一聲令下,面前的棺材板居然往上推移,可遊戲還沒有百分百載入,我還不能完全控制這副身體啊!


這,直接開局就活葬?!


3、


我剛想大叫,張嘴卻發現喉嚨裡塞滿了東西,吐出來一看,居然是生米粒。


絕了,遊戲而已,有必要做這麼逼真?


幸而在頭頂的棺蓋合攏之前,我成功控制手臂,險而又險地插到了那一寸見方的縫隙裡,嘴裡一邊吐米,一邊呻吟:「等下......」


「放我出去......」


話音落下,嘈雜的背景音全部停滯了。


「豁」一聲,棺材蓋被掀開了,有人將我從棺材裡扶起來,聲音顫抖。


「妻主,可是有心願未完?」


他戴著頭紗,身上也是紗衣,幅擺直垂於地,貼身的布料勾勒出隱約的身體曲線,有種修長窈窕的美感。


就算看不到臉,也能覺出是個絕世大美人。


不得不說,這遊戲做得非常真,連頭紗和衣紗的細節都不一樣。


說話間,我已經完全獲得這副身體的掌控權,連忙扶住棺材往外跳,誰知對方一手按住我,聲線依舊輕柔。


「您若有心願,交給子都完成就是,何必受累?」


我幾次起身都被他按回去,心下不爽:「你再攔我,我就把你也帶走。」


孰料,對方聞言一震。


卻是歡喜到渾身顫抖:「妻主,妻主若不嫌棄,我自然願意!」


好家伙。


這什麼畸戀的人設?


我連忙反手抓住他:「開玩笑的,我還沒死呢。」


就在對方被我抓住的瞬間,面前彈出一張透明窗口。


人物:裴御,字子都


出身:江城裴家嫡子,精通琴棋書畫,經營中饋,他是你的正君,向來對你一往情深,卻常因不得你的歡心而獨自垂淚。


技能:未開啟


物品:未開啟


這些內容,顯然是遊戲裡 NPC 的背景解釋,除此之外,下方還有一個好感度查詢框,附一行血色小字:


當好感度高於 80,將與 NPC 達成心心相映成就。


當好感度低於 0,將有被 NPC 追殺風險,請悉知。


我心下一緊,幸而那對話框解鎖後,彈出的數字比例還算不錯。


裴御當前好感度:65/100


對方也沒辜負這麼高的好感,見我不像死人,終於轉過彎來,連忙小心地將我攙出了棺材。


再看地上跪著的,的確和宣傳畫上的一樣,是一群頗有姿色的......男人,環肥燕瘦,高挑嬌小,什麼類型的都有。


這開局差點死一片的恐怖邪典遊戲,居然真是乙女向的。


環顧奠廳,布局和一般遊戲差不多,綠藻井,白挽聯,當中一張大紅木棺材,紅得幾乎能滴血。


再往外看,隻見天幕低垂,屋檐外是即將下墜的落日,如霧裡看花般輕薄而虛弱,仿佛一張紙糊的光圈。


就在我試圖踏出門檻的那一刻,視野裡忽然彌漫起一股血霧,濃稠的血漿自四面八方漫溢而出,漸漸在視野裡形成了三個大字:


【十四夜】


4、


不得不說,開場動畫有點嚇人。


但這也不過是個起手式,真正讓我糾結的,是標題背後的深意。


十四夜?


是讓我在遊戲裡待十四個晚上的意思?


我感覺一個致人昏迷的遊戲絕不會如此簡單,但一時也沒有更多的線索,隻好暫時將念頭擱置一旁。


裴御的心意不似作假,我從棺材裡爬出來後,他還特地給我把脈,確定我真的復活以後,一手拿著絹帕,伸進面紗裡擦了許久的淚。


我沒死,那些年輕男子自然也就不用陪葬了。


隨後他揮一揮手,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再看窗外的景色,也隨著夕陽的墜落而漸漸昏暗。


裴御將我一直送到閨房,離去前,還貼心囑咐:「夜裡風大,妻主記得緊閉門戶。」


聽起來,似乎是為我好。


他離開後,我進了房間,進門一張大屏風,旁邊還有兩張雕刻精細的木椅,西北是小姐的梳洗臺子,放著胭脂水粉、各色首飾,再往裡是一臺千工拔步閨床,兩邊垂著同色紗幔。


布局沒問題,隻是家具都是大紅色的,貿然闖入的我,仿佛掉進了個大染缸。


不僅如此,床裡還鑲著一面等身大鏡子,將人照得纖毫畢現,鏡中的「我」釵鬢滿頭,穿著一身輕薄的夏裙。


明明是夏天,脖子上為何拴著紅絲巾?


我剛要摘下巾子,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叩叩。


「誰?」


「小姐,是小柱子。」


聽口氣,像是某個僕役。


我正打算夜探小姐香閨,聞言不耐煩:「我休息了,你有什麼事?」


「您今晚要招哪位侍君?」


「侍君?」


「是啊!您自己說的,每晚至少一個!」


我:「......」


看來,這角色的設定就是驕奢淫逸。


僕人話音剛落,面前忽然彈出一張透明面板:【邀任意一位侍君共度良宵 0/1】


嘶,紅字任務?


權衡之下,我朝門外喊了一聲:「我平時最喜歡誰,你就叫誰吧!」


「好咧!」


小柱子答應著,腳步踏踏,似乎是漸漸遠去了。


松了口氣,我將窗戶開了一條細縫,隻見灰白色的月亮掛在低矮的天穹邊緣,大得無法想象,僅憑肉眼,可以將上面隱約的黑點看得分明。


夜晚的景色,似乎比白天更加不祥,我看了一眼,便將窗戶緊緊閉攏。


不一會,外面再次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一道纖細柔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阿赤來了。」


5、


我應了。


待開了門才發現,對方不是一個,而是一對雙胞胎,看起來嬌裡嬌氣,並沒什麼殺傷力。


待他們解下鬥篷,裡面隻有一件輕飄飄,薄透透,什麼也遮不住的紗衣。


.........小姐真會玩。


我沒精力應付兩個 NPC,便想先打發一個:我今天累了,隻需一人伺候,你們誰留下?」


兩人面面相覷。


阿赤抱住了旁邊的兄弟:「我們不能分開的,妻主,求求你......」


「就一晚上,有什麼的?」


說著,我無意瞟到他腰間的紅色汗巾,看著有些眼熟,當即伸手一指:「那是何物?」


對方見我發問,怯怯解下汗巾,顫抖地遞到我手裡。


下一刻,該物品隨即彈出一個對話框:


【阿赤和阿碧的紗巾,和他們的主人同樣是一對】


一對?


我連忙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紗巾比照,果然一模一樣!


我心下咯噔,連忙返身照向床裡的鏡子,迎著雪亮的月光,隻見一條青紫的瘀痕深陷於白皙的脖頸上,幾乎要將整個脖子勒斷!


臥槽!


身後的雙胞胎緊緊抱在一起,一邊互相舔舐淚水,一邊瑟瑟縮縮求饒:「妻主,可以把東西還給我們了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張蒼白的手掌已經伸到了我面前。


關鍵是,對方明明站在牆邊,手臂卻跨越了整個房間,幾乎延伸到數米長,這合理嗎?


我抖抖索索地將一條汗巾放上去,然而雙胞胎並不滿意,聲音反而更尖利了。


「我們是一對!少一個都不行!」


我剛想把另一條也丟過去,然而兩人在難舍難分的擁抱下瘋狂尖叫,居然漸漸旋轉扭曲起來!


「我們不能分開的,妻主,求求你——」


「求求你啊啊啊——」


這是唯物世界土著難以想象的奇景。


他們的四肢越來越長,滑膩膩地堆積在身體兩邊,兩顆頭搖來擺去,細長的脖頸無力垂下,嘴巴漸漸開闔到最大,幾乎裂開到胸口!


我沒說話。


但我的腳有了自己的意識,主動帶我挪到了窗邊。


在那人形大魷魚反應過來之前,我將剩下的汗巾團成一團,猛地丟向那張融化的面孔。


「走你!」


接著就推開窗戶,猛地跳了出去!


6、


說遲但快。


我剛衝出去數米遠,身後傳來數道劈裂聲,房門已轟然倒下!


沒辦法,我隻好沿著回廊往外逃,外面並沒有什麼僕人,隻有空蕩蕩的冷風穿梭在深夜的園林,還有身後愈來愈近的遊動聲。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激烈運動會消耗血條!


眼睜睜看著頭頂的紅色漸漸回縮,我忍不住放慢了腳步,不過數秒,身後那滑膩的聲音忽然就近了,一隻冰涼黏稠的觸手遊到我肩上,悽涼的呼喚聲在耳畔徘徊。


「妻主,不喜歡阿赤阿碧了啊——」


「妻主啊啊啊——」


我被追得崩潰,回頭大罵。


「啊啊啊,啊你個頭啊!」


再看前方,昏暗的花木葳蕤處,隱約漏出一線光亮。


我心下一喜,連忙穿過花叢。


可惜對面也是一個人,手提白燈籠,正仰望著碩大如盞的月輪出神。


我連忙搶過燈籠,回頭猛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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