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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日宴·願如梁上燕 4031 2025-01-16 15: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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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宮裡的宣旨太監,和上次是同一個人。


    諷刺的是,這次竟然是冊封我為雍王妃。


    我跪在地上,腦子裡嗡嗡作響,完全聽不清那太監在念些什麼。


    我隻知道,我要被迫嫁給蕭景昱了。


    荒唐,實在太過荒唐!


    太監念完,我久久沒有接旨。


    蕭景昱走到我身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笑得陰沉。


    「怎麼了窈窈,你不是最喜歡我嗎?如今咱們要成親了,你不高興嗎?」


    我緊握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裡,卻完全感覺不到疼。


    蕭景昱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窈窈,抗旨不遵,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我閉上眼,喉頭發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臣女,接旨。」


    蕭景昱這才放開我,滿意笑道:「對了,這才是我的好窈窈。日後你也不必出府了,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娶你便好。」


    說罷他仰頭大笑,得意洋洋地走出門去。


    我的心揪成一團。


    蕭景明,你要快啊。


    自接旨之後,我便被困在了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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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昱時常來看我,我懶得見他,時常裝病。


    裝著裝著,竟真弄了些小病出來。


    病中無趣,我便走到桌前,一遍遍地抄著那首《春日宴》。


    直到半月後,皇上突然病重。


    蕭景昱便沒了工夫管我。


    我抬頭望著窗外,風雲莫測。


    好像,要變天了啊……


    不知過了幾日,京中忽然亂了起來。


    竹青跑到我面前,哭著說:「殺人了!外面到處都在殺人!屍山血海一般!我聽說,聽說雍王殿下,他反了!」


    我提筆的手一頓,拉了拉身上的狐裘披肩,邊寫邊道:「有什麼好驚慌的?守好門戶便是。」


    24


    蕭景昱會反,我早就猜到了。


    錦州的那個鐵礦開了三年,礦產全部不翼而飛。


    查出來的結果卻是被知州賣了,可笑至極。


    鐵可用來制農具,但更重要的是,可做兵器。


    可見蕭景昱的謀逆之心從三年前就有了。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廢而未立,正是篡位的最好時機。


    隻是人在最得意的時候,往往會露出諸多破綻。


    蕭景昱也不例外。


    竹青見我不說話,哭了:「小姐,如今可怎麼辦啊?若是雍王殿下弑君登基,他會放過我們嗎?我覺得他看小姐你的眼神很可怕啊!」


    我不急不躁,在紙上畫起來:「竹青,你看這畫如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不是妙極?」


    竹青不明白我的意思,哭得更兇了。


    幾日之後,宮中傳來消息,說是蕭景昱已經控制住了整個皇宮,隻差逼皇上下禪位詔書了。


    他志得意滿,將我接進宮中。


    我到的時候,他正站在金殿正中,身著一襲龍袍,笑得肆意。


    見我來了,他便拉住我的手,笑道:「窈窈你看,我成功了!最終的贏家是我!蕭景明算什麼?待會兒我就將他捉來閹了,給你做奴才如何?」


    我乖乖站著,低眉順眼:「陛下想要,定能得償所願。」


    他大手一揮,笑得張狂:「說得好!說得好!朕這就封你為皇後!今晚便大婚!」


    我抿了抿唇,開口道:「陛下且慢。如今皇上還未曾退位,名不正言不順。皇後娘娘是我的表姨母,若她去勸皇上,一定事半功倍,不如讓我一試,如何?」


    蕭景昱思索片刻,點頭道:「窈窈所言極是,就依你。」


    半個時辰之後,我帶著皇後進了皇上寢宮。


    皇上仰頭倒在臥榻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我下令屏退左右,待到寢宮內隻剩我們三人時,我才湊到皇上耳邊道:「皇上,別演了,快帶我們去密室。」


    皇上驀地睜眼,中氣十足:「密室?什麼密室?朕不知道。」


    皇後娘娘一腳踹在他腿上:「老狐狸!還耍花招呢!信不信我揍你!」


    皇上「蹭」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四下張望一番,一手捂著腿,一手指向我:「還帶她去?」


    皇後娘娘又踹了他屁股兩腳:「兒媳婦你不要了?等明兒回來,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皇上聞言看了我一眼,不情不願地衝我招手:「好好好,都進來,行了吧。」


    我們三人在密室裡躲了五天。


    外面時常傳來打鬥聲、哀嚎聲,連綿不絕。


    我的心緊了又緊,擔心蕭景明,擔心爹娘和竹青。


    皇後娘娘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柔聲寬慰道:「別怕,相信明兒,他會護住你們家的。」


    我點點頭,淚水卻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25


    第六天的時候,外頭突然沒了聲音。


    忽然間,密室的石門大敞,蕭景明披著一身銀甲立在門前,恍若神明。


    「蕭景明!」


    我哭著撲到他身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此刻我腹中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可到嘴邊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柔聲道:「好了好了,窈窈別怕,都結束了。」


    後來我才知道,蕭景明在被圈禁之後的第五日便出了城。


    他拿著虎符去京郊大營點了兵,又與奉旨趕來的兩位大將軍匯合,不消三日便將城外叛軍盡數殲滅。


    第四日,城中內應大開城門,蕭景明的軍隊長驅直入,很快便掌控了京城,打入皇宮之中。


    待到蕭景昱反應過來之時,大勢已去。


    蕭景昱被活捉,他手下的叛軍將領皆被斬殺。


    皇上念在與他的父子情份上,賜他毒酒一杯,算是留他全屍。


    行刑那日,我去天牢看望蕭景昱。


    他坐在地上,披散著頭發,眼中沒有半點神採,如同死物一般。


    見我來了,他才慌忙爬起來,忽然笑了。


    「窈窈,你是來見我最後一面的是嗎?你心裡還有我,對嗎?」他望著我的目光懇切,猶如乞憐一般。


    「不,我是跟我未來的夫君一起來的。」


    我衝著藏在角落裡的蕭景明揮了揮手,他這才走出來。


    我們牽著手,一起站在蕭景昱面前。


    然後我對著蕭景明的臉頰,「吧唧」一下親了一口。


    「另一邊也要。」蕭景明說完將另一邊臉也伸了過來。


    我又親了一口。


    蕭景昱頓時愣住,來不及收回的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


    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望著我怒道:「陸窈,你就一定要給我看這些嗎?我都要死了啊!」


    26


    「那又如何?」


    我盯著他的眼眸,冷言道:「這場禍事皆因你一人而起,因為你貪念太過。本來我是屬於你的,可你為了你的『大業』率先舍棄了我,那我便也不會再回頭。」


    「其次,皇後娘娘對你有養育之恩,可你卻不顧恩情,轉頭刀刃相向,實在令人寒心。」


    「還有蕭景明,他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兄弟,一直待你不薄,而你是怎麼對他的?」


    「你本來可以有妻子、兄弟、父母,可你偏偏舍棄了這一切。你那不切實際的貪念,將這一切全部葬送了!」


    蕭景昱忽然笑起來,面容可怖:「何為貪念?身為皇子,想要皇位就是貪念嗎?你說本王貪,又怎知我的處境?身為庶子,母後根本不願扶持我,我為自己爭一爭,何錯之有!」


    我望著他,搖了搖頭:「你可知道,在你發動叛亂的時候,西南西北的蠻夷趁機攻城略地,就連東邊的海盜都虎視眈眈起來。你如此不將百姓放在心上,真的能做一個好皇帝嗎?」


    「你說你是庶子,可皇後娘娘也是家中庶女,照樣因為才德出眾登上後位。由此可見,聖上並不在意嫡庶。文武百官擁戴太子,也是因為他勤政愛民,恭友孝悌。」


    「夏季黃河水患,太子賑災,凡事親力親為,頗得百姓愛戴。而你的手下在做什麼?他們打著你的旗號貪汙賑災糧款,以至於民不聊生。這就是你的治國之道嗎?」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啊!」蕭景昱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頭,哭得悽慘。


    「好了,到行刑的時間了,我們走吧。」蕭景明拉著我的手說道。


    我最後一次望了蕭景昱一眼。


    蕭景昱,我曾那樣真切地愛過你。


    隻可惜,你不配。


    走出天牢,一陣寒風吹過,我冷得縮了縮脖子。


    蕭景明將大氅脫下來披在我身上,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小傻瓜,讓你穿那麼少,凍著了吧?」


    我將頭倚在他肩上,笑道:「那不是有你嘛。」


    入秋了,再過些時日便是我和蕭景明大婚的日子了。


    娘給我請了兩個宮裡的嬤嬤,說是教我宮中禮儀。


    我懶洋洋道:「宮中禮儀我早就會了,還用得著學?」


    竹青拿胳膊抵了我一下,低聲道:「小姐,是房中的,嗯,禮儀。」


    哦,這樣啊,那沒事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努力學習起來。


    學了幾日之後,我頗有心得,拉著竹青道:「你去給我做兩個骰子來,我要這樣這樣的,按我的要求做,懂了嗎?」


    27


    大婚當日,蕭景明掀了我的蓋頭,嬌羞地看我兩眼,捧起我的臉就要啃。


    我卻將他推開,從懷裡掏出兩個骰子,對他眨眨眼:「太子殿下,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蕭景明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垂眸道:「好呀。」


    我搖了搖骰子,壞笑道:「比大小,輸一次,脫一件。」


    一炷香之後,蕭景明忽然叫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輸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了,你一件都沒脫!」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吸溜著口水,在他耳邊輕聲道:「現在換個規則,輸的人把手腳捆起來,如何?」


    蕭景明勾起嘴角,眉毛挑了兩下:「好呀,這回我來搖!」


    然後,他就被我綁了手腳,扔到了床上。


    他頓時慌了,掙扎著叫道:「不對!不能這樣!還沒有圓房!我要圓房!」


    我伸出手指勾著他的下巴,指尖沿著脖子一路往下:「誰說這樣不能圓房了?」


    蕭景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驚叫道:「啊!不要啊……」


    木質雕花的床上,四角垂著的穗子搖搖晃晃, 如風中飛舞的蝴蝶。


    晚風微涼,滿月的清輝照進屋裡, 落在窗前的合歡花上。


    花好,月兒圓。


    翌日清晨, 我睡得正香, 身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 正對上蕭景明幽怨的眼眸。


    我伸手撫摸他的面頰,笑道:「怎麼了?太子殿下。」


    他扭動著身子, 委屈巴巴地看著我:「窈窈,你能不能給我松開?馬上要上朝了,若是遲了, 父皇會罵我的!」


    我思索一番:「嗯, 行吧。」便將繩子解了開來。


    那一刻, 我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就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嘴角還勾著一絲壞笑:「窈窈, 你忘了嗎?你我二人大婚,父皇準我休假。」


    我瞳孔瞬間放大:「啊?所以呢?」


    蕭景明將頭埋在我脖頸上, 淺淺一吻:「所以,你完了……」


    ……


    七年後, 皇上駕崩, 蕭景明即位, 封我為皇後。


    這一日,我正在御書房教育孩子們,蕭景明不知何時偷偷跑來,藏在角落裡。


    哼, 皇上又怎樣?我狠起來照樣打!


    三個孩子直挺挺靠在牆邊,抖得像篩子。


    我拿起桌上的一幅字,氣得咬牙切齒:「你看看這鬼畫符!比你們父皇寫得還醜!你們這一個個的,沒有一點像我。」


    太子抖了抖,弱弱道:「母後,上回您還說我丹青畫得好,很有您當年的風範。」


    我想了想, 點點頭:「嗯,那幅畫的確畫得不錯,很像我。」


    二公主撇撇嘴:「母後, 您不能這樣, 我們做好事的時候就像您, 做壞事的時候就像父皇,父皇他太可憐了……」


    十四歲那年,我畫了一幅《百鳥朝鳳圖》送給皇後。


    「(說」呵, 貼心小棉袄是吧?


    三皇子點頭附和:「啊,對呀對呀。」


    蕭景明聽牆角聽得開心, 偷偷摸摸想走。


    「站住!蕭景明, 你看你生的這些孩子, 沒一個省心的!」我一把將他從屏風後面拎出來,罵道。


    他眨巴著眼,可憐兮兮地望向我:「那, 窈窈想怎麼辦?」


    「怎麼辦?再生一個!」


    說罷,我便拽著他的衣領,往寢宮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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