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宋嶼墨一開始還會哄,甚至是懷疑她是裝醉,後面被她數落不足之處給惹得,臉色也不太好看,等車子停駛在別墅門口前,司機先走了。
而紀棠開始不願意下車,微抖的手,試圖去推開他的手臂:“我不要在別的男人家裡過夜,我大哥會把我腿打斷的,他,他太兇了,我害怕。”
宋嶼墨從女人隻言片語間,也聽出了這會的紀棠把自己當成初中時代。
他準備哄,而紀棠沒給他機會,眼淚一停,又開始換個狀態:“宋嶼墨他不喜歡我的。”
氣氛突然一靜,宋嶼墨還保持著想抱她下車的姿態,低頭看著她平靜下的臉蛋,半響後,發現喉嚨有點沙啞:“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沈栀期啊,笨蛋。”
紀棠這會兒又開始非常講究起邏輯,盯著他這張俊臉,瞳孔是沒有聚焦的:“沈栀期如果沒有心髒病,她才是宋家最滿意的兒媳婦人選,你說我要是有神經病,是不是……”
“他沒有喜歡別人。”宋嶼墨打斷她猜測的可能性,深暗的眸子隻倒映過她的身影。
紀棠沒說信不信,輕輕的笑,像是又認出他是那位了。
她把懷裡的西裝扔掉,抬起手,去圈住宋嶼墨的脖子,小小聲的說:“你說的話我都不愛聽,也不會說甜言蜜語哄我,晚安老婆都不會說,寶貝也不會喊?難道都要我教嗎?”
宋嶼墨正要低頭,下一秒就被她紅唇給封住了嘴唇。
紀棠突然變得溫柔似水,很是主動地吻他,細長的指尖沿著男人的襯衣紐扣縫隙,想要鑽進去,似有似無地勾著他胸膛內那顆跳動的心髒,呢喃軟語:“宋嶼墨……宋嶼墨,我們不要回家,就在車裡好不好……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她是精致美麗的,毫無疑問用上美人計的時候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紀棠很霸道的不讓他抱自己回別墅,就要在車裡,一件件地,將男人身上襯衣腕表,所有東西都扔出去,自己卻不肯脫掉古典的長裙,腦袋眩暈,不安地折騰著男人。
隻是一整晚都在要求他換姿勢,這個還沒十分鍾,就要他嘗試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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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時分,是凌晨五點左右。
紀棠猛地坐起身,還在封閉空間的車內,一條刺繡的純白色裙松垮的掛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肩膀,她側頭,有點茫然的眼神看到車玻璃倒映中的自己。
模樣是挺狼狽的,長發散亂擋住了臉蛋,幾縷發絲貼著精致的下巴,雙唇也沒了口紅,微微透露出一絲柔弱。
沒恍神兩秒鍾,紀棠意識到車裡除了自己外,還有一個會呼吸喘氣的。
第36章 (好好睡)
紀棠在看見宋嶼墨的時候, 反應有點遲疑,不太確定在記憶空白的這段時間裡,跟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輕抬起纖長的眼睫, 視線悄然地落在了身處在昏暗暗影下的男人這邊。
很好,白色襯衫一粒紐扣都沒解開,穿著非常妥帖,形象看起來也整潔內斂。
三秒鍾後, 紀棠揚起臉蛋面向他, 白皙指尖將幾縷垂下來的發絲捋在耳後,醞釀著開場白打破封閉車廂內的安靜氣氛:“現在幾點了。”
車玻璃外天還沒徹底亮, 一盞盞路燈還點著,她知道不是凌晨的時間點, 心想著宋嶼墨情緒要鬧到什麼時候,一根煙還不夠他緩過來麼, 車都開到家門口了,還不進去?
宋嶼墨若有所察,此刻目光正好凝視過來,語調出奇意料的平靜:“五點十分。”
紀棠不由地感到跟他說話尷尬, 眼睫下的視線亂看, 直到聽見他說:“你不問問我?”
問他?問他什麼……
紀棠睜著一雙漆黑黑的眼睛, 指尖本能地緊扣著自己裙擺,像是不敢大聲說話般, 猶猶豫豫了幾秒問:“咳,我沒做出什麼不成體統的事吧?”
她問出口,又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紀棠覺得自己就算喝醉, 也不至於發酒瘋,畢竟骨子裡教養出來的名媛素養還是在的, 已經在長年累月中深入骨髓了。
宋嶼墨眸色含義極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不緊不慢的將襯衣的紐扣解開,從第一粒開始,先是露出了修長的脖子,借著朦朧的暗光,喉結的位置有個極淺的咬痕。
有咬痕的話,紀棠倏地挺直了背,清楚罪魁禍首是誰了。
她想裝死,視線卻忍不住停留在宋嶼墨的身上,見他又解開了第二粒紐扣,一小片肌肉結實的胸膛也展現出來,修長的手指沒停下的趨勢,當著她的面,逐漸地解到了第五粒紐扣。
這下男人的襯衣大開,胸膛上的緊實肌理線條清晰,膚色很白,上面明顯是被指甲抓出的一道道紅痕也格外的慘不忍睹。
他語調依舊平靜,沒有任何起伏:“不成體統的事,是指這個嗎?”
紀棠像是被提線的漂亮木偶,僵硬著姿勢坐在車內不動,連表情都尷尬死了。
她完全忘記了酒醉的片段,醒來還想清清白白做個好人。
結果宋嶼墨並沒有讓她得償所願,長指將襯衣紐扣重新系回去後,仿佛瞬間就與剛才衣衫不整的模樣判若兩人了,冷靜著問她:“我們是合法夫妻,你睡我天經地義……紀棠,你一副心虛作祟的反應做什麼?是把我當成了誰?”
要隻是單純的睡覺,紀棠倒不怕,就怕自己還胡言亂語了什麼。
她十分牽強的微笑,將自己緊貼著車門的動作暴露了內心真實反應,說:“你這話有點不講道理,我又沒有睡你睡出習慣啊,咳,這事翻篇好吧?”
她說著,自己都沒底氣和宋嶼墨繼續下去,話一轉:“除了這個,沒別的了吧?”
宋嶼墨看著他,深暗的眼睛裡微微充血,顯然是通宵未眠的。
對紀棠戰戰慄慄的問話,他斂著情緒道:“有――”
紀棠差點想吐血,手指不安分地刮著真皮座椅,視線顫抖地落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隻見宋嶼墨語調很緩慢,字字清晰地說:“你說好喜歡好喜歡我。”
他沒學她喝醉酒時嬌媚軟軟的強調,語速出口時很平淡,卻也能讓紀棠瞬間臉紅耳赤,直接反駁出聲:“我是喝醉又不是犯花痴。”
她有權懷疑是宋嶼墨胡說八道,嘴兒輕抿,冷笑了聲。
宋嶼墨也不急於辯解,修長的手從褲袋裡掏出了一部手機,點開屏幕,那架勢像是提前預料到了她醒來會不認賬,可能還錄了像保存證據。
紀棠這樣極度追求美麗精致的女人,怎麼能容忍自己像個醉鬼似的被人錄像,簡直比活剐了她還要遭罪,下意識地,就朝宋嶼墨那邊撲過去,妄想要搶他的手機。
近乎是同一時間,宋嶼墨眼疾手快的將她細腰摟住,抱在了西裝褲的膝蓋上。
紀棠成功搶到手機,耳邊也突然一熱,是他溫熱的呼吸聲:“這個姿勢,我們今晚也用過。”
氣氛安靜了一秒還是兩秒。
紀棠睜著漆黑茫然的眼睛,看了他半響。
一點點的,解讀出這句話的表面意思。
宋嶼墨手掌溫熱,扣著她的腰,稍微往前提一點,無聲中營造出了令人窒息的曖昧:“你很喜歡,是不是?”
紀棠遲鈍的反應過來是被宋嶼墨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給算計了,還主動送上來,結果手機上根本沒有什麼錄像視頻,她想逃是不可能的,白色刺繡的裙擺貼著他黑色西裝褲,離得近,還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襯衣面料下勾勒出的男性結實的線條。
臉又紅了幾度,連呼吸聲都在封閉安靜的空間裡無限放大。
直到宋嶼墨看著低低的發笑,很少見他這樣。
“你昨晚很可愛。”
紀棠聽得一身雞皮疙瘩,無法想象自己在男人眼裡可愛是什麼模樣的。
宋嶼墨又說:“之前是我的問題,你以後如果不喜歡去應對宋家那些人,我還幫你找借口推脫了。”
紀棠漂亮的臉蛋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心想難不成就陪他荒唐了一夜,就把他睡開竅了?
宋嶼墨長指摸了摸她抖個不停的眼睫毛,低聲道;“我知道以前說的話,都不是你愛聽的。”
事實確實是這樣,紀棠也不好真的承認:“也沒有,我都從來沒這樣想啊。”
宋嶼墨深沉視線在她臉蛋停留一秒,最後許是有些無可奈何,將話題一轉:“你把手機打開。”
紀棠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雲裡霧裡的打開手上這部手機,沒有密碼鎖。而宋嶼墨讓她把紀度舟的聯系方式翻出來,當場幹脆利落給刪了。
“?”
宋嶼墨親密無間的抱著她,完美線條的下顎幾乎要摩擦到她的烏黑發絲,嗓音徐徐的溢出薄唇:“我和你二哥平時私下也很少聯系,以後有什麼事讓秘書聯系就可以了。”
紀棠沒理解他這話的真正含義,心裡想的是男人之間的友情就薄弱成這樣嗎?
說翻臉,都不帶商量的。
宋嶼墨又當著她的面,將沈栀期的微信刪除了好友,並且說:“沈栀期其實是有個哥哥,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也是心髒有問題,沒活過八歲,我與他哥哥有幾分交情,這些年隻是把她當成世家妹妹對待。”
提到沈栀期這個人,紀棠就變得特別的情緒平靜。
宋嶼墨看了她半響,才繼續往下說:“沈栀期和簡晴也自小是一個圈長大,她們更熟。”
紀棠笑了笑,假裝不經意間掩飾去了眼睫毛下的情緒。
宋嶼墨慢慢的將她身體逐漸收攏,手臂沒有松開,這一刻兩人獨處在這個空間裡,無關其他,無形中心間的距離比任何時候都要近。
“以後我每天的行程,都讓宋途整理給你……”
紀棠下意識說:“不用吧,我又沒有說要查崗。”
“嗯,是我想給你。”
宋嶼墨的決定向來都是沒有人能輕易改變,他堅持的話,紀棠就不吭聲了。
她感覺再這樣摟摟抱抱下去很奇怪,又說不上來,抬起眼睫終於看向他,忍不住問:“我們在這車上是不是真的做過了?”
宋嶼墨沒出聲,默認的意思。
過了兩秒,沒等紀棠將疑惑問出,他先一步冷靜的說:“我幫你清潔了。”
“哦。”
紀棠壓住臉紅的衝動,低頭不自然地看向自己的裙擺。
……
天沒徹底亮之前,宋嶼墨親自將紀棠抱下車,緩步走回了別墅。
上樓時,保姆都沒起,紀棠也就不鬧騰,安安靜靜的讓他抱,困意不知怎麼就席卷而來了,當被放在主臥整潔雪白的大床上時,下意識用手指勾住男人的襯衣紐扣。
宋嶼墨幫她脫下晚禮服,又蓋好被子,俯身在女人的眉心親吻:“我去洗個澡,再□□。”
紀棠隱隱約約覺得他的態度跟之前反差的很,太過體貼溫柔了,有點不像是工具人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