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3679 2025-01-13 14:37:38

  “我追你,所以我為你付出,這是我心甘情願,你又沒追我,為什麼要給我回報?而且——”沉野抬起手,戒指在燈光下散發著銀光。


  “這不是為我做過更特別的?”


  他漆黑的眼眸裡,有她的倒影,這一刻,舒杳突然想起了那天和趙恬恬的聊天。


  恬恬說,人怎麼可以因為害怕被魚刺卡喉嚨,就一輩子不吃魚呢,多浪費美味。


  是啊,何況眼前這條確實美味。


  夢裡都能感覺到美味。


  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湧上心頭,她想,反正她這輩子所有的衝動事,都和他有關。


  結婚,選中了他。


  辭職,一半是因為得到了他的鼓勵。


  那麼現在,也不差這一件了。


  *


  翌日,倆人醒得都晚。


  到飯廳時,黎穗已經在吃早飯了,舒杳坐下,視線掃過桌上的皮蛋瘦肉粥,拿起勺子,又有些恹恹地放下。


  “不合胃口?”沉野問。


  舒杳點頭:“我想吃昨天穗穗說的那個豆漿和糯米糍,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黎穗驚訝地看向她,沉野倒是淡定,抬頭看了眼時間,說:“這個點不一定有,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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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舒杳朝他笑了笑。


  眼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拐角,舒杳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黎穗一臉羨慕地說:“姐夫也太好了,我要是面對著整桌的早餐說想吃別的,那狗肯定讓我去吃土。”


  “穗穗。”好不容易把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自己身邊的人支開,舒杳沒有闲聊的心,抓緊時間問,“你知不知道輔川有什麼比較浪漫、比較適合……約會的地方?”


  “約會?懂了!你是想和姐夫過二人世界是吧?”


  “嗯。”


  黎穗說:“遊樂園啊!”


  “遊樂園?”舒杳想了想,“會不會有點幼稚?”


  “怎麼會?遊樂園是拉近情侶關系的一大勝地啊!你想想,過山車那種驚險刺激的遊戲,可以害怕地抓住對方的手,像是鬼屋,就可以鑽進對方懷裡,而且輔川遊樂園,周末還有煙花大會,坐在摩天輪上,看絢爛夜景,別太浪漫了!我還聽說過一個關於摩天輪的傳說,說是每對坐摩天輪的情侶都會分手,但如果在至高點親吻,他們就能一直走下去。”


  舒杳聽著都覺得開了眼了:“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


  黎穗脫口而出:“雖然自己沒經驗,但我的每對男女主,都是要去趟遊樂園升華感情的!”


  “……”舒杳忘了,黎穗還是個小說作者,所以才會在根本不缺錢的情況下找那麼多兼職,純粹為了收集素材。


  她願意相信一個言情小說作者對浪漫的想象。


  她掏出手機,剛準備預約遊樂園的門票,門外卻突然響起腳步聲。


  舒杳像是瞌睡的時候被老師點到名字,瞬間按滅手機,挺直了脊背,筷子夾起一根油條,慢吞吞吃著。


  平時隻要黎穗在,早餐時間一般都很熱鬧。


  但今天卻安靜得異常,沉野把手裡的紙袋子放在桌上,看向舒杳:“太晚了,隻剩下糯米糍,想吃的話我明早再去看看。”


  “嗯。”舒杳放下油條,夾了塊糯米糍,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穗穗不是說排隊要排很久嗎?”


  “沒排。”


  ?舒杳疑惑:“那你怎麼買到的?”


  “站在旁邊,等買到的人經過。”


  “然後呢?”


  沉野坦然道:“花十倍的錢,買下他手裡的。”


  舒杳:“……”


第54章


  舒杳漸漸習慣了一醒來就看到沉野的日子。


  甚至忘了, 他請假是有期限的。


  身邊空空如也,舒杳喊了幾聲他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她抓了抓稍顯凌亂的頭發, 才想起三天過了。


  床頭沒有便利貼, 手機上也沒有消息。


  怎麼離開也不和她說一聲。


  腳踝已經好全了,完全不用攙扶就自己進了浴室,但刷牙的時候, 舒杳卻總莫名覺得心情有點低落。


  不用直播, 黎穗也回家了, 飯廳裡空蕩蕩的, 和前兩天相比更顯孤獨。


  明明這些, 都是她之前的日常。


  舒杳自己都有些意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於沉野的存在,甚至開始有些不適應一個人了呢?


  她搖了搖頭, 拆開桌上的面包, 一邊吃一邊看這幾天搜集的資料,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首飾設計對她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域, 幹巴巴的文字很難被吸收,舒杳看了一會兒,覺得還不如找一個人直接咨詢。


  她點開微信, 發出了一條消息。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復後, 舒杳按滅手機, 繼續啃著冷冰冰的面包。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舒杳驚訝抬頭, 便見沉野提著一個紙袋子回來了。


  他把袋子裡的豆漿和糯米糍拿出來放在桌上,順手插上吸管:“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你沒回去?”舒杳愣住, “三天不是過了嗎?”


  沉野無奈抬頭:“今天周日。”


  “啊。”舒杳才想起這一茬。


  自打全職做了手藝人之後,她就隻記得幾號,幾乎沒有“周末”這種概念了。


  她拿起豆漿喝了一口,確實濃香醇厚,口感潤滑。


  “你起一大早,就是為了去買這啊?”


  “不是想喝?”


  “嗯。”舒杳咬著吸管,過了一會兒才又想起一件事,猶豫著開口,“我剛以為你回去了……所以中午約了一個朋友來。”


  沉野秒懂:“男的?”


  舒杳點頭。


  “我猜是那種——”沉野打量她的神色,“會喊姐姐的男的?”


  舒杳再次點頭。


  沉野臉上的笑消失了,朝她伸手:“豆漿還我。”


  舒杳側身避開:“你幼稚。”


  “還不還?”


  “我都喝完了。”舒杳又故意喝了一大口才把杯子遞出去,杯子裡隻剩下一個底。


  沉野低頭看了眼,雙唇含住了剛還被她咬著的吸管,把最後的那點豆漿喝了。


  他的姿態太過理所當然,但舒杳卻忍不住一晃神。


  嘴裡的豆漿咕咚一聲被咽了下去。


  沉野垂眼看著她摳著杯身的食指,指甲蓋粉粉的,月牙圓潤。


  他靠在餐桌邊,好整以暇地笑:“舒杳,你現在怎麼這麼容易耳朵紅?”


  *


  沉野見過幾位來隱園找舒杳的客人,基本都是四十歲往上的年紀。


  他本來不了解,後來才知道,全國從事花絲鑲嵌的手藝人,一共不過數十位,由於技藝復雜、學習周期過長、待遇無法保證等各種原因,願意傳承這門技藝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從業人員老齡化嚴重。


  舒杳大概算是裡面極其特殊的一位。


  但今天來的這位客人,也挺特殊。


  男生穿著一件白色衛衣,頭發染成了亞麻色,皮膚白皙,長相清秀,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一進門,就熱情地朝舒杳喊了聲:“姐姐,好久不見。”


  “……”舒杳本能地偷偷覷了眼旁邊的沉野。


  沉野單手插著兜,發出一聲極輕的哼笑。


  但舒杳卻聽出了其中的潛臺詞:姐你個頭。


  她朝男生笑了笑,先對沉野介紹:“這是徐明卿,他爺爺是一位很厲害的花絲鑲嵌手藝人,他現在是獨立首飾設計師。”


  舒杳轉頭又對徐明卿說:“這是我老公,沉野。”


  “姐夫好。”徐明卿笑道。


  沉野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正是午飯時間,舒杳帶著他們去了黎水一家菜色比較地道的定遠樓。


  雖然面積不大,但勝在菜的味道不錯,而且隔間清淨。


  徐明卿喝了口水,好奇地問:“最近商城銷售情況怎麼樣呀?”


  舒杳嘆了口氣:“比之前好多了,但我們商城裡本來作品就少,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也正常。”徐明卿說,“現在商城裡的作品,除了姐姐的,其他幾乎都是老一輩手藝人的仿文物作品,數量少、價格貴、保養難,審美還不契合現在年輕人的目光。”


  “對,這就是我約你來想聊的事情,律師函評論區的評論,也讓我反思,師父跟我說過,買賣是最好的保護,使用是最好的傳承,我們不必清高地束之高閣,還是需要走入大眾。”


  “哎,我上次還和我爺爺因為這事兒吵了一架。”徐明卿撇撇嘴,有點無奈地夾了塊糖醋排骨。


  “吵架?為什麼?”舒杳拿起水杯,才發現沒水了,正往桌上找水壺呢,沉野默默拿過水壺,幫她添上,舒杳朝他笑了笑,幫他夾了一塊排骨,“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沉野拿起筷子,聽到徐明卿回答:“我和我爺爺說,他現在做的這些作品,華美精致,甚至可以說是奢華,但是很難吸引年輕人的目光,建議他適當推陳出新,做出改變,結果我爺爺和我大吵了一架,說我這是偷懶,破壞了花絲鑲嵌本來的味道。”


  “其實我覺得老爺子應該不難說通,隻要給他看到讓他滿意的作品就行了。”


  舒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盒,裡面是一對水滴形的累絲耳墜。


  徐明卿拿起來看了兩眼,好奇地問:“這也是仿文物的嗎?”


  “嗯,但是做出了一些改變。”舒杳點開手機相冊,其中一張照片就是收藏在博物館裡的耳墜原物。


  沉野默不作聲地瞟了眼,沒看出什麼差別,徐明卿卻立刻指了出來:“你做的耳墜邊框部分,使用鑄造工藝取代了原本的花絲鑲嵌工藝?”


  “對。”舒杳收起手機,指著耳墜的邊框說,“對於購買者來說,除了保養困難,傳統花絲鑲嵌飾品容易變形,也是讓他們望而卻步的一個原因,邊框採用鑄造工藝,中間再填入花絲,增加整體厚度,這樣的話,可以很好地改善易變形的問題。”


  “這樣的作品,比起復雜的手镯項鏈來講不會很貴,造型符合年輕人審美的同時,售價也能控制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內。”徐明卿抬手朝她比了個贊,“姐姐,你真有想法。”


  “麻煩你帶回去給老爺子看看。”舒杳把絨盒關上,推到徐明卿面前,認真地說,“另外,我覺得如果銷路好的話,也能改善一些老手藝人的生活條件,我過些天正好要去輔川參加非遺座談會,會在座談會上重點講這個事情,但是關於首飾設計,我還有些不太了解的地方,所以希望你能幫我補充一些。”


  “可以啊,樂意之至。”


  ……


  倆人討論得不亦樂乎。


  隻有沉野一個人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地喝著水,像個局外人。


  都說人在做擅長的事情的時候,是會發光的,這一點,在很久之前,看到舒杳採訪的時候,他就感受過,然而那時和現在,完全不能比。


  如果說之前她是在做她擅長的事情,那麼現在,她才是在做真正熱愛的事情。


  但隔行如隔山,沉野發現自己雖然聽得懂,此刻卻完全沒有辦法融入進去。


  他靠在椅背上,低垂著腦袋擺弄左手無名指上的小狗戒指。


  小狗尾巴默默垂了下去。


  *


  回到隱園。


  徐明卿和舒杳一前一後走進了工作室,沉野知道他們要討論座談會發言稿的事情,便沒有進去打擾,留在了隔壁的會客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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