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有人都看出,他對新娘子的喜愛,以及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聽著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
我平靜地拿出盒子裡的假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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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我將其塞進了寬大的袖擺之中。
隨後蓋上紅蓋頭,坐上喜轎,跟著吹鑼打鼓的隊伍,搖搖晃晃地來到謝錦年的將軍府。
他小心翼翼地背著我下了轎子,耳邊傳來他激動的聲音:
「遊月,我終於娶到你了。」
【惡毒女配要得意死了吧?】
【昨天,男主可是跟女主在一起整整一夜,要說甜,還是男女主更甜。】
【別著急姐妹們,包雙潔的,很快男主就能發現自己的心意了,他不會碰惡毒女配的。】
我看著眼前的彈幕,慢慢捏緊了手指。
拜堂過後,我被送入了洞房。
謝錦年挑開我的紅蓋頭。
他黑眸發亮,直勾勾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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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耳邊傳來一道帶著幾分玩笑的聲音:「嫂子長得的確好看,怪不得讓你魂牽夢縈的,不愧是京城嬌滴滴的姑娘,你小子有福氣,咱們兄弟一場,你娘子以後就是我娘子,我替你護著。」
魏思楠的手臂搭在謝錦年的肩膀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地帶著幾分惡劣,與幾分鄙夷。
明顯很瞧不上我這種京城貴女。
謝錦年笑著看了她一眼,眸光裡盡是無奈。
「行,日後我夫人若是受了半分委屈,我便找你。」
小青站在旁邊,憤怒地瞪了魏思楠一眼,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家小姐用你護著?簡直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魏思楠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委屈地看向謝錦年。
謝錦年登時沉下臉,怒喝:「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掌嘴!」
我冷聲道:「我看誰敢?」
謝錦年這才壓下怒氣,對我溫聲解釋道:「思楠雖說著男裝,但是個女子,她平日裡在軍營裡肆意慣了,你別在意,她沒壞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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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大約早就失望透頂了,此時竟出奇的平靜。
旁邊,魏思楠爽朗一笑,對謝錦年道:
「行了,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好兄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不醉不歸!」
旁邊還有幾人,都是謝錦年軍中的兄弟。
目光對我都有些不滿,小聲嘀咕著京城的貴女果然不好相處,斤斤計較的,不如魏思楠爽朗大氣。
謝錦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雖未說什麼,但是看向我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失望。
最後什麼都沒說,跟著魏思楠一同轉身出去了。
小青氣得紅了眼,在旁邊憤憤地我抹眼淚。
「小姐,您當時就不應該救他,這都什麼人啊Ŧũ₁,還沒成親,就在外頭勾三搭四ẗū⁻,如今外頭那人都舞到您面前來了,他還護著!」
那日魏思楠過來,小青是在旁邊瞧見了的。
我看著小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下:「莫要再哭了,一會兒眼睛都腫了,明日還怎麼見人?」
小青跺了跺腳,「小姐,您還笑得出來!他們就是欺負您老實,我就該去撕他們的嘴!」
我搖了搖頭,嘆息:「日後你的性子,要收斂著些,不然日後我不在了,誰還能護著你。」
小青怔愣了下,「小姐?」
「無事,我給你的東西,收好了嗎?」
小青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夜,謝錦年遲遲未歸。
小青在屋裡來回地走,氣得眼睛通紅:「小姐,我去外頭瞧瞧。」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不必,明日有事,你便再去書房叫他吧。」
我早已在彈幕上看到。
謝錦年被魏思楠等人灌了個半醉,如今正與魏思楠在書房裡面洞房花燭,今夜,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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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封信,交給小青,「這封信,你明日交給謝錦年,ẗŭ̀₇我乏了,先睡了。」
小青憋著眼淚,服侍我洗漱。
我看著她哭的紅腫的雙眼,嘆了口氣,「明日機靈著些,莫要與他們硬碰硬。」
小青還是不太明白,見我乏了,便識趣地沒問,退了出去。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我看到彈幕上說,謝錦年喝得半醉,被魏思楠拉入了書房,他想離開,卻被魏思楠抱住。
一次後,謝錦年大約又想起我來,便掙扎著想要起來,再次被魏思楠吻住。
謝錦年推開她說:「思楠,我得回去了。」
魏思楠不滿:「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老子白拿你當兄弟了,你若是敢走,日後老子便沒有你這個兄弟。」
最後,謝錦年留在了書房,與她廝混了整整一夜。
彈幕都在說,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或許,我應該感謝魏思楠,攔住了謝錦年。
我拿出假死藥,含入口中,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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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小青紅腫著雙眼,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下一瞬,就尖叫出聲。
她撲在我的身上,號啕大哭,驚動了許多人。
唯獨沒有驚動仍舊在書房裡頭的野鴛鴦。
小青哭了一會兒後,便憤怒地朝著書房而去。
她叫陪嫁的嬤嬤將書房門撞開。
裡面,謝錦年跟魏思楠驚醒,從床上坐起。
二人渾身赤條條的,叫眾人看了個幹淨。
謝錦年的臉色瞬間陰沉無比,憤怒地低吼:「誰讓你們來的?滾出去!」
小青看著這對奸夫淫婦,氣得眼睛更紅了。
她哽咽著,恨恨地開口:「我家小姐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這下滿意了!」
謝錦年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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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賤婢在胡說八道什麼?枉遊月待你這般好,你竟敢咒她,來人,給本將軍掌嘴!」
謝錦年的侍衛衝過來,壓著小青就開始掌嘴。
他憤怒地將門關上,穿戴好衣服,才重新走出來。
經過這一鬧,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與魏思楠的苟且。
魏思楠也已經穿戴好衣服,她滿不在意地走上前,吊兒郎當地將手搭在謝錦年的肩膀上,嗤笑:「慌什麼,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以前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昨夜睡一起怎麼了?我們可是兄弟,你娘子不會因為這個跟你生氣吧?這也太小家子氣了。」
謝錦年聽了魏思楠的話以後,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抬手叫停了侍衛。
這才看向被打的臉已經高高腫起來的小青,沉聲問:「你是遊月的人,這次就當給你個教訓,日後若敢再咒她,我絕不輕饒。」
說完,他轉身便朝著我們的新房走來。
魏思楠跟在他身後,撇撇嘴說:「還說不是重色輕友,娶了娘子就是不一樣了,行了,一會兒我幫你跟嫂子解釋,定然不讓她誤會我們的兄弟情。」
謝錦年點點頭,臉色逐漸恢復如常。
小青則是恨恨地盯著這對狗男女。
謝錦年快步朝著我的房間走來,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圈人圍在這邊。
我陪嫁過來的丫鬟婆子,一個個眼圈通紅,一臉難過的目光。
他心裡咯噔一下,腳步更急了。
他的語氣中也透露出幾分急切來。
「遊月人呢?可起了,我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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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書房裡的事情鬧得太大,這些人也全都聽說了。
大約也猜到了,我的死跟他們有關系。
這會兒對謝錦年都頗有怨氣,隻看了他一眼,並未理他。
謝錦年的臉色愈發難看了,怒斥一聲:「沒規矩的東西們!」
他大步走進房間。
就見兩個丫鬟正紅著雙眼為我換喪服。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無比。
幾步衝過去,將兩個丫鬟狠狠推開,怒喝道:「你們在幹什麼?竟敢對遊月不敬,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兩個丫鬟被推倒在地,低低地哭泣著。
謝錦年則是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我的身體已經涼透了。
他顫抖著去探我的鼻息,已經沒有半分呼吸。
幾乎是瞬間,謝錦年的臉色慘白無比。
他顫抖著聲音說:「遊月,你在氣我昨夜沒回來,所以才聯合他們演這麼一出戲,故意嚇我對不對?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了,你醒醒,別嚇我了,隻要你醒過來,怎麼打我罵我都行……」
就在這個時候,魏思楠姍姍來遲。
她聽到了謝錦年的話,大概也以為我在演戲,一進屋,就大著嗓門不滿地嚷嚷道:「嫂子,你至於嗎?我跟錦年是兄弟,穿一條褲襠那種,你還吃我的醋,別這麼娘兒們唧唧的行嗎?我給你磕頭道歉了,你就別氣錦年了。」
話音剛落,謝錦年就猛地抬起頭,他雙目赤紅,朝著魏思楠怒吼道:「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魏思楠被他吼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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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有些難看,也罵道:「謝錦年,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老子在戰場跟你並肩作戰這麼多年,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吼我?」
小青也腫著一張臉回來了,看到謝錦年跟魏思楠的爭吵,再看看謝錦年緊緊抱著我的樣子,她冷笑一聲。
隨後冷著臉走到謝錦年的面前,將我留下的信丟在他的面前,冷聲說:「這是小姐給你的信。」
謝錦年猛地抬起頭,看了小青一眼,急切地問:「你是跟你家小姐聯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遊月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死呢?你們在嚇唬我的對不對?」
小青聽了他的話,又是一聲冷笑,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自己看。」
謝錦年顫抖著手指,打開信封,快速地看完之後,他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他抱著我的身體,雙眼紅得駭人,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魏思楠看到他這副樣子,急切地衝過來,擔憂地抓住他的手臂:「錦年,你沒事吧?」
謝錦年猛地用力甩開她,怒吼道:「滾開,別碰我!」
魏思楠有些不悅,但看著謝錦年這副模樣,還是忍著脾氣勸道:「一個女人而已,死就死了,哪有兄弟們重要?別難過了,以後兄弟我再給你找更好的,大不了,我當你女人,陪你一輩子。」
謝錦年猛地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聲音冷到了極點:「滾遠點,你不配這麼說她,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會死!」
魏思楠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謝錦年,「謝錦年,你他娘的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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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看著這一幕,冷笑出聲:「你們二人濃情蜜意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家小姐,如今倒是後悔起來了,真可笑。」
謝錦年冷冷地盯著小青,大約是想起我信中的話,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信中,我與謝錦年說,我早就知道他跟魏思楠的關系了,也知道他們今年在書房做了什麼,我願意成全他們,祝他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我死後,希望讓我盡快入土為安,還有,我與小青自小一起長大,在我心中,小青就如同我的親生妹妹一般,若是她出言無狀,希望他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
希望他能善待小青,送她出府。
小青看向魏思楠,冷聲說:「前幾日,這位魏將軍,就去找過我們家小姐了,還曾叫人帶著我們家小姐去她家見你們二人苟且,真是可憐我家小姐,費盡心思養了個白眼狼,最後害死了自己。」
謝錦年徹底愣住,他抬起頭,滿臉失望地看向魏思楠。
魏思楠則是憤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小青冷聲說:「謝將軍不信的話,不妨隨我去問問她身邊那個女扮男裝的丫鬟,那日就是她帶我們去的。」
後來,謝錦年跟著小青去了魏思楠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