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回到位置的時候，我感到我爸明晃晃的視線。
而旁邊的謝衍行扯了扯我的袖子。
他的眸子軟軟：「阿湛……我和沈止沒什麼的。」
他半趴在桌子上，抬眸看著我，睫毛在陽光下忽閃忽閃。
「他是我發小，沒事的。」
平心而論，面前的謝衍行真的很像一隻貓。
懶懶地朝我露出柔軟的小腹。
看著他的樣子，我可恥地……吞了口口水。
我的臉似乎紅了起來。
甚至於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沒……沒事，我沒誤會。」
隨後謝衍行咬了咬唇，有點猶豫：「那個……你說……你吃醋了，是真的嗎？」
我微微睜大了眸子。
張了張嘴，還沒等我說話，一個粉筆頭就直接扔到了我臉上。
我爸嘶吼的聲音傳來：「程湛，你不要撩小謝了！你給我聽講！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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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講臺，臺上的老頭瞪著我。
我乘亂擼了一把謝衍行的頭發。
手感毛茸茸的。
「下課說。」
9
隨著鈴聲響起，老程頭總算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老程頭將目光淡淡地放在了我們兩個拉著的手上——
他冷哼一聲：「程湛跟我過來。」
我看了一眼謝衍行：「謝衍行，我先去，你快去吃飯吧。」
謝衍行猶豫了一下，抬眸看我。
試探道：「你讓我和……沈止去嗎？」
我忽略掉心裡幾不可察的酸意。
隨手拍拍他的肩膀：「對啊，不是你發小嗎？」
「哦。」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他的這句話裡面聽出了委屈。
他揚眸：「你今天……」
我將兜裡的飯卡掏出來：「今天那個事情我稍後給你解釋。」
「今天哥請你。」
我的胸腔中湧現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權當他是……朋友之間的佔有欲。
我又擼了一把眼前人的頭發：「敞開吃，你這小身板多吃點。」
「不然沒體力就很難辦。」
今天下午有體測 1km，謝衍行爆發力很強但是耐久力不是很行。
得提醒他好好吃。
不知道為什麼，謝衍行臉又紅了。
10
告別了謝衍行，我抱臂走到了老程頭身邊。
老程頭裝模作樣地咳咳：「你談戀愛了？」
我否定：「沒有。」
老程頭一下子就暴跳如雷：「抱都抱了，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老程家怎麼出了你這個敗類——」
他還沒說完，就自己止住了話頭：「哎等等。」
他嘿嘿笑：「你和爸說，你是不是擔心我們不同意？」
老程頭拍拍我的肩膀：「你別想這麼多，我和你媽都是很開明的人。」
遲疑許久，我抬眸看他：「我覺得應該是個直男。」
老程頭翻了個白眼：「……直男抱小謝？我老實和你說，你這種出櫃不承認的人在我們那個時候是要被浸豬籠的。」
我抿抿唇：「爸，我這個是有原因的，還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老程頭皮笑肉不笑：「不管你什麼原因，過幾天把小謝叫家裡來。」
「都說了不是！」
老程頭把眼鏡一推，眼裡面精光乍現：「我隻是想問問小謝保研的事情。」
11
和老程頭吃完飯，我馬不停蹄地回了宿舍。
學校是雙人宿舍，我到的時候門鎖著，謝衍行還沒回來。
我按亮屏幕看了看，現在已經 12:57 了。
我們最後一節課是 11:30 下的課。
已知：謝衍行 11:30 和沈止去吃飯了，現在是 12:57，求現在謝衍行和誰在一起？
沈止！！！！！
我大腦中有一瞬的惱火。
隨後我捏著把手，腦子裡面反反復復地想著——
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謝衍行擦著頭發，疑惑地看著我：「你怎麼不進來？」
我愣了一下，隨後看向謝衍行：「我……」
謝衍行拉著我進了宿舍，將我按到床上：「快睡吧，下午還要跑步。」
他隨手將校園卡扔給我：「你卡裡面沒錢了，我給你充了一千。」
他埋怨地說了一句：「你沒錢還請我吃飯。」
他嘟囔著嘴：「你這頓不算哈，晚上請我一頓大的。」
我沒注意他說什麼。
發絲的水滴順著他的脖子到達鎖骨。
有些在他的鎖骨窩打轉，有些則順著肌肉沒入衣服。
我腦子裡面好像在放煙花。
意識到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我腦子一個激靈。
面前的選項框突然出現。
【根據您未來數據，推算出了以下兩個選項：
【選項一：扒他衣服。（70.52%）
【選項二：問他能不能脫衣服。（29.3%）】
我的手在觸碰上選項一的一瞬間迅速抽回。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是。
我的腦子一團糨糊，隨後手點上了選項二。
我愣愣地放開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人，眸色認真無比：「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謝衍行定定地看著我，兩隻眼睛眨巴眨巴。
他的眸子微微睜大，顯出一種呆呆的感覺。
他似乎很震驚我說的話。
拿回身體掌控權的時候，我趕忙給自己找補：「我……那個啥。」
最近隻要面對謝衍行。
結結巴巴：「那個……不是下午體測嗎……我給你先……放松放松。」
說完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見人跑完放松肌肉，沒見過人跑前放松的。
我有幾分尷尬，手下意識地抓著身後的被子。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面的人，心下卻期待他的反應。
謝衍行愣住幾秒，看著我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
他將手放在了扣子上面，愣了幾秒，隨後斬釘截鐵：「不…不是，太快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滿面通紅。
轉身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面——
欲蓋彌彰：「我先睡了。」
12
到下午的時候，太陽格外的大。
天氣像是晴朗得要死。
我們是兩個班一起體測。
但是不一定是一個學院。
俗話說經管一家親，所以一般我們管理就是和經濟一起——
要不然我怎麼說我冤家路窄碰到了和沈止一起測試。
鮮紅的跑道上面，男生一組，女生一組。
沈止走過來，敵意滿滿：「比比？」
沈止長得很有壓迫感，他 192，長得又兇。
在球場上我們就水火不容，他 192 打中鋒，我 188 打後衛。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有敵意，但是——
我對他，也是看不慣的。
我下意識看看在旁邊熱身的謝衍行。
答應道：「比啊。」
我疑惑地看著他。
「你要是輸了，就別釣謝衍行。」
我釣謝衍行？我釣謝衍行？
我哪裡釣了謝衍行？
胡說八道。
我冷哼一聲：「你輸了，就滾出拆那。」
沈止笑了一聲，還沒等他說什麼，體育老師就叫了集合。
弧形跑道上面，一群人蓄勢待發，隨著老師一聲哨響而開跑。
會跑步的都知道，這種跑步開始不能沖。
我領先沈止一段，隨後減緩慢跑。
沈止打籃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的耐力沒我好。
在還有一圈的時候，我就開始沖刺——
烈陽似火。
整個大地像是被熱氣蒸騰。
我看著遠處，還有幾步就要到終點的時候。
卻聽見後面的一聲驚呼。
謝衍行摔倒了。
我離終點隻有不到一百米，隻有幾步我就贏了沈止。
身前是賭約的勝利，身後是手上的謝衍行。
我愣住幾分。
身後的沈止就快追上來了。
我回了頭，迅速朝謝衍行跑了過去。
而在經過沈止的那一瞬間：「我讓給你了。」
我飛快地跑向謝衍行。
他是被操場中間飛來的球撞到了小腿。
應急反應讓他的腿下意識蜷縮，由此就摔倒了。
我將他的衣服扒拉開，膝蓋上面的血已經浸染了衣服。
但是還沒有粘起來，所以要先將褲子給擼起來。
老師過來查看情況。
身後跟著姍姍來遲的沈止。
我心急如焚，打橫抱起他就往醫務室跑。
「老師我先去醫務室。」
「嘶——」謝衍行發出了一聲小小的痛呼。
我低了頭：「怎麼了，這麼抱著不舒服嗎？」
謝衍行看著我，疼痛使得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你要不然稍微摟緊一點，我感覺我要掉下去了。」
我下意識將他往懷裡帶緊：「行，你不舒服和我說。」
我沒辦法理解我自己。
將謝衍行抱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居然有種……滿足感。
