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餅幹由於在直播的時候搗亂,被沉野發配到了沙發,安安靜靜蜷縮在毯子裡,顯得有點委屈。
舒杳翻了個身不看它,以防自己心軟,想著短視頻網站上有不少手工藝愛好者會發布自己的創作vlog,她難得打開了x音。
卻沒想到第一個自動推薦視頻,就是一波狗糧攻擊。
視頻的標題是:【有一個愛喊姐姐的男朋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舒杳對這種戀愛vlog一向沒什麼興趣,她看都沒看就把它劃走了。
下一個是粘土手工制作,舒杳看了大概十幾秒,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她又把視頻劃了回去。
“有一個愛喊姐姐的男朋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視頻裡的女生神秘兮兮對著鏡頭說,“當然是!太爽啦!此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男生都喜歡聽女生喊哥哥,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小奶狗的一聲姐姐!”
浴室門把被按下,沉野帶著一身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掀開被子。
舒杳退出app,眼珠子轉了轉:“沉野,你生日是十月對吧?”
沉野靠在床頭,覷她一眼:“你失憶了?”
不是前不久還給他慶祝?
“我就是確認一下。”舒杳點開了寶物記,一邊玩,一邊故作不經意地提起,“那算起來,我還比你大十天哎。”
沉野笑:“所以呢?”
“所以嚴格來說——”舒杳一本正經,看起來不帶任何私心,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可以喊我一聲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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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野默不作聲,把手機扔在床頭櫃,面對著舒杳的方向睡下了。
本來舒杳就是開個玩笑,如果沉野真喊了,可能也就過了。
但他這種抗拒的反應,倒是真的激發了舒杳的興致,她推推他的胸口:“你別裝睡,喊一聲聽聽。”
“困了。”沉野低聲警告,“睡覺。”
“你喊一聲,我就睡。”
沉野雙眸緊閉,語氣很是不服:“十天算什麼姐姐。”
“大一天那也是大!”
大概是被她鬧得沒脾氣了,沉野無奈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他雙唇輕勾,挑釁似的問了句:“真這麼想聽?”
舒杳點頭。
“但是這種稱呼——”沉野往前湊了一點,聲音放輕,卻更顯繾綣,“我隻在床上喊。”
舒杳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現在就在床上。”
沉野像是篤定她會慫,悠哉悠哉又把眼睛閉上了:“我說的不是地點,而是一個時間段。”
舒杳:“……”
第53章
窗簾沒有拉上, 月光毫無遮掩地撒了進來,舒杳在恍惚中,看到身上黑色的衣料起起伏伏, 感覺自己仿佛在火上烘烤, 燙得令人呼吸困難。
細細的肩帶被他咬住。
睡衣質地順滑,很快成了纏繞腰間的一抹黑綢。
沉野一用力,便將它徹底扯落。
他微抬眼眸, 漆黑的瞳孔比黑綢更顯得深不可測。
他的唇線稍顯銳利, 吻落下來的時候, 卻很溫柔, 如輕風細雨, 滋潤著她的雙唇,但很快,強勢的一面就展露無疑,舌尖撬開她的齒關, 如疾風過境, 沒有給她絲毫猶豫的機會。
空氣裡水聲曖昧作響, 被子也隨著他的手臂拱起。
舒杳的腦袋埋在他肩頭, 不敢往下看,右手輕輕抓著他腦後的發絲,就像飄在海上的人抓到了一株浮木。
夜色下, 視線裡閃過一抹晶瑩, 他的身軀緩緩壓低。
舒杳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耳畔痒痒的, 隨即傳來男人揶揄的嗓音——
“舒服嗎?姐姐。”
*
仿佛突然從山間墜落, 舒杳猛的睜開眼睛,身體醒了, 但腦子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夢裡抽身。
呼吸略顯急促,一段段精彩的畫面,在腦子裡輪番放映。
舒杳耳朵發燙,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
她明明一直都對這方面的事情沒什麼興趣的啊。
大學的時候,女生們也會好奇這些,有時候被拉著看一些尺度比較大的電影,她們在旁邊面紅耳赤,舒杳每次都沒什麼反應,甚至一度被懷疑是不是性冷淡。
可是剛才在夢裡,她為什麼這麼投入?
肯定是因為他睡前亂說話!
肯定是!
舒杳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側頭看去,窗簾緊閉著,角落小夜燈傳來的些微光亮下,他睡顏安穩,額頭前的碎發略顯凌亂。
倆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的左手壓著被子,圈在她的腰上,以一個摟抱的姿勢。
這個人。
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給她留下了後遺症,自己倒是睡這麼安穩?
舒杳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一抬頭,小餅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趴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舒杳驟然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心虛感。
即便那隻是一條狗。
她把被子往上一扯,極輕的嗚咽被吞沒在被子裡。
*
舒杳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會做這種夢,除了他睡前說的那些話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倆人現在睡的時候靠太近了。
和抱著沒有太大的區別。
於是第二天晚上,舒杳決定讓小餅幹睡中間。
沉野剛走出浴室,就看到小餅幹趴在舒杳身邊,用身體把床分出了兩塊。
沉野:“……”
他掀開被角:“它也睡這兒?”
“嗯。”舒杳一臉理所當然,“昨天是因為犯錯才被發配的,今天原諒它了。”
舒杳的眼神裡帶著壞笑,開玩笑道,“你別越界啊,越界它咬你。”
“呵。”沉野故意把手伸了過去。
小餅幹恪守職責,叼著他的袖子,把他的手叼了回去。
他再伸。
它再叼。
雙方進行了一場锲而不舍的鏖戰。
最後以沉野指著它鼻子罵不孝子告終。
過了會兒,他突發奇想:“你試試。”
舒杳秒懂他的意思,把手伸了過去,抓住他的睡衣。
小餅幹直直盯著她的手看了幾秒,側躺著把腦袋埋進身體,團成了一個球。
眼不見為淨。
沉野:“……”
舒杳在旁邊樂不可支,本以為,這樣總該安全了。
應該說,他總該安全了。
結果半夜,迷迷糊糊中,她又一次看到沉野的臉近在咫尺。
心口一震,她本能地把手摸了上去,有些懊惱:“怎麼又來了……”
沉野握住了他的手腕:“什麼又來了?”
這一次的聲音,以及手腕和掌心處的觸感,都比上次更真實。
舒杳的思緒漸漸聚焦,身體跟突然被葵花點穴手點中了似的,一動不動。
幾秒後,她的右手在被子底下悄悄擰了把大腿,疼痛讓她意識到,這一次,並不是夢。
可掌心還貼在他臉上。
舒杳鎮定地把手收回,低聲說:“你又吵醒我了。”
“但你剛才的語氣——”沉野似認真回味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聽起來還挺高興我又來的?”
“……”她挺高興嗎?
怎麼可能!
她的視線飄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小餅幹要被你壓成壓縮餅幹了。”
沉野的腦袋微微往後一撇,舒杳順著看去,小餅幹蜷縮在床尾,呼呼大睡著。
她反客為主地控訴:“說好不越界的。”
“嗯,所以我把界拆了。”
“……”
沉野坦然地幫她扯了扯被子:“不抱著你就踢被子,還敢劃界。”
所以他昨晚抱著她也是因為這?
她的確有踢被子的習慣,但自從奶奶回國,她被迫和他同床之後,這個習慣就很少發生了,每次早上醒來,被子都蓋得好好的。
她覺得可能是因為有人睡在旁邊,她潛意識裡有壓力,所以睡相變得好了不少。
難不成之前那些天,也是他幫她蓋的被子?
他脫口而出的話,卻讓她愣在了當下,她活了二十六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半夜醒來,卻隻因為擔心她會因為踢被子而著涼。
舒杳抿了抿唇:“我想去洗手間。”
沉野很自然地下床繞到她那側,將她從床上抱了下來。
舒杳這次連拒絕都省了,雙手圈著他脖子,視線裡是他帶著些微困意的雙眸,她猶豫著開口:“沉野,跟我結婚,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沉野擰眉看向她:“你要是敢說離婚,我現在把你丟下去。”
“……”舒杳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了。”
“辛苦什麼?”
“輔川黎水兩頭跑,現在又特意請假照顧我,甚至還,半夜幫我蓋被子。”
“這些小事做半輩子,還沒上一天班累。”
“……”上班確實是挺累的。
她繼續自言自語:“但這些事,我好像都沒有特意為你做過。”
“嘖。”沉野抽了條浴巾墊在洗手池邊,把她放坐在上面。
他的右手撐在她身側,俯身和她平視,臉上帶著一點無語的笑。
“能不能有點被追的自覺?”
舒杳不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