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如願娶了最心愛的女子,成親當天發現他是男扮女裝,掏出來比我還大。
我怒急,打了他五十大板!
從此隻想和離。
「想要和離也行,」他按住我,力氣出奇地大:「五十大板,讓我還回來。」
他剛說完,我褲子被扒了。
「五十下,夠了!夠了!」
他在我耳旁笑道:「你還有心情數,數的過來嗎?」
01
新婚之夜,我裝醉酒躲過友人,忐忑地推開房門。
我的新娘端坐在床上,蓋著蓋頭,等我憐惜。
我心跳狂跳,忍不住在心中吹了個口哨。
心悅她三年,如今得償所願。
我掀開蓋頭後,親了親她的唇角:「花樓,你終於是我的了。」
她羞澀地看著我,讓我忍不住獸性大發,喝了合卺酒後,就把她撲在身下。
我親她的唇,耳朵,脖子,鎖骨。
越親越不對勁,有個東西硌得我腿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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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打算把那硌人的東西拿走,卻渾身僵硬。
我顫顫巍巍掀開她的裙擺,看到一個大鼓包時,頭嗡地一懵。
可我不信邪,我扒了她的褻褲,她的腿很白,那個也很大。
呃……比我的大。
我抬頭撞上她驚慌的眼神咬牙切齒道:「來人!」
「把王妃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02
我出名了。
眾人都傳,我是暴戾王爺,新婚之夜不享春宵,倒是把新娘子打了個半死。
王妃也出名了。
他們都說,王妃不知好歹,實在不會伺候人,是活該,也是禍害。
她在府中的日子難過,飯菜是餿的,用的藥也是最差的。
可,那又怎麼樣?!
誰讓她騙本王!
本王愛慕了她三年,各種砸錢,砸珍寶,甚至主動請纓去偏遠地方吃了一年半的苦,才得了這一個賞賜。
讓她一介琴師入了王府。
誰知,她竟然是個男人!
她是個男人!哈哈哈!
我氣得發笑,那天她在外面被人打地痛苦悶哼,我坐在床邊渾身發抖,氣的淚也哗哗流。
不是我氣性大,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到日思夜想睡不著覺。
可她竟然騙我!我真為自己不值!
五年前宮變,我的父親為皇上擋了一箭,母親帶我和太子哥哥一路逃亡,病死在路上。
皇上是我叔父,皇後是我姨娘,他們說我這一輩子的苦在 14 歲那年吃完了,往後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也確實如他們所說,15 歲那年我有了封地,封了王爺,他們不舍得我,讓我住在了之前的王爺府。
唯一讓我覺得難的就是娶她過門。
一介琴師怎可入王府?若是當個陪床丫鬟也就罷了,可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接她入府。
他們都不同意!我撒潑打滾,跪在雨中,把自己折騰地病恹恹的,也毫無用處。
琴師終歸是高攀不上我的門楣。
那我就掙,掙一個賞賜。
我偷偷跟著官員去抗洪,變賣家產修築堤壩,跟著百姓一同抵抗天災。
洪水真大啊,像是個怪物,無數次都要把我吞吃入腹,我提心吊膽,每晚都被噩夢纏身,動彈不得。
終於,我成功了,我跪在殿上,用我的功勞換了一個賞賜,這次他們無人反對,還為我賜婚,我歡天喜地地下了聘書,隻等我的王妃入府。
如今我,隻想和離。
03
他修養了很久,五十大板皮開肉綻,在府中涼亭偶遇時,看到他臉色慘白,我還有些心虛。
這段時間聽小廝回話,他在府中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受盡刁難。
那又怎樣?誰讓他騙我!
他仍是一身女裝,面容清ţūₒ冷,可看向我時那雙桃花眼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睫毛又直又長,唇紅地妖異。
又嬌又美,真是勾人。
我握緊的拳松開,冷冷道:「本王此生最恨騙子!本王要跟你和離!」
他愣了一瞬,眼中情緒復雜,懊悔和驚懼混為一體,我心裡發緊,便扭頭不看他。
他跪在我面前,眼淚刷地就下來了:「王爺,求你不要趕我走。」
不趕他走?我難道真的要和男人過一輩子。
「我無家可歸,隻有王爺了。」他可憐道。
「這關本王何事?」
我惡狠狠丟下一句,強忍心髒抽痛,落荒而逃。
我坐在書房,心中煩躁,手中的折扇都揮出殘影,看什麼都不爽快。
心心念念的三年,竟成了一場笑話!
正巧定安侯世子魏然喊我去喝酒,我欣然應下。
馬車兜兜轉轉停在了醉春樓。
魏然瞟我一眼道:「你進去不?若是不進去,我便把你丟下自己去逛了。」
這醉春樓我雖不ţṻ¹是第一次來,但那時我 15 歲隻是好奇,現在是想排解煩躁,心境終歸不同。
「當然要去。」我咬牙道。
「不怕你家的那位吃味?」
我蹙了蹙眉:「莫要提他。」
「嘖,」他眸中難掩震驚:「這三年你到處折騰,我以為你是真動心了。」
我心髒驟疼,沒好氣道:「你話太多了。」
他又嘖嘖兩聲,沒再說話。
剛一進門,雜亂的氣味,臺上笙歌曼舞,滿眼綾羅綢緞,我卻覺得心底空落落的,花樓彈琴的樣子也浮現在眼前。
老鸨熱情地迎上來,劣質的香味撲鼻而來,我蹙眉離遠了些,有些想念花樓身上的冷香。
路過拐角,碰上一個男人,那男人攙扶著一位公子,夾著嗓音說話,公子笑了兩聲掐了一把他的腰。
我驟然停下腳步。
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們:「那是……兩個男人?!」
「少見多怪。」魏然在我身後道:「自闲,你要不要試試?」
「對,公子,男的比女的還會伺候人!」老鸨也在旁邊呵呵道。
「不要!」我臉色難看。
我隨便點了兩個姑娘,帶到房中,她們喂我吃葡萄,喝酒,脫我衣服,吻我脖頸,惱人的香氣,聞得我頭暈,攏上衣服,慌亂地跑了,惹得她們一陣調笑。
我好像壞掉了。
隻對花樓有感覺。
04
這個認知讓我更加氣悶,特別是在寢殿外碰到他跪在門口那一刻到達頂峰。
我一腳踹上他的胸口,怒吼道:「滾!」
他趴在地上,淡青色衣裙胸口上是髒兮兮的腳印,臉上也蹭上泥土,狼狽不堪。
「王爺,你去喝花酒了?」他聲音失落,眼皮低垂,看著很是傷心。
我心髒猛得收緊,密密麻麻的疼傳到四肢百骸,沒有特別疼,但令我心煩不已。
為什麼他偏偏是個男人?
我繞過他氣衝衝地摔上房門,隔著窗戶看著他跪在窗外的身影,越想越氣。
氣自己不爭氣,更氣他是個男人!
「來人!」
我大張旗鼓,府中燈火通明,所有丫鬟站成三排,供我挑選,我選了最漂亮的兩個直接帶入寢殿。
路過花樓的時候,他用手勾住了我的衣擺,țůₙ臉色慘白。
心尖又開始疼了,我便又踹了他一腳,漠然離去。
她們伺候我洗了澡,便安安靜靜守在一旁,臉色通紅,等我疼惜。
我躺在殿中小踏上,闔上眼,打了個哈欠道:「你倆一邊一個晃床,聲音叫的大聲些。」
「不許偷懶,晃到天亮。」
「是。」她倆怔了怔,立馬聽話開始晃床。
窗外花樓仍是在外跪著,我冷哼一聲。
大又怎麼樣?我能一整夜,他能嗎?
夜色沉沉,我自然看不到他眼底的猩紅。ŧű̂⁾
05
第二日醒來,我走出房門卻沒看到花樓,不知他是夜裡何時走了,心髒空落落地有些難受。
哼,走了正好!免得我看到又煩。
下了朝我歇息了一下,便去書房起草和離書,撕了又寫,寫了又撕,直至終於定稿,可天色已晚,我打算明日給花樓送過去,卻冷不丁被人推開房門。
花樓一身粉色衣裙推門而入,帶著冷冽的風。
「你來的正好,和離書在桌上,籤了明日便離府吧。」
他路過桌子卻腳步不停,直直朝我走過來,眼眸沉沉,滿是冰寒。
我心頭狂跳,大喊一聲:「來人!」
「快來人!」
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手舉過頭頂,眼中的侵略猶如實質,把我圈入牢籠。
「花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渾身緊繃,心怦怦亂跳,真的慌了。
我拼了命地掙扎,卻發覺他的力量大的驚人。
這時候我才發覺,花樓竟是比我還高出大半個頭!渾身上下也全是力氣!
他天天故作柔弱,我竟然從未發覺!
「我當然知道,和離書我會籤的,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把小王爺打我的五十大板還回來。」
「你還要打我?!你騙了本王,沒把你打死已經是格外開恩!你竟然還想要還回來?」我抬腿打算踢他,卻被他的腿壓制著動彈不得。
突然,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腰間,緊接著身上一涼,褲子被他褪到了膝蓋處。
「啪!」
我臉爆紅,從脖子一路燒到頭頂,花樓他竟然用手打我屁,股!
我瘋狂掙扎,卻被他的粉色腰帶綁住手腕系在床欄上。
他在我耳邊輕笑道:「一下。」
「Ţṻ⁸小王爺可要數好了。」
他低頭吻上我的脖頸,熱的我渾身戰慄。
沒多時,我的腰就軟了,除了呼吸急促地發著顫,再分不出一絲其他力氣。
他的唇重重落下,舌尖侵入境地,像是標記般掃過每一寸,強勢又不失溫柔。
「不……不要!」
我大驚失色,卻被他用唇堵住嘴,熱氣升騰,燻地我頭腦發昏。
「夠了!夠了!五十下了!」我哭喊道。
他笑了一聲,親了親我的耳朵:「你還有心情數,你數的過來嗎?」
06
花樓折騰了我一夜,第二日過午才醒來,我躺在床上渾身像散架一樣,後面也痛到不行,但沒有黏膩的感覺。
床單和被子全都換成了新的,地上是被他撕碎了的衣服,一條一條的布料無不展示著昨晚的瘋狂。
我咬了咬牙道:「來人!」
門外湧進來一群小廝,我扶著腰道:「把王妃給本王帶上來!」
「重打一百……不,杖斃!」
他們戰戰兢兢回道:「王妃他今早就收拾包袱離開王府了。」
聞言,我心髒一顫,他走了?
他把我弄成這樣,他拍拍屁股走了?
枕頭下面露出一角紙,我拽出來,和離書下面寫著花樓兩個大字。
那一瞬間不知名的情緒裹挾著我,讓我心頭發悶,好一會兒都覺得喘不上氣。
「王爺,要派人去抓嗎?」小廝問道。
「不用了。」我又躺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裡悶聲道:「去準備午膳吧。」
花樓走後,我在府裡悶了好多天,不管做什麼情緒都上不來,魏然找了我幾次都回絕了,這次他直接踹開了我寢殿的門。
「醉春樓這月花魁換人了,咱倆一起瞧瞧去?」
他興衝衝,還偷偷看了眼外面道:「怎麼沒看到你那王妃?」
「之前我便想看看,你藏著掖著誰也不讓看,如今娶到手了,仍是見不著。」
「別提他,」我蹙眉道:「和離了。」
「和離?!」他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真的假的?」
「不是要看花魁?」我起身:「走。」
醉春樓今日更是熱鬧,樓下幾乎是人擠人,我坐在包廂看著下面的高臺,覺得甚是無聊,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思緒亂飄,還總是飄到花樓身上。
這三年我愛他愛到了骨子裡,如今割舍實屬不易,每想一次,身上就疼一分。
「花樓?」旁邊的魏然道:「這花魁的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我猛地看向臺上,臺上人身如玉樹,極美極絕,一顰一笑,攝人心魄,不是花樓又是誰?!
他面前站著一位而立之年的富商,那人攬在他的腰上,色眯眯地看著他,手上還掐了一把,花樓面色發白,似是被欺負狠了,心頭升騰起一股怒火,我猛地起身,朝一樓跑去。
「自闲,你跑去哪?」魏然的聲音被我拋在腦後。
07
那瞬間,我幾乎失聰,眼裡隻有花樓!
那隻手實在礙眼!想把他的手給砍掉!
花樓是我的,隻能讓我一個人碰!
我跑到他們的面前,直接一腳踹上那富商的胸膛,他躲閃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兇狠地看著我,正要起身反擊加破口大罵!
花樓一步跨在他的面前衝我行了個禮道:「參見王爺。」
他聲音不大正好讓那富商聽到,他臉色一白,起身忙不迭地跑了。
花樓低著頭看我,評價道:「瘦了。」
「王爺趕走了我的恩客,要怎麼賠我?」
「不如就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他現在哪還有剛剛柔弱的樣子,我一把拽住他的前襟道:「你這個不自愛的惡心男人!本王是怕那富商受你拐騙!」
花樓眼神黯淡了一瞬,手臂纏上我的腰,聲音低沉,在我耳邊響起:「不會的,我隻看得上王爺!」
熱氣燻得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等回過來神時已經進去了一個廂房,花樓把我抵在門後,低頭吻了下來。
冷香味侵襲而來,那晚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他的吻又急又重,我腦中一片空白,舌尖發麻,腿腳發軟,他摟著我的腰,把我和他貼的極近,我知道,我現在應該推開他,可手就是不聽使喚,緊緊地攀在他的肩膀上。
衣衫散落,他跪在我的面前,仰頭看我:「阿舟,我會讓你舒服的,你喜歡我好不好?」
我還未說話,湿熱的溫度直擊大腦,尾椎骨的電流襲遍全身,我用手撐著身後的木門,才沒讓自己腿軟滑下去。
他嘴唇發紅,聲音發啞:「怎麼樣?小王爺舒服嗎?」
我羞地滿臉通紅,不想理他。
花樓一把將我抱起,他咧嘴一笑:「花魁一夜值千金,我不收錢。」
「隻想好好伺候王爺。」
他聲音溫柔地讓人迷失:「阿舟,盡情享受吧。」
08
不知我是如何想的,可能是烈酒作祟,那一夜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直到天色將明他才放過我,我也終於昏沉沉睡去。
醒來已是月落黃昏。
花樓坐在房中擺弄著桌子上的晚膳,打眼看去一水兒全是我愛吃的。
我漠然從床上坐起來,嗓子發疼,咳嗽幾聲,腰酸地厲害,臉也黑了下來。
「阿舟,快過來吃飯。」他語氣熟絡,暴露身份後,再也沒在我的面前用他那副能以假亂真的女音。
我冷眼看著他,隨後起身朝門口走去。
他卻著急地抓住了我的手道:「阿舟,你昨天不是也很舒服嗎?」
「你愛我這張臉,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是個男人?!」
我一把甩開他,對昨天自己的妥協懊惱不已,轉身,眼睛氣都紅了:「我們不是剛認識,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不說?!」
「三年來,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冷眼看著,心裡很爽吧?」
「我費盡心機隻想娶你過門,而你卻這樣耍我!」
「你明知道我對你……」我聲音哽咽,說不下去,咬了咬牙,轉身打開房門,想哭的感覺太難受,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呼吸都困難,隻能微張著口吸氣,試圖平復心情。
他跪在地上,手捏著我的袖子,聲音沙啞:「對不起,阿舟。」
「我……我太害怕了……」
我甩開他的手,從他房中離開,還沒整理好情緒,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這人一身青色衣袍,模樣清秀好看,衣服是醉春樓的樣式,想來應該是樓中小倌。
我蹙眉道:「讓開!」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比我們有身份有地位罷了,若是沒了這些東西,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哪了。」
「花樓也是眼瞎,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若不是你求娶她又跟她和離,她至於淪落到這裡當花魁嗎?」
我眯著眼看他,洶湧的怒氣幾乎把我淹沒,我直接一巴掌過去,打的他唇角出血。
敢咒本王死,他還是第一個。
我正要繼續發難,背後卻貼上來一個人,他緊緊地扣住我的胳膊,胸膛貼著後背。
「阿舟,別和他一般計較。」
「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