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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後一縷光 4895 2025-01-10 16:2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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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成狗血耽美文裡的男醫生。


    接診的病人是主角受,他渾身是傷,緊緊攥著觸目驚心的檢查報告。


    門外站著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


    我壓低聲音問:「需要幫助嗎?」


    主角受慌亂躲避目光,搖頭和身後的男人離開了。


    可沒過幾天,他又一次敲響了診室門。


    1


    「陸醫生。」


    午休時間,護士說有人找我,而且是和我約好的。


    推開門,沈戊站在門口,瘦骨嶙峋,身上的骨頭似乎隨時都會散架,脖子上紅色的掐痕在一眾草莓印中格外顯眼,手臂上還有幾處鞭傷。


    都是新傷。


    一周前,我穿進這本狗血耽美文,並同步了劇情。


    這是一本長達三千多章還沒完結的耽美文。


    講述了總裁主角攻靳誠和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主角受沈戊的狗血故事。


    原本兩人的愛情是美好的。在校園相識,主角受冒冒失失的樣子讓主角攻心生憐愛,披著霸總的光環給予他無微不至的偏愛和照顧,讓主角受徹底出櫃,和他在一起。


    可後來,靳誠越發偏執,囚禁沈戊,逼他和所有人斷絕來往,讓他完完全全隻屬於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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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還用沈戊病重的母親威脅他。


    我穿進來的時候,故事有了新的進展。


    因為靳誠的控制欲,沈戊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鐵了心要離開靳誠。


    靳誠反將其囚禁,將他的一些私密照片傳到網上。


    讓所有人都厭惡他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包括從小照顧他的舅舅,也對他嗤之以鼻。


    甚至諷刺他:「如果你母親知道你是這種人,一定會後悔把你生下來。」


    母親無疑是他的逆鱗。


    越親近的人越知道怎麼傷害他才是一擊即中。


    沈戊心灰意冷,放棄了逃跑,淪為靳誠的玩物。


    在那為他專屬打造的牢籠裡,受到沒日沒夜的身心折磨。


    作者越寫越瘋狂,讀者更是喪失三觀,隻嫌車還不夠多。


    原本,我是不想管主角攻和主角受的這些事情,可當我親眼看到瘦得渾身隻剩骨架,身上多處撕裂,還染上一身病的沈戊。


    我改了主意。


    2


    「你先坐下吧。」


    我搬了一把椅子給沈戊。


    沈戊剛要坐下,又想起什麼,用酒精免洗消毒液在手上來回擦了好幾遍,才扶著椅子坐下。


    他垂了眼眸,低聲道:「陸醫生,對不起,髒了你的椅子。」


    我察覺到他異樣的情緒:「別多想,你是我的病人。」


    根據原劇情描述,沈戊成績好、樣貌好,妥妥的校園男神,享盡了全校女生的擁捧。


    自從遇見了靳誠,他逐漸變得自卑,相隨心生,如今的他更像是在陰暗的地方待久的籠中雀,眼圈青黑,臉上也失了神採。


    沈戊仍舊低著頭,攥緊了手心。


    「你來找我,想來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如果你不方便報警,我可以幫你。」


    一聽到報警,沈戊忽然激動起來:「不可以!」


    他忽地起身,腳下沒站穩,失了重心在椅子邊摔了下去。


    腳下虛浮。


    我目光鎖在他那一截沒被褲管遮住的腳腕上。


    鮮紅的腳銬印子。


    他在主角攻的家裡,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肯報警嗎?


    我發問:「你還喜歡他?」


    沈戊察覺到我的目光,把褲管往下一扯,遮住了腳銬印:「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靳誠他以前對我很好。」


    原來主角攻不僅對他造成身體上的控制,還對他進行了精神控制。


    「你染上的病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拿著他的報告單指給他看。


    「你以為他是愛你,可實際上他並不隻有你一個。」


    沈戊緊咬著唇,幾乎能滴出血:「可他和我說,這些病都很常見的,不是......」


    我打斷他:「沈戊,我是醫生。」


    你應該相信醫生,相信官方,而不是信一個企圖控制你的人。


    沈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面露驚慌:「陸醫生,靳誠他快回來了,謝謝您,我下次再來找您。」


    話落,他戴上口罩匆忙離開。


    3


    三天後。


    我接到了沈戊打來的電話。


    他聲音有些異樣:「陸醫生,我打聽到你今天輪休,可以請您來景墅一趟嗎?」


    景墅是靳誠買下的給沈戊住的地方。


    既然能把我喊到家裡,想來是經過了靳誠的許可。


    靳誠是商人,一向精明,如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會節外生枝讓外人窺見他的私生活秘密。


    正好,去看看這個靳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我答應下來。


    「五分鍾之後會有司機來接您。」


    景墅。


    管家將我帶進屋後,將大門從裡面反鎖。


    從玄關處至客廳的走廊很長,約莫走了三四分鍾,才到達目的地。


    入眼,矜貴的男人靠在深色沙發上閉目養神,單手撐著太陽穴,聽見動靜,才不緊不慢地睜開眼,轉身。


    「你就是沈戊的醫生?」


    面前的男人戴著金絲框眼鏡,一雙眸子閃著精明的光,語氣平靜不帶任何情緒。


    隻是,和原文中描述的不太一樣。


    因為縱欲過度,靳誠的臉上多了幾分疲憊,青黑的眼圈有些褶子。


    看起來一副蒼老的疲態。


    更不用說身上的一股連香水都遮不住的石楠花的臭味。


    令人作嘔。


    收回目光,我平靜回復道:「對,他是我的病人。」


    男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裡面的房間:「行,治吧。」


    管家送來了一應俱全的醫用品。


    我道了聲謝後走進房間。


    推門。


    一股血腥味和奇怪的異味蔓延出來。


    床上的人衣不蔽體,渾身是傷。


    察覺到我來,沈戊艱難抬眼,匆忙地想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隻是,他傷痕累累的手臂,連被子都提不起來。


    我走上前,趕緊替他蓋上被子。


    沈戊沙啞著嗓子開口:


    「陸、陸醫生,謝謝。」


    面前的景象觸目驚心。


    我攥緊拳頭,紅了眼:「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隻是搖頭:「陸醫生,我沒事。」


    4


    給沈戊的傷口簡單處理後,我偷偷拍下了幾張照片。


    這時,管家敲門讓我出來。


    我收拾東西正準備離開,在大門前,卻被保鏢攔住了。


    「陸醫生,靳總有事找您。」


    我心下一緊,但還是跟著保鏢進了靳誠的書房。


    書房裡。


    靳誠手裡把玩著镣銬,金屬敲擊的清脆聲音一聲一聲像是提醒。


    「怎麼,錢都不要了,就要離開?」


    看來今天是沒那麼輕易能走了。


    「靳誠,他身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靳誠不以為然地笑著:「他不聽話,我隻好讓他聽話一些,更何況,是他以前告訴我,願意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我沉聲開口:「約束他人自由,強迫他人……是犯法的。」


    靳誠緩緩摘下眼鏡:「我知道,所以——」


    下一秒,他招手,幾個保鏢上來控制住我的雙手,從我包裡拿走了手機。


    靳誠用我的人臉解了手機,翻看著拍下的照片。


    他嘴角勾著陰寒的笑容:「拍得不錯,你也喜歡他?」


    我臉上閃過一絲警惕。


    下一秒,手機被他扔在地上。


    跳動的來電顯示徹底黑屏。


    他踩著我的手機:「我看你長得也不錯,如果你們互相喜歡的話,我可以考慮成全你們。」


    「什麼?」


    「從今天起,把陸醫生安排到沈戊的房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保鏢將我帶回沈戊的房間。


    鎖上門的剎那,我聽見了沈戊在床上疼痛難忍的低吟。


    沈戊臉頰緋紅,額頭泛著顆顆汗珠。


    床邊,多了一杯渾濁的水。


    靳誠簡直是喪心病狂!


    「陸醫生,我……」


    沈戊緊抿著那張紅得能滴出血的紅唇,強忍著生理衝動。


    我趕緊倒掉那杯水,拿出隨身帶的水喂他喝下一些:「保存些體力。」


    沈戊燥熱的手掌忽然抓住我的手。


    呼吸急促。


    他的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攥出了可怕的紅印。


    他那雙漂亮的淺瞳眼睛一張一合,泛著晶瑩的淚珠,啞聲求我:「陸醫生,鎮定劑。」


    身上不著一屢衣物,光滑的皮膚因為熱意而微微發紅。


    他眼神迷離,意識僅僅隻剩最後一絲理智。


    5


    深夜,鎮定劑的藥效過去。


    沈戊猛地驚醒,在黑暗中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低聲安撫:「沈戊,沒事了,是我。」


    沈戊認出了我,緩緩松開手,虛弱地應了一聲:「陸醫生。」


    「你好些了嗎?」我探了探他的額頭。


    「嗯。」


    沈戊雖然嘴上說著沒事,可身體還是止不住在發抖。


    甚至在我碰到他的那刻,他都是下意識地躲開。


    我心下不忍:「靳誠以前都是這麼對你的?」


    給他灌藥,讓他在虛假與現實中掙扎,看著無助的他被迫向他屈服。


    那雙淺色的眸子被陰霾填滿。


    「您也覺得我很惡心吧,您是我的醫生,可我昨天……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沈戊,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按照原文描述,沈戊原本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有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性格張揚、恣意灑脫。


    他會在籃球場上盡情地揮灑汗水,展現少年恣意陽光的模樣。


    那樣一個明媚的人,卻被拉入深淵裡面,愛的人以毀滅他為樂。


    以至於如今的他,全然沒有一點當初的樣子。


    沈戊恢復了一些精神,披上睡衣下床:「我去和靳誠說,讓他放你離開。」


    我拉住他:「他會聽你的嗎?還是說,前提是你再被他折磨一遍,把他哄高興了才會答應你?」


    沈戊猛地站住,自嘲著笑了聲。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沈戊,我不是那個意思。」


    「您說得很對。」沈戊攥緊手心。


    他是在懲罰自己,是在責怪自己。


    「沈戊,你和我一起走吧。」


    他搖頭拒絕:「我到哪都無所謂了,您覺得我現在這樣,誰不會離我遠遠的?」


    我回握住他的手:「我不會。」


    少年那雙好看的眼睛有了些神採。


    我遞給沈戊一杯溫水:「沈戊,你先要接受自己,才會有人接受你。」


    「可以麻煩您一件事情嗎?」


    沈戊語氣懇求:「陸醫生,你可不可以就在我旁邊,待一會兒就好。」


    我望了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床對面的沙發上。


    「我睡那裡,你睜開眼就能看到。」


    沈戊擠出一絲笑容:「謝謝。」


    6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管家帶到了靳誠的書房。


    靳誠套著一件睡衣,臉上神採奕奕,看起來昨晚睡得很好。


    見我來,他緩緩合上電腦:「昨天給你準備的禮物你還喜歡嗎陸醫生,沈戊喝了藥之後是不是很聽話?」


    隨著他話音一落,我攥緊手心對著他臉上就是一拳。


    「瘋子,他的傷還沒好!」


    靳誠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嘖,所以不是請了你來嗎?你能讓他的傷變好,不是嗎?」


    幾個保鏢衝進來拉住了我。


    「這一拳早該給你的,你這樣的人,就算有經商天賦隻手遮天又怎麼樣?」


    同樣是主角。


    我相信,以後沈戊一定會站起來,擊垮他現在擁有的全部。


    靳誠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這幾天你就好好地治好沈戊,這裡一應俱全。」


    我冷聲開口:「準備一碗熱粥。」


    粥送到房間的時候,沈戊剛剛洗漱完。


    「他沒為難你吧?」沈戊趕緊走過來,眼神關切,聲音急切。


    沈戊自己受傷還想著別人。


    靳誠怎麼對得起他曾經對他的信任?


    「怎麼不說話?陸醫生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去找他。」


    我忽然牽住他的手:「以後別喊我陸醫生了,我叫陸銘。」


    沈戊微微一怔。


    我笑著說:「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你說你沒有朋友,我做你的朋友。」


    沈戊聲音有些顫抖:「我們是朋友?」


    「嗯,是朋友。」


    「陸銘,謝謝你。」


    我端起粥:「我先幫你試一下有沒有下東西,你現在身體太差了,禁不起折騰。」


    沈戊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沒離開半步。


    確定沒有事後,我把粥遞給他:「可以喝了,打了鎮定劑可能會引起腸胃不良反應,喝點粥對身體好。」


    沈戊聽話地接過粥,一口氣喝完。


    看著他一折就斷的手臂,還有數不清的傷痕,我下了決心要帶他離開。


    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房間裡面光線太暗了。


    潮湿、陰冷,實在不適合沈戊的傷。


    我走到窗簾旁邊剛想拉開窗簾,沈戊忽然害怕地轉過身。


    沒考慮到他怕光,我趕緊拉好窗簾。


    沈戊卻說:「沒事,陸銘你覺得這裡太暗就拉開窗簾吧,我可以的。」


    我遲遲未動。


    他走上前,像是下定了決心,拉開了簾子。


    耀眼的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


    他緩緩睜開眼看向窗外,勾起唇角:「其實也沒那麼刺眼。」


    7


    沈戊檢查完體溫,吃完藥後,門外突然有聲音。


    管家帶著一個保鏢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杯渾濁的水。


    他掐著沈戊的下巴,逼迫他喝下那一杯水。


    我瘋了似的推開壯漢。


    「你沒看到他是病人嗎?」


    管家冷聲:「靳總吩咐讓他喝,他就得喝。」


    大半杯水倒在地上,沈戊擰眉拉住我:「沒用的陸銘,沒按靳誠的心意來,他不會罷休的。」


    趁著管家和壯漢出去之際,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沈戊,你願不願意和我演一出戲?」


    沈戊很了解靳誠。


    自從故意讓靳誠知道我和沈戊天天纏綿不休後,他果然很少來找沈戊麻煩。


    即使有時候會派管家過來盯梢聽情況,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送進來下了東西的茶水。


    沈戊的身體一點一點好起來。


    我和沈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沈戊細數著過去的經歷。


    比如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靳誠會在他浴室裡安裝監控,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他洗澡,直至後來,連監控也不裝了,會在沈戊洗澡的時候忽然進入,在浴室強迫他。


    他會錄下他們的每一次,不知餍足地刷著一遍又一遍。


    即使沈戊和他說,他不想這樣。


    他們在一起越久,靳誠便撕下了儒雅的外表,露出了禽獸的本質。


    一點一點吞噬沈戊。


    沈戊的眼眶漸漸湿潤:「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也許你以前就沒有真正認識他。」


    我們表面上在房間裡弄出動靜,實則在房間裡面找能夠逃跑的東西。


    我手上的鎮定劑不多,必須一擊即中。


    可這樣的日子沒有太久。


    靳誠工作上不太順利,將情緒發泄到他養的那群男人身上。


    因為遭受不住靳誠的強勢,一個一個都垮下來。


    深夜,我聽到了他和管家的對話。


    「今天安排的那些都不行,就沒有更極品一點的?」


    管家驚慌失措:「我立馬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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