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我心間 3700 2025-01-10 15:03:33

和京圈二世祖一起的第七年,他身邊有了別的姑娘。


朋友調侃問他怎麼換人了。


他笑得薄涼:「我要不要一個女人,還需要理由?」


我轉身離開,再也沒在他的世界出現過。


很久後,我被他堵在更衣室寸步難行。


他眼底陰霾:「還不打算回來?」


我禮貌微笑,抬起無名指的鑽戒:


「抱歉,你來晚了。」


1


再見司匪,是在一個慈善拍賣會。


為了拍下翡翠镯子「知意」,我頻頻舉牌。


就在即將以兩百萬的價格拍下時,一道清冷的男聲懶洋洋響起:「一千萬。」


我的心猛地一沉,僵硬側頭看去。


影影綽綽的人群把我和他隔開在兩端,隻瞥見男人硬朗的側面,刀刻般的下颌線斂了圈淡影,那脖間棘突便在這陰影裡,無聲張揚性感。


兩年不見,他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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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扯著唇角,依舊是散漫慵懶調調。


偏生周身氣度給人的感覺,卻格外疏冷陰沉。


「司匪這是什麼意思?」好友溫姝湊過來,語氣不滿:「他是故意要和你搶的吧?」


我淡然收回目光:「不至於。」


用一千萬來消遣買高興,在司匪這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他明明知道這镯子對你多重要。」


是啊,他知道。


我不自覺品出了口腔裡的澀意:「那又怎麼樣?」


「加價,咱一定要搶。」溫姝氣不過:「多少錢都行,算我送你的。」


我啞然失笑:「算了。」


這位爺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是勢在必得的。


和他搶,沒有半點勝算。


拍賣會結束的晚宴,一姑娘端著香檳來和我打招呼。


頂年輕的姑娘,嫩得能掐出水般,嬌美欲滴。


像二十歲時的我。


連左眼下那枚小小的淚痣都一模一樣。


她甜甜笑道:「棠歲姐姐,以前一直看你的戲,可喜歡你了,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我看見她舉高的手,皓白細腕間一隻瑩潤貴氣的镯子。


是司匪拍下的知意。


注意到我的視線,她露出一抹嬌羞:「我男朋友送的。」


2


她特意轉頭衝不遠處指了指。


我順著看去,衣香鬢影的人群簇擁裡,矜貴的男人如有感應,向她投來關注的目光。


姑娘嬌俏地紅了臉,隔空和他含情對視。


這一幕,我怎麼看,都覺得唐突。


「棠歲姐姐,我看見你好幾次舉牌,這镯子對你是不是很重要啊?」


姑娘明媚的笑容中有點抱歉:「我都說讓給你了,他非要送我,怪讓我不好意思的。」


我玩味地看著她,沒搭話。


她不安地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關你什麼事?」溫姝先忍不下去:「你和我家歲歲很熟嗎?顯眼包。」


她許是沒想到溫姝這麼不留情面,頗委屈地咬著下唇。


司匪看到了,眸底陰翳。


我忽覺得心頭有點悶,說不清是為什麼。


「你男朋友在等你。」這姑娘是什麼心思,我一點都不想探究。


她沒再說什麼,快步穿過人群,挽住司匪的手臂。


自始至終,司匪沒用正眼瞧過我。


他的視線落在姑娘手腕上,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撥開她的手。


冷著臉離開了晚宴會場。


「司匪那個狗東西。」


溫姝氣得咬牙切齒:「你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都沒公開,現在竟然帶著梁白薇招搖過市!


「還搶拍你看中的東西討她歡心,太過分了。」


我抿了口香檳,壓下心尖暗湧。


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的事,司匪也不是沒為我做過。


如今他為別的姑娘,也不稀奇。


「沒什麼的。」


「放屁。」溫姝冷笑:「你看不出來嗎?梁白薇就是來炫耀的,故意惡心你。


「一身小門小戶沒眼力勁的酸氣,裝什麼人間清純小白花。」


我喝盡杯中酒:「別生氣了,犯不著。」


「我就是氣,你和司匪這麼多年,他偏弄一個長得這麼像你的玩意兒來惡心人,真不是東西。」


3


這兩年,我已經足夠平靜。


可溫姝的話,還是生生把那段記憶撕開一道口子。


我似乎又站到了兩年前那一幕前。


彼時,和司匪冷戰一個月後,我打算服軟了。


冬夜初雪,我從醫院出來,特意去司匪的私人會所找他。


彼時包間裡聲色犬馬,我推開門。


正好聽見有人調侃問司匪:「棠歲呢?怎麼換人了?」


司匪懶散倚在沙發,模樣清純幹淨的女孩兒拿著打火機的指尖細嫩,狀似無意地摩挲過他冷硬的下颌,青澀又暗暗撩撥,為他點了唇上的白煙。


他在薄煙升起時挑眉望向門口,漫不經心看我一眼。


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出口的話,倨傲不屑地散漫:


「我要不要一個女人,還需要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深夜的街頭,大雪不歇,寒風刮骨地冷。


心底的涼意席卷至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同泡在冰湖,刺骨寒意呼吸艱難。


司匪最好的哥們周錦追出來:「嫂子,你別生氣,匪哥喝多了,開玩笑呢。」


我語氣挺平淡:「是嗎?」


「真的。」他小心翼翼觀察我的臉色,解釋道:「那姑娘就一小模特,不懂事沒分寸,匪哥什麼都沒做。」


「哦。」


「嫂子,你……」見我這麼平靜,他反而有些害怕:「先進去吧,外面冷。」


我靜靜看著對街,沒有動。


那種窒息感逐漸散去時,心口有什麼東西也順勢被抽走。


「不了。」我輕搖頭,唇邊露出一絲淺淺笑意:「其實他說的沒錯。」


京圈頂級豪門司家的長孫,渾不懔的二世祖,眾星捧月,矜貴得讓人不敢直視。


司匪這樣的公子哥,自然有目空一切的資本。


年少輕縱恣意,經過身邊的姑娘如流水,任憑她們愛意訴盡,不見他動過真心。


他要一個女人,或者不要,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走了。」雪越下越大,我上車離開。


周錦不死心地追過來:「嫂子。」


我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再見。」


和周錦說,和司匪說。


車開進冰天雪地,明明暖氣已經開足,我仍冷得發抖。


身體蜷縮起來,把頭埋進膝蓋,才堪堪有點暖意。


我想起來,一開始,我對司匪也是避之不及的。


後來怎麼就糾纏了七年呢?


很難說清楚,也不敢再回頭去想。


那長長的七年,我們愛憎都過於分明。


好的時候,濃情蜜意難舍難分,掐起來時,扎對方心窩子的話又狠又辣。


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多少回,已經很難計算。


到這裡,緣分似乎也盡了。


4


我足夠體面,不吵不鬧地退出他的世界。


甚至連他身邊姑娘的長相都沒記住。


隻後來在異國他鄉,偶有人傳來他的消息。


聽說,被送到他身邊的姑娘像我,叫梁白薇。


司匪對他百般嬌寵,出入他車接車送,大手筆送房送車,為她砸無數的資源鋪平娛樂圈的路。


我息影杳無聲息的兩年,卻是梁白薇事業騰飛的兩年。


因為和我長相酷似,且資源驚人,她走的路子都和我別無兩樣。


她也就有了一個「小棠歲」的稱號。


圈裡圈外都說,用不了多久,梁白薇會徹底取代我在娛樂圈的位置。


我好笑地想,她取代我的位置,豈止是娛樂圈。


男人也是呢。


「歲歲,你在想什麼?」溫姝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恍然回過神:「沒,就是可能喝多了,有點暈。


「走,回家。」


和溫姝告別,回到家門口,我深吸口氣,才推開門。


裡頭沒開燈,靜悄悄的。


剛準備松口氣,燈光突然大亮。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滿臉不耐煩衝我攤開掌心:「镯子。」


我下意識攥緊手,指甲掐在掌心:「媽,沒拍到。」


她先是錯愕了下,緊接著暴怒:「廢物。」


下一秒,她胡亂抓過桌上的東西砸向我。


保溫杯砸在鎖骨上,悶悶生疼。


我平靜的站著,聽她在夜裡咆哮:


「我和你說過,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拿回來,你是不是舍不得錢了?


「還是你眼裡根本沒我這個媽,所以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都不是。」我該怎麼和她解釋呢。


告訴她我搶不過司匪嗎?


沒法說,也不想說。


她激動地拍打著輪椅扶手:「那到底是為什麼?」


「媽,要不算了吧。」


「閉嘴。」她更加暴躁,身體癲狂地搖擺:「拿不出镯子,那你就去死。」


我想上前安慰的腳步,無力地停止。


她罵了很久,我沒再出聲。


隨著那扇門重重甩上,世界才安靜下來。


我拖著沉沉的步子爬上三樓,在黑暗的落地窗前坐下。


遠處的城市燈火延綿數裡,如暗夜蒼穹燃燒的星海。


我想到那枚戴在梁白薇手上的镯子,也想到司匪。


這會兒,鎖骨上的疼感,似乎也蔓延到了心底。


莫名的情緒和黑暗一同吞噬了我。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我接了起來,卻遲遲沒人說話。


風聲在話筒裡迂回撕扯,那人的呼吸混在風裡模糊不清。


心頭一顫,腦海裡浮過司匪的臉。


是他吧,一定是。


他不說話,和這通電話一樣耐人尋味。


我想,他在等我先開口。


等我求他。


兩個負距離擁有過對方七年的人,對彼此的了解,總也不能算膚淺。


不過,司匪那麼高傲的公子哥,能打過來這個電話,應該已經特別不甘心。


要是我再不說話,他估計得惱火了。


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丟到一旁。


惱吧,惱了才好。


我頗有耐心地從拿出一根煙,打火機「啪嗒」聲開合,吸燃。


不知道司匪被觸到哪根神經了,下一秒,電話掛斷了。


這不由,讓我想起些許舊日情事。


某個晚上他事後煙,我突發奇想想嘗嘗味道,拿走他唇上的煙吸了一口。


沒經驗,猛吸一口,登時被嗆得連連咳嗽,眼睛都紅了。


司匪幸災樂禍地笑:「該。」


又含著薄煙渾不懔的吻上我的唇,纏綿廝磨:「這樣嘗還不夠?」


我猜,司匪大概也想到了。


過去的我們有多好,現在就有多難堪。


5


我沒有去求司匪,幾天後,卻收到他讓人送來的知意。


「不是,他有毛病吧。」溫姝大為不解:「和你搶走送給小情人,又拿回來送給你,這不存心膈應人嗎?」


我不願意去猜想司匪的心理,隻覺得厭倦。


合上盒子,我把東西原路退回。


「真不要啊?」溫姝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嗯。」


她沉默了會,說:「我覺著,他有點服軟的意思,你不領情,他得炸。」


我好笑道:「他的世界裡沒有服軟兩個字。」


「我看未必。」溫姝不以為意:「司匪確實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我覺得,他不想和你斷了,就是太驕傲了。」


我撫摸著空蕩蕩的無名指,這裡曾套著一枚素戒。


釋然輕聲:「兩年前我和他就斷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節目錄制結束。


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醒來已經到家門口。


深秋的風裡已經有了涼意,我堪堪抬頭,瞥見那輛價值不菲的超跑,和立在夜色裡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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